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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妇人应该是三宫六院的老鸨,她捏着嗓子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风流人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度不凡,你若想进三宫六院玩儿。分文不取。”说着手中的手绢还妩媚地向前招展了一下。浓浓的胭脂味随风飘来,肥脸上的脂粉厚的都结成块的往下掉。不做这妩媚的动作还好,这一抛媚眼,差点没让围观的群众把隔夜饭给吐了。
叶小晴强忍着道:“大妈,这位老人家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们这么揍他?”
老鸨道:“大妈?实不相瞒,奴家今年才十八。”
周围嘘声一片。
老鸨丝毫不加理睬,眼里只有叶小晴,道:“你若觉得跟我投缘,就叫一声翠花姐吧,姐姐跟你说这个老色鬼逛完窑子不给钱,当然要好好教训一顿了,不然每个人都学他,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叶小晴道:“下手也太狠了,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翠花胖胖得两只手居然有些忸怩地绞着手绢,极其夸张捂住自己更为夸张的胸脯上。好像被吓到了:“哎呀可不是么,相公你这么一说,人家小心肝吓的噗通噗通呢?你摸摸。”说着要去抓叶小晴的小手。
叶小晴吓得慌忙往后退。
翠花娇羞的抛了一个媚眼:“敢问相公大名啊,娶了媳妇没有?”
我没忍住笑了起来。
叶小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这位老人家说是来找人的,你就放了他吧。”
翠花伸出肥肥的手擦了擦嘴角挂出来的口水道:“好说好说。”
一个壮汉递了一个算盘给他。
翠花肥短的手指竟然十分的灵活,算盘珠子被敲的噼里啪啦响:“这我吃了一顿饭,八凉八热,两道国宴。一尊佛跳墙,一共一万八千。”
瞎子辩驳道:“我一口没吃,全她们吃的,哎哟。”
翠花道:“开了三瓶六十五度的国酒茅台,一瓶一千五,一共四千五。”
瞎子道:“不是我开的,是她们非要开。”
翠花道:“一共叫了四位姑娘,我三宫六院的姑娘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每位三千,一共一万四,这我是看了相公的面子打了折扣的,算上刚才打坏我的桌椅板凳,就算二千,凑个整数就三万八吧,给了这笔钱。老色鬼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我在心中暗骂,你丫不如去抢。
瞎子道:“我,我什么都没敢。”
里面传来数声怒喝:胡说。我闻声望去,四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来到了门口,一个个长得跟猪八戒的大姨妈似的,看人家是瞎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其中一个人说:他摸我手了,另外一个说:他摸我屁股了,另外一个说:他乘你们不注意还亲了人家的小脸蛋。
我叉,瞎子口味可真够重的,面对这样的货色,怎么下得去嘴。
瞎子委屈的道:“胡说,明明是你亲了我。”仔细一看,瞎子的老脸上还有数记红红的唇印。
翠花道:“感情这种事情,谁主动都是一样的,把钱给了。这事算完。”
瞎子一听这么多钱,三万八!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翠花格格笑道:“老色鬼,化可不能乱说,窑子你逛了,姑娘你叫了,东西你吃了,酒你喝了,现在要结账了,你说抢?抢可是犯罪,我们三宫六院开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奉公守法循规蹈矩,违法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你也不打听打听,三宫六院每个晚上要招待多少贵客,每天的收入不敢说八位数,七位是妥妥的,就算价值连城的珠宝摆在桌上我们姑娘也不会喜欢。会没事讹你一个遭老头。”
她说的话周围的群众竟然都承认。
瞎子百口莫辩,又羞又怒,说道:“我真是来找人的。”
翠花道:“找人也行,先把帐给结了。”
叶小晴在旁看不下去了,柳眉倒竖道:“开设青楼,有伤风化,故意敲诈,仗势欺人,马上放了这位老人家,否则。。。。。。”
翠花道:“哟,小相公你好凶啊,否则怎么样?”
这时街道上正好一队穿着盔甲,拿着武器,带着面具的士兵走过,叶小晴道:“否则我就马上报警,是报官。”
翠花咯咯笑了起来,神情不屑之极,甩动手里的算盘珠子:“抱官就报官,在这丰城鬼都,我倒要看看谁干找我们三宫六院的晦气?”
我闻言一惊,三宫六院的老板可是马千陌,别人可能不清楚他的身份,鬼了鬼跟智醇风有可能知道,谁敢得罪阎君。而且我们这趟过了,最好不不要暴露身份。
叶小晴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在她看来,这家不仅是青楼还是无法无天的黑点,怒道:“警匪一窝。”
翠花道:“小相公,长的好看是比较了不起,但也不能污蔑人,小心祸从口出。”
叶小晴道:“哦,我说错,你们是风尘窑姐。”
翠花听她说是窑姐,脸上妩媚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一双小阎君露出凶巴巴的光芒:“小子!你骂谁?”说话间已经向前跨出一步,扬起有权照着叶小晴的胸口打去。
这一拳声势惊人,目标虽然不是我,可是猛烈的拳风却刮得我睁不开眼。
真是人不可貌相,翠花白白胖胖的老鸨竟然有这等实力。
真不愧是北府阎君马千陌开的青楼。
叶小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双眸一凛,她也是一拳迎击而出,蓬!的一声,双拳撞击在一起,两人的身躯同时都是一震,表面看上去两人旗鼓相当,可翠花抢先出手带着俯冲之势再加上惊人的体重,即便是这样她仍然没有占到便宜,可见她的实力还是比不上叶小晴的。
此时三宫六院内突然传来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道:“贵客登门,岂可拳脚相向,翠花,不得无礼!”
翠花迅速后撤,肥胖的身躯竟然很灵活,目光上下重新打量起叶小晴来,显然吃惊于叶小晴的实力,脸上重新露出让人做呕的娇媚笑容:“哎哟,小相公瞧你认真的样,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呢。”
叶小晴可不认为她在开玩笑,翠花绝不是一般人。
我的目光却向三宫六院的楼阁上望去,只见楼阁之上的走廊亭亭玉立这一位少女,轻纱覆面,眉若春山,明眸动人,隔空向我望来。
我心中一惊,她是谁?难道就是北府阎君马千陌?
她给人的感觉很年轻,但她的头发颜色则很怪,不知道是染的还是天生的,白中散发着蓝色的晶莹,在烛火的艳照下蒙上一层梦幻的光泽,整个人都神秘了起来。
她说道:“如果这位老先生没钱,就让他立个字据,等做了鬼再还吧。”
我一听这倒算是一个办法。
里面出来一个拿着笔墨纸砚,瞎子叹息道:“请问楼上的小姐,马家先祖马千陌可是在这里?”
楼上那少女原本已经打算进屋的脚步一顿,说道:“三宫六院没听说过有这个人。”
瞎子道:“不会的,她一定在这里,麻烦小姐禀报一声,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找她,非常重要。”
少女道:“老人家还是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这个时候老鸨翠花拿着笔在纸上面写着:今欠三宫六院三万八,死后清还,她想了想写上了利息,年利五分,然后就要去捏瞎子的拇指打手印。
叶小晴还要出头却被我给拉住了。
瞎子的大拇指沾上鲜红的印泥压在了纸张上。以爪木号。
老鸨翠花心满意足的吹了吹上面印泥道:“今儿我小姐抚琴,在场的看官进来捧个场啊。”
周围人群哗然一片,争先恐后的往阁楼里面挤。
瞎子站了起来,也跟着人群往里面走,竟然还不死心。
我跟叶小晴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