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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面跟着下车的小竹若尘二人,脸色马上晴转阴,冷着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几人,不阴不阳的问道:“敢问几位是――”
清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想这天香楼绝不是自己泉州的哪家!自己当时可是对他们进行过魔鬼训练,应该差不多已经让那套“顾客是上帝”的理论深入人心了!这家天香楼看着颇为富丽宏伟,怎么店小二不像做生意的,倒更像是查户口的!要自己看,这家天香楼恐怕早晚要倒闭?!
睿儿看着却是蛮喜欢这里,一叠声的叫道:“爹爹、小爹,你们快过来啊!这儿好漂亮!”
那店小二脸上神情顿时缓和了下来,忙笑嘻嘻的迎上去:“两位相公都是雅人,这些粗活就交给小的来做!”
说着,不待清歌开口,已经麻利的提了行李点头哈腰的前面带路。
这店小二是不是吃错药了?方才还一副阶级敌人的样子,这么快就又成一家子了?
看清歌不悦,那店小二边小心的护着行李边笑眯眯的解释:“客官不要着恼。实在小人东家吩咐过,对那些进京参加甄选的公子,小店概不接待!小的刚才见奶奶的车这么漂亮,一时会错了意,还请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才是!”
“什么参加甄选?既是公子,想必也是名门大家,你们东家一个做生意的,敢往外推?胆子还真是不小啊!”难得睿儿喜欢,清歌也不愿和这小二计较太多。
“奶奶不知吗?”那店小二很是诧异,“明日即是我皇二十三岁圣寿,满朝百官议定,要在这一日奏请皇上选后。也因此,各家适龄公子近日已是齐聚京城。另外,您老别小看我们东家,我们东家脾气拗着呢!这酆都城中的酒家,我们天香楼可是头一份!昨日便有一个什么候家的公子,要死要活的想住我们天香楼,到底还是没住进来!”
“什么?殷,皇上要选后?”清歌语气了很是恼火。
店小二叹了口气:“唉!皇上也是――咱们还是不说了!不瞒您说,这段时间,俺们东家也为这事着急上火呢!让东家听见了,八成又该骂人了!”
“你家东家上火?又关你们东家什么事儿了?”清歌心里不由一动,难道这天香楼的东家――
“我们东家说了,除了我们家小公子,哪个都不配做皇后!”店小二倒也不忌讳,反而有些骄傲。
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人!还以为会是秋雁姐他们呢!本是心存侥幸的清歌失望之极,便也没心情再搭理店小二。
几个人走到楼梯处,睿儿忽然站住,扬声道:“阿金,你自己上去吧。我住天字号三号房。”
“还有客人吗?”店小二有些奇怪,忙回头瞧,却没发现一个人影。
“没事儿,是我的朋友,你不用管,它自己会上去的。”睿儿笑眯眯的说。
这位小姐的朋友,那自然不是来参加甄选的公子了!店小二也放了心,刚回过头来,忽听耳旁“嗖”的一声,似有一道金影闪过,忙张皇着去瞧,却又什么都没见到。店小二愣了会儿,看几位客人已经走远,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担心清歌坐车时间过长,若尘忙让小二打来热水,又把药草放进去,抱了清歌泡在水里。水汽氤氲,若尘的脸很快变得红彤彤的――
倒不是被水熏得,却是被怀里的女人闹得!
坐在水里的清歌一点儿也不老实,时不时的就扒拉着若尘这儿亲一口,那儿啄一下,若尘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被弄得手忙脚乱,刚刚打满的水,溅的满地都是。
“清歌你,别,动――”
“别?要动?嘻嘻嘻,咱们夫妻真是心有灵犀――”
……
“老公,再来一次吗!咱们可是白白浪费了将近八年光阴啊!赶紧抓紧时间好歹还能补回来点儿……
哗啦啦,顿时有更大的水花溅了出来。
……
良久,餍饱的清歌懒洋洋的趴在那紧致有力的胸膛上,搂着若尘的脖子喃喃道:“若尘,若尘,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你知道吗,昏迷了那么多年,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我早放弃了……”
上方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把怀里的娇妻抱的更紧!
傻清歌,自己不在她身边,又会在哪里呢?清歌去了哪里,自己便会到哪里!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挡得了自己追随清歌的脚步,不管要去哪里,自己总要和清歌在一起!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睿儿不耐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娘,您还有完没完?我和小爹都要饿扁了!”
又小声嘟哝道:“一到外面就这儿疼哪儿痒的,连走个路都要老爹抱着!一**就龙精虎猛,多大个人了,就知道坑我爹!”
“你个臭丫头!反了你了!”清歌被说得恼羞成怒,摁着若尘的胸膛便想起身,刚刚直起了一半,只觉腰酸痛无比,“哎呦”一声又向下栽了下去。
若尘早张开臂膀,接了个正着。
外面顿时传来“哧――”的一声轻笑,睿儿聒噪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就知道!又是老一套!”
“老公――”看外面的女儿根本丝毫不受教,清歌眼泪汪汪的转向若尘,“你家女儿欺负我!”
若尘抿着嘴儿微微一笑,边给清歌揉搓腰窝边静候清歌的战争结束语。果然:
“臭丫头,等你娶了夫郎,看我怎么收拾你!娘一定让人在你最饥渴的时候,把你夫郎劫走,到时候,嘻嘻,嘿嘿――不信你不向老娘低头!”
一切终于重归平静。
两人又赖在床上半个多时辰――更正,应该说清歌硬巴着若尘赖在床上半个多时辰,才终于不情不愿的任若尘给自己穿好衣服,又叫来店小二收拾――
一直到两人走出房间,店小二还站在那里发呆:自己还收拾什么啊!屋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泡在水里,本是新换的红绫被,被卷成一团扔在地上,连那一对儿鸳鸯戏水的枕头也泡在浴桶里!
又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自己还有一项任务,是嘱咐客人不要下楼,要什么自己端上来,方才一时受惊过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店小二顿时一激灵,自己受累事小,忘了这茬,可是要出人命的啊!这样想着,站起来就往外跑,却不防正踩在一块儿没在水里的滑不溜秋的绸缎上,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我的爹哎,可算是摔死我了!客,客官,回来啊――”店小二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着。
“咦,小爹,不是饭时吗?这店里怎么冷冷清清的?”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的睿儿有些奇怪的说。
“好像,是有点儿。”以自己的耳力,能听到楼下还是有客人的,不过好像确实没几个人。不过这天香楼饭菜的味儿道确实不错,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睿儿早已等不及,竟是不走楼梯,从二楼处便一跃而下,口里还一叠声的叫着:“小二,小二――啊!”
听到睿儿的惊叫,跟在后面的小竹吓了一跳,身子一旋,也凌空飞下,身后一条金色的影子却是比小竹更快,“哧溜”一下就奇准无比的滑到小竹脖子上,探头就朝前面一团白色物事咬了过去。
那白色物事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咬个正着,身子一歪,差点儿就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小竹刚舒了口气,突然发现又有三团同样的白色物事,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朝着睿儿的方向扑了过来。
小竹大惊,怒吼道:“畜生敢尔!”虽是身在空中,却是冲着那几团白影连打出了十多掌!
那几团物事倒也机灵,竟是腾空跃起,很是灵巧的避过了小竹的掌风。
小竹落下地来,一把捞过睿儿,紧张的道:“睿儿,有没有伤到哪里?”
“呜――小爹,吓死睿儿了――”睿儿是真受了惊,小脸儿有些发白。
“竟敢欺负我家睿儿,看小爹这就把它们都打趴下给你出气!”小竹顿时大怒,搂着睿儿转过身来,刚要怒喝,却一下僵在了那里――
身后不知何时乖乖的趴了四只**,两大两下。两只大的在前面,望着小竹激动的呜呜着,还不时的伸着爪子,似乎随时都想扑过来抱住小竹!
四只**的后面还有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坐在一地的杯盘狼藉里,傻呆呆的仰着头,看着那个满脸怒容的绝世男子!远远的还站着一些衣冠楚楚的侍从模样的人,只远远的瞧着,却并不靠近。
“哇!小爹,它们好像认识你呢!”看到面前四只乖得不得了的**,睿儿又惊又喜,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对面地上一个傻乎乎的女子也正死死的盯着小竹瞧,这才惊觉,小爹的帽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再顾不得身后的**,忙蹦起来要帮小竹戴帽子,嘴里还气嘟嘟的骂道,“哪里来的登徒女!竟敢盯着我小爹看!待会儿本小姐――”
“小竹――”女子忽然凄厉的喊了一声,睿儿吓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那疯女人却突然飞了过来,竟是抱起小竹就走!四只**也紧跟着如风而去。
“小爹――”睿儿惊叫。
“哇呀呀,气死我了!朕要诛那个人的九族!她怎么敢娶你!还让你做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只能嫁给我,除了我,谁都不许娶你!”那个疯女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娘呀!”睿儿撒脚就往外追,却被那群侍卫模样的人给挡了回来。正心急火燎,一抬头,终于瞧见了半搀半扶的抱着娘亲,亲亲密密下楼来的两只,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你们快来啊,有人把小爹抢走了!”
什么?清歌的腰一下不疼了,一下子从若尘怀里跳了下来,“慢点儿说,谁把你小爹抢走了?”
以小竹今日的功夫,便是与若尘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怎么会轻易的就被人抢走?
“就是她们!”门外的那些侍从已经上了马,往远处疾驰而去,睿儿顿时急得跺脚。
若尘二话不说,轻轻放下清歌,腾身便追了过去。不片刻,店门外便响起了一阵马的嘶鸣声,睿儿伸出头去一瞧,却是那些侍从又垂头丧气的回转来――身后还跟着手持利剑满脸寒霜的爹爹。
“你们把我小爹带到哪里了?”睿儿第一个冲出去,揪住最前面女子的衣服下摆道。
“我――”那女子面有愧色,实在想不到啊,一向英明神武的陛下竟会做出这等?事!竟会学那些败家子的行径,当街强抢有妇之夫!
“你说不说?”睿儿又急又怒,“不说我让阿金咬你!”
睿儿话音刚落,阿金果然猛的探出蛇头,森森的凉意吓得女子一哆嗦。后面一个女子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惊异,不眨眼睛的盯着小竹和她脖子里的金蛇,终于大喊道:
“你们,你们,是不是逍遥谷的人?”
女子一说,其他侍从也纷纷抬起头来,只觉眼前的景象竟是越看越熟悉――
生死边缘之际,可不就是有一个脖子上盘着条金蛇的仙童出现?!事隔这许久,那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你们这些混蛋!”睿儿继续哭骂着,“当初小爹给你们治病,你们却抢了我小爹!早知道如此,当日就不救你们了!”
“果然是逍遥谷的人!”那些女子纷纷滚下马鞍来,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恩公息怒,恩公息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这些人的装扮,清歌心里已经有了些谱,却是不敢确信,仍旧问道。
“敢问恩公是――”看前面的小女娃和刚才那个厉害无比的男子都乖乖的站在清歌身侧,知道清歌身份定是不凡,为首女子说话不免小心翼翼。
“她是我娘!逍遥谷谷主!”睿儿气鼓鼓的答道,“你们快说那个抢走我小爹的人是谁?我娘有的是厉害手段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说论武功,娘比爹差得多,可要是论起整人的本事,十个爹也不是娘的对手!
“谷主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十多个女子立时在地上梆梆梆的磕起头来,“既是恩公驾到,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才抢走令夫郎的人,是我蓝丰陛下。”怪不得那男子如此丰神绝代,却原来竟是逍遥谷主的夫侍!
“娘,是那个殷泓!”睿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炸了毛。
那些侍卫不由面面相觑,这小女娃胆儿还真大,竟敢直呼陛下的名字!想想却又释然,陛下可是早下过诏书,逍遥谷历代主人和蓝丰帝王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