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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的脑海里却在同时闪过另一张脸。
他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思绪,手指落在她滑如凝脂的脸上。他跟藜洛在一起的日子很短,几个月,她就这样离开了……还来不及品尝她所有的美好,她的消失让他痛心疾首,而今,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王妃……
“洛儿,这些日子……”
“王爷……”藜洛站起身,按住他的嘴唇,眼角闪过一丝柔媚,娇声道,“王爷,来日方长,***苦短……”
她的手熟练地解开他的腰带,手在他胸前轻轻摩挲,踮起脚尖,丁香小舌便蹿入了他唇间,动作,那样的熟稔。
莫名地又闪过那日在温泉的种种,她那般笨拙,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挑逗男人……
寻思之间,衣物落尽。
“王爷,洛儿……洛儿好想王爷……”藜洛的声音带着诱惑的娇喘,他回过神来,她的唇又吻住了他,不着一物的身子不停在他胸前磨蹭。
“王爷……嗯……”点燃了原始的***,他的手摩挲着她光洁的背,藜洛娇吟着往床上倒去,他的身体便覆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目光与目光对视,点燃了激情。“王爷……”藜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轻轻啃咬,她懂得自己最美的时刻在哪里,也了解自己最诱人的表情是什么。果然,欧阳澈闷哼一声,狠狠地吻住了她。
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喘轻易点燃了满室的旖旎,雪白小巧的身躯如蛇般扭动,她的进退,尺度总是拿捏得很好。
“王爷……让洛儿来服侍王爷……”藜洛轻易地翻身而上,魅惑的眼睛凝视着欧阳澈,舌滑过他的耳垂,喉结……
门却突然被推开,重重的。藜洛惊叫一声从欧阳澈身上滚落下来,急急地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了一丝不挂的身子。
“这个时候,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欧阳澈的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冷声开口,裹紧了藜洛身上的被子。
缪卓言空洞的目光越过地上一堆散落的红色衣物,落到眼前的一对新人身上。她缓步往前走,心走在刀尖上的疼痛,一步一步,都是凌迟。
“她是谁?”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带着不自知的颤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看到的画面是那样不堪,简直让她有作呕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前一刻对着她温存,后一秒抱着另一个女人欢爱吗……
“本王最爱的女人,洛儿……”欧阳澈捡起地上的衣物,动作如此优雅,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最爱的女人……”她喃喃开口,他望着新娘的目光那般温柔,温柔得她整颗心都因为疼痛而拧紧,泪水从腮帮滑落至嘴角,咸涩的滋味。
缪卓言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目光飘渺地望向床上依然惊恐的美人儿:“最爱的女人……那么,我呢……”
目光回落到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欧阳澈也望着她,那样浓郁的忧伤和绝望,有难以呼吸的感觉,是愤怒吗?是不屑吗?心里一阵烦躁,欧阳澈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微笑,道:“柳思凝,你还真看得起自己?跟本王说爱,你配吗?从头至尾,你柳思凝只是换回洛儿的一个棋子,棋子而已。游戏结束,棋子就该归位,是不是?”
心里筑起的城墙轰然倒塌,她不自知地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靠着门前的桌子,她几乎站立不住。她不知道,当亲耳听到他的答案时,会是这样崩溃的感觉。棋子,棋子,棋子……她是换回他心爱女人的棋子,曾经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带着阴谋的游戏……
太可悲了,太可笑了……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神医后人,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被人当成棋子耍着玩,而她,还乐在其中,傻傻地把所有的真心付出,为他做了那么多愚不可及的事情……
泪簌簌而下,她却毫无知觉。脑海里盘旋着曾经的种种美好,他对她的救命之恩,他对她的温柔有加,他对她的种种荣宠,他对她的极限忍耐……都是因为她是棋子,而她,还自以为是地以为,是她的智慧和性格征服了他……
“一切……都是演戏……”她缓缓摇头,又抬起泪光盈盈的眸子,轻声道,“一切,都是演戏。没有什么是真的……是不是……”
“自然。”他硬声开口,却发现喉咙有些涩疼。是的,戏码都是自己编的,只是,完全都是演戏吗?也不尽然……
她的眼神那样茫然而绝望,浑身湿透,狼狈地滴着水珠。心里一阵烦躁,欧阳澈强迫自己的视线不转移,将她所有的狼狈跟绝望收入眼底,冷声道:“本王已经诏告天下休了你,从今以后,你跟王府再无任何关系。太后会带你进宫,你就过自己的日子……”
薄薄的嘴唇张张合合,她却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双如此冷然的眼睛,她不是没有见识过他的残忍,只是,却也经历了他的柔情……
他说:“给本王一次机会,可好……”
他说:“本王是鬼上身了……要不然,怎么会喜欢自己抛弃的王妃……”
他说:“王妃醒来之后,与之前判若两人。本王虽然不愿意承认心底的感觉,只是……凝儿,现在的你,的确让本王心动。”
他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说……
甜言蜜语真的很动听,很动听,动听得连她这样被男人成为冷血的人,也会甘之如饴……他当真可以算是最好的戏子,而她就是全天下最傻是傻子……
她竟然相信了?那么久的坚持和恐惧,她竟然相信了这个异世的男人,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可笑啊,缪卓言……从来都告诫自己不要去沾染爱情的毒药,却最终……逃不开的,是不是宿命?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摇头却是甩落了肆虐的泪,“为什么……欧阳澈,我从来没有乞求过你的爱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失控地吼道,“凭什么要我做你的棋子?凭什么,为了你爱的女人,你要这样糟蹋我的人生!我他妈的瞎了眼才会相信你这样的禽兽,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啪”,清脆的耳光声,她的手掌印清晰地落在他脸上,欧阳澈的脸僵硬地阴沉,还伴着藜洛的一声惊呼。
“柳思凝……”他咬牙,看她竟然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暴怒,他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脸色阴沉得可怕:“柳思凝,你敢打本王?……你以为现在本王还会忍你?你以为……”
“呵呵……”她笑,迸出了眼泪,却依然笑着,“王爷想怎样?王爷既然忍得那么痛苦,要不要现在泄愤杀了我?你动手啊……”
“你以为本王不敢?”
“不敢?你以为我现在还是那个傻傻的凝儿?”缪卓言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如此有眼无珠,死了也是白死,王爷动手便是。”
心里重重的一窒,这个女人,又有将他惹恼的本事。欧阳澈放在她咽喉的手重重甩落,道:“本王的大喜日子,不宜见血。”
目光对视,她那受打击的表情让他又是一阵焦躁,他转过身,道:“柳思凝,即刻滚出王府,本王还可以赐你银票十万两,从此两清!”
一沓沉甸甸的银票,刺着她的双眸。她双手颤抖地拿起那一大叠银票,十万两,呵呵……
“王爷果然大手笔,十万两,数目不小……那么短的时间,就换来那么多钱,呵呵……”
“你欧阳澈的钱,我无福消受……”她把银票像扇子般摊开,又哗地一下往空中抛去,天女散花一般,一张张银票从空中零落地飘散下来,落到各处。
“带着你的钱,去死吧!”她低低地说着,转身便走。手被倏然扣住,欧阳澈的黑眸燃起烈焰,低吼道,“放肆!柳思凝……”
“住口!”她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水眸如冰,“我不是柳思凝,从来不是……真正的柳思凝,早就在你推落水时死了……我的名字,缪、卓、言。”
“缪卓言……”剑眉微蹙,耳边响起了她的娇柔的声音:
“……能不能叫我言儿……”
“王爷,明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个名字你已经不配叫了。从现在开始,欧阳澈跟缪卓言,只是陌路人,情断……义绝……”
她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手落在发髻上,缓缓取下“金槿”。发簪上,金色的木槿花依然那样精致。她笑了笑,啪地一声折断了簪子,“叮”,簪子落地,已成两截,一如她破碎的心。
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到了门前,忽地顿住。
“只愿此生……永不再见……”
她轻轻的声音带着叹息,却是冷然的决绝。欧阳澈望着她漠然的背影,明明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为何心底是一阵一阵陌生的钝痛……
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外,外面依然喧嚣,红色的灯盏高高挂着,酒桌依然高朋满座,欢笑声不绝于耳。
“闹洞房,闹洞房……”
“车公子,还是不要了吧,王爷的洞房花烛夜,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别人不敢闹,我车锦城可没什么不敢的……跟我走!”
“……”
“咚”地一声,她被那个横冲直撞的男人撞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没有什么吧……”
他扶着她起身,自命风流地勾起一抹笑,却在看到缪卓言抬起脸的那一瞬,笑容僵硬。
他?……那个劫持她的男人?缪卓言的眸子惊然睁大了。
“王妃先带走了,准备一千两黄金到幽竹林赎人。”
“……”
“怎么?王妃看到我很惊讶吗?上次跳下马车,原来到了梅镇,你可真让人好找啊……”
“依王妃看,王爷能接受的底线是多少?”
“王爷看来对王妃还是不错的,王妃猜猜,王爷是否已经前来?”
“王妃要感谢在下,给你跟王爷平静的生活激一点点的波浪,这样才会比较有趣一点……”
“……”
“车公子,我们还是不去了,你跟王爷是拜把之交,我们……还是去喝酒了……”
拜把之交?劫匪?……轰地一声,脑海里迅速闪过种种片段,她怔然望着眼前那张脸。劫匪,赎金,逃走;再劫持,相救,滚落山崖……真是煞费苦心的一场戏,那情节狗血得让她无法置信,可是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