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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家各自忙碌着,下地的下地,运粪的运粪,连春兰都起来去鸡舍里了,林芊芊屋里才传来声响,夏荷连忙敲门。
“进来吧。”
门被推开,夏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姐,放下梳洗的东西,神色有些古怪,似是慌张,又似是害怕。
“小姐,该梳洗了。”
林芊芊点点头,一边擦着脸,一边道:“昨晚你和春兰在嘀咕什么呢,这么晚睡?”
“小姐……奴婢……”
“对了,春兰呢?”林芊芊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姐姐她去老屋喂鸡去了,差不多该下地了。”
“今天她就不要下地了,癸水来了,我放她一天的假。”林芊芊笑着,梳洗完毕,任由夏荷替她梳着头发。“夏荷,你有没有打算找个好人家了?”
“小姐……”夏荷顿了顿手中的桃木梳,咬牙才道:“奴婢和姐姐发过誓,一辈子忠于小姐,小姐不让嫁,奴婢怎敢……”
林芊芊笑而不语,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夏荷手中的桃木梳。
半晌,才道:“言重了,桃红和吴青看对眼了,小姐我也是爱成全别人之美,自然不会阻拦,男女之情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多谢小姐教诲,奴婢谨记在心。”夏荷眼眸中闪过一起挣扎,时而坚决,时而犹豫,又时而不忍。许久,她下定决心,将手里桃木梳放下,换过另一把梳子给小姐梳妆。
女子突然笑了笑,拿起那把精致的桃木梳,仔细端详了一下,道:“这把梳子,倒是精巧,我很喜欢……夏荷,你有心了,在哪里买的?”
貌似最近夏荷都没机会进镇子,那这把桃木梳是哪里来的?
夏荷不明她口中的“有心”是什么意思,脸上惨白一片。“奴婢……奴婢托人,托人给买的……”
“哦?如此……那就用这个梳子给我梳吧,我喜欢这把。”
“小姐……”夏荷拿着桃木梳,微微抖动,不敢下手。
“怎么不梳了?快点吧,今天还有活儿要干。”
夏荷身体一颤,眼中不断闪过犹豫的神情,终于,她一下子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不求小姐饶恕奴婢的死罪,只求小姐给奴婢留……留一个,全尸……”
“傻丫头。”女子脸上的笑容依旧,把玩着那把梳子,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地上凉。”
夏荷身体瑟瑟发抖,哭成了泪人。“小姐,奴婢对不起你……”
“说一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林芊芊出奇的冷静。
“奴婢不该……用这个毒梳子……奴婢,奴婢……”夏荷发着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哦?我知道,这把桃木梳里含有浓度极高的蒙汗药,外加一点儿……春药,只需要扎进人的头皮中,只要一点点,就能生效,如果不是我敏感,戒备心高,只怕……就要让你得手了。”林芊芊淡笑着,看了看这个娇小的女孩,有些失望,失望中又带着些许的欣慰。“夏荷,你让我……失望了。”
夏荷不敢回口,在地上给主子深磕一头,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抽泣,决然道:“是奴婢让小姐失望了,奴婢受奸人挑拨唆使,猪油蒙了心,才做出叛主之事。求小姐看在奴婢尽心尽力服侍您的这段时间上,给奴婢一个全尸,将来和姐姐安葬在一起……”
说罢,又是一磕头,然后挺直了腰板,不再出声,任由主子处置。
林芊芊看了她一刻,将自己的头发盘好,道:“行了,你起来去做事吧。”
“小姐不怪奴婢了?夏荷错愕,按理说,下人做了这种叛主之事,将之分尸都不为过,而小姐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