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抽的就是你

小宫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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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面上一喜,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可人情世故却不是不通的,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和善起来,“说什么吃酒不吃酒的,明个一早我带着徐秀才一起过来,再领你看看哪里适合建房子!”

    安钩月点头应了一声,哪能看不到村长眼里的贼光,不过她倒不是舍不得一顿酒钱,相反,等到这立户的事情解决之后,她还得请大家伙都好好的吃一顿,否则凭她一个人想在这地方存活下来也艰难。

    有村长领头吆喝,这村民们很快便散了开来,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安家的小院之中,安月瞅了一眼厨房那个清净熟悉的小地方,脸色一沉,扭头便往屋里走去。

    齐氏一见安钩月进了屋,心里堵得难受,以前那小蹄子可从来不敢进屋门的,活动范围也只是在厨房那个小地方,没想着今个胆子大了就罢了,性子都改了!

    “安钩月,你往哪去呢!”安小喜可不懂那么多,平时那屋里都只有她和娘在,哪容得这个野种进去。

    安月停下步子,看安小喜那样子,可见平时是怎么对待安钩月的,但她也不气,道:“妹妹,你没长眼还是眼神不好?瞧不见我是回屋睡觉?”

    安钩月一年四季的衣服加起来不过四五件,还是陈旧的薄衣,根本用不着收拾,而今个儿晚上,她的目的只是好好睡一觉。

    这里屋只有两间房,一个是齐氏住的,一个便是安小喜自己的小天地,两个屋子是对门,中间夹着一个小客厅,虽说屋里摆设少了一些,但倒也不难看出齐氏的生活还是很小康的。

    安月自顾自打开安小喜的屋门,看了一眼,这齐氏还真是舍得,安小喜床上竟还有一床纱帐,这村子里舍得给孩子屋里放纱帐的恐怕没几个,倒不是嫌贵,而是村里孩子没那么娇气,对付蚊子也都只是用一些山上采的药草。

    安月刚准备进去,便被一股力道扯了回来,转头一看,安小喜正怒冲冲的盯着自己,那嘴巴鼓的,简直能挂上两斤猪肉!

    “野种!谁让你进的我屋?滚出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小屋,安小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钩月,一双小眼睛泪汪汪的像是要滑下泪来,心中的震惊不停的冲击着眼泪的防线,转头冲到齐氏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娘——她打我——这个野种竟然打我——”

    安月甩了甩手腕,眉目轻抬,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妹妹,我爹可是个文雅的人,教不出你这样粗俗的闺女,你这满嘴的脏话是跟哪个粗鄙之人学的?还是说,你压根不是我那文雅爹爹的丫头?”

    记忆里,安烈虽然会些功夫,人也很强壮,但举手投足间总是文质彬彬的,说话间也是礼貌的挑不出任何错误,没想到这个安小喜竟然一点都没遗传到他的优点,倒和齐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死丫头,你指桑骂槐说谁呢!”说着,齐氏便想冲上来,但想着今个在安钩月的受伤吃过亏,又缩了回去。

    “说谁?您还不清楚?”安月捂嘴一笑,天真的看了二人一眼,又道:“你们还有事儿没?没事我要睡了。”

    “你……你……这是小喜的屋!”其实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知道这死丫头敢和她对着干,她早些年就应该掐死她!

    安月顿了顿,道:“齐氏,你那二十两银子准备好了没?要是不让我住也可以,把银子给我,我立马就走。”

    一提到银子,齐氏的脸色顿时好看起来,怔怔的说不出话,安小喜在一旁抽泣着,眼巴巴的拉着齐氏的衣袖,最后,安月“砰”的关上了屋门,压根没给二人反抗的机会。

    “娘——我住哪?”安小喜肿着眼泡问道。

    “没用的赔钱货!去我屋!我出去一趟!”她现在简直是怒火中烧,脸上的肥肉都一抽一抽的,可又偏偏没办法。

    安小喜一听有地儿住,也不闹了,再说娘那屋的床可比她的住的舒服多了,那些个被褥全都是崭新的!

    齐氏望了一眼那紧紧关着的木门,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小野种,我让你得瑟!看你明个还能得瑟的出来!”

    “娘,您有办法啦?”

    “回屋睡觉去!”齐氏吼了一句,甩了甩衣袖便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自从前世逃亡之旅结束之后的一年,安月有了疯乞丐送的钱财,度过了人生中最平静的四年时光,但不知道是不是人受虐习惯了,那四年疯狂弥补过去的日子比逃亡的时候还要空虚,竟然她养成了躺下便会睡着的习惯,因为睡着了便感受不到孤单了。

    梦里,安月依稀看见一个女子,她蓬头垢面掰着手中硬硬的窝头,塞进了嘴里,她吃的很香,好像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安月走了上去,可对方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画面一转,女子又躺在了厨房的柴草中,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随后,一个胖妇人走了过来,指着她便是一顿臭骂,女子摇摇晃晃的扶着灶台,出了门,抱着那堆脏衣洗了起来,滴滴的泪水滑过鼻尖滴在盆中,安月不由一阵心痛。

    画面继续不停的转换着,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她都感觉道无比熟悉,终于,当她看到今日和齐氏对峙时的样子立即醒悟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安钩月的经历,都在她的记忆之中!

    当所有的记忆更加深刻,安月只觉得似乎还忘了点什么,很重要,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从梦中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发丝之间有着因为揪心而流下的细汗,舒了一口气,猛然听到一阵锣鼓敲响的声音。

    怎么回事?

    推开门,走出厅堂,安月明亮的眸子立即阴暗了起来,一大早,齐氏可真给她送了一份大礼!

    见安月出门,齐氏立即迎了上来,一张恶心的笑脸荡漾在安月的眼前,在吹吹打打的鼓乐中扯着嗓子喊道:“大丫头,你可不能说娘不疼你,你看,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今个儿人家便来抬你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