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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刚刚那般激动,是因为这个宫女的样貌酷似臣妾幼年罹难的姐姐。”皇贵妃眼泪再次如珍珠般坠落下来。
“菱儿你还有个姐姐?”皇帝可从未曾听说过。
“对啊!”皇贵妃的面上带着几分伤感,“因为她很小就离开了人世,所以皇上您不曾见过她。”
说着她又看了看对面的忆蝶,双眼闪过浓浓的怜爱之情。
“皇上,既然她并非有意冒犯,臣妾也没伤到要害,不如就饶了她吧!小小年纪在皇宫当差也不容易!”皇贵妃眼柔似水,皇帝的心立即似被放在云端般,变得又软又酥。
菱儿进宫虽说也有十余载,但看着她,他还是会忍不住宠她,溺她,沉醉在她的温柔中。
“菱儿既然为她求情,朕便宽恕她吧!”皇帝眼神示意侍卫放开忆蝶。
忆蝶紧忙爬上前,谢道,“谢皇上,贵妃娘娘不杀之恩!”
“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皇贵妃冲忆蝶招了招手。
忆蝶急速来到皇贵妃面前,非常乖巧地抬起了头,眼中的恐惧还未曾完全退去。
皇贵妃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忆蝶,突然伸出手臂,和蔼至极地道,“扶本宫回宫吧!”
忆蝶觉得有些莫名。自己又不是她的宫女,她身后那么多宫女,为何偏偏要使唤她?不过刚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忆蝶可不敢再次挑战权威人士了。
她乖顺地伸出手臂扶住了皇贵妃的右臂,另外一只手臂支撑在她腰部。
“朕陪你一块儿回宫吧!”皇上扶住了皇贵妃的左臂膀。
“臣妾伤得不重,皇上同臣妾出来已有大半日了,该去忙朝政了!”说着,皇贵妃尽然抓住忆蝶的手,开始缓步走出了水榭。
“娘娘!”云欢郡主突然开口,“这名宫女……”
云欢郡主虽没有把话说全,但脸上明白地写着想向皇贵妃讨回宫女的打算。
“本宫同这个小宫女一见如故。”皇贵妃笑着拍了拍忆蝶的手臂,“云欢若是不介意,就把她给本宫吧!”
“这!”云欢郡主有些迟疑。
毕竟忆蝶并非真正的宫女,若是果真跟着皇贵妃去了她的幻云宫,忆蝶该如何脱身呢!
忆蝶也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可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华丽而危险的牢笼中。
“怎么,云欢舍不得吗?”皇贵妃扯出了一丝微笑,却找不出一丝物归原主的打算。
“不是云欢舍不得这宫女。娘娘平日待云欢亲若父母,别说是个小小的宫女,便是要云欢的性命,云欢也不会吝惜。只是这名宫女刚进宫,未曾经过云欢宫里的嬷嬷们训诫,不懂宫里的规矩,云欢担忧她再冒犯娘娘。”
“小姑娘年纪还小,偶尔有些大胆的想法也属正常。既然还没经过宫里的嬷嬷训诫,那就让本宫来亲自教导好了,也能给本宫的日子增添几分乐趣。”皇贵妃全然不在意云欢郡主的,瞅着忆蝶的眼神带着长辈对幼辈的宠溺。
若非忆蝶与眼前的皇贵妃长相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都要怀疑自己同皇贵妃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了,因为不知为何,当她扶住皇贵妃的手臂,当皇贵妃温热而宠溺地看着她时,她有股只有在被父辈人关爱时才有的温暖盈满心间。
“云欢呢!”皇帝突然开口,“皇贵妃既然喜爱这名宫女,那就把她送给皇贵妃吧!一会儿朕在让内务府的人给你送几名更伶俐的来。”
皇帝的话一出口,忆蝶被赐给皇贵妃的事就已经成了定局。
忆蝶、云欢郡主和凤倾城都不觉在心中叫苦,尤其是忆蝶,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衰透了。
“父皇,娘娘!”一直默默无语的凤倾城突然插了进来,“她可是儿臣特选的侍妾。娘娘若是把人带走了,儿臣这边纳谁去?”
皇贵妃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倾城你刚刚的举动不过是被逼急了的无奈之举,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既然皇上都同意你暂时不纳侧妃了,你还来提什么侍妾!若你果真对这个小宫女有情有意,待时日再久些,本宫定然为你保媒!”
皇贵妃的话算是彻底把凤倾城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皇贵妃见没人再阻拦,向皇帝行了简单的告退礼,牵着忆蝶往幻云宫而去。
进了幻云宫,皇贵妃尽然把随行的其他宫女都赶了出去。
幻云宫金碧辉煌,装饰高雅而华丽,层层纱幔之下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好似进入了仙境般。
忆蝶站在桌旁一动也不敢动,皇贵妃进来后就自去了卧房。
“丫头,快来给本宫上药!”卧房内传来皇贵妃的呼唤。
忆蝶赶紧跑向卧房。
皇贵妃此时已经褪下刚刚的一身红衣,换上了淡雅的白纱。她手中此时拿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药瓶。
忆蝶有些迟疑。上药这种事,不是应该由太医来干吗?要不然也该找贴身的大宫女做啊!
“过来啊!”皇贵妃冲忆蝶招了招,“再不过来,本宫的腰伤就该留下淤青了!”
淤青?想到皇贵妃洁白的腰际出现丑陋的淤青,忆蝶吓得哆嗦了好几下。皇贵妃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皇帝若是见了淤青,只怕会再次命人把她拉下去砍头。
忆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药瓶就去掀皇贵妃的外裳。
皇贵妃倒也没有责备,反而非常配合地转过身,干脆褪下外裳,任由忆蝶把凉凉的药膏涂在她的腰际。
“娘娘,您的腰部红了好大一块。要不还是等太医过来帮您上药吧!”她又不是大夫,这样乱上药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这瓶是南疆的疗伤圣药!就算是伤了筋骨,有个半月也能恢复如初,何况是小小的撞伤!”皇贵妃倒是非常乐观。
忆蝶有些质疑皇贵妃的话。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若她说的那般灵丹妙药,何况是在医疗设备简陋的古代。
不过,她也不打算和病人做口舌之争,而且跟比自己身份地位高出数倍的人争辩,她肯定讨不了好,因而她干脆缄口不言,一心只放在皇贵妃受伤的腰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