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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政府牌照的奥迪A6L上，张杨和陈凌并排坐在车后座上。
“谢谢陈哥。”张杨的意思是陈凌的举动哄得老妈很开心。
陈凌哈哈一笑，顺着张杨对他的称呼说道：
“陈老弟，你这就见外了，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不会见怪吧。”
张杨不以为意地道：“应该的。”
“老弟，如果不是怕让你难做，史主席是要亲自过来向你父母表示感谢的，她还说和你父母认识后，将来要多走动，增进彼此的感情。”
张杨听了心中有一丝感动，但随后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心中腹谤：
“都是老奸巨滑，知道我这个年龄，最是受父母管制。也罢，父母高兴就好。”
奥迪行驶了十几分钟，在五爱市场附近的一家门脸装修豪华的茶馆前停了下来。
陈凌引领张杨到了一间包房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老板，张先生到了。”
“快请进。”
陈凌轻轻推开房门，请张杨先行。
房门打开的瞬间，冯小波已从矮小的茶座上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前迎来，当他第一眼看到张杨稚嫩英俊的脸庞时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好年轻！”
他老远就率先伸出了手，递向张杨。
“张先生，冯某不敬，不能到门前恭候，失礼了，失礼了。”
冯小波身份特殊，此时又是人们议论的中心，不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些张杨理解，而且他本身也并没有被怠慢的感觉。
冯小波谦和的态度却让跟在张杨身后的陈凌吃了一惊，这节奏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老板对这个大男孩的重视可不一般，他看张杨的目光里又多了一分谨慎。
张杨和冯小波握手后，嘻皮笑脸地说道。
“冯书记，你叫我张杨或者杨杨吧，你那么叫我，我感觉怪怪的。”
张杨的话让冯凌又是一惊，但想起张杨和老板之间特殊的关系也就释然了，现在奉京城也只有他能和老板这么没大没小地说话了。
冯小波哈哈大笑，对张杨的好感瞬间暴棚，这小子有意思，不卑不亢，神态自若，他感觉已经好久没人和他这么说话了，包括他的女儿。这其中别有一番滋味。
他拽着张杨的手向茶座上引。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的妙手回春，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叫你的小名，就显得太不尊重了。”
冯小波说的不错，这个恩情太重了，即使他的身份再高，也不可能在张杨面前摆架子、显清高，此时，他就如一个邻家的大叔般，亲切和蔼，又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重。
“我父母和长辈们都叫我杨杨，而我的朋友叫我杨子。你是我的长辈，就叫我杨杨吧。”张杨坚持道。那个先生之称他不喜欢。
“既然你认我为长辈，不如我叫你杨杨，你叫我伯伯吧。”冯小波顺势说道。他比张杨父亲大几岁。
“那当然好，以后还要冯伯伯多多关照。”
张杨以小卖小，这话出口不怕他反感。
其实冯小波听了张杨的活不但没有反感，而且还开怀的大笑了起来，连呼“好，好。就这样。”
陈凌则心中凌乱地跪坐在茶桌旁，为两人斟上茶水。看来他要侍候的人又要多了一个，然而他并不感觉瘪屈，反而有一种欲和张杨深交下去的冲动，能和这种奇人相交，说到本质上是一种福份，谁都难免有点天灾人祸不是。而这个大男孩就可能成为救人于水火的菩萨。
这个房间是一个日式装修的茶室，低矮的小方桌，房间里铺着踏踏米，人是要脱掉鞋跪坐在桌边的。但是冯小波和张杨都没有跪坐，而是盘腿坐着。
这种喝茶的方式可以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如家人围坐在火炕上面对面的聊天。
陈凌斟完茶，对两人道：“老板你们聊，我去外面。”
冯小波点点头。
陈凌站起来刚要走，张杨把他叫住了。
“陈哥，你能不能帮我叫点点心，或者要个盒饭什么的。不瞒你说，我还没吃饭呢。我没想到是来喝茶。”
陈凌笑了，这也就张杨敢说这种话。
冯小波也笑道：“赶紧去给杨杨张罗点吃的。”
陈凌笑着应了一声出去了。
冯小波询问了一些张杨的家庭情况，话题也由此打开，两人一问一答聊的热乎，张杨也实在，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冯小波，冯小波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至此，冯小波一句没提医院里的事，也没有询问张杨是如何救治他的。以他的政治智慧，他很明白，如果张杨想告诉他，不用他问也会说的，如果不想说，问出来反倒双方都尴尬。
点心很快就上来了，张杨正吃着，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张杨嘴，歉意地对冯小波道。
冯小波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电话的是云子菡。张杨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莫名地有一种亲切感。
“是张杨先生吗？我是云子菡。”
“你好云女士，我是张杨。”张杨客气地答道。
“张先生，不知是否有幸能和你再见一面。”云子菡委婉地道。
“今天恐怕不行，我在陪一个长辈。”张杨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冯小波说道。
“这样啊，要不我们约个时候，就明天如何？”
“好的，云女士，其实没什么的，你不用太客气。”
“那怎么能，这样吧，明白下午我安排好后，给你打电话。”
……
冯小波听张杨口中说出“云女士”时，心中就是一动。
在他苏醒之后，就曾经怀疑过发生在儿童医院的云董事长事件可能与张杨有关，这和国安以及公安部分的猜测和想象不同，他有的是切身经历。
除了有特殊能力的张杨，他想象不出来云子菡在什么机缘下能起死回生。而现在听到张杨的对电话里女人的称呼，就基本确定了这件事。
他虽然没有和欧普莱集团的投资考查团有过正面接触，但是他对欧普莱的投资项目还是很重视的，每天都会听政府方面的汇报，云董事长事件发生后，还是他下令全面调查事件的原因。
昨天，他接到汇报，云董事长并没有找奉京市儿童医院的麻烦，相反却在下午和市国有资产管理局签订了收购国营奉京酒店的全面协议，云翔酒店集团公司将斥资一亿一千万美元，收购位于中街商业街上的奉京大酒店的全部股权，并对该酒店进行全面改造。
这不是意向，云翔集团的首付款已经打进了市财政的账号。如此快速的投资决定，让他感觉很吃惊，所以印象深刻。
在张杨撂了电话后，冯小波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和云董事长还有这层关系？”他这是在诈张杨。
张杨哪听得出来，他腼腆的回应道：
“嘿嘿，恰逢其会，赶巧了。”
他对冯小波并未设防，这个回答也等于承认云子菡是他救的。
得到了张杨的承认，冯小波心中狂喜。他从自身的感觉上可以判定，他不仅病灶痊愈，而且身体机能最少年轻了十岁，就单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就可以让有权有势的人趋之若鹜。
想想已经八十多岁行动不便的父亲，冯小波一股热血直冲大脑，让他的脸染上了一酡红，身体也微微发抖。
冯老爷子是冯家最大的政治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