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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噗通一声,双膝跪下,把头磕在地上,口中说道:“感谢你和钢柱的养育之恩,是我辜负你们的厚望了,是我愧对你们的寄托,如果有来世,那就让我来世再报答你们吧,对不起!”
他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再看老方丈一眼,颤抖着身子跪在那,哭得一塌糊涂。
老方丈跑上楼梯,他用力抱住铁蛋的身子,高高的仰起脑袋,不让一把老泪纵横从脸上滑落。可是却无法控制情绪的对着不敢起身的铁蛋说道:“老天爷啊,二十年前的劫啊,你让我现在一把老骨头的人去承受啊!铁蛋,对不起,是我不应该赶你走啊!”
灵儿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见自己的父亲和铁蛋都哭得伤心欲绝,柔弱内心的她也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来,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杀人偿命,事已至此,责怪又能如何,痛骂又能如何,也抵不过法律的制裁,只能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
夏雨荷原本还打算看看热闹,但是一看这场面,也感动的不行,意识到这样下去还指不定会哭晕死个人来,忙走上了楼梯,看着他们三人抱成了一团,喊了一声,道:“喂喂喂,别搞得这死了人一样,哭得这么伤心不怕把自己哭死了么?”
但是此时此景,他们都伤到了心扉,痛入到了骨髓,还会理会夏雨荷说着这样的话语么?直到夏雨荷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的再次说道:“好啦好啦,都别哭了,铁蛋没杀人,只是不小心砍了几个人,都在医院躺着,死不了的!”
三人听得都抬起来头,一脸的泪水,尤其是铁蛋,鼻涕泡都哭出来了,他以为自己没听清楚,睁大了双眼看着夏雨荷,问道:“你……你说我没有杀人?”
夏雨荷再次无语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哎,我说你啊,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就敢妄下定论!而且,再者说了,你有没有点脑子,要是真杀人了,你以为还有机会在这哭得死去活来么?所以说,你并没有杀人嘛。”
可是铁蛋一听,哭得却更是大声了,嚎啕而道:“你骗人,我一定杀人了,呜呜……”
灵儿一时间也懵了,许久之后灵儿才摇着铁蛋的身子,激动的说道:“铁蛋,你没有杀人,你没有杀人!呜呜……”
老方丈更是愣神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松开了铁蛋的身子,推了一把,哭笑着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害我流了这么多的老泪!”
三人从地上站起,内心的激动自然无以言比,好似捡回了一条命一般。知道铁蛋只是砍了人,却并没有杀人之后,灵儿如释重负的对着老方丈说道:“老爸,现在铁蛋幸好没有杀人,所以让他重新回到风流寺好不好,不要再让他呆在这种地方行不行?”
“哟,小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地方怎么了?”夏雨荷瞥了一眼灵儿,不高兴的说来。
灵儿却忙摇着头,解释说道:“雨荷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得感谢你留宿铁蛋呢。”
“这还差不多……”
但老方丈却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之前以为铁蛋定然会被判死刑,自己才会掏心窝的把话说出来,可现在他大事没有,最多过上几年的牢狱之灾。但是一想到当初那些人的行事风格,或许铁蛋连牢房都不用蹲,但具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老方丈自己心里也是没底。
而铁蛋见老方丈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想到如果自己呆在风流寺,定然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危及生命之事。所以轻笑了一声,对着灵儿说道:“灵儿,谢谢你的担心,但是我不想回风流寺了,因为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并且,我昨晚聚众闹事,打架斗殴,肯定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所以……所以风流寺我想回去也是回不去了……”
看到铁蛋转过了目光,灵儿知道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所以来到铁蛋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你告诉我,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回到风流寺么?那是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你说走就能走,说忘就能忘么?”
“有什么好怀念的,一件破烂房子而已,改明儿我头发长出来,就不在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野和尚了,所以那地方我更不会回去。”铁蛋再次转过了身子,说的一点都不在乎,甚至是有些鄙视。
“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铁蛋,你在骗自己是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如果有困难,你说出来可以么,我和老爸都会想办法帮你的,你回到风流寺,不要再这样下去可以吗?”灵儿站在铁蛋的身后,看着他毅然决然转过去的身子,内心不甘的再次问道。
这时,铁蛋猛地转了过来,盯着灵儿的眼睛,大声吼道:“我说了我不想回去!打死我都不会回去!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现在活得很好,我喜欢这个地方,不行么?二十年以来,我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你不是说我只会靠嘴皮子来忽悠人么?只会骗人么?我告诉你,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双手,打造一片属于我的天下!”
灵儿被铁蛋忽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她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越来越不真实的小和尚,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铁蛋,你不要这样堕落好么?回到你的生活,不要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活着可以么?”
“我他妈早回不去了!”铁蛋咬了咬牙,握着双拳,内心一阵痛苦,缓而才转过了头,淡淡说道:“你和你爸赶紧回去吧,这地方不适合你来,所以以后也别来了。我可以生活的很好,也祝愿你和老方丈可以过得开心。”
“铁蛋……”灵儿轻轻的呼唤了一声,还欲再说,但老方丈却走了过来,拉起灵儿的手,对其摇了摇头,而后朝着楼梯下而去。
只是在楼梯拐角处,老方丈才对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的铁蛋怀着复杂的情绪说道:“铁蛋,如果真有百世轮回,希望下辈子你可以过得幸福,如果世间真有缘分一说,我希望我们可以再续前缘。”
铁蛋并未转身的不知对谁开口而道:“谢谢,那就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