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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还想要再奉送温馨的笑容,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些!
“夫人,您愿意让小姐回去了?”清歌憋屈,却有人激动,舒伯“扑通”一声就跪倒,已是老泪纵横,“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清歌愣了一下,到口的拒绝不知为什么有些说不出口,却是缓步上前去扶舒伯:“地上凉,舒伯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再跪了。”
舒伯却是不愿意起来,反而拉着清歌的手,看架势也想让清歌同他一道拜谢,“清歌,你听见了吗?夫人答应了,夫人肯让你回家了啊!”
“再说吧。”清歌敷衍道,却是没一点儿高兴的意思,给若尘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把舒伯搀了起来。
秋雁拼命给清歌使眼色,就差喊出来了!很多时候真不知该说这个妹子是天才还是白痴!治玉贵家嫡女啊!多少人哭着喊着都没这个命,清歌倒好,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倒是舒伯,好像受了天大恩惠!
其他人看着清歌淡淡的样子也都很是奇怪。特别是江辰,自己可是亲眼见过二小姐如何厚着脸皮不顾羞耻的去求大小姐的,怎么今天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几日不见,二小姐倒是有城府多了!不过,就怕装的过了,再惹夫人厌烦就得不偿失了!
清歌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是止不住翻白眼。要说富二代谁不想当?可天上凭空掉下个亲娘――说错了,应该是自己凭空掉下来,根本没有认娘的准备!而且明明靠自己的实力,想当个富家翁还不容易?那治玉贵家的身份,说不得凭自己能力,也不是不可能拿到!不就是去考一下就行吗?凭自己根雕的水平还有前世参加过那么多考试的应试能力,也不见得就是多难的事!可现在要是低头认了这个便宜娘,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治玉贵家既然如此显赫――从江清歌都被踢出局了,还有人孜孜不倦的来痛打落水狗,甚至想要了自己这条小命,便可以看出,治玉贵家的名头也不过听着好听,里面不定有多少龌龊呢!自己还没什么,可若尘和小竹,这样单纯的性子,到那样一个大环境里,不定让人怎么算计呢!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可是不会让自己最爱的人去趟那样的浑水的。
江雨飞的脸登时沉了下来,心里无名火直往上窜,还以为女儿变了些呢,竟还是改不了骄纵的性子!
“小竹,累了吧?快回房间睡会儿。”清歌爱怜的拍拍小竹。这些天,小竹也跟着受了惊,下巴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婴儿肥又消失殆尽,清歌看着就心疼的不得了。
小竹却是不动,低着头,紧紧的抓着清歌的衣袖,不时偷眼看一下环伺在周围的这些陌生人。
“没事儿的,小竹只管去睡,嫂子哪儿都不去。”知道小竹肯定是很没有安全感,清歌忙保证,心里更是恨不得眼前这些人马上消失。
江雨飞气得猛一拍桌子,顿时传出一声闷响,小竹吓得脸一白。
清歌很是不悦,瞪了一眼江雨飞,忙把小竹抱到怀里安抚。
若尘一惊,下意识的挡在清歌面前。舒伯则是极快的把江雨飞面前的茶杯挪到一边。
半晌,却没有预料中的咆哮声传来。
众人忙偷眼瞧去,却一下子傻了眼――
本该暴跳如雷的江家家主此时却双眼微红,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江雨飞低下头,端起那杯凉茶,心里却早已是乱成了一片。
清歌刚才的眼神,实在太熟悉了!记得当初每当自己哄清歌,结果却把她弄哭时,若儿也总是这样**的瞪自己!而转眼间,清歌却已经这么大了,若儿却,看不到了!
看江雨飞没发脾气,舒伯松了一口气,忙哄小竹道:“小竹乖呀,嫂子走的时候会叫醒小竹的,爷爷陪小竹睡会儿好不好?”
若尘忙上前抱起小竹,低声道:“娘,妻主,舒伯,你们慢慢聊,我送小竹去睡,马上过来。”
江雨飞轻轻“嗯”了一声,若尘神情明显一松。
“不许过来了,你也陪小竹一起睡,这几天,肯定也累坏了!”看若尘在江雨飞面前如此不自在,清歌忙叮嘱道,心疼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若尘脸一下子红了,忙抱起小竹快步离开。
秋雁却是再一次目瞪口呆!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牛呀!以前不过是刺激刺激自己,今天竟然敢在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个还是她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娘面前,就敢公然和夫郎打情骂俏!
众人又一次石化,二小姐什么时候这样温柔过?还是对如此男生女相的二爷?!
江雨飞眼睛又是一热,紧接着却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姐,夫人一听说你出事了――”看气氛有些僵硬,又怕江雨飞真的生气了,再反悔刚才的话,舒伯忙拦住清歌,使眼色让她说句软乎话。
清歌却恍若不知,又把头转向秋雁:“秋雁姐,莲生哥呢?我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莲生哥啊?”
秋雁脸色一白,“莲生――”
马上想到什么,清歌不由大怒,“是不是我走了,那些人欺负你们了?”
“不是,不是,”秋雁慌忙摆手,又期期艾艾的看了看江雨飞,“莲生受了点儿伤,夫人已经给她用上玉药了――”
“受伤了?”看秋雁的神情,八成和自己这个便宜娘脱不了干系,可眼下也顾不得找她算账,还是先看看莲生再说!
“你扶我过去。”清歌扶着墙壁站好,催促道。
“对呀!”秋雁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清歌,把你那玉药给我就行,夫人的玉药效果好像没你手里那块儿好!”
看清歌的样子,竟是为了一个外人恼了自己,而且到现在为止,连一声“娘”都没有叫过!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本就在若儿墓前发过誓,除非若儿接受了她,否则自己是再也不会任这个女儿了!现在自己连誓言都不顾了,舍了自己的坚持来接她,却没想到清歌却还是如此冥顽不灵,竟为了个外人,给自己甩脸子!
江雨飞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声吩咐道:“江辰,备车,阿舒,你扶我――”
却在看到清歌手里递出的那块儿玉药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清歌却是倚在秋雁肩上,理都不理众人,径直往厢房而去。
舒伯的泪唰的下来了,冲着江雨飞哀求道:“夫人――”
江雨飞却仍是保持着刚才的神情,一动不动。
舒伯一跺脚,“夫人,您要走便走,老奴是要陪小姐留下的!”说完,朝着前面的清歌就追了过去。
“干爹!”江辰想要去拦,却被舒伯推开,忙又转头看着江雨飞,小声问,“夫人,还,备车吗?”
江雨飞愣了愣,默默摇头,江辰忙又退后站好。
清歌进了厢房,只觉一屋子的清冷。忙抬头床上看去,正好看到斜倚在枕头上的莲生雪白的透出些青气的脸颊。
“莲生哥,又吐血了?”清歌尽量放低声音,不想莲生还是睁开了眼。
看到进来的竟是清歌,莲生慌得忙要从床上坐起,却又无力的软倒,眼里却满是惊喜的泪花,“清歌,你回来了?真的没事了吧?”
清歌难过的抓住莲生的手:“莲生哥,就这么几天,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莲生眼里的泪终于下来了,“傻妹妹,你,没事儿,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秋雁眼睛也是酸酸的,忙哑声提醒清歌,“清歌,别光顾着难受,你快给莲生看看――”
清歌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执起莲生的手腕儿,半晌,又把手放在莲生的胸前按了下,皱眉问道:“莲生哥心脉伤了,这儿是不是很疼?”
后面跟进来的舒伯脸色一变,忙反身把门关上。
看到进来的是舒伯,秋雁长出了一口气,给舒伯比了个“等会儿再给你解释”的手势。
莲生痛楚的哼了声,点头道:“是,那里,一直疼的厉害!”
应该是肋骨断了一根,清歌脸色更加难看,这伤势,铁定是被人揍的!
“谁这么混账?”清歌怒声问,手里却不敢停的忙着接骨。
“小姐,实在是这位公子冲出来的急了些,马受了惊,秋雁小姐当时也在――”怕清歌误会江夫人,舒伯忙解释。
怕清歌母女俩会起嫌隙,痛的一头汗的莲生也道:“清歌,别气,是我,莽撞了――”
“我没气,莲生哥别说话,很快就好。”清歌忙柔声安慰,心底里的怒气却是一波一波的往上涌,看舒伯和莲生的样子,这件事要是和江雨飞没关系,鬼才相信!
63、 任尔东西南北风(三
“不记得了?什么叫不记得了?”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婿有些碍眼,江雨飞强压下心里的郁闷,重重的放下茶杯。
实在想不通,若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男儿来!以清歌治玉贵家嫡女的身份,在这泉州府内,有什么样的男子是清歌要不得的?本来两家定的是萧家年轻貌美的嫡子,却不想成婚前自己才见到若儿的亲笔书信,竟是认定了萧家的庶长子为婿,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的话是自己不愿违拗的,那便是若儿了!即是若儿生前相中的人,那必然有过人之处!
没想到灵韵回来告诉自己,萧家愿意退亲,但被退亲的嫡子此后恐怕难寻人家。既然木已成舟,倒不如将错就错,便委屈些,将嫡子嫁给江家庶女罢了!
想想这事确实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原来只记得若儿说要订萧家的孩子,可若儿过世后,自己根本就没心思打理府中事务,结果却是误定了萧家嫡子,现在临近婚期却又反悔,却是负了萧家,好在灵韵父女两个虽眉间有些涩意,却均表明愿意成全清歌,这件事便也就这样算了!
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自己见到新夫才知,竟是给清歌娶了如此容貌寝陋的夫郎!可自己是绝不想若儿难过的,就想着,若是清歌实在不舒服,大不了以后再帮她娶几房美貌的小爷,但正夫的位子,却一定是要按着若儿的意思,让萧氏坐。却没想到,自萧氏嫁过来之后,清歌竟是愈发荒唐,不但洞房那晚夜宿青楼,让江家成为整个泉州的笑柄,更是在回来后摔了若儿留下的砚台,剪了若儿的衣服,还差点儿撕毁若儿的画像,简直可算的上是丧心病狂!江雨飞当时差点儿拿刀砍了清歌,对让清歌如此发疯的萧氏也是恼怒不已!只不过,江雨飞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若儿当年是看中了萧氏的哪一点!竟是会给女儿定一个足足比女儿大了三四岁的丑陋男子为夫!
而更让江雨飞不爽的是,昨儿个看着,清歌现在对这夫郎竟是体贴的紧,竟是敢为了这个男子,当众给自己这个娘难堪!
想到这里,江雨飞看向若尘的眼色更加不善。
若尘虽然迟钝,却也感觉到了江雨飞的怒气,舒伯忙把沏好的热茶递给若尘,若尘起身,双手接过,神情甚是恭敬。
江雨飞脸色稍霁,若说对这个女婿还有哪里是让自己看的顺眼的,便是这对长辈的恭敬,即使当初遭情歌毒打伤卧在床时,见了长辈,萧氏也都是有礼的紧。
若尘沉思片刻,婆婆既说要接清歌回去,这件事,自己必须要告诉婆婆,不然,若是清歌犯了什么忌讳,恐怕又惹得婆婆大怒!若说从前,若尘只是觉得自己既嫁了清歌,那清歌要怎样,自是为人妻的权利,至于是不是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却不是若尘会考虑的;可现在却不同了,若尘不但想要清歌随心所欲的活着,也决不能忍受会有人诟病清歌!
“娘,妻主,有一次,被赵凤毒打,然后就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若尘的声音很轻,可听在江雨飞和舒伯的耳里,却仿若一声惊雷!
“小姐――”舒伯身子晃了一下,若不是若尘扶着,差点儿就摔倒,“小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尘点头,“妻主不但不认识我和小竹,便是她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清歌被人毒打,你在哪里?你就是这样侍奉妻主的吗?”江雨飞眼前一黑,勉力撑着桌子坐好。
怪不得清歌见到自己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