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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毁灭得不留痕迹,你已经有我了,不需要再有其他归属了,对吗,姐姐?’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一条束缚我的绳索……解开了。可我也再没勇气,面对过去的软弱和苍白。”
我回过头对他笑了笑:“谢谢你呢,让我有机会再来,我一个人怎么也无法回到这里,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着这里了。”眼睛酸痛得难以自己,我抬手半遮着,苦涩道:“真的……原来我在这里,真的什么都不能拥有呢。”
双手随即被一股冰冷包围,我惊讶抬头,看到飞扬的长发下,萧晚风一脸认真的表情。
难道,他是在安慰我?
很奇怪,他的手心分明比我还要冰凉,那一刻我却觉得温暖无比。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此刻却觉得在他那副麻木的表情下,藏着一个男人的血性和……痛苦。
此后,萧晚风取来几块石头在凹谷入口阵列,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摆阵以防万一。我知道除了性格和孱弱的身子,萧晚风可以说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周易八卦之术对他而言不过小儿科。
更深露重,夜晚的凹谷风吹得更加寒冷,萧晚风又开始咳嗽了,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我赶紧让他进山洞休息,取来干柴生起火为他取暖,犹豫半会,又脱下罩在外身的黑衣披在他的身上。起先他推托着怎么也不肯,我怒骂一声:“病人就该乖乖听话!”他惊愕了许久,一言不发地默默受下。
柴火烧得巴拉巴拉的响,山洞里一直寂静无声,萧晚风又恢复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气氛有点尴尬。
正在我思寻着说些什么的时候,萧晚风突然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个千金小姐,却有一身武功,明明不是儿郎,却偏要装作坚强?”
“额……这个……”我左右他言,不知怎么回答。
他也没继续探寻下去,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双手放在火堆上揉搓,火焰照亮了他脸上坚毅的线条轮廓,有着一种狠戾,他哼笑一声:“这次我大难不死,他到时候也别想好过。”
听这语气,似乎已经对暗杀主谋有所眉目了?但他却从始至终都没问过我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要杀他。
我问:“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萧晚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将一块令牌交到我手里,“是从刚才那个杀手身上找到的。”
我接过令牌翻开一看,上头以小篆刻印着两个字——常昊。
心头一惊,但闻耳边响起嗤笑:“想不到你拼命救的,却是你未来夫婿拼命要杀的人,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四十章 患难与共拖遗言,绝处逢生救兵来
我想起那日在皇宫废殿中密谋的,还有第三个人在。今夜暗杀无不计中计,谋中谋。孤立萧晚风,将他逼至死角,再让杀手取信他,以便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取他性命。当初我若没及时赶到,萧晚风极有可能魂归黄泉。能将文武冠冕的萧晚风逼到这样的地步,那背后主谋的心计可想而知,会是他吗,常昊王?
山洞内的嗤笑声听起来有点扎耳,篝火闪烁一种浮躁的心情,尴尬的身份与关系,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唯有沉默,沉默,再沉默。
“你……”他似乎有点生气,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天际汹涌翻滚的云雾,清晰藏着分明的爱憎,却怎么也让人看不仔细,突然问:“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他,你也会像救我这样去救他吗?”
我抬头惊愕看他,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眉宇间有着一点困扰和赌气:“你都可以放下间隙冒险来救我,又怎么不会赌命去救他,他将会是你的丈夫。”
丈夫吗?我侧脸看了看外边昏暗的天色,心中忍不住想冷笑,如果不是你那亲爱的姑母拿着我的命和弟弟的前程要挟,我会选择嫁给他吗?其实我应该恨萧家的,为什么偏偏对姓萧的人动了心?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一个人的心可以自己控制,一个人的爱能够自己掌握,我宁可选择不爱,也不恨。
“簌簌簌……”风吹动树林,风声中带着骚动,隐隐传来不安的讯息。
萧晚风神情变了,“有人在入口破阵!”欲要起了身又因体力不支倒下,我赶忙将他扶住,搀着走出山洞。萧晚风看了一眼前方情形,沉郁着脸说道:“看来有高手在背后指点,这个世上有几个能这么轻易解我的太虚阵?”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广成昕背后的世外高人,云盖先生。
凹谷前段尘烟滚滚,沙石飞走,飞禽四处乱窜冲上天际,发出尖锐嘶鸣,声声惊心动魄。
“看来今夜,你要与我殉葬了。”他低头看着我,那鲜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涌出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你……怕吗?”
我攥紧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护在身后,提起青虹剑看着前方,“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保护不了,大不了再陪你到个地方走一趟。”
“什么地方?”
“阴曹地府!”我回过头对着他咧嘴一笑,努力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变得轻松。
“你!”萧晚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隐隐闻得他几声低喃似的问着“为什么”,我无心顾及,前方已经传来轰然炸响声,瞬间山石崩裂,白烟飞滚。混沌中间,慢慢走出数十个黑影——不,是上百个杀手!
冷月无声,广林寂静,围困在中间的是一个敌众我寡的战场,是一场生死搏斗的挣扎。感谢自己的多管闲事,我再次将自己带到死亡的边缘,奇怪的是,来自身后那个人的温度,让我出奇的安心,念头一转,死就死吧,还有堂堂郑国公为我陪葬呢!
杀手们将四周团团包围,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如嗜血的恶狼,不知是谁一声令下:“杀无赦!”锐利的钢刀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我从怀中掏出酒囊往口中咕噜噜倒酒,借着酒性壮胆,怒喝着挥剑冲进敌群四处乱砍,兵刃交接声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
手脚不够用的时候,我将杵着发愣的萧晚风也拿来当武器使,抱起他腰将他整个人在半空打转,一圈下来接连踢昏好几人。放下他时,对上那双气红的眼睛,我拍了拍他的大/腿,讪笑道:“瘦是瘦了点,还挺好使的。”
“楚悦容!”萧晚风怒红了苍白的脸,也许是因为觉得被一个女人打横抱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小心!”我推开他随手砍死一人,背后却挨了一刀,瞬间痛感传遍全身,鲜血如注。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森冷,素来冷静寡情的性子像是爆发了似的,低吼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一边挨刀,一边杀出一条血路,回头对着他装作无事似的咧齿笑道:“谁知道,我犯贱吧,我还没忘小时候你打过我一巴掌呢!”
“你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管此刻面临的是什么个处境,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叹息着回了一句:
“因为你是他大哥。”
萧晚风傻住了,四周厮杀仿佛突然安静下来,夜风疯狂吹起他的长发,“难道你对晚月……”
我躲开他的视线,感觉自己脸上粘糊糊的,分不清是血是汗还是……泪。体力越来越虚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视线模糊得让我看不清敌人的脸。也许再也撑不久了罢……我微带喘息着对身后的人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在这里遭遇不幸,如果你侥幸逃过一劫,请你帮我带句话给你弟弟。”
“什么话。”
我回头看着萧晚风,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以前怎么的都觉得他们兄弟俩不像,为什么现在看着的却是同一张脸?那音容笑貌,那谪仙风骨,温和地反复叫着:“悦容,悦容……”
那瞬间,我泪如雨下,“请你跟他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感谢,像明月般出现在我冰冷的生命中,在有限的温暖里留下无限的回忆;对不起,至始至终,无缘成为夫妻。
手一抹,将脸上的汹涌抹去,“我去引来他们,你见到机会就快走,千万别死,别忘记把我的话带去。”
忿然转身,我提剑正要悲壮地做最后一次浴血奋战,身后却传来冷冷的回答:“有什么话,自己活着去对他说。”腰身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从我手中将剑接了过去,“女人当中你的武功算是不错,但还是烂得让人看不下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片厚重的云遮住月轮,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那人将乏力的我紧紧抱在怀里,快速移动脚步,只听见剑锋呛然,周遭顿时响起地狱般的鬼哭狼嚎。
他停了下来,四周寂静,仅听得见那一阵阵“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透过他的胸膛,刺穿我的耳膜。
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风起,云散,月华再照。
地上尸横遍野,再无一个活口,黄尘伴着狼烟滚滚飘向天际。
“你……”我结舌,略抬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入眼中,一身白衣染红鲜血,披散的长发风中摇曳,却那么优雅,不见一丝凌乱。
“你居然会武功!”我不敢置信,他看上去分明那么的柔弱,他的身子明明差得一动就会晕倒。
“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保护你绰绰有余。”萧晚风垂眉,回答得轻描淡写。
我看着满地尸体,仅是眨眼的瞬间,他就以一人之力就办到了,这还只是三脚猫的功夫?那我被萧夫人逼得从小秘密苦练的武功,都算作什么了?玩家家酒?
眉头一皱,愤怒随即涌上心头,他既然有那么厉害的本事,刚刚居然还装作兔子似的冷眼看着我到处被人砍,心肠未免也太狠了吧?
我从他怀里退出,冷笑道:“是啊,千秋万代的萧大爷怎么会轮到让一个妇道人家保护?看来今夜是我楚悦容多管闲事了。”
“你,生气了?”他僵硬朝我探出手,被我转身躲过去,扯动了伤口又不住抽冷气,想起是因他受的伤心头恨意就更深了。他尴尬地收手,俯首默默不语,突然神色大变,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捂住嘴不停地吐血。
我惊呆了,以前看过他发病,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一次,拎起袖子为他擦脸,“你……你怎么了,别吓我!”他将脸埋在长发里,过了许久才哑这嗓子回了我一句:“别担心,只是刚才动用真气过多,我的身子熬不住。”
“你每次动武都会发病?”
他没有回答,我心中已经了然,对他的责怪也不由少去几分,涌上一股温暖,心知他每次发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这次他也算拿命来救我了。
这时,森列的树林再度被冷风吹得哗啦啦的响,杂乱的脚步声踏着落叶卡擦卡擦地在四周响起,又有上百杀手从暗中的埋伏走出,将我们包围在中间。
真是没完没了!我面如死色:“看来今夜,天要亡我们。”
萧晚风苦笑:“是啊,勉强凑一对亡命鸳鸯吧。”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转了性子开起玩笑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恰时,一声洪亮的马啸撕裂天空,杀手之间突然闹腾起来,便见一条黑马风驰电掣般奔来,将众人队形打得一片凌乱。
那策马少年,身穿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头束碧海青天蓝玉冠,鬓发如云,飞眉玉面,挥着鼎天长恨戟,一路厮杀,一路喊道:
“谁敢伤我阿姐分毫,身首异处!”
我大喜喊道:“在劫!”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四十一章 各显神通战豪情,雾里看花常昊心
霸气身前荡然身后,在劫再也不似以往处处保留,尽显一身武艺。英姿勃发,如长风破浪;戟舞长空,似千古神话。双手犹在杀敌,视线却从未在我身上离开。在那清澈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种近似愧疚的情感,依稀想起儿时,他曾在我耳边反复呢喃:“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是谁丢不下谁,又是谁在保护谁?其实,一直是在劫啊!
“在劫……”
“悦容姐,我也来了,你怎么也不热情地喊喊我的名?”
嬉笑的语态,肃冷的面容,又见天赐相继策马而来,手持苍穹影神弓,背负金缕万箭筒,开弓劈弦如弯月。在劫在前头冲锋,他在后头掩护,一发三箭,一箭三人。攻,所向披靡;防,无懈可击。两人搭配得天衣无缝。
“你们……”眼眶突然热得发红。为什么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们总会出现,带来最惊喜的感动?
“嘿,小悦容先别太感动,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