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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柳姨娘听见了慎芳回来的消息,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直接就过来看慎芳了。
胡氏听见柳姨娘的声音,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而是对慎芳道:“原本打算待会儿让人去请你姨娘过来的。谁知道她居然已经得了消息过来了。想来是多日没有见你,也很是想你了。”
慎芳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柳姨娘。半年不见,柳姨娘的精神似乎比之前要好了不少。看向胡氏的眼神里透着清明,显然,这两个人,似乎已经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姨娘,快进来坐吧!”慎芳迎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柳姨娘。感觉到来自小女儿的亲昵态度,柳姨娘又惊又喜。
“三小姐,你瘦了。”看着慎芳略微有些清瘦的脸颊,柳姨娘很是不舍。
“没有,是我又长高了。”慎芳看了一眼胡氏,发现胡氏依然满脸笑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很担心生母和胡氏之间的关系。这半年不在家,她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不过是个面子情。现在见胡氏似乎并没有心存芥蒂的样子,她就暗暗放心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自从五个孩子都不在家以后,胡氏和柳姨娘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生分的感觉了。虽说不可能可以相交甚欢,但是也不至于再像之前一样两两相厌。
柳姨娘放弃了争心,反而在胡氏那里显得乖顺平和。胡氏本来就不是容不下人的。现在年岁渐长,自然更加平和从容。所以,柳姨娘尽管在高老爷那里已经没有了多少情分,在胡氏这里。反而比之前热络一些了。也因此,她会在听到慎芳回来的消息之后,就到胡氏这边来看慎芳。
“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吃的习不习惯?我怎么听说你吃东西都受了拘束?”柳姨娘握着慎芳的手,只是看不够。
慎芳听了不由失笑,知道又是红莲这个大嘴巴。道:“也不是受拘束,是我要求红莲不要按照家里的规矩的。他们家都在一个灶上烧的。若是像家里一样,一天不知道要麻烦厨房的人多少次。我也是为了免得人家说我张狂。再说。本来就应该入乡随俗。到了他们家。还是要按照他们家里的规矩行事。”
柳姨娘听了犯愁,道:“你说的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你身子弱,大夫一直都交待让你少食多餐。方能好克化。你一下子就纠正过来,你的身子吃得消吗?”
胡氏在一旁也道:“当初应天娶你的时候,我们可也是跟他们家挑明了的。你的身子弱,让他们好歹照应你一点。怎么。这么点儿小事,你婆婆都不肯吗?她们厨房里的人怕费事。你身边的人不能自己去做吗?最多,你贴点银钱给厨房好了。”
慎芳听见两位母亲对自己都是这么关切,言谈之间,显露的都是对白家的不满。不由暗暗为难。这样的情况,若是被白应天知道了,他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对白家不满。所以特意回娘家诉苦?虽然婆婆对自己,确实很是苛刻。可是。现在自己嫁到了白家,就算是白家的人了,少不得,为了维护白家的体面,自己得尽量说服两位母亲,让她们相信,自己可以在白家过的很好。
她正在反复思量,该怎么说才能让胡氏和柳姨娘改变之前的成见。却听见胡氏的声音:“我听说应天在镇上租了个院子,专门用来办学馆?我看,他每日里来回的跑,也很是辛苦,身边除了个小厮松青,似乎也没有人照应。不如,你跟你婆婆说了,也搬到镇上去住,既可以照顾了应天,又可以兼顾你自己的身体。还少了一个管束。你若是同意,我这就让人去安排,帮你们租一个大点的院子,既可以让应天办学馆,也可以让你有地方种花木。你说怎么样?”
胡氏这样的打算,也算是为她考虑周全的了。不过,她知道,依白应天的性子,他必然不会同意这个提议。
办学馆这件事,因为钱氏的反对,他都没有拿白老爷给他的银子。全都是凭借一己之力,硬是靠抄写书稿和卖书画,筹集的钱办起来的。虽然现在里面蒙童不多,但是他说过,只要有一个学生,他就不会放弃。而,为了支持白应天,她也将自己种出的花草拿到市集去卖,将筹集的钱给他办学。
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由高家出面资助的事情,白应天多半不会答应。他的骄傲和尊严绝对不会容许他答应。
于是,她对着胡氏歉意的摇摇头,道:“母亲,女儿没事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应天,他的脾气很倔的,不愿意接受人家帮助的。”
胡氏听她这样说,就知道白应天必然是清高的文人风骨,不肯随便受惠于人。但是想到慎芳,她不由又冷声道:“那就为了照顾他的清誉和面子,就苦了你吗?你说说,若是你的身子不能像在家里时一样调理,又怎么可以尽快怀孕生子呢?”
慎芳知道胡氏说的也是实情。可是,她不想强迫白应天为了照顾自己而改了自己的心性。若是白应天是那等看重家世,趋利避害的小人,那么他们根本就不会走到一起去。
柳姨娘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啊!我听说他家里还有个表妹在住着,而且还对你和红莲起了不好的心思。这样的情况,你怎么还能够跟她们住在一起?反正我是不放心。”
慎芳简直对红莲的八卦水平无语。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发现红莲的这个潜质呢?她院子里的事情,向来除了胡氏,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其实她是冤枉了红莲,之前红莲在胡氏这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胡氏听过了之后,便唤了许大娘来商议,要怎么处置碧莲。而碧莲应该是家里第一个被处置的陪嫁丫头了,自然府中人人侧目。在知道了碧莲为什么受罚之后,人们自然也就对白家此刻的情况了如指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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