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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面水汽氤氲,带着一丝迷离与朦胧,水温适中,温意沁人,淡淡的药香萦绕,有说不出的舒畅。
沐子凌已退去外衣,白色丝帛里衣微敞,清水涤荡着古铜色肌肤,闲适恣意的模样怕是能令万千少女沉迷。
“你这穿着一身衣裳泡澡?”沐子凌瞥了眼还是紧张兮兮的叶皎兮道。
“有何不可?”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难道你认为我堂堂一王爷会强迫你吗?”
叶皎兮没好气道:“大婚那晚你不是这样打算的吗?”
沐子凌轻笑道:“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罢了,还真管用。”
叶皎兮冷哼道:“你确定只是在吓唬?如果我后来没掐着你喉咙你还停下来?”
“后来啊,是有些被点着火了,可那也不怪我,谁让你味道不错。”
“你!”叶皎兮恼极,微红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水汽还是其他,她抬腿向沐子凌踢去,然而脚底一滑,身体霍然向后倾去。叶皎兮大惊失色,双手胡乱地抓向沐子凌。
沐子凌伸手将她扶起,轻轻一拉便将她带入怀中,“怕水就不要在池里瞎折腾。”不知是不是叶皎兮的错觉,带着笑意的声音里仿佛有一丝柔和。她倚着沐子凌稳住脚,一阵惊慌后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已被护在他的怀中,“还不是因为你净说这样的话!”
“好好,我不说了,”沐子凌笑道,“不过你这样子还真像我的妻子。”
叶皎兮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倚在他怀中,有些尴尬却又不想表露出来后被沐子凌戏谑,便笑着缓缓直起身子道:“我本来就是你的王妃,即便是代替的,现在也还算是你王妃。”
沐子凌自然晓得她是故作镇定,轻笑道:“那让我继续搂着你?”
叶皎兮道:“我怕你的姬妾会宰了我。”
“你会怕?今早你说的什么银子不够你会给,不是将她们制得服服帖帖了?”
叶皎兮一噎,但随即便道:“你知晓得可真快。”
“再慢些我王府岂不是要被你给败光了?”
叶皎兮讪讪一笑,“怎么会?你家大业大,败不了。”心中暗自又道了句:大不了哪日把你府里的宝贝偷光。
沐子凌只道了句“别太过”,便没有再说什么,靠着池壁半阖目,养起神来。
叶皎兮撇撇嘴亦不再言,淡淡药香入鼻,确实令人神清气爽。她悄悄瞥了眼半阖目的沐子凌,忽然觉得这位王爷也不是那么可气,有时候对她还是蛮好满纵容的。
叶皎兮低头玩弄着清水,忽然瞥见池下乌黑长发轻轻浮动,却是二人的发丝交错,仿佛是织出的网,虽不见千千结,却亦是复杂地交错着。
叶皎兮正想得出神,忽然听闻沐子凌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水?”
叶皎兮道:“我与爹娘便是发洪涝时冲散的,要不是师父,我早溺死在大水里了,能不怕吗?”
沐子凌半阖的眼眸缓缓睁开,“你原是这样成孤儿的,幼时便丧父失母,同师父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应该不好过吧?”
“怎么会?师父待我也好,又有师兄他们,我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
沐子凌眸光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忽然侧过身,看住叶皎兮道:“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