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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见到胡氏的时候,碧莲已经因为沮丧,后悔和绝望变得了无生意了。
“太太,是奴婢愚蠢无知,不知深浅,险些害了小姐。您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只求太太放过奴婢的父母,不要让他们偌大年纪还要去做粗活。他们的身体不好,经不起了。”对着胡氏,碧莲一边磕头,一边哭的满脸是泪。
看着她这个样子,胡氏不由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总算这丫头还有几分良心,还记得自己的老子娘。
她唤人去请了慎芳过来。慎芳看着在胡氏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碧莲,有些不习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被罚过了。只是不知道胡氏究竟会怎么处理她。
“芳儿,虽说这丫头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不过,我既然把她给了你,她的事情,就都由你来决定了。现在你说说看,打算怎么处置她?”胡氏看着慎芳,正色道。
慎芳看着碧莲,严肃道:“碧莲自从到了我那里,就一直拈轻怕重,什么事情都捡轻省的做。而且处处掐尖要强,在丫头之间造成了多少纷争。现在更因为嫉妒红莲,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情,险些把我和红莲都害惨了。我觉得既然她怕吃苦,那我就是要让她好好的吃吃苦头。以后,就让她到庄子上去,嫁个庄稼汉,每天做做农活好了。”
听见慎芳这样的惩罚,胡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也好。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
碧莲听见慎芳这样的罚她,不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似乎堕入了深渊。一直以来,她都一心巴高望上。希望可以过上轻轻松松的日子。谁知道反而越来越差,居然要被配给庄稼汉。还要天天到田间劳作,这样的惩罚,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只是,目前这样的情况,她不认罚又能如何?比之被打一顿发卖了,已经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了。这件事。只要不牵涉她的父母。她就已经要偷笑了。
于是,她低下头,对着慎芳磕头:“多谢小姐仁慈。奴婢认罚!”
慎芳懒得再看她,只是摆了摆手,便对许大娘道:“让她下去吧!我不想再看见她!”
许大娘立马便带人拖了她出去了。待到碧莲走了,胡氏对着慎芳道:“发生了这次的事情。我觉得你也要负责任。碧莲之前已经做的很不好了,你为什么要碍于情面不肯轻易责罚她?就算她是我给你的丫头。终究也不过是个奴婢,难道还能够越过了你去?你可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份量,并不比瑾玉轻一分?你这样做。究竟是顾及我的感受,还是不顾我的感受啊?”
慎芳没想到胡氏会这样说话。不由一下子热泪盈眶。她靠到胡氏肩头,哽咽道:“母亲。是我想左了。我怕擅自惩罚了她,会伤了你我母女的情分。却没有想到您对我的慈母心肠。”
胡氏揉揉她的头发。叹了一口气,道:“芳儿,你想的太多了。要知道,只有你日子过的好,过的开心,我才会高兴。”
接着,胡氏又和慎芳聊起了家里的事情。之前胡氏已经在红莲那里知道了钱氏对慎芳的种种刁难。想到自己一直捧在手心娇养的女儿,居然被钱氏那样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女出身的婆婆再三为难,胡氏就觉得怒从中来。
“这次你回来,说什么也要住个十天半月再回去!你婆婆那里,有我呢!应天要是不能护着你,就让你父亲去青县走一趟,看看白家究竟有多少规矩!”不同于往日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样子,胡氏对于钱氏对慎芳的种种劣迹,完全零容忍。
慎芳想也知道定然是红莲不忿她在钱氏那里的待遇,把她在白家的事情都一股脑儿讲给胡氏听了。看着胡氏为了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她又心酸,又感动。可是,顾及到白应天的体面,她还是尽量为钱氏说好话。
胡氏在听了她的一番辩驳之后,神色间一阵恍惚。深深地看了慎芳一阵子,长叹一声,道:“芳儿,你是真的长大了。其实,我知道你已经会好好处理自己身边的事情了。你那几次对付你婆婆,做的入情入理,表现的可圈可点。我原应该放心才是。不过,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我就是不能忍受你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慎芳撒娇的拉拉胡氏的衣袖,道:“母亲,您放心,孩儿会好好的过日子的。我婆婆她本质并不坏,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她的眼界和我不同,我们难免会有分歧罢了。她最担心的,就是子嗣的问题。而我,目前,无法给她满意的答复。所以,她才会反复纠结。”
听见慎芳提起子嗣,胡氏也不由揪心。慎芳体弱,能不能生孩子,确实是个未知。只是,这个问题,对于女子,却是个最大的难题。
“你不如先把红莲收了房,给应天留了后再说,也免得那顾家表妹再出什么幺蛾子。”胡氏再次提出这个建议。
慎芳摇摇头,道:“相公说过,即使我不生孩子,他也不会纳妾。除了我,他不要任何人。我跟他提过红莲了,他不肯。”她说起白应天和她的闺房私语,脸忍不住红了。
胡氏听她说到白应天的态度,不由也觉得欣慰:“幸好应天是个懂事的。也知道照顾你,不然,我真的要后悔死了。”
慎芳笑得一脸甜蜜,道:“母亲,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有您这样的母亲,和遇见我相公。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教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相公让我觉得生活不再只是单调乏味的日子。”
胡氏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不由感谓,当初那个娇弱内向的女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三小姐回来了?真的是三小姐回来了吗?”怯怯的,不可置信的,娇柔的声音,是柳姨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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