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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的周岁宴,因当今圣上沐子楠的宠爱而举行得异常隆重,九重宫阙华彰溢彩,无数盏琉璃金灯挂满斗角廊檐,光华耀彩映云霄。
甬道台阶流光溢彩,满月光华交接于宫灯错落,叶皎兮跟随着沐子凌一步步踏入这权力巅峰之处,夜色笼罩下的皇宫是她熟悉的,然而这样的走进又是她所不熟悉的,她只知在屋顶红瓦上跳跃的自由,只知于太宸殿顶遥看整个京都城的豪迈,而在这重重宫闱内,她不知,亦不想知。
然而她不曾想到,命运的齿轮已缓缓进入另一方既定的宿命,那逍遥江湖已离她愈来愈远。有些东西,即便不想知,也不得不知。
再过半个时辰夜宴便开始,多数王侯官员已到达,殿中喧嚣一片。叶皎兮环视繁丽的宫殿道:“这满月宴可真是奢侈,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沐子凌冷冷一哼,未多加理会,径自与同僚闲聊起来,叶皎兮睨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笑笑,在同他因柳悟清吵了一架后,他就一直这种态度,近几日晚上也没有再来找她,不知是歇在哪位姬妾处,叶皎兮并不关心,而这种冷淡她也见怪不怪。叶皎兮无趣地在周围转悠,偶尔有几个女眷会来找她聊天,但见她兴意阑珊,也就自觉地走开了。
在人群中转悠,难免就会听到一些闲话。
“听说太后从灵山寺回来了,连七王爷成亲都没有回来,现在三皇子周岁便赶了回来,太后果然还是不喜七王。”
“你小声点,这种话也敢讲?七王爷在呢!”
“离这么远,他又听不到。”
“他在朝中的耳目会少?”
叶皎兮轻轻看了那二人一眼,漫不经心地笑笑,缓步走过,这位太后的事迹她也听到过不少,谋略过人,助先帝打下一片江山。先帝病逝时,太子正因犯错软禁于东宫,朝中拥立沐子凌的不少,而沐子凌亦手握重兵驻于边关,蠢蠢欲动。太后一手稳下朝中局势,助太子登上皇位,又召沐子凌回京,削了他的兵权。然而在沐子凌回京,沐子楠起杀心时,她又一手护下了沐子凌。
叶皎兮想,太后应该无所谓偏爱谁的,只是想稳国定家而已。
之后,叶皎兮便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
“听说玉门关韩督府奉上了寒玉冰蟾给贵妃娘娘补身子,你说你我送上的贺礼是不是太寒碜了一点?”
“有什么办法,你我又拿不出寒玉冰蟾。”
“唉,一个领兵的想着如何奉承,真是世风日下,想当年七王爷带兵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情况。”
叶皎兮对后面的话没有兴趣,但寒玉冰蟾着实让她动心。千面神偷虽然名字好听,但归结起来还是一个小偷,是小偷听到宝贝的名字就难免动心,更何况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叶皎兮朱唇勾起,眸光微闪,寒玉冰蟾这东西二师兄寻了许久了,如若被自己拿到手,必然可以好好显摆一番。
叶皎兮偷眼瞄了沐子凌,见他与同僚谈得正欢,又环顾四周,并无人注意到她,便俏然一笑,缓步走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