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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好好看一眼,轰隆隆的爆炸声在窗外猛烈而清晰地响起,几名雇佣兵和缅甸侍者同时敲门,颤颤巍巍地报告。【风雨首发】
沙公整个身躯都沉沉地伏在安的身上,专注地凝视着那双泉水般通透的眼眸,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他的眉毛,他的眼角。
这是他最爱的人啊。
他的眉宇间,有他最爱的,新月般的明媚。他的眸子里,有他最想看的,泉水般的澄澈。
从十五岁那年开始,他就将自己仅有的,残缺的灵魂,全部都拱手奉送。
可是,却被狠狠地推拒在心门之外。
事经多年,直到如今,眼前这个人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他的手指曾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舌尖曾细细舔过他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却从来都不曾捂热过他的心。
有时候,他真想将他的胸膛剖开看一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颗心脏?为什么,他从没感受过那颗心脏的跳动?
反正,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变态,就算他却真的那么做了,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变态行径上又添加了一条而已,不过是让别人的议论声更加响亮了而已,他从来都不在乎。而且,他手下的名医好药数不胜数,就算他真的将他的胸膛剖开了,也能确保他不死。
可是,他终究是舍不得。
每当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就会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凝神细听。微弱的心跳声穿透薄薄的胸膛,传入他的耳朵里,一下一下,缓慢却有力。
那是他的心跳。
他听见了,嘴角微微上挑,掠过一丝凄凉的弧度。
那是他的心跳,然而,却自始至终,从来都不曾为他跳动过。
十五岁以后的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具死尸的模样。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门外的人还在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的手下,个个是精兵强将,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如今,大概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暴乱吧。
门外的爆炸声猛烈地响起,可他却无暇顾及。
“滚!”
沉稳有力的命令从嘴里吐出,极具震慑力,慌乱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太阳穴上的木钉足以致命,他知道,此刻若是出去,或许,自己的性命还能有一丝残存的希望。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身下这双清澈的眸子,这双在十年前,就将他的灵魂深深勾住的眸子。
‘哐!’
墨小白见沙公还没断气,猛地一咬牙,用力拔出插在后腰上的烛台,扔在地上,单手捂住身后被刺破的窟窿,另一只手扶着窗沿,拉扯着四周的帷幔,一点一点,颤抖地挪向床头的方向。
刚才打斗的那一瞬,他把紧攥在右手手心的木刺准确地投到安的身边,可直到现在,安却还迟迟不动手。
墨小白挪到床边,使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跃,用力地掐住沙公的脖颈,本就已经气息奄奄的沙公一时不防,颈椎彻底被拗断了,两手死死地撑在墨小白的胸前,全力抵住他。
额头的冷汗滴滴落下,腹部的鲜血奔涌而出,墨小白的力气已经撑到了尽头,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透支了。
咬牙猛地再用力一拧,还没等他继续发力,一直躺着的安突然从床上跳起,伏在沙公的身上,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木刺狠狠地插入沙公的喉咙,穿破他的颈动脉。
墨小白无力地侧着身子躺在床边,两手分别捂着小腹前后的窟窿,斜睨着身旁纠缠着的两人。
鲜血喷射而出的那一刹那,他好像错觉地看到,沙公的嘴角解脱般地咧开了一丝虚弱的弧度。
“对不起。”
“下辈子……不要再让我遇见你。”
已经无法发声,唇角的蠕动诉说着沙公死前最后的愿望。他对不起他,杀了他的父亲,恶劣而变态地占有了他的身体。
他恨他,他知道。
“好”
十年未曾发声,干涩的嗓音粗得如同被砂石磨过一般,干哑却坚定。
最后一声轻叹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扩散,沙公微弱地轻笑了一声,解脱,悲哀,悔恨,爱恋,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闪而逝。
颤抖着将手指最后一次缓缓插入眼前的男人手里,十指紧扣的那一秒,沙公的眼皮轻阖,唇角的笑意满足中透着浓浓的苍凉。
十指紧扣,却永远都扣不住他的天长地久。
耗尽一辈子,他都没能等到他。
所幸,他最后是死在他的手里,所幸,他最后还能见到那双泉水般的眸子。
十年麻木的等待,这一刻,已足够让他庆幸。
谁会想到,变态如他,也曾试图放手?也曾试图逃离?也曾试图暗自祈祷上苍,让时光停留在懵懵懂懂的十五岁?
可是,变态如他,却始终都做不到放手。
默默地将一颗心捧给一个人那么久,他的一点点体温,一丝丝反应,于他而言,都弥足珍贵。
认了,到最后,只能认了。这辈子,他是他的死结,是他逃不过的罪。
死在他的手里,伴着他的气息长眠,这是他残破的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哥哥,再见。”
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安任由眼前人的手指在他的手心穿插而入,抬起刚才刺穿他喉咙的那一只手,彻底地阖上了他的双眼。
所有的依恋,所有的憎恨,在这一刻,全部都化作了尘烟。
一直躺在床边冷睨着二人的墨小白此刻惊骇地瞪大了双眼,瞳孔中的讶异掩饰不住。
哥……哥?
他刚才是听到这两个字了吗?
忍不住出声询问,虚弱而颤抖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响起:“你刚才说,他是你……哥哥?”
这个称谓真的吓到他了,顾不得还在流血的小腹,单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倾身向前,心中惊疑不定。
安的眼神好似已经没有了聚焦,粗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跌落在谷底的灵魂一般:“他是我父亲领养来的哥哥,也是从十五岁开始,就爱上我的哥哥。”
“更是……将我父亲剜心剖肝的人呢。”
眼神一动不动地锁定在沙公身上,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发呆。
墨小白心中的惊骇和恐惧更甚。
‘哐当’
墨小白刚想再问几句,门就猛地被撞开了,墨遥心急如焚地赶来的时候,就见墨小白裸着躺在床上,腰间仅围了一条根本就遮挡不住任何东西的纱幔,身旁还有两名同样全身赤~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