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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当成了逆贼的小女孩,是蓝丰小皇上?白脸女子怜悯的看了一眼张颂,却是稍稍往后退了些。
锦斐叹息一声,对那江清歌的身份却是更加好奇。明明听表姐的语气,对小皇上并不甚在意,现在特意这样大喇喇宣布,不过是要借势保护江清歌罢了!果然,就听枫童接着道:
“枫府暗卫听令——全速赶往琢玉馆,务必确保琢玉馆中一名叫江清歌的女子的安全!见到那梁萧,立时,杀无赦!”
锦斐这边已经快速写了一道旨意,递给枫府暗卫的为首之人。更是为防万一,又派了人赶往梁萧在京中的府邸。
很快,满朝大臣都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不止蓝丰摄政王到了上京,在这之前,蓝丰小皇上也早已驾临!而且就和目前在朝堂上掀起了波澜的五品治玉贵女江清歌在一起!那些原先被人挑拨掺和进江清歌一案的官员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另外一些人,却是庆幸不已。
安排好人手,枫童飞身上了战马,调转马头,“斐儿自己回宫,我要到琢玉馆去。”
锦斐哪里肯,忙命銮驾掉头,也跟着往琢玉馆方向而去。
枫童却是心急,竟是不耐烦等锦斐跟上来,快马加鞭便往城里赶。锦斐忙命銮驾自回皇宫,自己赶紧追了上去,后面的大臣见此情形,也不敢停留,那些武将倒还好,来的时候是骑马而来,要追上去自是容易些,却是苦了那些文臣,拼命的驱使轿夫快些,却还是很快被甩了下来,到最后,甚至有文臣随便抢了从人的马,只管战战兢兢的打马去追。只是骑术实在不精,便有上京百姓亲眼目睹了一个堂堂二品京官竟是从马上滚落下来,差点折了脖子,最后竟是被人抬着走了。
这边官道上兵荒马乱,清歌那里却是一片祥和。
翠莹莹的笋尖,白生生的莲藕,黄澄澄的煎鱼,再配上一道凤尾鱼翅,一道宫保野兔,看的人顿时食指大动。陆雪琪欢呼一声,第一个跑到桌边,殷勤的拉开椅子:“师尊,请坐——”
又依次给若尘和小竹拉开座位,看殷泓正低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陆雪琪忙拽过一把椅子,长出了一口气挨着小竹坐好。
殷泓终于反应过来,瞪了陆雪琪一眼,冷哼道:“真是莽妇,那里有一点做小辈的自觉——”
陆雪琪却是不理,兀自看着小竹兴高采烈。
“咦?怎么好像有股怪味儿?”清歌吸了吸鼻子,只觉那味道竟是熟悉的紧。
“味道?”陆雪琪呵呵傻笑着,“没有啊,这菜闻着挺香的。”
“哼!你是猪转世啊?”殷泓不放过每一个打击陆雪琪的机会,“什么菜是你闻着不香的?”
“你——”在心仪的人面前被人诋毁,陆雪琪很是恼火,刚想反唇相讥,却被清歌止住:
“不是菜的味儿道!”
说着站起身,抬脚要往外走。
“咦?哪里流过来这么多黑乎乎的脏水啊?”江辰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黑乎乎的脏水?清歌皱了眉头,哪是什么东西?刚想开口询问,忽听江辰惊呼一声。
清歌一惊忙要往外冲,却觉身子一紧,回头看时,却是若尘。
“外面不对劲儿!”
若尘话音甫落,门就哐当一声被撞开,脸上有一溜长长血痕的江辰神情紧张的冲了进来:
“小姐,外面来了好多贼人,我们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清歌一惊。
“是!”江辰稍稍镇定了些,“院子四周全是明晃晃的弓箭,恐怕没有机会强行冲出去!”
“难道是梁萧?”
“没事儿的,师尊,让我去看看!”陆雪琪却是不在意,自己乃堂堂陆府嫡小姐,谅对方也不敢如何!
却被清歌拉住,“别慌,你先说你是陆家小姐,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陆雪琪狐疑的看了一眼清歌,觉得今日的师尊好像有些太胆小了些。只是师命难违,便来到窗户边冲着外面喊道:“外面的人听着,我是陆家二小姐,陆雪琪,你们若是识趣的就赶紧离开,不要受了昏官蒙骗!”
陆雪琪话音刚落,清歌就用竹竿挑了个月白长袍,从门里晃了出来,那长袍刚出现在门口,便有“扑扑扑”几声钝响传来,清歌赶紧缩回手,那月白袍上已是插满了羽箭!
陆雪琪顿时手足冰凉——那箭的位置竟全是人体的要害部位。看对方的样子,竟是连陆雪琪也不准备放过!
那熟悉的味儿道越来越浓,清歌凑近窗户的缝隙向外探看,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怪不得自己闻着味儿道熟悉,那哪里是什么脏水啊,全是黑乎乎的原油!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加班,回家晚了,码着码着就睡着了,今天还要加班,若是晚上九点之前没有就不更了,对不起啊(*^__^*)
139、大鹏一日因风起(二十五
枫童心急如焚,□骏马简直如飞一样。饶是如此,枫童却仍嫌太慢。
锦斐跟在后面跑了一会儿,眼看着和枫童的距离仍是越来越远,内心不由愈发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表姐如此大失常态?记忆中,表姐这个情形也不过只有三次罢了:第一次,叔叔病死;第二次,大哥中毒;第三次,小弟失踪!
表姐此人看似清冷,却最是重情,只要是她放在心上的人,便不要命的维护!明明是那么精明睿智的一个人,却是只要一碰到感情方面的事就会犯傻。
锦斐越想越是担心,再顾不得帝王威仪,伸手摘下头上沉甸甸的凤冠随手撂给紧跟在自己后面的侍卫,然后一声叱喝,急速追赶了过去,竟是瞬间把后面的侍卫甩到了后面。侍卫统领愣了一下,忙呼喝着追了上去。
“姐姐——”锦斐好不容易赶到枫童身侧,喘着粗气道,“姐姐不必太过着急,没有圣旨,谅那梁萧也不敢擅自行事。”
枫童身子几乎和马匹呈平行状态,耳边垂下的两绺青丝在风中高高扬起,越发衬得枫童英俊潇洒到了极致。
“斐儿,江清歌不能出事。”半晌,枫童终于开口,斜挑的眉角是一抹凌厉刚毅,“不能有,任何差错。”
一点儿会影响到哥哥疗救的因素,自己都决不允许出现!
已经有两三具尸体浑身插满羽箭,瘫在院子里,黑色的石油流的满地都是,便是那美丽的房子上,也被泼上了很多。
“小姐,这几个死士怎么办?”没想到梁萧竟是连自己人也要射杀,看来剩下的这三四个死士也没什么大用场了!
“不用管她们了。等会儿能不能冲出去看她们自己的造化。”清歌道。
几个死士眼睛里满是惊恐,别人不知道那黑油的厉害,她们可是从梁府中来,自是领教过的!这么多黑油一旦燃烧起来,自己等人哪里还会有命在?
“这人在做什么?”陆雪琪挠挠头,心里纳闷儿的紧,“也不打还偏让人阻着我们出去,就是倒这些黑色的东西,是想恶心死我们吗?”
清歌瞥了一眼陆雪琪,又瞧了下旁边神情同样迷惑不解的江辰几个一眼,神情严肃:“现在起,记好我说的话,决不许自己□的皮肤上沾上一丝一毫这种东西——”
听清歌说的郑重,众人忙点头答应。
清歌低头,看看刚刚拿出的这张硕大的黄金蛟的皮,不由苦笑,黄金蛟倒是不惧盗剑,自己方才试了一下,便是一般的火焰也莫可奈何,只是自己实在不知,若是倒上石油,又会怎样?
目前情形,必须要冲出去,不然留在这里,不是被火烧死,也可能会被烟熏死,被热气烤死!可让人苦恼的是,这黄金蛟的蛇皮只有用黄金蛟头上的角才能割开!来时也不过割开了三四块儿,一块儿送给了伯伯,另一块儿是给小竹裁的,还有两块儿是若尘和自己的!
可目前房间里的人却有八个之多!
梁萧站在高处,冷眼瞧着整个院落逐渐被黑油浸渍。旁边站着的还有闻讯赶来的儿子梁健和媳妇儿廖秀媛。
“娘,当真是江清歌害死了妹妹?”梁健拭去眼角的泪痕,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梁萧神情惨然,眼中暴戾之色渐浓:“不错。为娘今日便给你妹子报了此深仇大恨!女儿,你黄泉路上慢行一步,娘这就送江清歌和她的兄弟姐妹去给你赔罪!”
“就这样烧死他们,真是便宜了他们!这些人还不够,还有江清歌的父母亲人,他们都得死!”梁健神情癫狂。
“相公放心。”廖秀媛冷笑一声,“即是谋逆大罪,江家合府一个都跑不了!待会儿回去,我就给娘修书一封,让她亲自带人去泉州府拿人!到时,相公想怎样折腾他们还不是你说了算!”
长街尽头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隐约能看出是宫廷侍卫的服色。
梁园神情有些紧张,小步跑到梁萧身侧,“大帅,好像是皇上派人来了——”
梁萧狞笑一声,取过一个火把。梁健也伸手要了一支。
“梁萧听令,圣上有旨——”
侍卫虽在马上,却已是急急的掏出圣旨开始宣读,可刚读了个开头,便听见“轰”的一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小院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火势,侍卫顿时呆若木鸡。
枫童的位置和琢玉馆不过隔了一条街的位置,虽是白日,可却清楚的瞧见那冲天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空。
“斐儿,那里,是什么地方?”若是细听,不难发现,枫童的声音在颤抖。
锦斐脸色难看之极,终于黯然道:“那里是,琢玉馆的位置!”
枫童猛的一勒战马,用的力量太大了,那马顿时直立而起,发出希律律一声嘶鸣。枫童身子晃了晃,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若不是锦斐眼疾手快上前扶住,竟是就要栽下马来!
“姐姐——”
枫童用力推开锦斐,一夹马腹,那马又放开四蹄向前疾奔。
“哈哈哈——”看着那冲天的火焰,梁萧不由仰头大笑。耳边马蹄声急响,却是宫中侍卫已经赶到。
梁萧满不在乎的转身冲来人一拱手:“逆贼反抗,射杀我多名兵士,梁萧不得已——”
话音未落,忽觉劲风袭面,梁萧一惊,想要避开,却已是不及,竟被来人一脚踹翻在地,紧接着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就架在了自己头上!
“奸贼敢尔!”
梁萧吓得不敢再动,只觉脖子上热乎乎的,似有鲜血流下,颤声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娘——”梁健哭叫一声,便要扑过去,却被侍卫一拳打飞了出去。
廖秀媛吓了一跳,忙跪倒:“大人,是逆贼凶悍,岳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岳母?”一个侍卫冷哼道,“一起拿下!”
那些梁家府兵看情形不妙,呼啦啦围了过来,刚想说什么,远处的道路上却掀起大片烟尘,看着应是有大批人马赶到,不由都吓了一跳,惶恐的站在一边,不敢再有所动作。
“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梁萧冤枉啊——”梁萧直着嗓子喊冤。
“是啊大人,请您不要受小人蒙蔽,当时情形危急,我岳母真的是情非得已啊!”廖秀媛声音凄厉。
旁边的蓝丰侍卫手忙脚乱的寻来冷水唰的一下朝燃烧着的院落泼了过去,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火焰遇水,竟是呼啦一下子窜了几丈高!离得近的侍卫猝不及防,身上劲装顿时被烧成了碎片儿!
这火怎么这么邪门儿?不但不怕水,遇水反而烧的更加爆裂!
侍卫们绝望不已,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痛呼道:“皇上——”
“皇,皇上?”梁萧猛的闭了嘴,呆愣愣的看着那群哭号着的侍卫,“什么,皇上?”
又一阵马蹄得得声,两个看起来尊贵至极的女子当先冲了过来,最前面一个梁萧倒是不认识,跟在后面的哪个却好像有些熟悉。
再仔细一看,不是皇上却是哪个?
顾不得脖子上尚有利刃,梁萧忙翻身跪倒,不住磕头道:“皇上,臣冤枉啊!是逆贼太过凶残,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皇上,臣自问一片忠心,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锦斐的心思却是全然放在枫童的身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