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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有事儿,那有什么办法?学校保送出国那边儿的事儿还没定下来,国家队那边又急着邀请我过去,你以为我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吗!”辛飞语气中充满了不耐,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好像自己现在已经是全世界的宝贝了。
“可是那天的电话里……明明就有女孩子的声音……”叶若晴微微低下头,弱弱地说。
“草,我他妈就不能有点私人生活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罗嗦?”辛飞一急,脏话就出来了,这里没人,也不用刻意伪装来塑造自己的形象了。
“可是……”
“别可是了,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辛飞把叶若晴扔在原地,一个人快步走了。
女孩这次没有追上去,只是久久站着不动,垂下的长发挡住了她绝美的脸庞,但可以想象是什么表情,双肩同时微微抽动了起来。
楼上的两人把头收了回来,李元奇刚想说话,却发现萧世离脸色发白,扶在栏杆上的手紧紧握着,仿佛要把那钢铁捏扁一样。
“离哥,你……”李元奇发誓,印象里的萧世离虽然内心可以用黑暗来形容,但这种黑暗却从来没有表露在他的外表之上,但是这一次,他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脸上感觉到了恐怖。
“你们俩在这儿呢,怎么……”高翔和肥龙这时也过来了,一看到两人的模样,特别是萧世离的神色,二人立刻打住话头,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萧世离闭上眼睛,然后强忍着内心的刺痛,没有去到叶若晴的身边,而是从大楼另一侧的楼梯快步走了下去。
剩下的三人自然跟在他身后,一脸茫然的高翔和肥龙小声问李元奇道,“什么情况?”
后者也摇了摇头,三人当即也不再多说,都知道萧世离要去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跟着老大就行了。
四人下楼后,从另一条岔路绕到了刚才辛飞和叶若晴所在的大路上,女孩的身影已经被花丛挡住了,辛飞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这时候已经放学了,留下来的人也都在体育场继续看比赛,校园里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所以四人的身影就显得格外突兀。
为了避免被对方觉察,萧世离打了个手势,四人一边隐藏在道路两旁冬青树的阴影里一边靠近,远远看见辛飞并不是回教室,而是进了位于图书馆旁边的行政大楼。
行政大楼是学校办公的地方,校长办公室、教导处,还有几个教研组的办公室都设立在这里,但是这个点上,老师也应该都走光了。
高翔骂了一句,“这小子有病吧,没事儿跑这儿干吗?”在他们差生眼里,这种地方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人家是高材生,当然和咱们不一样了。”肥龙接茬道,“人家可是有很多事儿,要和老师打交道的。”
“打个毛,今天还没跟丫算账呢。”高翔忿忿道,“老子带了几十个人守在那,就等着高二级那帮孙子呢过来滋事儿呢,结果全让这小子给搅了。”
“人家可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哈佛的保送生,中国未来的足球之星,你敢动他?”
“去***,什么狗屁东西,惹毛了老子,照打不误。”高翔骂骂咧咧的,但四个人心里都明白,辛飞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学校不可能不追究,就是社会上也会给警方施加压力,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辛飞虽然目前还算不了个名人,但毕竟也是被国家队看中的,足联可不想好不容易发现的一棵好苗子,被一群小混混给毁了。
三个人这时也才知道,原来萧世离是想办这个小子,高翔和肥龙也不说话,就只等老大下命令了,一想也就是藏在路边上,等那小子出来后,从后面把头蒙住一顿臭揍,完了让他也记不住是谁,这种事儿两人干得多了,那是极有信心,等下保准干净漂亮,让丫没有机会看到几个亲爷爷的脸。
李元奇皱了皱眉,感觉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办了辛飞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儿,但以萧世离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儿如此冲动,甚至冒着风险。说白了,辛飞算是个局外人,他充其量不过也就是在赛场上正常发挥,无意间破坏了老大的计划,还没到非要灭了他不可的程度。
他隐约猜到,这一切似乎跟刚才那一男一女的争吵有关,具体是跟那个女孩有关,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现在就问。
“走。”萧世离忽然从树后面闪了出来,径直朝着行政大楼走去。
“啊?”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会现在就要进去提人吧。
“离哥,里面可不好办事儿啊。”高翔小声问了一句,目前几人的势力,还没到不把学校放在眼里的程度。
“办什么事儿?”后者回过头来。
“你不是要废了那小子吗?”
“我说了吗?”萧世离翘了翘嘴角,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剩下的三个人无奈,只好跟了上去。四人来到行政大楼门前,别看刚才辛飞大摇大摆直接就走了进去,但四人一靠近,门口的保安立刻就把他们拦住了。
“嗨,干什么的?”
几人知道这时老师和校领导都已经下班了,还真想不到什么借口,正不知说什么好,李元奇上前一步,“数学教研组的张老师找我们,说是要讨论一下下个月市里奥林匹克竞赛的事。”
“张老师……”保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张老师好像下班了吧……”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辛飞是和我们一块儿的,刚才我还看到他进去了。”李元奇指了指前面。
“噢,那你们进去吧。”保安放了行,对这些“好学生”他还是很客气的,至于辛飞,平时每天都要出入这个大门好几次,和几个把门的保安早就熟了,既然这几人是跟他一起,保安也就不怀疑了。
进了大厅,四人才发现私人学校果然是有钱,地板和天花板全是大理石铺就的,整个大厅差不多四五百平方大,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四周摆着几排真皮沙发,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堂了。
“辛飞那小子好像跟这些保安很熟啊,看丫过来连拦都不拦。”高翔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
“可能平时没事儿尽往这儿跑了。”
“他能有这么多事儿,都他妈快赶上校长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四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电梯,说实话,其他三个人还不知道萧世离带他们进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来到电梯前,萧世离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数字,两间电梯,一个停在1楼,一个停在4楼,不用说,停在8楼的一定是刚刚被人使用过的。
这个时段应该再没有人出入这里,上了8楼的多半就是辛飞了,萧世离看了一眼大楼的指示图,8楼是校领导的办公区域,包括校长办公室、副校长办公室、各年级级长的办公室等。
实际上,萧世离自己也不确定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辛飞真的是因为某个老师找他,那刚才大可以跟叶若晴说明,甚至可以带她一起来,让她在大厅里等,根本用不着那么含含糊糊的,而且语气中还给人一种胡乱搪塞的感觉。
其次,刚才在赛场上,辛飞前半场一直处于未动状态,直到最后才发力,也许就像赵大海说的那样,为了在最后时刻出风头,但萧世离总感觉,对方似乎刻意是为了保存体力,究竟为了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四人上了八楼,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还真有点紧张,万一被哪个留下来加班的校领导碰到,那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马上就要月考了,弄不好还会被当成来偷试卷的。
萧世离他们上一届,也就是现在的高二级就有一个,趁着半夜三更偷偷来学校里偷试卷,结果在外面墙上的下水管正往上爬的时候被保安发现了,那个保安当场一声喝,结果这小子做贼心虚,吓得一哆嗦从楼上摔了下来,后来听说弄了个半身不遂,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四人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正好准备离开时,肥龙忽然肚子疼,说要去拉屎。
“妈的,懒人屎尿多,给你五分钟,不然我们就先走了。”高翔骂了句。
“草,真他妈不仗义,不知道人有三急啊。”肥龙看样子真是屎到门口了,也顾不上跟高翔抬杠,夹着肥屁股就窜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靠在走廊上,反正也没人,一人点了根烟,平时可没人敢在这儿抽烟,几个人不禁都有种挑战学校权威的快感。
半根烟还没抽完呢,肥龙忽然从走廊的尽头蹑手蹑脚小跑了过来。
“这么快就完了?”高翔喷着烟道。
“不是,不是,你们快来看看!赶紧过来,过来!”肥龙好像遇到什么惊喜的事儿一样,一张肥脸都呲开了,站在远处冲他们招手,表情既像惊讶无比,又好像要拼命忍住笑一样。
“怎么了?”一看他这样子,几人都走了过去。
“嘘,小声点!慢点走!”肥龙忙竖起一根手指头,然后领着几人慢慢走到朝南的走廊上,这时一阵微小奇怪的声音,传入了几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