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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云天心中一热,喉头涌动,便要大声说出:“我想亲亲你!”
可话到嘴边,他胸口的黄色心形树叶,突然变得滚烫。
“我要你自己求我亲亲你”这一念头,竟鬼使神差再次出现在脑海,这念头刚一出现,便瞬间被放大,如万千惊雷同时响起,他全身血脉喷张,差点就脱口而出。
少年张大嘴,刚来得及说出一个“我”字,便惊骇得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少年心中喃喃:“这勇者之心的副作用也未免太大了吧……难道第一次出现过的念头,勇敢之心都会把它无限放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霎时,少年脑海里竟同时呈现两种声音。
一个火热的声音不断响起:“说出来呀,勇敢之心,有进无退……有些话,早晚得说。”
一个冰冷的声音却在提醒:“现在还不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说了,她也许会很生气。”
两种声音不断在脑海里争吵,少年又急得满头大汗,嘴长得大大,却开不了口。
圣女见这少年满头大汗,欲言又止,心中倒生出一分歉意。
“自己刚才那番话,也许真不该告诉他。从此,他不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而是一名将承担太多责任的真心人……不管谁第一次知道这些,应都会思绪万千,情难自禁吧!”
圣女微微闭上清冷的双眸,却也在飞速思索,“罢了,反正都已告诉他……还有一件事,也干脆一起说出来,虽然他多半不会同意,可从此,也算了结父亲的一番心愿。”
圣女缓缓张开双眸,便要开口。却见那少年脸色通红,汗水一颗颗掉落,心中轻叹一声:“算了,还是不要,他对昆虚曾有大恩,他已经够难受的了……”
少年虽然脸胀得通红,嘴唇紧闭,憋的好生难受,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圣女的俏脸。他见圣女也是欲言又止,心中倒有些好奇,狠狠咬了咬舌尖,竟暂时又压下那股疯狂念头,静待圣女开口。
半晌,圣女沉默,少年无言。
——
两人都等得好生无趣。四目相对,心中一动,竟异口同声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呀?”
这话音同时响起,两人皆是一呆,再次对望一眼,眼底都隐隐有些笑意。
少年见她似乎便要笑出来,心中不由一喜,“小红说过,只要让她笑出来,我就有希望啦。”
当即,少年呵呵道:“你先说吧!”
圣女心中一动,眼中竟也难得的浮现一丝顽皮:“你先说!”
少年想了想,大声道:“好,我先说,说就说……这可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少年心一横,便要开口说出心中那句话。
圣女心中竟莫名一慌,脸现红晕,纳闷道:“又是心动莫名。”她打断少年的话,微红着脸道:“还是我先说。”
少年见她清冷的脸上,忽生出一抹浅浅红晕,如玉颜生春,霞映白雪,美丽不可方物,一时竟看得呆了。
圣女见他眼神突然呆滞,心中一动,却强行压下念头,开口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性子清冷,做事干脆果断,此刻却有些吞吞吐吐。
少年心中一呆,随即又惊又喜,脸现不可思议之色:“难道,她真的要求我亲亲她……真心人的气质,竟有这般魅力?”
——
圣女见少年脸现诧异之色,更有些犹豫,心道:“恐怕,这件事,他绝不会答应。”想了想,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求你日后能留下太古神印!”圣女柔声道。“你日后若能恢复记忆,寻回完整的太古神印,我希望你别带走它,能将它留在昆虚。”
少年一呆,微微有些失望,“咦,原来不是求我亲她……”他有些无精打采的道:“太古神印,留在昆虚,好啊,没问题啊……”
圣女的一颗心霎时都喜得飞出体外。她日夜思量,正是此事,总觉此事未免强人所难,可她身为昆虚大地守护者,确又该当去争取,虽千难万难,心中仍期盼这少年答应。
眼下,这少年竟一口答应。
她又惊又喜,定了定神,认真看着少年,正色道:“你一定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对昆虚有大恩,我本不该这样要求你......”
少年打断她的话,大声道:“不用想了,如果我将来真能寻回太古神印,我一定给你……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这些事,我三年前便想得很明白了。”
少年说道三年前,似略有些不好意思。他声音越说越低,眼睛却一直盯着圣女,片刻都没离开。
圣女清冷的双眸深深注视着少年,她修有慧眼之术,已达传说中的“秋水境”,却一直看不穿这少年,此刻却真切感受到了一股真挚。
她心底某个地方竟变得柔软,万古不化的冰雪容颜,也出现了一丝融化的痕迹,她双眸泛起一股惆怅,喃喃道:“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值得的!”少年猛的一声大吼。“你让我现在去死……我也觉得值得。”少年脸上泛起一抹傻傻的笑容。
“你……”圣女彻底呆住,心中感动莫名,却深吸口气,轻叹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现在忘记了从前,所以不清楚太古神印对你的意义。”
少年默默的看着圣女,眼中却流露出一股坚毅。
——
圣女沉默半晌,才轻轻道:“传说中,昆虚天地初开之时,世间本没有邪魔,而是大地上的人类因日益强大,自己生出了无边欲念。其中一名极为强大的修士,竟然堕落成魔,他就是第一代邪尊。”
“在他之后,有更多的人受到心中欲念的魅惑,渐渐堕落成魔,他们为了一己私念,肆意残杀掠夺,大地生灵涂炭,昆虚山河破碎。最终,整个昆虚大地的正道修士都聚集在本宗,要跟邪尊决一死战,然而却不是对手。”
“在众生即将沉沦的关键时刻,真心人持太古神印,从天外而来,镇压了四方邪魔和第一代邪尊,随后,真心人也因身受重伤,消散在天地间。”
“历代昆虚宗主对真心人留下的太古神印,皆日夜研究,却是我父亲研究得最为透彻,他汇聚前人心血,终于解开太古神印上更多的封印。”
“父亲不光发现神印上面记载很多天外传说,以及真心人将归来的留言,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那就是欲念不灭,邪尊不亡,只要人心生黑暗欲念,终究会再次衍化出强大的邪尊一脉。要想完全消灭昆虚大地的黑暗欲念,唯有寻回所有太古神印碎片。”
——
“在昆虚宗我父亲一辈,同时还出现了两位惊才绝艳的修士。论辈分,我应称他们一声伯父。可后来,因一些复杂原因,好像同我母亲有一些关联,父亲三人间发生了很深刻的矛盾。”
圣女提及自己母亲时,眼中露出一丝怀念,也露出一丝复杂。她略微停顿后,再次说道:“总之,他们三人大吵一场,又各执己见。从此,另两人离开了昆虚宗,踏上独自追寻太古神印的道路。”
圣女轻叹道:“从此,昆虚大地上,多出了望气一脉和断念一脉。他们两人,应该最终都寻到了一些太古神印碎片。”
“望气一脉,如今唯剩一人。那位老前辈,早突破了‘秋水境’,不仅可望穿秋水,更可以望断天涯,手握昆虚气运,是一位极为神秘的存在。”
“可他虽心地善良,却因早年一些伤心事,至今归隐,不知去向。父亲说过,或许他并未远离,未来某一天,我应该可再见他一面。”
圣女目中,再次出现一丝复杂:“而断念一脉,则选择了另一条极端之路。那位前辈本想断众生欲念,他足迹踏遍昆虚大地,去过不少秘境,他手中寻到的太古神印碎片最多,应仅次于本宗。”
“可他因术法极端,沾染众多魔念,他如今的身份正是……当代邪尊。”
——
圣女认真的看着少年,轻声道:“太古神印乃天外之物,拥有镇压邪念,洗涤心神的奇特功效。我求你,将来寻找到完整的太古神印时,能将此印留在昆虚大地,永镇四方邪恶。若有可能,还请你帮我为那位师伯恢复心神……嗯,我还有一位大师兄也沾染了邪念,也需要你帮忙。”
圣女轻叹道:“这些事都极为棘手,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么?你本没有这些义务,再说,太古神印本是真心人从天外带来,定然对你非常重要……我其实很自私,若你不愿意答应,我……也不会怪你的。”
少年大声道:“我当然答应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的。”
圣女全身一颤,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真不会怪你的。”
少年脸色通红的看着她,紧紧捏住拳头道:“可我会怪我自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三年前见过你一面,我就再也望不了你,我日夜都在思念你,我很想再见你一面,我想……”。
少年心中热血沸腾,很想大声说出心中那句话……
一双冰冷的柔荑突然轻轻握住他手掌。少年睁大双眼,却发现圣女一双清冷的眸子也正深深的注视着他。
圣女眼中本有惆怅,有担忧,此刻却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坚毅,她缓缓道:“你真的很喜欢我吗?你将来,不会后悔的,是么?”
“我喜欢你,我不后悔!”少年郑重的点点头。这是他的承诺,简简单单,却定了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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