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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说什么?”他好整以暇,不羁地斜靠在椅背上,鹰眸里的三分笑内敛深沉。他凝视着她连悲伤都如此惊艳迷人的俏颜,并不想再犯第二次错。
湛蓝低垂眼帘,桌布上精致的祥云绣纹,片片扣合,典雅宜人,纠缠着她的视线,被他沉静的冷酷震慑,她心中忐忑,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臣妾恳求皇上,既然给不了臣妾幸福,就请皇上放手,让臣妾享受其他人给予的幸福。”
赫连恒无惊无怒,脸上的笑意味深长地加深。他给不了她幸福?被毒蛊折磨的他,命悬一线,之前,他的确是刻意避开她。没想到,他隐藏如此深沉的心思,竟还是被她看穿。
“皇后怎知朕给不了皇后幸福?”
她所谓的“让臣妾享受其他人给予的幸福”,是指谁?金风?
她不见得就喜欢金风,说这番话倒也绝不是与其他女人那般欲拒还迎。不过,她那点狡猾的心思,也绝逃不过他的视线。
“皇后想享受谁给的幸福?”赫连恒仍是保持着那个不羁而优雅的姿势,动也没动,任凭胸腔里的心怒涛狂澜。
他倒是忍不住回想起她的吻,娇软香甜的触感,回味无穷,此刻,她的唇瓣正紧张地抿着,贝齿轻咬,惹得他心痒,心底的蹿起一阵火苗,他视线扫过她粉润的脸儿,掠过她秀美的脖颈,继续往下欣赏着美景。
这专属于他的美丽,他怎么可能给别人呢?
“说到底,臣妾……不过是想和金风将军吃一顿午膳。”说完,她深邃的棕色凤眸才抬起,淡然望着他,“我承诺,要亲手给他做一顿午膳。”
“哼哼,像在前世故事里一样,给他一顿把盐当成糖的甜蜜午膳吗?”赫连恒说着,慢条斯理地起身,绕过桌案,握住她的手,笑得温柔俊美,无可挑剔,“你真的这么喜欢金风?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轻轻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视线如笔,描画着她撒谎都能如此清澈深邃的眼睛。这简单无害的动作,并没有透露丝毫的危险与怒气,也没有让湛蓝心生警觉。
湛蓝因他的猜测顿感困扰,无奈说道,“其实,臣妾对金风……还说不上喜欢,不过……唔……”
唇被封缄,湛蓝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大脑卡壳,一片空白——他……竟然在吻她?!
他们是夫妻,他吻她是他应有的权利……不过……可是……他不该以这个身份吻她呀!
他不是设定好了规矩吗?
虽然他从没有说过他的规矩,而且做得隐秘,可她早就发现,并一直都默默地当做没有发现他的秘密,乖顺地在他设定好的轨道中,像是一个乖乖的旋转木马,一圈一圈运行着。
就在这震惊眨眼之间,她婀娜的娇躯被突然拧转,又被牢牢压在了刚刚铺好桌布的桌面上……
他巧妙的力道,并没有让刚铺好的桌布与桌帘凌乱,反而是湛蓝恐慌地挣扎,让桌子开始晃动,她踢到了桌旁的一把椅子,紫檀木椅子未歪倒,反而是她的脚生疼,激烈的动作,桌帘也被弄乱……宽阔的胸膛,霸道的唇舌,强烈的男子气息,仿佛一个牢固的囚笼,让她挣扎不出,无處可逃。
她手腕被压住,踢踹的双*腿被他壮伟的身躯轻而易举挤分*开,强硬灼热的身体隔着几层布料,抵触她的敏*感……
她惊得倒抽冷气,嘤咛挣扎,无奈力道被他压制,她的声音,气息,扭动,反而变了味道,搅得他濒临失控。
感觉到他气息滚烫,湛蓝不禁懊悔自己玩火自~焚,她不该说那番话激怒他……可……她也只是与他讲道理而已!
唇瓣上一阵刺痛,她慌乱惊呼,神智也因为下颌上剧痛,而清醒过来——颌骨正被他铁钳似地大手捏住,耳畔灼热的气息喷薄,低哑冷酷的质问刺着她的耳膜,“和自己的夫君亲热,心里还想着别人吗?还是朕的魅力不够让你专注?”
他再无遮掩的怒,让她胆战心惊。湛蓝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那番好脾气,竟然都是伪装!
湛蓝刚要开口大骂他卑鄙,他凌厉灵敏的舌,趁机袭入她口中,猝不及防,一番纠缠需索,乱了她的心智,他疯狂地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身体片刻的瘫软,正被他寻到机会,扯开了衣襟。
窗外灌入的冷风被他突然挥出的真气抵挡,大敞的门窗倏然紧闭起来,掩住一室暧昧。
胸前突然的凉意和抚摸揉捻,让湛蓝猛然清醒。
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倔强地不肯放弃用力,不!他该不会是在这里就要她吧!
她愤怒低嚷,又怕惊动了窗外楼下的行人,如此矛盾隐忍的声音,听在他耳中,反而更诱~惑……
橙色的锦袍完全散开,胸衣也被粗鲁地扯去,丰盈秀美的娇躯,让他煞然惊喜。
他每个夜晚拥着她入眠,只觉得这一處硬邦邦的,原来,被她一直紧束着……可恶,她这根本就是在虐待自己!
他爱抚着那娇软香甜的肌肤,吻得贪婪而疼惜……却不经意地,视线触及看到她胸侧的疤痕,那道粉白的痕迹,曾经血肉狰狞,此刻他看着疤痕,仍是能忆起当时的触目惊心。
那一晚,她挡在他身前,眼前刀光剑影,全砍在了她身上,他只是手臂上中了一剑……她浑身是血,唇角却带着笑,毫不犹豫地往悬崖边退去……
一瞬间,他的欲~望偃旗息鼓,才发现她已泪花潸然泣不成声,盈水的棕色凤眸,木然盯着房顶,仿佛失了灵魂,空洞地吓人。
“湛蓝?”他小心地唤她的名字,懊恼而徒劳地拉住她的衣襟,想帮她掩好,手却颤抖地不成样子。他承诺过自己,永远不再让她受伤,他竟还是……
“你不继续了吗?这是你身为丈夫的权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我,完颜湛蓝,本就是你的女人,你得到这个身体,就像是享用一顿晚膳般自然而然。我,作为你的妻子,你的皇后,应该因你的临幸千恩万谢!”
她声音冷得刺骨,在他从身上离开之后,她仿佛没了骨架,散在桌面上,雪艳的肌肤似珍珠雕琢而成,刺灼着他的眼。
“是朕一时失控……但皇后之前的话,也委实过分!你该庆幸,朕现在的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若有朝一日,朕掌控了天下,你还有这个心思,便是死路一条,陪你落入黄泉的,还有整个康辽国。”
湛蓝眼神里有了波动,她慢慢地站直,站稳,看着他的眼睛,不示弱,也无强硬的挑衅,泰然地反而让他无法与她对视。
他还是坚持着,有些笨拙地帮她整理衣袍,胸衣束得松,印有他吻痕的浑圆呼之欲出……
看出他眼神异样,湛蓝慌忙向后退,窗子被刺冷的风吹开,拂起她鬓边的发丝,她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眼见着便要仰头栽下去,她仍是没有放弃后退……
为了躲开他,她宁愿死吗?!
她后退的姿势,在他眼中,与那一晚她在崖边后退的身影重合,赫连恒心口一痛,猛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直到将她扯回怀中紧紧抱住,他还是惊魂不定。
湛蓝被他抱得痛,骨头似被揉碎了似地痛,“赫连恒,放开我!”
她不要他这样,他的疼惜,他的怀抱,他的吻,他的所有碰触,都会让她想起前世的亲密……这对她来说,是肝肠寸断的酷刑折磨!她怕自己抗拒不了。
“别再说任何惹恼我的话!”他放松了抱着她的力度,口吻疼惜。
之前,他是决定放手的,甚至还打算成全她与另一个男子的幸福,但是她把他医好,他就不能再放手。
“完颜湛蓝,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从昨晚开始,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其他人都给不了,也没有资格给。”
湛蓝脑子嗡嗡直响,她听不到任何话语,只在他怀中恐惧地瑟瑟发抖,仿佛受惊的鹿儿,脑子里尽是她献舞的那个晚上,他一掌拍碎桌子的惊悚画面。
她没想到,她竟然再次将他惹到了这个地步。原来,她是惧怕他发火儿的,她更怕自己如那张可怜的桌子一样,在他掌下粉身碎骨。
该死的是,不管如何怕他,她竟还是不后悔为他取出那几只毒蛊,不后悔为他杀人……她一定是疯了!
门突然被推开,门外微笑的牡丹因这情景一僵,视线扫过湛蓝凌乱不整的衣衫和凌散的发髻,她脸色也暗下去,仓惶跪在门外。
湛蓝迅速从赫连恒怀中挣脱出来,狼狈地背转过去,面朝窗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身上的锦袍。
赫连恒巧妙一个侧身,挡住湛蓝,不悦地冷斥牡丹,“无礼!不懂敲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