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马小马赶邪气

赵家七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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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教授收起步枪,看着尸体摇头叹息:“这山里啥都有,不管是毒虫还是毒蛇,连花花草草都可能有诈,我们汉人对西藏的了解还是太浅,要是有老藏民带路就能安全上很多。那蛇应该是泥里的,蛇皮和泥巴相似,第一眼根本看不出,都小心点。”

    黄述怪声怪气的笑道:“那蛇呀,用藏语翻译过来死挠心,就喜欢往人脏腑里钻,牙还带麻痹,咬破皮钻进肉的时候你啥感觉都没,等到开始痒了就得出事。老藏民雨天都不敢走夜路,尤其是怕山洪,谁知道山上会冲下来啥,就你们当兵的胆大,不怕死。”

    听到这话我冷汗流得跟啥似得,动都不敢动。

    脖子后头那一丁点儿痒,顿时被放大了百倍,浑身发颤。

    我颤声问道“如果那蛇钻进去,有啥法子救没?”

    黄述戏谑的说:“法子也有,割开皮,朝里头抹上一层松油,然后再把皮缝上。那蛇天生喜欢松油味,不出十分钟,它闻着这味就往那块钻,到时候拿烫好的酒精涂在刀子上,一刀子把那块皮连带着蛇一起割下就没事了,不过能挨过这一刀的人百里无一。”

    听见这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冷汗滴滴嗒嗒的往下冒,瞅着那死状恐怖的士兵,打心眼里犯怵。

    “马勒戈壁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三十年后还是条汉子!”

    我心一横,摘了雨披,猛一把往脖子后头一抓。

    果然有东西!

    但那东西又小又硬,难道是蛇头?

    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我想那么多,我猛一拽,背后立马疼得像火烧。

    大家见我奇怪,生怕我也是被蛇咬了,赶忙退后几步拿头灯一照,这才看清我手上抓的东西。

    这哪是什么蛇,分明是个黑咕隆咚的虫子。

    也就拇指点大,圆鼓鼓的,长着几条细腿,就是没脑袋,挺奇怪的。

    魏教授一瞅这虫子,立马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绕到我背后一看,骂道:“你个小崽子,有啥事咋不通报一声!这玩意能直接拔嘛!真是傻子不怕死!”

    听见魏教授骂脏话,我心里还挺感激的:“没事,不就是只虫子嘛,不是蛇就好,不是蛇就好。”

    正这么说着,周围几个人脸都绿了,纷纷掏出刀子火机朝我凑了过来。

    我一看,顿时急眼:“干、干啥?”

    魏教授没好气道:“干啥?救你命!你小子给我忍着点!”

    老高拿着把军刀,用火机一烫,直接钳住我身子朝我脖子后头割开条口子。

    那军刀是啥?那可是带血槽的玩意儿。

    就这一刀下去,血嗷嗷直流,疼得我骂娘。

    “说你傻还是蠢好,这草爬子能直接拔嘛!”

    魏教授一边骂着,一边给我解释,“这草爬子贼的很,深山老林里也多,你拔了它这身子,它脑袋还会留在你身体里可劲往里头钻。就你这傻子行为,要是这草爬子带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瞧见没,这就是那玩意的脑袋!”

    魏教授从我肉里头扣出个东西,给我一瞅,果然是只虫子脑袋,还在动弹。

    “那我手里这个……”

    “那是他身子!”

    我一愣:“这玩意还会‘分身’?”

    平白无故挨了刀子,我正上火,一把就把这草爬子捏炸了,溅了我满手血。

    魏教授笑笑:“忍住点,接下来才真叫疼。”

    我知道不是玩笑,点点头,赶忙咬住雨披。

    随后魏教授把老白干往我脖子上一洒,疼的我是两眼直冒泪珠子。

    这老白干五十多度的东西,跟酒精差不多了多少,浇上去就像热油炸肉,直烫心眼。

    而后张宝立马拿着军用纱布和绷带给我脖子上狠狠缠了一圈,照他们的话说,我这才算活了下来。

    接连出了两趟岔子,魏教授不得不严肃的说:“统统注意点,有啥事先跟我和老高知会一声。”

    这才三小时,我就已经在鬼门关走上了一遭,想起魏教授当年他们那支准备不充分的队伍,我渐渐能理解为啥最后就只活下来两个。

    之后的路渐渐开阔,下坡路上虽然有泥石,但并不淤,也不太泞,好走的很,但我觉得魏教授脸上的担心越来越重,好像这路不该是这样似得。

    他突然问道:“小李啊,你觉得这穹窿银城在哪儿?”

    我想了想:“据说这城雪白雪白的,跟雪狼的银白毛似得,漂亮的很,南来北往的人都得膜拜上一番,而且又传说有大鹏鸟住过,多半在山顶上。”

    魏教授点点头:“我们当年也是那么想,所以我们按照壁画上的地图,从卡尔东山上路,贴着羌臧高原往东北走,走了三十二天,几乎都快走到了昆仑山脚下,可最终啥都没找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狐疑道:“地壳变动?”

    魏教授感慨道:“是啊,连你都想到了。说来也滑稽,我们一群搞历史搞古物的,最后各个都把历史忘了,一心循着地图,压根没注意到岁月在走,而这藏区又真真是恐怖至极。天灾*,那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到最后,我们吃皮带、啃鞋底,树根子、虫卵,能吃的啥都吃了,也就只有我和另一个老伙计活着从那片草原里走了出来……”

    我听着也有点感触,但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句,看得到的,看不到的。

    难道这片大山里也有那种邪乎的东西?

    我汗毛一粼,山风呼呼的刮着,听起来又像鬼叫,扎得人心烦。

    随后的地势渐渐平坦,周围大地开始辽阔起来,我们就像到了一块洼地,又或是山谷,两侧环抱着数座山峰,层层叠叠,像是把这片地方托起来似得,山洪的痕迹也在前头戛然而止。

    我直勾勾的看着这地形,冲到前头一望,那庞大如海的当惹雍错就在眼前,再回头看看这片山峦……

    想了半晌,我不由失声惊叫:“依山傍水,山峦成林,有金水帐在前,又有七星拱月在后,抽群山脉,成紫气格,面前大小双峰又成天马格!大马赶小马,紫气打东来,这里居然是个双祥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