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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淑容看着如康在那个老嬷嬷手里哭了几句，可以老嬷嬷干瘦的手几次轻抚之后，立马将脸上的哭停住了。
当下曹淑容对于这人老嬷嬷的身份有了几份的了然，萧氏称帝几百年，这后宫里更是奇人异士倍出。
转过头，曹淑容见子婉面色惨白的看着如康，知道她担心什么，轻轻的朝她点了点头。
如康如果不是萧瑾之子，可是刘若水的孩子不假，刘太师在场，就算刘若水将太师府的脸面丢尽，他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由张皇后处死他明义上的外甥。
而且如康长得肖师胜杰，这靖若伯府虽说无势，可依旧有财。
曹淑容正出神，一边的秦王妃伸长手，轻轻的覆在她手上柔声道：“放心吧！”
点了点头，曹淑容看着自己手上不知不觉中绷出的青筋，朝秦王妃笑了笑。
刘太师脸上依旧带着笑，可远远地看着萧瑾的眼里却是神色莫测。
一这的刘夫人却有着微不掩饰的紧张，这种时候如果她表现得很淡然，倒让人感觉很假了。
事关刘若水名声，更关系到刘夫人这个作母亲的教养问题，更且还是太师府的脸面－－
她表现得越紧张，就越让人相信她是真的关心刘若水这个女儿的。
萧瑾却是一脸的平静，看着老嬷嬷复又解开如康的外衣，转过头去看曹淑容，心里一片酸涩。
坐在主座之上，无事可做的萧珏见萧瑾盯着曹淑容，眼里笑意闪过。
目光在曹淑容的发髻之上再次略过，眼里的神色复又沉了几分，伸手将头上的绿色的发簪往里簪了簪。
曹淑容当作没看到萧珏的目光，待眼角看站他摸着发簪，知道他所想，心头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轻轻的略过。忙转过眼去看着老嬷嬷给如康验身－－
只见老嬷嬷将如康的外衣解开，取银针放在烈酒来轻轻一点，在如康心口处往里用力一扎。
“啊！哇－－！”原本不哭了的如康顿时哇哇大哭，手脚并抓着。
曹淑容看着子婉明显的脸上肌肉一跳，紧紧的拧着手，知道母子连心，幸好还算识得大局。
一边有人上前将如康接了过去，那老嬷嬷将如康的血滴入青水碗中，端到前面递给萧珏和张皇后看过后，让各族老也一一过了目。
曹淑容看着面前玉碗里一滴血珍珠般的鲜血沉在碗底，知道这里面定是加了秘药的，点了点头，看着下手边的萧瑾，眼里神色莫测。
“九弟！滴血吧！”张皇后见众人确认如康的血无误后，朝萧瑾轻声道。
萧瑾闻言，抬头看着一直未曾开口的萧珏，转过头，只见曹淑容一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心中有一痛。
“齐王殿下！”那老嬷嬷声音极其沙哑，冷着脸朝萧瑾道。
萧瑾置若罔闻，只是紧紧的看着曹淑容，沉声道：“如若本王这一滴血下去，如康是本王亲子，清雅郡主是否愿意让他过继给文乐侯府？”
萧珏端着的茶杯，轻轻的洒出了几滴水，不过太少，没有人看见。
刘太师脸上的笑却是有了丝丝的松卸，转过头看着刘夫人紧拧着的手，眼里神色若测。
曹淑容却只是轻轻一抬头，看着萧瑾道：“曹家之事，齐王请勿多心！”
“本王保证，如康是本王长子，更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日后齐王府将只有你一个主母，不会再有其他人，郡主可愿再给本王一个机会！”萧瑾眼里全是柔情的看着曹淑容，可眼角的余光却扫过萧珏沉下去的脸。
“呵！”曹淑容闻言冷笑，看着玉碗底的那滴血珠道：“齐王殿下这话应当对着如康的母亲去说，和本郡主一个外人说，有何意义！”
“请郡主清思！”萧瑾与曹淑容相依为命十几年，对于她的心性也是有几分把握的，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
曹淑容面巾下的嘴角轻扯，并未答话，可猛的感觉身上一冷，转过头，却只见萧珏重重的扭过头去。
萧瑾伸出手递给老嬷嬷，看着从指尖一粒鲜红的血珠滴落。
“咚！”
一声轻响，刘夫人急急的上前两步，死死的看着老嬷嬷手里的玉碗。
曹淑容低垂着眼，结果她一直是知道的，看与不看有什么分别。
张皇后从听到萧瑾的话开始，就将所有的担心放下了。
这个时候，萧瑾都还能确定如康是他的亲子，她这个外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嬷嬷端着玉碗，里面的清水不动半分，慢慢的递给萧珏和张皇后面前。
萧珏低垂了一眼，朝老嬷嬷点了点头。
老嬷嬷端着玉碗在各位族老面前一一走过，复又走到萧珏面前，轻轻转过的玉碗。
曹淑容从未见过这种滴血认亲，这时心里也颇为好奇，拧紧着手看着老嬷嬷青瘦的手捧着碗转过。
过了半晌，老嬷嬷终于停了下来，将玉碗往萧珏面前一递。
萧珏脸上神色不变，只是点了点头。
张皇后却是脸色一变，指着刘夫人喝道：“师氏，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刘夫人脸色一变，一把跪到地方道：“娘娘明鉴！”
“给她好好瞧瞧！”张皇后大怒，指着刘夫人道。
老嬷嬷端着玉碗走到刘夫人面前，将低下身子递到她眼下。
刘夫人一抬头，只见里面两颗血珠还像珍珠一般，相互碰撞滚动着，却也跟两颗不相干的珍珠一样一撞就分开，并不相融。
当下身子一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给本王瞧瞧！”萧瑾看着刘夫人的形色，知道不好，沉声朝老嬷嬷喝道。
“去吧！给齐王看看！”萧珏轻轻的看了一眼萧瑾，对老嬷嬷点了点头道。
看着两颗明显不相干的血珠，萧瑾紧紧的皱着眉，死死的咬着牙看着曹淑容。
眼角轻笑一闪，曹淑容仰起头，与萧瑾目光相对，没有半分的退缩－－
“皇兄！”萧瑾费力的转过头，重重的跪在地上道：“如康实非臣弟之子，且有损皇家颜面，臣弟求皇兄赐死如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