050 千钧一发生死边缘

梅树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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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心,据黄秋媛派去冯江身边做卧底的两个女警回来报告说,神射手黑狼最喜欢拿枪射向别人的眉骨位置,就是在鼻梁最上双眉之间的那个位置,相对于其他地方,比如心脏和脖子的静脉,这个位置很不好瞄准,因为目标太小,而且如果打偏了,比如射中眼睛或者鼻子,是不会致命的,可能只偏差了一毫米,就能让对方在生死之间踏错了边缘。風雨小說網

    所以除了特别稳准狠的射手,从来不会选择这个位置,往往在正邪对峙的过程中,千钧一发生死较量仅仅有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你没有把握的,就不能做,甚至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不可以冒险。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特警,也只敢在危机关头选择瞄准敌人的心脏,而黑狼经受的所有人命,只要是枪击,致命伤都在眉骨,而且一击毙命,全身除此一处再无伤口。

    因为他的存在,这个组织显得特别神秘,也是东莞的市局都不敢轻举妄动的缘故,总不能拿着部下那么多警力同志的生命当筹码吧。

    很显然,他对我的身份有了怀疑。

    但我不能自乱阵脚,我必须活着出去。

    我正这样想着,却忽然觉得一道寒光毕现,接着耳畔响起扣动扳机的声音,我在那一瞬间愣怔,黑暗处一个圆圆的枪眼对准了我。

    他冷冷一笑,“说,到底是什么人。”

    我所有的血液都在那一刻逆流而上,当然了,我不是悲伤逆流成河,而是惊恐逆流成海。

    距离死亡只在眨眼间,我的生命不在自己手上,而取决于另一个人的一念之间,且这个人还是丧心病狂的黑帮头目,我的额头控制不住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出来,我攥紧了拳头,他举着枪距离我更近,每一步我都不敢错过分毫,耳朵更是竖起来生怕听到那一声射击的声音。

    “你和你妻子,戏演的不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上当,可惜我不是,我从十八岁在刀口舔血活到了现在,从南通到丽江,从漳州到东莞,几乎没有任何人的诡计能在我面前瞒天过海,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出来,我也许会开恩放了你。”

    我的身子僵硬了,无数毛孔伸张开,冒出黏稠的冷汗,将衬衣都沾湿贴在皮肤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异于寻常的心跳有多么快,死亡从没这样疯狂的朝我逼近过。

    我忽然在这个关头想到了两年半之前我跟着上海的特警和到南通抓捕猎狐的场面,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埋伏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他们就在二楼,我们在一楼,散布在各个角落,瞄准他们每个亡命徒,当时枪林弹雨在我身边炸开,子弹真的像雨点一样不停的落着,哪怕稍微偏一点,就能将我打得血流如注。

    我不停的朝着二楼喊叫,用我知道的所有法律知识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我和他们对峙着,拖延着,直到特警从对面间隔一条水沟的厂房顶层跳下来,以空中飞人的姿态降落在这边的二楼,一步一步靠近他们,到最后千钧一发之际狠狠扑过去压制在地,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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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而这一次,还要更近。

    因为所有同志都在一楼,而就算他们想要接近二楼,也势必要打过那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或者可以调集刑警,但再快的飞人,也不如黑狼的子弹更快更致命。

    拖延。

    哪怕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拖延。

    我仰起头,“四哥,我真的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我就是个混饭吃的小土匪,我到现在做的最坏的事就是摸了我隔壁寡妇的胸,被她追着拿鞋打了好久,还偷过钱,抢过手机,我这样的人太多了,浪费您一颗子弹多亏得慌。这玩意儿我都没见过,挺贵的吧?”

    黑狼狞笑着,他长得不难看,可是煞气太重。

    “还在玩儿花招是吗,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平安出去吗,这里都是我的人。”

    “我肯定能平安出去啊,我什么事都没有,您认错人了,您是看场子的吧,戒备心也太严了,关键我不是啊!这不冤死我了!”

    “哦,是吗。”他淡淡一笑,将枪口朝上挪了挪,当真对准了我的眉骨,我的心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

    “你是不是没关系,不过,我的枪法有多准,你想知道吗。”

    他蹙眉看了看地面,“不过几米而已,都有些埋没我的枪法,如果此时是在野外,你距离我百米,我倒是可以立刻崩了你,让你长长见识,知道什么人的主意可以打,什么人最好连靠近都不要。”

    我咬着牙,“真没有,四哥,我就是和老婆来这儿玩儿,一不留神泡了个妞儿被老婆看见了,您要是不信再把她叫上来问问不就得了。”

    他又靠近了我一步,“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张口,再不说,你就永远没机会说了。是不是条子的人。”

    我的心真的要停止跳动了,窒息,压抑,沉闷。

    无数座大山朝我压了过来,将我深深挤在其中,怪不得人们都说,要是死也给个痛快,这种折磨得不上不下的滋味儿最难受。

    人最怕的就是无法预知。

    “四哥,我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身边那群人就一定不是条子的卧底吗,我误打误撞的上了楼找我老婆,我要是有底细,我敢自投罗网吗?我老婆能不能下去都是未知数,我再撞上来一个白给,组织能舍得吗。”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枪口仍旧不偏不倚对准了我的眉心。

    “我这样的,像条子吗?哪个条子跟我这样没囊没气的?您摸摸我裤子,到现在还湿的,我能装英雄,装得了怂吗?敢跑这儿和您一对一的,那得是多厉害的条子。”

    他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世上干哪行的人都有,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老婆以后在您这儿工作,还得仰仗哥您照顾一下,只要用得着我,我二话不说,一定赴汤蹈火,就是别冤枉就成,人死也得知道为什么吧。”

    他扬起下巴,“你小子果然油嘴滑舌,我如果留下你,你——”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本能的一个闪身腾空跳过茶几,敏捷而快速的将枪收起,在他刚好做完这一切时,门外冲进来一大批手持枪械穿着制服的刑警,皆是气势汹汹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