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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朋友(2)
过年,是农村最热闹,也是农村人总结一年工作,计划来年活计的时候。
在这普天同庆、辞旧迎新的传统节日里,平日节俭的农村人是很舍得大把花钱的。
语嫣想,就算没有多少钱,这大过年的,怎么样说还是要有所准备。必备的年货,女儿的新衣,新年头的拜年酒,一些必要的准备,都得仔细盘算,一一运筹,不能让人家笑话自己没有本事,离开了男人就不行了。
幸好自家饲养的小家禽家畜还能派上用途,不但可以换点钱,还可以直接宰杀作为美味佳肴。
小丽在初四的时候来看语嫣。给孩子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个很漂亮的书包,还给语嫣的婆婆提了一包营养粉和几包软糖。语嫣十分感动,拉着好朋友的手,热泪盈眶。
小丽说:“语嫣姐,凭你这条件,有文化又有气质,人长得漂亮,又很能干,到我们城里去打工,肯定比我挣的钱还要多得多……”
语嫣真的心动了,去找婆婆商量:“妈妈,您看咱家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不出去打工挣钱,实在没有办法了……”婆婆也看到靠儿子也没了指望,就支持媳妇出去打工赚钱。女儿虽然舍不得妈妈,但想到还有一件新衣服等着她,哭了一阵也就不哭了。
语嫣来到了小城,和小丽合伙租了一套住房。小丽在一家夜总会上班,希望语嫣能和她一起上班,好相互有个照应,就带语嫣去看了工作环境。但语嫣觉得这个工作很不适合自己,要小丽重新安排。
小丽道:“语嫣姐,别傻了。你也不想想,唐哥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为他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也该尝尝男人的新鲜味道了,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不兴女人也放纵放纵一下吗?何况,要是失去了这么容易赚钱工作机会,叫我到哪里去给你找工作啊?”
语嫣道:“丽丽,我就想靠自己的双手来找钱,我不想这样……”
小丽道:“好吧。你呀,生一个富贵的坯子,却是个受穷的苦命!我们明天去看看吧!你在家里,早点睡觉,别等我,我说不定好久才回来。”
语嫣道:“阿丽,我来这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我很固执,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你不要考虑着我,该做什么就去做,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小丽道:“行了,不要多说……早点回家去休息,我明天再带你出来熟悉环境,你自己千万不要到处乱走,走错了免得我花时间寻找你。”
语嫣道:“晓得了,你去忙吧。”
语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会,觉得城市的夜晚实在没有意思,对初次来城市的妇人来说,彷佛到处都充满诱惑,充满恐惧。灯红酒绿的背后是心惊肉跳,歌舞升平的后面是提心吊胆。黑夜彷佛是无边的梦,有美好的梦,也有惊恐的梦。语嫣习惯了乡村那宁静的夜色,那路边的萤火虫在闪烁,天上的流星划过夜空,虽然许下的心愿一次也没有兑现,但毕竟农村的空气是清新的,农村的环境是安宁的。语嫣听惯了鸡鸣狗叫,看惯了红花绿草,真不习惯这城市的喧嚣与浮躁。闲逛了一会,就早早回房间里,看了一会电视剧,就看广告,可那些广告很有意思,彷佛城里的人都得了奇怪的病,不是需要壮阳进补,就是得了难言之隐,需要吃那些药品——广告也让语嫣觉得城市很不干净,很不安全,很让人担忧。
无聊的时候,时间很难打发。语嫣担心好朋友,又担忧自己的前途。东想西想,胡思乱想,把电视节目换过去,换过来的看。一直等到十二点过,语嫣打不起精神再等了,就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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