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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煌的心里十分的痛苦,看着一脸不明所以望着他的苏绾,他实在说不出任何狠心的话来,最后只能沙哑着嗓子说道:“璨璨,我身子不舒服,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萧煌说完身形一动闪身没入了黑暗中,身后的萧烨眼神阴骜的盯着那漆黑的夜空。
对于萧烨所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满意,不过那家伙已经走了。
他生气也没有办法。
不过以为这样就想躲过去,那他真是想多了。
萧烨想着幽幽的冷笑起来。
苏绾却没有注意到萧烨的样子,反而是很担心萧煌,当然她一点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只是单纯的以为萧煌他生病了。
所以有些心急,同时心中升起抱怨。
“萧煌个蠢蛋,生病了我就是大夫,跑什么跑,找我看看就好了啊。”
她紧走两步想去替萧煌治病,可是却想起,眼下这里是东海的驿宫,她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萧煌。
所以最后只能懊恼的停在原地,满脸担心的一路回住的地方去了。
而她背后的萧烨则满脸心疼的望着她,萧烨身侧的君黎一直在注意着萧烨。
他发现这男人今晚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待到苏绾离开,君黎一步步的踱步走了出来,走到了萧烨的身边,冷沉着脸问他:“你说,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萧煌的神色不对,一脸很难看的样子。”
萧烨冷冷的望了君黎一眼,想到前世他最后竟然义无反顾的跳进火海里,和绾儿她一起死了,他就十分的憎恨眼面前的这个人。
“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滚开。”
他说完抬手推开了君黎的身子,悠哉悠哉的一路离开了,那身影怎么看都有些得意。
身后的君黎脸色难看至极,阴沉的瞪着他:“萧烨,你最好别让本王知道你做了什么,若是让本王知道,本王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这一晚苏绾失眠了。
一个原因是担心萧煌的身体不好,二来她睡在寝宫的大床上,仔细的回忆回忆,便觉得今晚萧煌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往常粘她可是粘得特别紧的,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像往常了。
他究竟怎么了?
因为想着这些,所以苏绾翻来复去的一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便顶着一双熊猫眼。
任谁看到她都知道她昨夜没有睡好。
紫玉和黄玉是知道她昨夜没有睡好的,可是她们问了,郡主不说,还让她们去睡觉了。
“郡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绾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什么事。”
她怎么说是因为萧煌的态度使她困惑了,所以她一夜无眠,才会这样。
紫玉和黄玉等人问不出什么,只能侍候她起来。
苏绾刚穿戴整齐收拾好,门外,慕芊芊兴冲冲的奔了进来,一进来高兴的说道:“绾儿绾儿,你知道我看到谁来了,萧表哥来了,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你快去看看一一一。”
慕芊芊一句话没有说完,看到苏绾没什么精神,而且眼上还有黑眼圈,神容也微微的有些憔悴。
慕芊芊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拉着苏绾。
“绾儿,你生病了,脸色好难看?”
苏绾摇头:“我没病,就是昨夜没怎么睡得好。”
“怎么会睡不好呢,发生什么事了?”
慕芊芊紧张的追问,见苏绾没说,抬头望向寝宫里侍候的紫玉和黄玉:“你家郡主这是怎么了?”
紫玉和黄玉二人摇头:“不知道。”
她们是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郡主还好好的,夜里的时候,她们听到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进来问她,她也不说。
苏绾望向紫玉和黄玉吩咐道:“给我上些粉吧,掩盖一下脸上的气色,别叫别人看出来。”
“是,郡主。”
紫玉上前给她施粉,往常郡主是从来不要求上粉的,不过她今天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慕芊芊望着她,想到之前自己说过萧表哥的事情,绾绾也没有任何激动的样子,不由得多想了两分,脸色不好看的说道:“绾儿,你早就知道萧表哥来了,你们两个吵架了是不是?所以昨夜你才睡不好。”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慕芊芊脸色特别的不好看,望着苏绾。
苏绾叹口气说道:“没事,不关他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
也许萧煌真的只是生病了,她只是想多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苏绾自我安慰之后,再抬起头来脸上多了一抹笑意,而脸上因为被紫玉上了淡粉,所以看不出来憔悴之色,眼圈也不那么重了。
她收拾好了,掉头望向慕芊芊。
“你别多疑了,不干萧煌的事情,是我自己昨夜做了不好的梦,搅得自己一夜没睡好。”
她说完想起萧煌昨夜脸色不好看的事情,关心的问道:“萧煌他怎么样?看上去有没有生病?”
慕芊芊摇头;“没有啊。”
苏绾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不过慕芊芊接下来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看着萧表哥怎么好像比从前更冷了,我看着他那样子心里凉凉的。”
慕芊芊的话使得苏绾的心咯噔一沉。
自己先前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又升上来了,萧煌他究竟怎么了?
苏绾正想着,门外,白沁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寝宫里的气氛有些冷,苏绾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白沁关心的问道:“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苏绾抬头,璀璨的一笑,恢复了之前那个娇俏动人的苏绾。
什么事都没有,她在这里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的,她还是从前那个从容自如的苏绾吗?
“没事,娘亲让姑姑来叫我吗?”
白沁点头,笑着说道:“是的,公主让郡主和临阳郡主两个人过去用早膳,早膳过后该进宫了,今儿个乃是那赵王临朝问事的小典礼。”
“好,”苏绾起身拉了慕芊芊一路往外走;“走吧。”
慕芊芊还有些担心她:“你没事吧。”
苏绾摇头:“没事啦,待会儿去我娘亲那儿不要胡言乱语,知道吗?”
慕芊芊望了苏绾一眼,知道她是怕义母担心,而且她也不想让义母担心,逐点头,两个人手挽手的一路出了寝宫,前去凤玲珑住的地方用膳。
因为要进宫观礼,所以早膳十分的简单。
三个女人坐下后,简单的用了一些。
中间,凤玲珑想起先前听到的消息,轻笑着望向苏绾:“绾儿,娘亲先前听人禀报说萧世子一直跟随在你身边保护你,看来你舅舅说得没错,这人很可靠,不错不错,回头娘亲好好的见见这家伙。”
“是,娘亲。”
苏绾轻笑,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一顿早饭很快用完了。
三个人刚起身,外面有白沁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公主,外面宁王,端王,还有萧世子他们已经上了宫里的马车,现在就等公主和郡主等人了。”
凤玲珑点了一下头,领着苏绾和慕芊芊二人一路出了住的地方,上了门前的马车,这是东海皇宫派来的马车。
凤玲珑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驶动,一路往驿宫的大门口。
大门口此时已停了几匹马车,每匹马车后面还有几匹骏马,让人一眼便看出马车里端坐着的哪几个主子。
宁王萧烨的马车后面跟着他的亲信玉隐和另外两个手下。
君黎的马车后面跟着的也是他的手下。
而萧煌的马车后面跟着的是虞歌和阎歌等人。
苏绾掀帘望出去,看到前面的马车上,萧烨和君黎二人同时的掀帘望过来,看到苏绾望过去,微微的点头。
唯独苏绾最想看的马车,纹丝不动,车帘都没有掀一下。
苏绾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却也不知道自己这郁闷该和谁去说,最后有些火大的放下车帘。
这家伙究竟抽什么风了,他最好不要再这么神经质,否则她也不用嫁给他了。
马车一路往宫中行驶而去。
凤玲珑看苏绾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心的伸手拉她:“绾儿,怎么不开心了?”
慕芊芊望着苏绾,瞳眸微微的眯起来。
她越来越觉得萧表哥和绾儿之间似乎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不过苏绾却已经恢复如常了,抬头时笑着摇头:“没事,我在想宫里的情况。”
凤玲珑听了她的话,当了真,因为今日就是重大的转机,容枫能不能顺利的夺得西楚的皇位,就看今天的时刻了。
接下来没人再说话,马车一路进宫去了,慕芊芊有些担心的望着苏绾,苏绾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所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以防让自个的娘亲担心。
马车很快进宫,一直驶到皇帝临朝问事的金鸾殿门前方才停下来。
此时广场两侧站了不少的兵将,除了这些兵将外,还有朝中大臣分列在两边,待到萧烨君黎和萧煌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这些人纷纷的掉头望过来,直看到目眩神迷。
这一众人男的俊来女的艳,当真恍然天外飞仙似的,让人是又嫉又妒。
不过看到他们过来,早有礼部的尚书领着人过来,恭敬的请他们一路往前面走去,直走到广场的最前面站好。
“我们皇上马上就过来了,请几位尊贵的客人稍待片刻。”
萧烨满目温润的点头,整个人神彩逸逸。
相较于身侧萧煌的森冷嗜沉,这位王爷无疑是温润柔和的,周身仿若拢着三千光华一般的志得意满。
萧烨身侧站着的正是北晋国的端王君黎,君黎看了看萧烨,又望了望另一侧的萧煌,总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
而且萧煌怎么整个人冷冰冰的,连看都不看绾儿一眼啊,绾儿就在旁边啊。
君黎一边想着一边还故意往后落差一些,这样他们下首位置上站着的苏绾便清清楚楚的显了出来。
可惜君黎做了这么多,身侧的男人依旧眉若冰霜,俊美的面容上,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就好像前方有什么吸引人注意的东西一般的盯着,一眨也不眨,更没有看向别处。
而苏绾自然也没有望过来,只淡淡的望着前面的广场。
这一次不用慕芊芊说,就是凤玲珑也发现有些不大对劲了,她俯身凑到苏绾的身边,小声的嘀咕:“绾儿,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怎么那家伙看都不朝这边看一眼啊。”
按照常理,知道心上人便在身边,不是该眉目传情的望着对方吗?哪像这家伙,脸色冷冰冰的就好像一块石头人似的。
凤玲珑心里有些不悦了,语气自然也是不悦的。
苏绾虽然生气,不过一听到自个娘亲有些恼火的口气,还是帮萧煌说话了。
他们那么久的感情,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恼火就烟消云散的。
“娘亲,你想太多了,其实是我昨天骂他了,因为他忽然的出现,我很生气,所以一气狠狠的把他骂了,所以他有些抹不开面子。”
苏绾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一来,自个的娘亲就不会生萧煌的气了。
虽然自己心里有些火大,不过她可以事后收拾萧煌,却是不能让娘亲对萧煌不满的。
凤玲珑听了苏绾的话,倒也相信了。
因为先前一直没有听到这萧世子的消息,昨天夜里忽地听说了,不就是被绾儿发现了,绾儿发现,岂能不骂他。
凤玲珑轻笑着摸摸自个女儿的脑袋:“原来是你个小丫头惹的祸,好了,娘亲知道了,不过男人嘛,还是要有松有驰的,知道吗?回头说两句软话,让他有个台阶下。”
“知道了。”
苏绾轻笑,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的萧煌,此时的他整个人说不出的光鲜,金冠束发,华袍加身,只可惜周身却拢着冰色,而且他仿若青松般的挺直,周正,目不斜视,别说正眼看她,连一个眼角都不曾丢给她。
苏绾心中说不出的郁闷,而她知道,这家伙确实是生出什么毛病来了。
苏绾正想着,广场的外围,忽地响到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跪。”
一声跪,宽大的广场上,跪了黑压压一地的朝臣和兵将。
当然宁王萧烨,端王君黎等人并没有往下跪,而是微微的躬了一下身,行了半礼。
很快前方八宝盘龙的鸾车行驶而来,车前有数名太监和宫女开道,车后有数名骑马的黑衣金甲兵护卫。
待到鸾车停下,太监轻掀起车帘,恭敬的请了马车之上的赵王,如今的皇上下马车。
“皇上请下马车。”
新皇帝容昊五官本就刚毅,身材高大,穿一身明黄的龙袍,说不出的威武霸气,一路从台阶之下徐徐而上,广场之上的朝臣和兵将,立刻三呼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帝听着耳边的万岁之声,心里说不出的满意,一向沉稳的人,竟然难得的微微睑目,伸出双臂,抬头对着天空,用力的深呼吸,只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容昊终于登上了帝位,多少年的隐忍,多少年的谨慎小心,多少年的步步为营,今日终于登上帝位了。
容昊霸气的一甩龙袖,狂放的开口:“众卿平身。”
他当先一步往里走去,身后的黑甲兵迅速的分列开来,而宫女太监赶紧的跟在容昊的身后一路往里。
待到容昊走到广场的正前方站定,先前分别跪在两侧的朝中官员迅速的掉转了一个方向,继续跪着。
而礼部侍郎手捧明黄的圣旨走了出来,飞快的一抖圣旨,对着下跪着的朝臣朗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皇上病重,不能理朝问事,因太子已故,所以今赵王领皇上旨意,临一一一一”
礼部官员的朗读声还没有落,远处忽地有马车声响起,人未停,便听到那马车之上冷厉之声仿若厉鬼似的尖锐响起。
“赵王,你个贱人,竟然胆敢谋朝夺位,皇上眼下重伤昏迷,是何人授予你旨意的。”
慕容皇后从马车上冲下来,疯狂的指着赵王尖叫,然后她掉转矛头,直指着下首的跪着的一众朝臣,厉声喝问。
“皇上眼下昏迷不醒,谁授于赵王权利,让他临朝问事的,谁,谁?”
“他这是谋逆,他是不臣贼子,竟然胆敢乘皇上昏迷谋夺东海的江山,他论罪当诛,来人,把赵王拿下。”
可惜两侧的兵将没有动,朝臣也没有动。
慕容皇后哈哈大笑:“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妄顾皇上病重,妄顾本宫的身份,竟然听从一个逆臣贼子的话,难道你们以为,本宫真的无所倚仗吗?那是你们妄想了。”
她说完后,仰天大笑,就在这时候,众人听到皇宫内响起了无数的马蹄声,个个脸色紧张。
面面相觑的望向身侧的人:“怎么回事?”
“好像有兵队进宫。”
一时间个个人心惶惶,而赵王容昊脸色说不出的难看,狰狞的瞪着慕容皇后,他明明下令人把这女人和那个家伙囚禁在皇宫里,还派了重兵把守,是谁是放了她出来的。
赵王容昊陡的朝着身侧大喝:“来人,把这疯妇拿下。”
首先动的是先前跟着容昊过来的黑衣金甲军,这些人是赵王的亲信,一听到赵王的命令,立刻提着长枪扑了过来。
直奔慕容皇后而去,众人眼看着慕容皇后要落到这些金甲军的手里,可是没想到慕容皇后忽地一笑,身形陡的腾空跃起。
“你们想抓我,做梦吧。”
她一言落,手里陡的撒出无数的金芒,金芒撒过之后。
广场上一片惨叫之声,原来那金芒竟然是暗器,一撒之下,不少人被袭击到,个个鬼哭狼嚎了起来。
那些金甲军身怀武功,看到金芒闪过来,个个一抬手,甩出黑色的披风,劲风吹起,把迎面而来的金芒,纷纷的扫出去。
最倒霉的就是那些大臣了,个个都是文臣,一下子被金芒扫到,最后个个惨叫起来。
有些人被扫到了手臂,有些人被扫到了眼睛,惨叫不已。
这时候,广场之外,有不少的兵将已经赶到了,慕容皇后身形一落,命令那迎面而来的为首兵将。
“南宫将军,立刻把这些逆贼给本宫拿下,以正朝纲。”
南宫尧,乃是东海国的骁骑将军,负责守护京城,掌十三卫。
广场上的大臣一看到南宫尧出现,不由得议论纷纷,个个嘀咕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将军怎么会支持皇后。”
“开始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啊。”
此时广场上的赵王睚眦欲裂的怒瞪着一双眼睛,朝着南宫尧大喝:“南宫尧,你竟然胆敢背叛朕,休怪朕对付你南宫满门,你若是执迷不悟,朕定下旨灭你九族。”
南宫尧高据马上,眸光深沉的望着赵王容昊,沉稳的抱拳:“那就等王爷当上这个皇上再说吧。”
他一言落,陡的一挥手下命令:“来人,把逆贼拿下。”
皇后哈哈大笑:“赵王,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王容昊刚毅的五官已然扭曲,眼看着那皇位就到手了,竟然横生变故,他如何甘心。
血红着一双眼睛,朝着两侧的兵将大吼:“千羽卫听令,今日杀了逆贼,朕就给你们一个个加官进爵,谁能生擒皇后慕容氏,朕就赐封他为将军。”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没动静的千羽卫已然疯狂了。
本来是一个小兵卒,眨眼便可赐封为将军,这可谓一步登天,哪个不想荣华富贵。
即便这事担了很大的风险,个个也前赴后继的往上冲。
自来富贵险中求,哪能等着从天上掉馅饼,所以冲啊。
广场上,本来好好的一个仪式,最后竟然杀戳一片。
那些本来跪着的朝臣,早吓得四处乱窜,个个往旁边跑去。
广场上血色一片,眨眼便有数人倒下,尸体堆积如山。
赵王容昊和皇后慕容嫱两个人完全不顾形像的在两边对骂。
“容昊你个狗贼,你个谋朝夺位的乱臣贼子,今日有本宫在,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慕容氏你个疯妇,你儿子死了,你凭什么不让本王登位,你以为你挟着九皇子就可以号令群臣吗,群臣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里两个人对骂,中间兵将猛烈的厮杀了起来,大臣们又痛心又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不过就在众人感到绝望的时候,忽地广场的外围有人冷喝出声:“住手。”
这一声住手虽然不重,可是却仿若魔音穿耳一般,让听到的人个个只觉得耳朵刺痛难忍,下意识的全都停住了手脚。
不管是容昊还是慕容氏还是那些朝臣以及兵将,个个下意识的朝着广场一角望去。
只见那人立着两个人,一个黑衣,一个白衣,白衣的人仿若皎月,一身的白衣衬得他仿若天上的嫡仙一般。
其中有人认出,这人正是青霄国的凤太子凤离夜,忍不住轻呼。
“凤太子。”
至于另外一个黑衣人,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却只看到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篷。
先前的那声冷喝似乎也是他喝出来的,他看到所有人停住了打斗,慢慢的抬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俊雅幽冷的面容来。
这张脸竟然和当今皇上一模一样,却又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个人似乎有些年轻,完全没有皇上的那种老态。
他眉眼轻扰着戾气,瞳眸深不可测,仿若万年寒冰一般,让人望一眼,便犹如置身在冰窖里一般。
周身冷得喘不过气来。
广场上,那本来指挥着人打斗的南宫尧率先走了过来,沉稳的抱拳开口:“属下见过皇上。”
“皇上,皇上好了。”
“皇上没事了。”
大臣们全都扑了过来,痛哭流涕的开口:“皇上,你好了,真是太好了,皇上。”
“臣等见过皇上。”
慕容嫱却是脸色一片白,身子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尖锐的开口:“皇上,不,他不是皇上,皇上眼下在寝宫里昏迷不醒呢,他怎么可能是皇上呢。”
赵王容昊也吼叫起来:“没错,父皇眼下正在宫中昏迷不醒呢,你是什么人,为何冒充皇上。”
容枫呵呵轻笑,陡的下命令;“来人,拿下慕容氏,拿下容昊。”
他一命令,便有人闪身直奔慕容嫱和容昊。
慕容嫱和容昊一看有人来拿他们,自然闪避,同时两个人还大声命令人:“来人,拿下这个人,拿下这个逆贼。”
可是大家谁也没有动。
现在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面前的一切,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慕容嫱和容昊虽然有武功,可是这一次他们两个碰上的却是凤离夜手下的人。
凤离夜手下的人,不但武功厉害,而且擅长使毒,所以一出手便以毒攻之。
所以慕容嫱和容昊两招之下便动弹不得,被流茶和流白两个人拿住了。
慕容嫱刚被拿下,那从远处赶了过来的人急急的开口大叫起来。
“住手,你们凭什么抓我母后,快放开她。”
原来容溪听到人禀报这边的情况,赶紧的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过来便看到有人拿下了自个的母后,忍不住娇喝出声。
容溪从马车上下来,直冲到慕容嫱的身边,然后她掉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容枫,忍不住轻叫出声:“父皇,你好了。”
容枫直接满眼杀机的望向了容溪,阴沉无比的开口:“朕可不是你父皇,你父亲乃是容庭那个逆贼。”
“容庭,我父亲。”
容溪有些不能反应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前面的男人。
和她的父皇长得很像,不过若是细看,还能看得出来,眼面前的这个人气度雍拥,高华天成,而自个的父亲神容懦弱,一看就很小家子气。
可是父皇怎么成了逆贼,还叫什么容庭。
容枫的话一落,身侧便有朝中大臣议论起来:“容庭,那不是三皇子安王殿下吗?”
“安王殿下不是早就死了吗?”
皇后慕容嫱的脸色难看至极,尖锐的挣扎着叫起来:“不,你胡说,你这个逆贼,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逆贼。”
容枫冷笑,瞳眸幽暗的望着慕容嫱说道:“你还是交代一下你究竟是何人吧,你根本就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你,容庭没有胆子做下这等弑父杀弟夺位的戏码。”
“什么,皇后不是慕容家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倒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容枫掉头望向广场上的大臣,沉声说道:“稍后朕就让大家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言落,朝着广场之外叫道:“来人,把慕容大人给带上来。”
慕容家的老家主被人给带了上来,此时的他步伐跄踉,明显的老了十多岁,他一跪下来,便泪流满面的高声叫起来:“皇上饶命啊,这事不关我慕容家的事情,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女拾撺的我们,说她可以助安王殿下抢夺皇位,从此后我们慕容家一跃而成为人上人,我们慕容家是鬼迷了心窍了,才会听她的话,她根本不是我慕容家的小姐。皇上饶命啊。”
慕容老大人话一落,广场上顿时间乱了套。
容枫不理会别人,而是又沉声命令:“来人把容庭带上来。”
很快那昏迷不醒的皇帝被人带了上来,容枫冷冷的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阴骜无比的开口:“这人就是安王容庭,当年做下弑父杀弟夺皇位的逆贼,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上前细看他的脸边,那里到现在还有缝合的疤痕,他是被人施展了修容的手术,换成了和朕一模一样的容貌。”
容枫话一落,立刻有朝臣上前一步去查看。
很快有人发现老皇帝的脸边真有细细的疤痕,而且刚好在脸蛋两边,看来皇上所言不错啊。
“真是丧心病狂啊。”
“没想到安王那样懦弱的个性,竟然有一天能做下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真是做孽啊。”
朝中的大臣到这时候,已经个个承认眼面前的这人乃是真正的皇帝了,而一直以来端坐在帝位之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帝。
他是安王容庭,难怪皇上登位之后,他们觉得皇上的性情全变了,从前明明是独断专行的一个皇子,怎么登位之后,性子变得懦弱了,很多事情竟然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原来他根本不是皇上,而是安王殿下。
众人正在稀吁,安王容庭悠悠的醒过来,他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莫非自己死了不成,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自己的七皇弟呢。
“七皇弟,为兄这是死了吗?竟然看到你了,这些年你还好吗?”
容庭一开口,四周的大臣全都明白过来,原来皇上真的是安王,是那个一直以来端坐在皇位之上的冒牌货。
“皇上,请皇上下旨重惩这个逆贼。”
“请皇上下旨处死逆贼。”
容庭被耳边的喊叫声惊醒,飞快的睁眼四下打量,发现自己竟然发现在一片广场之中。
不由得大惊,认真望去,便看到本来应该跪拜自己的朝臣,皆对着那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跪了下去。
容庭怒了,大叫起来:“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朕,大胆,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容庭一口气说完,气都喘不过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容枫冷笑着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三皇兄,你当皇帝当了十六年了,这瘾还没有当够吗?”
容庭一听容枫的话,脸色怔住了,然后见鬼似的望着容枫:“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了,若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又是何人?”
容枫话落,容庭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昏了过去,容枫理也不理他,沉声命令:“来人,把这逆贼给我拿下,还有宫里的所有后妃,逆女逆子全都拿下,立刻扣押到京城的城门前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慕容皇后,赵王腿发软站都站不住。
容枫忽地想到慕容嫱这个人,她身上定然有名堂,所以又命令人:“把慕容氏押进大牢,待审,朕定然要看看她背后究竟隐着什么人?”
容枫话刚落,忽地凌空一道长箭,迅疾无比的当空疾射而来。
谁也没想到这箭来得这么快,完全防不胜防,待到有人发现,抬手运力挥箭,可是那箭,依旧稳稳的射进了慕容嫱的前胸。
一箭穿胸,慕容嫱口吐鲜血,身子一软往旁边倒去。
容溪看到自个的母亲当场死了,尖叫起来:“母后,母后,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此时的她说不出的惶恐,尖叫连连,可惜那箭力道太强,慕容嫱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死了过去。
容溪大哭,容枫蹙眉,深感慕容嫱的背后一定隐着什么人。
可惜她竟然被杀死了,容枫瞳眸说不出的暗沉,立刻下令人去追那躲箭之人,同时他望向哭泣的容溪,脸色难看的下令:“把人带下去立刻斩首。”
容溪还没有从母后死的悲痛中回过神来,便被人往外拉,想到先前皇帝所下的命令,要立刻在城门口斩首。
容溪忽地很害怕,害怕得要死。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啊。”
她泪眼模湖的哀求,可惜没人理会她,她掉转头望去,个个全是冷漠的面孔,容溪的眼睛忽地望到了最前面那一抹光华如玉的身影,脑海中想到了之前他看到玉佩时的样子,还有上次在西楚驿宫凤离夜要毁她脸时,他也出手救她了,所以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他了。
容溪念头一落,飞快的朝着萧煌大叫起来:“萧煌,救我,救救我。”
萧煌掉首望过来,看到那些侍卫把容溪往外拉,萧煌的瞳眸暗沉得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阴霾得可怕。
他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想到了靖王府满门被斩的画面,想到了有人一一的埋葬他们的画面,那时候他想过,若有幸重活一世,他定要报此人大恩大德。
现在他恩还没有报,难道还要亲眼看到她去死吗?
萧煌徐徐的走出来,沉声开口:“等一下。”
萧煌一出声,容枫便举起手,阻止那带容溪下去的手下。
容枫掉头望过来,沉声说道:“你是何人。”
萧煌优雅从容的抱拳开口:“本世子乃是靖王府的世子萧煌。”
“萧煌,呵呵,朕知道你,西楚有名的人物。”
此时容枫犹不知道此人乃是他的女婿,只单纯的觉得这年轻人不错,不过想到萧煌喝住他手下的事情。
他不由得微微的蹙眉望着萧煌:“不知道萧世子让等一下是什么意思?”
萧煌望向不远处的容溪,容溪就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叫起来:“萧煌救我,救救我,我知道你会救我的,上次他们想毁我脸时,也是你救了我的,我知道你不会不救我的。”
容溪的话,使得广场一侧的苏绾,满脸的难以置信,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她本来就因为萧煌的态度,昨夜就睡得不大好,现在听到容溪的话,直接被打击到了,脸色难看至极。
慕芊芊赶紧的伸手扶住她,然后朝着容溪大喝:“容溪,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家萧表哥怎么可能会救你,你别痴心枉想了,你想从昭华郡主抢我家萧表哥,你做梦吧。”
苏绾却没有理会慕芊芊,只盯着萧煌的背影,沉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上次从驿宫救走她的是你吗?”
萧煌听着身后的声音,不敢回转身,袍袖之下的手紧紧的握住,控制住自己,以免自己说出不是他救的话。
上次在驿宫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插手。也许凤离夜要杀容溪,他能开口,必竟有前世的事情,如若是单纯毁容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出手相救的。
可是现在为了让绾儿死心,他什么都不想说。
身后的苏绾看他没吭声,只当他默认了,她实在想不透为什么。
“萧煌,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啊,好好的为什么要救她。”
萧煌抬眸缓缓的说道:“因为她与我有恩,所以我只能报恩。”
苏绾只觉得心里痛得不能再痛了,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有人骗她,就算报恩,为什么不说开了啊,告诉她容溪与他有恩,她自然会放过她的,为什么非要偷偷摸摸的这样做。
“你现在开口是想让我爹爹放了容溪是吗?”
苏绾冷笑一声。
萧煌暗哑的嗓音响起来:“虽然她是逆臣贼子的女儿,但是她并不知情,所以罪不致死。”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放她呢,我要杀了她,你是不是想强行从我的手上抢走。”
苏绾心痛无比的说道,直到这时候,她还有一点企望,萧煌不要这样惨忍的对待她。
其实如若他不坚持,她会放过容溪的,既然她与萧煌有恩,她会求爹爹放她一命的。
可是这句话不该有萧煌的嘴里说出来,而是由她的嘴里说出来。
可惜苏绾心里最后的一点企望,还是被萧煌给打破了。
“那本世子只能尽全力一试了。”
这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他会从她的手上抢人的。
苏绾身子一软,慕芊芊赶紧的扶住她,慕芊芊朝着萧煌怒吼:“萧表哥,你疯了,绾儿是你的未婚妻,她很快就是你的新娘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慕芊芊一说,容枫才知道这人竟然是绾儿的未婚夫,所以绾儿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容枫的脸色黑了,周身拢上狂风暴雨,连带的凤玲珑身上也拢上了狂风暴雨。
苏绾此时已经完全的愤怒了,心痛得快说不出话来,脑子嗡嗡作响,前世妈妈的话又在她脑子里响起来。
绾儿,不要爱人,千万不要爱上别人,因为那样最终伤害的是自己。
为什么,她为什么样不相信妈妈的话,为什么要爱上别人。
爱一次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她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咬牙尖锐的叫起来;“没有婚礼了,萧煌,什么也没有了,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萧煌由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到他的人,都看到了他的脸色同样白得可怕,眼神阴骜得可怕。
他听到苏绾的话,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虚软,他想回头安扶她,想告诉她,不是的,什么都不是的。
可是今天天没亮萧烨又来找他了,他说今日他若是不彻底的断了绾儿的心,那么他就自杀。
所以他别无选择。
萧煌想着陡的睁眼,瞳眸之中仿佛住了一个凶残的魔鬼一般,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像轻风一样飘远。
“如你所愿。”
他说如你所愿。
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最终只化作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你所愿。
苏绾一阵阵昏劂,若不是强撑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着,周身冷汗往下冒,可是她咬牙死死的瞪着那人。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那么的狼狈,曾经骄傲的苏绾,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倒下,所以她咬牙忍受着。
但是她身侧的凤玲珑和容枫,以及凤离夜看到这样子的她,只觉得心痛得不得了。
凤离夜已经走了出来,阴沉沉的拦住了萧煌的去路,森冷异常的开口:“萧煌,今日你要想从这里把人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从孤的身上踏过去。”
“那本世子就拼力一试。”
萧煌抬眸和凤离夜冷冷的对恃着。
两个人一触及发的战火,眼看着便要打起来了,苏绾虽然心里那么恨萧煌,可是都到这时候了,竟然生怕他被舅舅打伤,她真的好恨自己没有志气,甚至于连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自己对自己说,苏绾不要哭,不要流泪,从前你不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吗?做什么哭,咽回去。
眼泪统统的咽回去。
可是她控制不住眼泪,它们依旧顺着她惨白的脸流了下来。
她不想让萧煌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所以尖锐的叫起来:“放他走,放他们走,从此后我们恩断义决,再见面就是仇人。”
凤离夜望着苏绾,一眼便看出她用尽全力才支撑住自己,她只是太骄傲,不想在萧煌的面前那么狼狈罢了。
凤离夜往旁边一让,萧煌大步走过去,望了容溪一眼,容溪跌跌撞撞的起身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而身后的苏绾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两个人,终于承受不住刺激,直接的昏了过去。
临昏过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此生不复相爱,今生永生我再也不要爱人了,太累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四周所有人都冲了过去,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绾儿,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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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留言也不敢看,票纸也不敢要了,不过我要说一句,文要有起有伏,才会好看,所以姑娘们若是觉得虐的话,就停下来过几章再看吧…。后面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