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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卿扶着漆柱,将手上血迹随手一擦,她漆黑的眼睛里只闪过一点惊讶,随即便淡定的继续往起居室走,这起居院她再熟悉不过,即使看不见,也不妨碍她畅通无阻行走。
她好像笃定了什么,径直的往厨房走过来,掀起厨房厚厚的布帘,厨房里已不再有炊烟味道,只剩下冷却的烟尘味,和空气中一路走来夹杂的淡淡血腥气,灶台下血腥气尤其浓一点。洛云卿轻轻勾起一边嘴角,走至灶台蹲下来,伸出手往地上摸了摸,灶台里冷却的烟灰有些被人扒到了地上,还沾着半干的鲜血。
就在洛云卿蹲下时,身后有杀气逼近,她看似没有察觉,但眸中跳出一缕冷光,袖中银针已落在指间,而她颈后的危险也只相隔三寸!
有人运气于掌劈向她的天灵盖,尽管对方虚弱不堪,很是吃力,但这掌力竟还携着一股罡劲如烈阳般的力量!
就在洛云卿预算着灭不灭了他的时候,男子的招式犹疑了半秒钟,洛云卿淡淡勾唇,她忽一跃而起,单膝弯曲,一个腿踢将对方踢飞。男子朝后趔趄两步终究没稳住自己,飞了出去,嘭然巨响,砸坏了身后一张菜案板子,摔于地上口吐鲜血,身躯猛颤,木板四裂!
洛云卿欺身而上,膝盖肘同时顶住了他的咽喉:“刚才在外面,你便有许多次机会对我下手,但每回你都犹疑了一下。看在这个份上,我只踢你一脚,不伤你性命。”
血糊糊的脸庞上,一双深刻如刀的眼睛略略浮上惊意,吃人般剜在洛云卿身上!
“不必这么看着我,我的确是个瞎子。你犹疑,是因为我是个女的,且还是个残废吧。”洛云卿嗤然冷笑道:“这世上,有时候女子比男子要危险得多,有些女人下手比你们男人更狠辣千倍。而看似身残的人不一定就无害。且记住我与你说的话,别再轻易小觑女人。否则,有你后悔的份。”
“你,叫什么?是谁?大刑寺为何要抓你?”
“我好歹手下留情,没扎死你,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本事不错,身受重伤还能闯进来。”
“要死了,说不出话了?”
洛云卿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得到,这男子有一双比猎鹰更锐利冷酷的眸子,紧紧盯在了她的身上,不见男子回答,她细细一听,听出他喘息微弱困难,不停咳血,仿佛下一刻便要背过气去,这才想起自己正以膝盖压着他的咽喉,她把腿收回:“不好意思,忘了。不过仁兄你伤得如此严重,若不医治,活不过今晚。”
“喂?”
“喂喂?”
昏了。
洛云卿蹲在那,思索了会,此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嫌犯。
现在人昏死在这,她是交出还是窝藏?
……
寒凉的月光,清华如霜。
红松针间洒下的月色,若一瓣瓣细碎的花瓣,凤千离坐在这样的月色间,仿佛有无数花瓣落满他的肩头,为他笼上一层华丽的暗影。他慵懒看着那些伤残骑卫三三两两你搀我扶,跟随着百里婴离开洛府,其余或死或重伤的人,只能等人来拉走。
百里婴刚走,楼里响起洛云卿行出来的脚步声。凤千离把茶盏一递,将手里抓的熟栗子一扔,侍女接下茶盏,栗子则颗颗滚进银盘:“所有骑卫个个重伤,她倒是毫发未损。本王好奇,进个圣堂楼当真如此艰难,洛大人,你说本王进得进不得?”
凤千离看似询问洛明扬,眸子却梭巡在洛云卿身上,众人也纷纷看着洛云卿不紧不慢从楼里走出来,她看似一副寻常无异的样子,说:“云卿在里面待了一会,并不见什么人闯入,寒王若要进楼搜查,还当小心些好。”
凤千离忽低笑道:“是么?……对了,本王想起来,本王适才来的时候揣着一道太后懿旨,太后下令,今后若无内务府所发搜查令,朝中任何人包括本王都不得擅闯洛家禁地圣堂楼,不得惊扰了国父恩公已逝亡灵。本王怎敢当众忤逆太后的意思呢?”
洛云卿听了这几句话,只能嘴一抽:王爷,您还能再无耻点吗!
她怎么嗅出一股腹黑无比,堪比狐狸还狡猾阴险的味道!?
既然有懿旨在,却等大刑寺的人挂得差不多才拿出。
百里婴要知道,非活活气死。
但这件事,也从侧面反应,凤千离连太子的人也敢算计,足以可见此人的狂肆到怎样的地步!
不过在洛云卿的眼中,凤千离不过就是个有恃无恐,仗他奶奶的势欺压人民的一个恶霸王爷!
嗯?凤千离若听得见洛云卿心声,没准儿会扒了她这嫩嫩一层小皮,当凳褥来坐。
而此时躺在地上哀哀惨叫的骑卫们,听到话后,个个怄得吐血三尺。
洛明扬双目一沉,两拳交握,若不是隐忍着,胸中那口郁气便要喷了出来。明知凤千离是存心如此,偏他无法质问,只能忍气吞声地道:“得太后亲自搬下懿旨,乃先父英灵鸿福,臣洛明扬感激涕零!”
“正三品太医令洛明扬,接旨吧?”大太监行出,手握一张明黄绢卷。
“臣叩谢太后慈恩!”
就在大家看着洛明扬接旨的时候,几乎没人发现,洛云卿眼睫下晃动的一点异样情绪。
但这点情绪,被凤千离邪魅凤眸尽收眼底。
凤千离仿若未察,只对洛明扬道:“既然皇祖母有令不准许进入圣堂楼,本王便不想忤逆她老人家。但这嫌犯不得纵其逃走,洛大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微臣知道!微臣定当竭力配合王爷捉拿朝廷嫌犯,严令府上人进出!”
凤千离:“本王乏了,回府。”
“恭送王爷……”洛云卿与众人福身相送。
凤千离适才话里意思,是说他走后,洛家府邸要人包围起来,等嫌犯从楼里杀出,再将其捉拿。然洛云卿却觉得,凤千离似乎并没有致力于要抓到这名嫌犯。
还有一个疑问,凤千离如何事先知道,百里婴和他的人,就一定会惨败,根本进不去呢?!
……
这里凤千离踏出洛府,站于门庭外望了望天空簌簌飞落的一点烟灰,远处那座临街的商铺已烧为灰烬,连累得旁边几间也遭殃,此刻正有大批京衙门的官兵在清场子。
“葵应,去告诉京衙门,让他们调官兵把守洛府外围。”
之前那大太监答话:“老奴领命。只是,今儿已挫了大刑寺锐气。嫌犯也已在咱等手中,而‘那人’分明就在圣堂楼内,若要抓他,老奴可进去把人抓出来,如何还要派官兵将这太医洛府给围住?”
凤千离踱步,顺手折了门前一支白茶,不答反问:“你们看那丫头如何?”
“丫头?”葵应立即体会,“王爷说的可是那洛府云卿小姐?这丫头年纪小小,心思可不浅呢,袖藏银针,下手绝不犹疑,应变极强。王爷面前她亦始终淡定,那酒中之毒连洛老爷也解不开,她却有这本事,还敢以此和王爷谈条件。若非传言和王爷您一般有假,那这丫头必是个大祸害!老奴以为,这样的女子接近王爷三丈范围以内,都,该杀。”
一直沉默的庄蒙开口说:“从她衣着和家人对她态度来看,传言不像有假。葵公公所言很对,这少女身上的确很神秘。神秘往往等于危险。”
危险?庄野瞟了一眼凤千离。主人喜欢的不就是危险么!
“何止如此。”凤千离信手扯下一片花瓣,“那丫头从楼中出来之时,身上多了几味止血药材香气,偏她面上表露得淡定如初,平静如常。”
“王爷意思,是说那丫头进入楼里,发现了‘那人’,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还替那人止了血?”葵应砸嘴叹道,“若要这么说来,心思这般深沉,这少女将来必成祸患呐!”
凤千离脑海中闪过那张诱惑软嫩的红嘴儿……祸患?他喜欢祸患。这泱泱凰倾大陆,风平浪静又有什么意思。那就让这一股飓风从这洛家卷起,“花开堪折直须折,可人儿就如这花一般,折下它,你忍心拿脚踩它?得将它护在怀里,或……吃进嘴里。这才有意思,这才不失为赏花人。”
他说着,竟真将那洁净的白茶花瓣往嘴里送了一片,便把花丢给庄蒙:“你也尝尝。”
庄蒙拿着残了的花,一脸纠结,想丢不敢丢,吃又不敢吃。那个……主人,咱对花过敏啊……
庄野则浮想联翩的回想着‘吃’这个字眼。
怎么听都觉得那么……色!情!
目送凤千离豪华车架远去,葵应身后魅卫道:“葵公公,王爷还是没回答您的问题?”
葵应将一双涂染了胭脂的细长眼瞄向魅卫,呵呵地诡异般笑了声,笑得人毛骨悚然:“这就是咱家能做王爷身边总事太监,而你只当个魅卫的区别。做奴才的,永远记得要学会用脑子。没脑子的奴才,也只是个奴才。”
答案,答案适才王爷不已经给了么。
“葵公公教训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