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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以前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在我脑中像放电影般,重播了又重播。我总结了下,其实开心的事,跟不开心的事,数量不相上下。”陈葭换了话题。
“你后悔‘离婚’了?”落遇小心翼翼问。幸好没有领离婚证;如果真后悔了,只要把离婚协议撕了就行。
陈葭摇头,说:“算不上后悔。开心的事,主要集中在我跟黄宇谈恋爱初期。我们发现,彼此兴趣爱好很多相同,对事对物的看法很多类似。当时的那种激动,现在都能体会。他一个月的零花钱就五百,同事、同学结婚随份子钱,都要攒。偶尔朋友出去聚会,他不好意思每次都让朋友掏钱,只能也勒紧裤腰带攒钱,回请他们。所以,他手头几乎没什么钱。他甚至苦笑,说他比上学时候还穷。”
“他没跟他妈妈说这些事吗?”落遇好奇道。
陈葭笑了,说:“不到真的揭不开锅,他是不会跟他妈妈开这个口的;因为他开口,只会惹来他妈妈的一顿唠叨,钱还不一定能给他。他家其实挺有钱的。黄宇有一次自嘲说,他妈妈就是传说中的,越有钱越抠门;以前还挺大方,现在越来越会精打细算了。”
落遇只能无语。
陈葭回到话题,说:“我们约会的时候,黄宇又不喜欢我掏钱买单。所以我们去约会的场所,经常就在我们学校的校园里。我们坐在操场旁边的石凳上谈天说地,看着年轻的大学生在操场上奔跑跳跃,觉得好幸福。有一次情人节,黄宇给我买了小零食,聊表心意。你一定能猜到,他买了什么。”
落遇笑了,说:“鸭脖?你口味还没变呢,够执着!”
陈葭最喜欢吃鸭脖;念大学时,不说每天都吃,也差不多。落遇只能吃个微辣的,就辣得嗷嗷叫。陈葭每次吃辣的,说这样才够味。
陈葭说:“那天,他给我买了五十块钱的,说让我一次吃个尽兴。说起来,吃鸭脖算是我们俩共同的兴趣爱好之一。他跟我一样,喜欢吃辣的,尤其爱吃麻辣米线。男生爱吃麻辣米线的不多吧?那时候我真觉得,他就是老天专门给我安排的。“
“买个鸭脖就让你感动成这样,至于吗?”落遇插话。
陈葭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边笑边说:“不是啦。是他舍不得吃,说都给我吃。我肯定不愿意啊,觉得这样多不好意思。我就说,一起吃才有意思啊;他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他就想了想,说,我吃鸭脖他吃骨头;他爱吃骨头,觉得香。”
“我靠,吃你吃剩的?要不要这么恶心啊?”落遇大叫,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陈葭红了脸,说:“你也知道,我有点洁癖。我吃剩的东西,宁可倒掉,也不愿意别人去动。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吃的是米饭菜。我米饭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他直接就把我的碗端过去,说不吃浪费;张开嘴就吃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当时多震惊。不但尴尬,还觉得恶心。但是有些事,一次两次下来,反而习惯了,还感觉出了丝甜蜜,觉得他不嫌弃我。当时他说他爱吃骨头,我傻乎乎的,就信以为真了。”
“然后呢?”落遇好奇地问。
“然后就我吃鸭脖他吃骨头啊。很多天之后,他跟我说,他吃骨头便秘了好几天,后来拉屎拉得肛门都开裂了,千辛万苦才把屎拉出来。”陈葭说着话,本是笑着,眼神中却透着伤感。
“传说中的‘眼里流着泪,菊花流着血’。”落遇调侃道。
“去你的!”陈葭噗嗤一声笑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落遇迅速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德性!”陈葭朝她翻了个白眼。
落遇有些不好意思,笑嘻嘻过去开门。
“落遇,听说你这是三室啊。鸟枪换大炮的感觉如何?”是展越。
落遇惊讶道:“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展越说,“不够意思啊,有老公了都不跟我们这些老同学说。”
“你还说呢。你快结婚了,不也没跟我说?”落遇反唇相讥。
“我结婚还早呢,十一,还得俩月。你呢?老实交代,都领证多久了?”展越说。
“哎呀,你俩怎么说个没完了?堵在门口,让不让我们进门了?”落霄燕见落遇不太想聊这个,岔开话题道。
落遇赶紧让开,让展越、落霄燕他们进屋。
“就是就是!晓白,早知道就让展越在你家待着好了,还能陪陪他未来的妻子。”李申跟在落霄燕后面进屋,开玩笑说。
展晓白走在最后,跟着进来。
“展越女朋友在你那?”落遇站在门旁边,对上展晓白的视线,问。
展晓白笑了,说:“是啊,他们俩正好来我家……”
“展越,你咋回事?让我看看怎么了,把你女朋友藏起来干嘛?我又不是男的,不会把你女朋友抢走的!”落遇冲展越大叫。
展越已经在沙发那坐下,跟陈葭搭上了话。他懒洋洋冲落遇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急什么?”
“不是说十一结婚吗?”落遇惊讶道。
“十一是我结婚,不一定跟她。”展越慢悠悠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俱一惊。陈葭自觉挪开自己的身子五厘米。
“展越,没看出来,你对感情这么不负责任啊?”落遇忍不住说他。
“怎么不负责任了?”展越撇嘴。
“你——!”落遇语噎。
“遇不见让我心动的人,难不成让我一辈子不结婚?我肯定得在现在能接触到的女生中,选最适合我的那个啦。”展越说。
“那要是你跟人接触,人对你动真情了怎么办?”落遇问。
“我一开始就她们说了啊,只是多了解了解,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就分。我又不会跟她们上床,约会的费用我全包,她们有什么损失?”展越说。
“这对女孩子来说,不太公平吧?”陈葭忍不住插话。
“很公平啊。感情的事讲究两情相悦,她喜欢我,我不喜欢她,白搭。就跟我要是喜欢她喜欢得要死要活,她对我没感觉,我不也是白搭?”展越扭头看陈葭。
“可是,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容易动心啊。男的客观条件好一点,表现稍微好一点,女方很容易就沦陷了。”陈葭说。
“是吗?不过没办法,在如今这个年代,以我的能力,我只能娶一个。要我是古代的富家子弟,我倒不介意全娶了,省得伤她们的心。”展越笑嘻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