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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两个小时不长,何以纯昨晚在医院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休息时倒是睡着了一会儿,再一睁眼也就到了。
一出来就有车子等着,杨梅有点晕车坐了前面。秦晚来和欢欢,何以纯坐了后座,时间太晚,欢欢早就困了,秦晚来将帅在了腿上,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侧首看秦晚来抱着欢欢,姿式已是非常娴熟的样子,但仍一丝丝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孩子睡得不舒服,还特别交待了司机不用太快。
秦晚来看着孩子时,脸上的表情是何以纯从来没有见过的。宠爱,怜惜还有一种感觉像是难过。从未想过秦晚来会对一个孩子有这么深这么多的感情流露。
秦晚来知道何以纯在看他。本来他也怕何以纯看出他对孩子过份的爱怜,但他根本控制不住,索性也就不去控制了。一路上他也想了很多很多,就算让何以纯相信他是很大的难题。他在叶向东那儿有一点点利用孩子之嫌,但他绝不可能用利用孩子来赢得以纯的心。
凌晨一点多的西安城,基本上陷入了沉睡。偶尔也有几处霓虹闪烁和孤单的行人。因为有风,九月中的西安已经感受到了秋意,特别是晚上,更有丝丝凉意。
到家了!何以纯将飞机上用过的小外套搭在了欢欢身上,秦晚来小心地抱着她下了车。
“我来抱吧。”何以纯道,欢欢还睡得很香。
秦晚来摇头,对司机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何以纯开门,秦晚来抱着孩子跟着杨梅进了屋。院子里有点凉,但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何以纯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回家的感觉好极了!
“把欢欢抱我房间去吧。”杨梅一边换鞋一边交待。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性,再加上房间足够,欢欢从小都是自己单独一个房间睡的。
秦晚来依言而行,何以纯问:“小姨饿不饿?我去煮点消夜吧。”
“不用了,这么晚了,一路上也累人,洗一下就睡吧。”杨梅连连摆手,行李丢在大门边没管,人就回房去了。
秦晚来已经将欢欢放在床上盖好了薄被,但人还是坐在床边看着孩子没舍得走。
“要不,你就在这边歇了吧,已经这么晚了。”杨梅叹了口气。虽然秦晚来给欢欢输了血,她仍是半点也没有想到欢欢会是秦晚来的亲生孩子。见秦晚来对欢欢这样好,以为只是同情兼确实重视何以纯才会如此,所以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我爸妈知道我今天回来,得回去才行。”
“哦,那是得回去。”其实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苏月琴已经打过电话给秦晚来了,“那你赶紧回吧,免得老人担心。”
“我明天早上过来,到时候到时候再告诉以纯吧。”
“嗯”杨梅除了叹气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看向欢欢,小丫头睡得很香,哪儿知道这么多大人在为她揪心揪肺呢。
秦晚来从杨梅房间出来,见何以纯还在客厅,便向她走去。
“今天谢谢你了。”一路上有秦晚来照顾,她算是什么心也没操。机票,车票包括在机场吃晚饭买零食饮料什么的全是秦晚来出的钱,她说要给反到遭了他的白眼,只得作罢。到机场后又有人接机,总归是方便了很多,所以一声谢谢还是要说的。
秦晚来什么也没说,只大步上前一把将何以纯抱在了怀里,这突然而来的拥抱用了相当大的力气,何以纯正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而且有些气恼,他干嘛咬她啊?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晚来已经放开她朝着大门匆匆走掉了,仓促的背影似乎在隐藏什么一样。
何以纯莫名其妙地瞪着大门看了一会儿,甩甩头不去想了。
秦晚来不得不回家,虽然这么晚了,但他知道他爸妈肯定还都没睡在等他。即使他们不等他,他也得赶回去面对面和他们好好谈谈才行。
回到家,客厅里果然是亮着大灯,秦大鲲不在,苏月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歪着头打瞌睡。这样年纪了,平时注重养生,一般十点半左右就睡的人,这会子确实是困了。
不过到底还是警醒的,听到关门声,苏月琴马上就醒了。
“唉呀,回来啦!孩子呢?”
“妈”秦晚来拖着声音叫了一声,苏月琴也就明白过来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孩子妈现在还没进咱们秦家门,是不会让孩子回来的。你没事吧?饿不饿?我让你陈阿姨炖了点虫草,你这两天肯定费神得很,我去给你端来。”
“不用了,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喝点儿,你看你这气色差的,整张脸都黑了。”因为让阿姨先休息了,苏月琴自己去厨房端了个炖盅出来。
秦晚来往沙发上一坐就完全不想动了,他倒不是身体累,而是心情太糟,显得有些颓丧。
秦大鲲也没睡,只是在书房看书,听到动静很快就出来了。
“怎么样?说说看,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秦大鲲直入主题,但还是把主动权交给了秦晚来。媳妇也好,孙女也好,总归是儿子自个儿的事。
“现在主要是先给欢欢治病吧,别的事等孩子的病治得差不多了再说。”秦晚来简单道。何以纯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防接受他,他还没有把握,也只能这么说了。
苏月琴急道:“给孩子治病自然是当务之急,不过应该跟咱们和孩子相认没有冲突吧?咱们家认了孩子,也才好名正言顺照顾孩子啊。”
“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嘛。我过去不相信以纯怀了孩子,非要和她分手,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知道!你当年不要她,她未婚先孕,把父母气得出了意外,这笔帐她也是算在你头上的吧。这么些年了,她生了孩子却不告诉你,那肯定对你怀了怨恨。现在你主动求婚她却始终不肯,听说是和叶司令的儿子有什么关系。那个叶向东是死了老婆的,虽然没孩子,也是二婚,可能不介意她有个孩子。但孩子是我们秦家的,既然知道了,她想嫁别家没关系,把孩子还我们就是了。”
“妈,您知道什么!我是一定要娶以纯的。如果您非要搅和,弄得以纯不愿意嫁我的话,那您就别想我会结婚了!”
“你!大鲲,你看看,你看看!你看他现在怎么跟我说话的,那天在电话里已经把我气得半死了,现在还是这样!”
秦晚来虽然不一定事事听父母的,但脑子灵活又会说话,知道父母宠他,他也是时时哄着二老的,只要两老高兴就好,很少为着什么事和他们硬顶,只是这两天心情实在太糟才懒得好声好气解释。
“晚来,你妈也是担心。既然知道我们不清楚情况,那你就好好跟我说说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知道了,心里有数自然就不会多加干涉了。”秦晚来一向意气风发,秦大鲲曾担心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太过一帆风顺,只怕哪天真碰上什么事会因为大意栽个大跟头。现在还好,只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受一受挫也算不得什么。经过这一遭之后,以后对事对人就会更认真考虑了。
“总之以前是我对不起以纯,以纯现在怎么对我,我都认了。她以前也是被父母娇宠的独生女,突然之间没了爸妈,还要养大欢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她现在不肯嫁我,只是因为不相信我已经喜欢她,以为我只是为了孩子才对她好。她以前被我伤透了心,现在有这种心防很正常,反正我会努力让她相信我的。”
“嗯,你种下的因就得承受这样的果。算一算欢欢的妈妈生欢欢时还不知道满了二十岁没有。本来就是你造下的孽,你现在受点儿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你有把握吗?欢欢她妈妈会原谅你吗?”
“我有把握,以纯心软,我真心对她,她迟早会明白的。只是欢欢得了这样的病,她一定会很难过,整个心都会放在孩子身上,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考虑我和她的事。所以,还是先给欢欢治病,等欢欢好点了再说。”
“嗯。”秦大鲲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孩子出了事,孩子妈哪儿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现在孩子病着,别说孩子妈不会同意我们接回来,就算是接回来,你们不结婚的话,我们也不好对亲戚朋友解释。这样吧,你先帮着给孩子治病,方便的时候我和你妈悄悄去看看孩子就好。争取早点把病治好,你和孩子妈的关系,你自己也多加把劲。一起共渡了难关,互相理解了,将来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谢谢爸的理解。”
苏月琴轻哼了一声道:“你爸说什么都对,合着就是我一个是恶人了!”
“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我这两天心情太糟了,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样,秦大鲲在这个家还是一家之主,老头子已经表示理解,那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秦晚来略松了一口气,见苏月琴不高兴,想着还是哄一哄比较好。
见宝贝儿子拉着她的手说了软话,苏月琴心里也就舒服多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是心疼咱们的小宝贝,恨不得亲自照顾才好。既然你爸说得有道理,这会子还不方便认下孩子,那我就听你爸的,等你哄好了何以纯再说。”
“嗯,谢谢妈,不会太久的。”
“希望了!唉!你也够累了,赶紧喝了这盅汤,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带孩子去看病。我今天已经帮忙联系了几家医院,最后选了两家。这两家你都带孩子去看一看再做决定。”
“好,我知道了,还是老妈最好。”秦晚来又夸了一句,苏月琴这才真正舒心了。她的宝贝儿子不会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
第二天,何以纯睡到八点半才醒,起来梳洗之后开窗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她的打算是中午就可以回医院消假直接上中班了。
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做早餐,突然有人在敲她的房门。还以为是欢欢上楼来找她了,连忙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秦晚来。
“不是说了别总往我家跑的吗,又这么早跑来干嘛?”何以纯以为秦晚来又故计重施想要紧迫盯人了。
秦晚来默不作声,径直进了房间。
“哎哎!你进我房间干嘛?”
何以纯伸手要拦秦晚来,手却被他反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则将房门关了起来,很认真地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有什么话下楼说就是了,不准你来我房间。”和秦晚来共处一室,还是在自己的房间,何以纯觉得很不自在。
秦晚来不理何以纯的抗拒,拉着她到床边坐下之后才道:“就一会儿,我要和你说一下欢欢的事。”
“欢欢的事?”何以纯皱起了眉头,秦晚来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他还是认为欢欢是他的女儿吗?
“前天在医院在医院医生诊断出欢欢以纯”秦晚来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何以纯的手,“以纯,我知道你其实很坚强,你的心比你的外表要坚强一百倍。”
“你到底想说什么?”见秦晚来脸色很不好,吱吱唔唔很是为难的样子,何以纯心里也有些发毛了。
“你答应我一定要坚强好吗?”秦晚来闭上眼睛有些痛苦地停顿了片刻才鼓起勇气道:“医生说欢欢得了血癌,也就是白血病,这种病很多小孩子会有,是可以治的,你别担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何以纯怔了一下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嚷嚷起来。
“不是的,以纯。我前天已经跟小姨说了。我们怕你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才决定回西安后才告诉你。”
“你瞎说!我不相信!你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准拿我的欢欢开这种可恶的玩笑!”何以纯站了起来,一个劲的摇头,只是脸色却越来越白了,她知道秦晚来再怎么可恶,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可是,嘶能相信,不能相信!
“以纯,别这样。我已经找了专治这种病的专家,我们一会儿就带欢欢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我希望!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希望是上海的医院误诊了,如果真是那样,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生了这种病的孩子。可是,以纯,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欢欢很健康,不可能得那样的病!”何以纯仍是不相信地瞪着秦晚来,而秦晚来心痛已极的表情却在动摇着她的信心,她只能咬着嘴唇,咬到快要出血了,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双腿突然再没了力气,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秦晚来连忙扶住她重新坐在了床沿,手臂仍是环在顺后支撑着她。
“以纯,我已经多方面打听过了,欢欢的病发现得比较早,一定很容易就能治好的。你还要陪欢欢看病了,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