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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你说姑爷不想让淑玲学医女了?你说,淑玲家里这样的情况,你让她回来了,可怎么办呢?别人就不说别的,光凭她学东西半途而废这一条,也要被人家诟病啊!再说,淑玲这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你说叫我怎么跟她说?”顾氏听见钱氏回家跟她说打算帮顾淑玲找婆家,一百个不乐意。
若是顾淑玲学成了医女,她的亲事,可以选择的余地大,钱氏提出来帮忙,她自然求之不得。现在,顾淑玲学了一半,或者说,才刚开始学习,就要让她中断。尽管之前顾淑玲设计了表妹钱琳琳,顾氏对她也有意见,但是这到底关系到顾淑玲一辈子的大事,顾氏还是为自己的侄女儿考虑的。所以,她还是尽量帮着顾淑玲说话。
“嫂子,如果可以帮到淑玲,我怎么可能不帮?现在老爷已经是铁了心了。你让我怎么办?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帮淑玲介绍人家了。说起来,淑玲今年也不小了。若是真的等她学成了医女,只怕岁数也太大了。到时候,就算有好人家,只怕人家也不一定肯呢!现在好好儿给她看一个,也不是坏事啊!说不定,给淑玲看了一个好人家,她也不用再吃这么多苦头了!”
对着顾氏,钱氏尽量耐心说服她。毕竟跟这个嫂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她也不想一下子就坏了情分。
顾氏见钱氏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了侥幸的余地,也不开心了。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再帮这个侄女儿一把了。只好沉着脸,呛声道:“你说的总是有理的!说吧。对于淑玲的亲事,你有什么想法?可有合适的人家?太过不像话的人家你可就不要说了。我们家虽然穷,但是不会为了几个钱就把闺女卖了的!”
“嫂子,瞧你说的!我在怎么样,也不会坑你,不会坑淑玲吧?实话跟你说吧,我和老爷商量过了。若是你们不嫌弃。我打算收了淑玲做义女,然后她出嫁的时候,那嫁妆就由我们出。嫂子你看怎么样?”钱氏连忙把自己之前的打算说了出来。
听见钱氏居然提出收顾淑玲做义女,还打算给她陪嫁妆,顾氏的脸色立马缓转了过来:“你们这么做,我们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淑玲已经很麻烦你们了。哪里还能这样让你们再破费?”
钱氏刚要再说什么,却见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来:“娘。不好了,不好了,舅舅到淑玲那里去闹事,要把妹妹卖了去还债!”
顾氏一听险些没有晕过去。钱氏一看进来报信的是顾氏的大儿子钱晨。不由也是大惊:“钱晨你慢点说,你哪个舅舅上淑玲那里去闹事了?你大舅舅不是已经,已经…”她没法说出那个死字。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相信顾氏居然会骗她。
钱晨也没有想到钱氏居然在自己家里,看见顾氏的脸色。再听钱氏的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小伙子愣在那里,脸都涨红了。
“惠娘,对不住!实不相瞒,我那杀千刀的兄弟,他不是上山砍柴失足了,而是欠了一屁股赌债跑了。上次有债主上门,要把淑玲带回去抵债,我实在没办法,才把人送到了你那里!”顾氏知道再瞒也瞒不住了,只有忍着羞臊,将实情说了出来。
钱氏听的呆住了。这是什么状况?顾氏的兄弟居然欠了一屁股赌债?嫂子把顾淑玲放在她家居然是为了躲债?幸好她没有把顾淑玲纳为良妾,若是果然让她进了门,那顾家的那个赌棍还不是要缠着她们家?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兄弟一跑就是半年,音讯全无,我们都只当他已经死掉了。谁知道他居然又回来了!惠娘,你就再帮帮我吧!淑玲可不能被他胡乱糟蹋了!”顾氏说着忍不住哭起来了。
钱氏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又忍不住心软。“嫂子,你糊涂啊!淑玲她爹这样的情形,你再怎么说也不能骗我们啊!你若是早点说了,老爷说不定早就帮你想到办法了!”
顾氏嗫嚅着,边哭,边抽泣:“我,我不是怕你知道了,看不上淑玲吗?这孩子,实在也是个命苦的!”
钱氏听她这样说,知道她原本一开始就是打算让侄女儿到她家做小的,想到自己也有过这个打算,也就无语了。
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哭的时候,事情紧急着呢,不解决,顾淑玲眼看就要被她父亲转卖掉抵债。
“嫂子,你也别哭了。现在哭也不能解决问题了!快点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真的让淑玲被她爹卖了吧?”钱氏见大嫂哭的忘形,连忙出言提醒。
“钱晨,你去把你爹爹找回来!再去你二舅那,让他多叫点人,先去拦着你大舅再说!”顾氏平常是个爽利能干的人,这会儿虽说突然之间听到坏消息没了章程,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拦住了顾淑玲的那个赌鬼父亲再说了。
却说白家药铺里,顾淑玲被一群不速之客围住了。“这小娘子长得可真俊!想不到顾长寿你这个混蛋还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不错,不错,带走!”为首说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瘦不拉几,一脸猥琐的看着顾淑玲。
顾淑玲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再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更是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丫头,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章老爷家里条件很好的,我已经答应将你嫁给他,做他的第十三房姨太太。”顾长寿腆着脸,陪着笑对顾淑玲说道。
顾淑玲愣了半晌,随即尖声大叫了起来:“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爹!我爹早就在山里砍柴的时候死掉了!”
顾长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臭丫头,你连爹爹都不认了?我先抽你一个大嘴巴!”
他说着就要动手,却听见一声威严的呵斥:“住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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