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望

伊千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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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烟眼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飘了江辰一眼!“怎么漏掉你的笙儿了?”

    江辰正色道:“笙儿在碧落赋禁足,江辰暂时见不到她。何况她有明阳、逆亦两大归墟大成高手照看,应该不会有事。”

    “逆亦?”洛烟不解地道“他会在乎笙儿?”

    “以后你会明白的。”江辰迟疑了一下,没有多做解释。归墟大成高手的一言一行,无不迎合道的选择。既然逆亦没有选择杀掉笙儿,那就是放不下了。因此一旦涉及笙儿生死,逆亦绝不会坐视不管。

    洛烟轻轻一叹:“江辰们三个多年相处下来,虽说会斗斗嘴,闹闹别扭,可少了任何一个,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呢。”她伸出玉指,狠狠点了一下江辰的额头,娇嗔道“江辰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其实是舍不得笙儿的,偏偏还死鸭子嘴硬。你都已经是归墟大成了,凭什么还要别人替你照看笙儿?笙儿也是个闷葫芦,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依江辰看哪,她宁可和你一起死,也不愿意在逆亦的庇护下偷生。”

    “江辰”江辰张了张嘴,一时千头万绪,不知如何解释。

    小色狼,江辰知道你是为了笙儿好。”洛烟伸手掩住江辰的嘴唇,挑逗般地抚弄着“她不像江辰和海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笙儿还有碧落赋,还有明阳,你觉得她没必要和江辰们一起吃苦受罪。

    可你不是她,你没有权利替她做出选择。笙儿不是你珍藏的一件宝物,她属于她自己。”

    江辰呆了呆,半晌才道:“等我和允天一战之后,有命活下来再说吧。”江辰目光投向远责的幽冥洪流,大地山已被肆虐泛滥的黑色覆盖。半空中人、妖乱飞,东逃西窜。云浮岛正驾御云海,带着大批长老远逍,澜沧江战场几乎被一下子清空了。

    三方大军皆遭重创,短时间之内,没什么余力再发动一场战事了。

    相较之下,云浮岛损失最小,借助星槎、云海和强悍的个人实力,许多长老得以逃生。

    但云浮岛也不见得可以高枕无忧。此战过后,元气大伤的北极圣地和东洲不得不诚心联手合作,以免被云浮岛逐一吞并。即便过去东洲内部各派意见不合,此时也必须一致对外。最多会动摇一下明阳高高在上的地位,毕竟是他执意出兵,才导致东洲损失惨重。

    而北极圣地的伤亡同样会动摇允天的权威,这才是真正对江辰有好处的事。再不懂利用这次机会,谋夺云界之主之位,江辰也白在云界混这么多年了。

    江辰出手救出洛烟时,身化大雨弦象,四周又一片混乱不堪,所以并未被人察觉。水淹澜沧一事,暂时不会有人怀疑到江辰的头上,北极圣地的妖怪们也不会对江辰生出什么怨怼。

    最妙的是,水淹澜沧的黑锅还有人替江辰背。试想除了那个神神秘秘的东洲盟,还有哪方势力会趁机消耗三方兵马,坐收渔人之利呢?东洲盟的嫌疑无疑最大,栽桩给他们,又正好报了锦烟城的地脉法阵失效之仇。

    唯一的一处破绽便是飘香河底消失的镇魂塔了。只是等各方弄清来龙去脉,江辰怕是早已掌控北极圣地的生杀大权了。

    洛烟瞧了瞧江辰的神情,吃惊地道:“这该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你居然把幽冥河引入了东洲盟?“江辰可没有动手,只是出了个主意。”江辰淡淡一笑“造孽的是魔,和江辰没有半点干系。

    他的气运本就不佳,如今强行引发幽冥河潮,必然遭致天忌,运气只会变得更坏,夺舍的希望自然就更小。”这一次除了损耗云浮岛三方势力之外,也令江辰成功窥测到了魔的些许力量,趁机算计了他一把。

    洛烟担忧地搂紧江辰:“相比允天,魔要狡诈得多,你千万不要大意。”

    江辰感觉到胸膛紧贴的两团高耸*,忍不住心中一荡,在她*上狠狠捏了一把,道:“为了不戴绿帽子,老子也不能让魔得了手!”

    洛烟吃吃地笑着,媚眼流波,在江辰怀里蛇一般挤来扭去,弄得江辰心猿意马,口干舌燥。不过江辰看起来下身如常,并未当场出丑,比过去显得有定性多了。

    洛烟诧异地看了江辰一眼,香馥馥的小腹缓缓摩擦江辰的大腿,咬着江辰的耳朵呻吟道:“小色狼,怎地不色了?莫不是鼻了吧?”

    江辰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洛烟笑得花枝乱颤,丰乳摇耸:“归墟大成归墟大成,原来连那一处也是掌控入微啊。“江辰们寻了一处山林按落下来,暂作歇息,互诉近况。洛烟离开锦烟城之后,就乔装混入了妖军,暗中查探消息,倒也打听到了不少隐秘。

    “霄悠一直没有回过澜沧江吗?”听完洛烟的细述,江辰狐疑地问道。

    “嗯,江辰从未在营地见过他。北极圣地的所有战事都是由其他四个妖王共同商讨定夺。不过逆亦常常装疯卖傻,是个凑数的。龙眼雀的嘴巴塞满美食,吃东西的时间倒比说话更多。至于碧潮戈么,许是因为你的关系,重大决策根本轮不到他做主。”隔着轻薄透明的紫绡帐,洛烟立在山腰的瀑潭中,仰着头,细长的腰肢向后弯成弓形,延展成一条峰峦凹凸的性感曲线。水瀑从山巅飞溅扑下,从她赤裸傲挺的酥胸上冲刷而过,圆溜溜的水珠滚入了深深凹陷的在妖营里,人家好久都没沐浴啦,这下总算舒服了。嗯,好舒服。”洛烟沙哑磁性的语音夹杂着潺潺水瀑声,听起来分外撩人。

    这是个正宗的妖精啊!江辰喉头耸动了一下,道:“这么说来,真正主事的人是阿凡提,而龙眼鸡这小子负责具体的指挥作战?”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不过龙眼鸡还真是厉害,硬是凭借灵活多变的战术调动,击退了云浮岛数倍优势的轮攻。”洛烟曼妙地扭动身姿,凑向飞落的水瀑。隔着朦朦胧胧的绡帐,她丰满诱人的*宛转迎合,*微微颤动,妙处若隐若现。

    然而江辰以归墟大成之眼观去,即使洛烟的春潮幽径,蓬门芳草也清晰可见。

    一切纤毫毕现,归墟大成的好处真是说也说不完。

    细瞧了一会,江辰禁不住热血上冲,五肢发热,急不可耐地想扑将过去,又强行按捺住:“那些妖兵们知道允天去了云浮岛吗?”

    这句话说得嘶哑气粗,呼吸急促,听得洛烟发出一阵勾魂摄魄的荡笑:“他们并不知晓此事。即便你亲口告诉他们,对允天也构不成什么大碍。到时只要说成是“允天采取釜底抽薪之计,孤身直捣敌巢”反倒会让妖兵们佩服他的豪勇胆气。”

    洛烟这一笑,惊心动魄的曲线犹如波浪般起伏,每一处隐妙都生出另一番风光。江辰只觉下体生硬,膨胀欲裂,下意识地敛去法力。

    一切又变成雾里观花,隐隐约约。薄如蝉翼的紫绡帐内,春光乍迷乍现,欲拒还迎,比方才少了些浓烈滋味,又平添了一丝遐思余韵。

    江辰的目光停在洛烟浑圆饱满、轻轻颤动的*上,又不经意地向下滑去。深壑萋萋迷离,春涧幽窄难觅,虽然瞧不仔细,但耳闻淅淅沥沥的雨声、瀑声,不由自主地想象出“春潮带露,花浆泥泞”的撩人画面。

    江辰想起画师大家,都以作画留白为美,称之“无声胜有声。”可见世间万物,并不一定是要看清楚,看分明的。留一处空白,余一处懵懂,更有意境韵味。

    道境或许也可如此,不见得非要明察秋毫,非此即彼。江辰一定要在斩和背之间选一个么?江辰何必局限自己的选择,何必硬要前方畅通无阻?

    江辰心中的这根弦,是不是绷得太紧了一些?凝视着绡帐里的妖娆芳影,江辰么而彻底放松下来,心念也畅通了不少,笑道:“妖兵们怎么想,关键还是要看上面的妖王怎么引导。“允天弃手下生死于不顾,大战前似离战场。

    ,又是一种说法。所以只要摄服妖王,多传出些流言蜚语,把允天描黑还是不难的。刚开始妖兵们或许不会相信但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说的时间久了,允天又迟迟不现身自然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妖怪相信了。”

    洛烟侧过首来,道:“那几个妖王未必肯听你的。”

    “逆亦不用管他。从龙眼雀、阿凡提那里着手好了,反正他们对允天也没多少忠心。原本霄悠在最好,干掉他杀鸡儆猴,不由得其他妖王不服。即使不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统统干掉,找个能乖乖听话的上位。”

    “为什么你不提海龙王呢?他不是你的结义兄弟吗?”洛烟不解地问道。

    “大哥不一定愿意帮江辰的。他始终相信允天比江辰更适合当云界之主。

    在私人情谊上,他可以为了江辰不惜和任何人拼命。但在大义上他会为了整个北极圣地而站到允天一边。”

    “如果碧潮戈执意反对,你该怎么办?”

    “江辰也不知道啊!打又打不得,劝又劝不得也只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江辰笑嘻嘻地道,本来江辰正在为此事烦恼,但先前隔绡赏美,略有所悟。无论碧大哥是否愿意帮江辰,都不会影响江辰们的兄弟情意,又何必一定要管他做什么决断,分出个究竟呢?

    一幅画不能全篇空白,但也不用淌满色彩。江辰洒然起身走到薄透的绡帐前,绕着瀑潭随意踱步。时而以肉眼直视,欣赏美人遮遮掩掩的宛转妙韵:时而以归墟大成之眼洞察,领略直接而赤裸的强烈冲击。

    换一个角度,换一次方位距离心境变幻纷呈,灵妙相生。

    洛烟见江辰走近,故意腰肢款摆,抚胸弄姿,丰厚的嘴唇魂微微张开,丁香半吐在唇魂角灵巧地滑上滑下。

    江辰品味着眼前旖旎香艳的美景,既觉酣畅销魂,如饮醇酒醺醺然:又觉婉约含蓄如饮清茶飘飘然。原始的*时而如野马奔腾,狂躁*时而如游鱼嬉戏,轻盈灵动。无论如何变化,尽在江辰的掌控之中。

    江辰不由想起大唐时,妓院里的小丫鬟也会让江辰梦遗湿身,而今洛烟这样的绝世尤物近在咫尺,任由江辰恣意妄为,江辰兀自镇定自若,不疾不缓,细细品味。

    难怪先哲有云,要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啊。

    此时,洛烟转过头来,对江辰媚笑一声,袅袅走到水潭边,丰隆的圆臀随着扭动的水蛇腰忽左忽右摆动。她拿起摆在岩石上的玫瑰大红锦巾,擦拭全身,妖艳的肉浪随着锦巾翻涌挤压,鼓鼓荡荡,顾颤巍巍。

    “死人啊,还真能熬得住,奴家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洛烟吃吃笑道,慢慢套上一套暗金色的闪片鱼鳞裙。鱼鳞裙又紧又薄,几乎包裹不住山峦怒突的艳躯。两条纤细的金链带从后绕过玉颈,再缠向前面酥胸,恰好在深陷的乳沟中交叉穿过,使茁壮的双峰向外突耸,似要裂帛而出。

    “境界不同了啊。自然不能囫囵吞枣,暴敛天物。”江辰好整以暇地道,挥袖一扬,绡帐发出“嘶“的一声,向两旁裂开。撕裂声传入耳中,分外刺激。

    “那怎样才不算是暴敛天物呢?”洛烟眼波流动,款款走到江辰跟前,腻声问道。

    “雨声瀑声洞箫声,声声入耳。”江辰嘿嘿一笑,伸臂搂住洛烟的腰肢,用力一揽,她便软倒在江辰怀里。江辰按住她的头,向自己下身按去。

    洛烟呻吟一声,接着响起衣衫轻解的密密翠翠声,一条绵软滑腻的香舌沿着小腹缓缓*,一路下滑,绕着那一处打转拨弄,一会儿轻密勾挑,一会儿缠绕包裹。

    江辰倚靠在山岩上,发出一记惬意的叹息。远处雨打芭蕉,蕉叶颤栗。近处箫声呜咽,笙管胀跳。

    “这可不算是囫囵吞枣了吧?”洛烟含糊不清地道,抬了抬眼角,媚眼如丝地瞟了江辰一眼,灼热艳丽的红唇魂继续向深处一含一吸,温热潮湿的潭洞顿时完完全全地裹紧了洞箫,不露一丝空隙。

    江辰伸展双腿,手掌轻轻抚弄着洛烟海藻般散开的长发。滑软厚润的香舌像一尾游鱼,绕着洞箫游动嬉戏。四周一片腻水枯泥,上下滑动。

    过了一畜茶的时间,江辰渐觉身酥腿软,像泡在一汪雾气腾的汤水里,偏又意兴高涨,神飞魂驰。肉身、精神处在截然相反的状态,整个人似被分成矛盾的两半,各自沿着一个不同的美妙时空漫游,寻求灵肉重新契合的一点。

    “大道无处不在。”江辰长长地赞叹一声,一手顺着洛烟的发丝滑落,入裙游走,撩过玲珑光洁的锁骨。

    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捏住了她的手臂,触手饱满,如丝滑腻。江辰细捻慢搓,轻点柔弹,指尖的肌肤竟又纤若羽衣,白里透红,如同春池嫰荷探出尖角,盈盈薇薇。

    “会当凌绝顶啊!”手指留在山巅久久绯徊,贪恋不去。

    洛烟忍不住娇嗲地“嗯”了一声,余音曲曲折折,颤颤悠悠,声与形并茂,节与拍迎合。

    当下法力流转,意守丹田,心境清净空明。恰如一支丹青画笔从浓妆艳抹的色彩里收起,止于一片空白之处。

    如此,江辰挺了挺,便又支撑过去,笑吟吟地念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身下美人娥首频频起伏,愈骤愈密,愈紧愈深,软舌犹如按着洞箫一轮疾吹激奏。洛烟还不时抬起眼角,似嗔似媚地瞟着江辰,喉头发出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呻吟。好似箫歌合奏,洋洋洒洒,鸾凤齐鸣,娇*啼。听得江辰心头野火熊熊,手掌用力一张一抓,五指陷入了丰硕的*中,滑腻的鸡头肉从指缝间满满溢出,一手难以覆盖。

    既然难以掌控自当上下求索,反复攀爬。山峰便在指间浮浮沉沉,忽鼓忽扁,深壑景致变幻忽夹忽荡,正是“胸中元自有丘壑,无限风光在险峰。”

    江辰兴致盎然,另一只手沿着洛烟柔软的腰肢移动。她一直俯身埋头,腰身自然微伏,姿成羔羊跪乳,使得两团圆滚滚的*向外耸起,愈发隆突撑得薄薄的鱼鳞裙饱胀紧绷,仿佛随时会被撑爆。

    江辰的手挑开裙尾,向上一卷顺势按在了修长健美的大腿上。揉捏片刻,继续上撩裙尾,直到收卷腰间,露出肉光水滑的一对圆丘。

    与纤纤蜂腰对比之下,隆丘愈发显得肥美圆润,曲线惊人。

    洛烟发出一声模糊难辨的呓语,腰身一塌,情不自禁地摇晃*橄榄色的丘肉荡起一丝诱惑的弧线,肌肤上的淡褐色花纹宛如藤蔓伸展,蜿蜒攀向其间的一轮深沟。

    “啪”的一声,江辰探手轻拍*,激起颤动涟漪。洛烟配合般地腻叫一声蜂腰下曲如弓。“啪啪…啪!”江辰手掌不断拍打隆丘,犹如铿锵击鼓,鸣响清脆,两瓣*掀起一波波眩目的浪涛。

    洛烟*哀吟,刻意承欢。鼓声连绵不绝,音震林岳穿棱风雨。每一次拍击,韵律张弛合节,自然承转暗蕴天人妙化之道。

    渐渐地,击鼓声竟以无厚入有间巧妙嵌入了四周的雨声、瀑声中,再过片刻,又反客为主,带动起雨瀑声的节奏随着鼓声而鸣,随着心念而动。巍巍乎,洋洋乎,江辰仿佛将漫天风雨声收敛于掌心,恣意挥洒,击奏自如。

    想当年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因数击鼓,戏弄诸侯,被视为误国昏君。今日江辰山中击鼓,合节律之妙,应天道人伦,取神魂交融,归墟大成之境终于再有进益。这便是境界高下之分,趣味云泥之别。

    “击鼓吹笙欢客饮。

    ”两面丘鼓被江辰拍打得艳红欲滴,肉浪翻滚。节奏时而猛如烈火烹油,时而柔如春蚕嚼桑,时而疾如飞蛇出雪,时而缓如老牛犁地,时而重如锤斧开山,时而轻如蜂蝇振翅。

    天地虽大,尽在一鼓。一人虽小,孤掌可鸣。

    鼓声行至酣畅淋漓之际,洛烟忽而尖叫一声,股沟接连弹出十根细长的蝎尾,一大蓬*随着蝎尾喷溅而出,晶莹剔透,浓香甜腻。

    江辰的手瞬间湿透,油滑枯腻涂了满掌。

    “春潮带雨晚来急。”江辰心中一动,捏住一根根蝎尾,全身法力起伏,将体内的空城精华源源不断地送了过去。

    洛烟娇躯蓦地一震,蝎尾抖抖索索,反缠上手掌,层层叠叠包裹,反反复复*。在空城精华的滋润下,她体内的妖力飞速高涨,节节攀升,蝎尾越发线条流畅,光润亮泽,九根黑色蝎尾上的骨环隐隐透出一抹亮金色。

    一个多时辰过后,涌入的空城精华逐渐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黑色蝎尾上的骨环已经彻底变成了闪闪发亮的金色,而第十根金色蝎尾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金光闪耀刺眼,如今显得柔和圆调,光华内敛。

    江辰隐隐察觉,第十根蝎尾比过去更加可怖,连江辰都感到了一丝致命的威胁。

    江辰停止了空城精华的输送,洛烟的妖力显然到达了关卡处,再进一步,便可成功进化。加上空城精华蕴含法则奥妙,连带着她的道境也可更上一层,可谓双双进益。只是冲击瓶颈时,依靠自身力量才最妥当,凭借外力难免会像江辰一样心境不稳,虚浮的根基只得靠日后一点点补足。

    洛烟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投向江辰的目光浓媚得像是要流出水来。以她的境况,最多花上一个月的功夫打磨,便可自行冲破瓶颈。

    如此一来,她便在云界乱世中有了自保之力。江辰一时心中欢喜舒畅,手掌沿着蝎尾mo索而入,一路淌水过溪,登幽探秘,忽而陷入缤纷落英,鲜美芳草,便径直闯入,口中应景般地吟道:“乱花鼻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洛烟*咻咻,浪声荡呼:“装风卖雅的死色狼,这又叫什么?”

    江辰微微一笑,手指猛然探入搅动:“桃源深处有人家。”

    视线正对面,雪白的瀑布犹如一条飞悬玉龙,奔腾冲入圆形水潭,不断溅起碎雪残玉,晶莹水珠。

    此情此景,当作留白。江辰轻轻一振,烛泪已吐,洛烟仰起脸来,目光妖娆迷蒙,一缕乳白色的汁液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此曰鼻白。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颇为香艳旖旎,江辰一面和洛烟幕天席地、亲热欢好,一面将这几年的法术心得向她倾囊相授。

    在江辰的点拨下,洛烟进境飞快,虽然她限于妖身,许多法术无法施展,但江辰无需她生搬硬套,取其中精义,令她触类旁通即可。

    到了江辰这一步,业已通晓无论是法术还是妖术,本质都是对天地感悟之后,运用于自身的某种力量方式。方式可以千变万化,如同水升浮天空为云,降落大地为雨。感悟才是最重要的根本,明了水的本质,就能找出最契合自身的变化方式。

    所以任何一种法术、妖术,最适合它的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它的开创者。后学者因其体质、天赋与开创者不同,即便学会了,也难以将这门术法发挥到最完美的地步。

    因此理解一门术法,比单纯地运用更重要。后学者必须根据自身的特质,将原先的术法加以改动。若是飞鸟,就要化水为云,若是游鱼,就要汇水为河。

    当年知音大叔说允天强行修炼人类的法术秘笈,在体内留下隐患,其实也是这个道理。然而如今允天实力大进,想必已将这些法术重新变化,演绎出了契合自身的路子。

    “你不用急着突破瓶颈,暂且压制一下,借以稳固根基会更好。”江辰看着盘坐在水瀑前,静心参悟术法的洛烟,柔声道,“你的十根蝎尾蕴含了逆天法则,理应可以创出一门崭新的术法。一旦悟出这门术法,归墟大成之境也指日可待。”

    洛烟对江辰抛了个媚眼:“十根蝎尾还有其它妙处呢,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

    江辰心头一荡,从如意囊里掏出大量丹草奇珍,递给她:“以你的修炼进度,只要不遇上归墟大成高手,已经足可自保,江辰也可以放心了。”

    洛烟收敛了媚态,美目中掠过一丝不舍:“小色狼,你要离开了吗?”

    江辰点点头:“三天后便是月圆之日,江辰会进入云浮岛,与允天了断这一段因果,顺便把海姬接回来,免得将来受云浮岛胁持。”

    洛烟默然片刻,展颜一笑:“人家就在这里等你好了,只要你记得回来。”她神情娇媚风流,语声却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江辰凝视她半晌,幽幽叹息:“大唐的说书先生讲游侠故事时,总是说某个立下大志的少年远离故土,闯荡江湖,临行前与心爱的女子告别,定下回来的誓约。当年的江辰,觉得这些少年实在够蠢,有心爱的女子还不够吗?如果是江辰,决不会让喜欢的女子为自己等待。”

    “只是如今,江辰也变成了那些蠢笨的少年。江辰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苦苦等待。”江辰伸手抚摸洛烟光滑娇腻的脸庞,涩声道,“江辰真的,真的很歉疚。”

    “何必说这些呢?”洛烟深深吻了一下江辰的掌心,“或许正因为知道有心爱的女子为自己等待,那些少年才会更有勇气地去闯荡。安心地离开吧,无论是江辰,还是海姬、笙儿,都愿意为你等。”

    江辰用力拥住她,似要将她揉碎在怀中,良久才松开,毅然向远处飞去。

    幽冥河水早已退去,只留下一片死寂荒漠。沿途寸草不生,白骨遍地,偶尔可以望见一些游荡的孤魂野鬼。它们大多形影黯淡,有气无力,在东洲盟的法则排斥下逐渐趋向消亡。

    绞杀早已查探出了北极圣地的妖军行踪,他们在百里外的一处高原扎营,正在收拢溃兵,暂作休整。

    远远望去,一座座营帐依筑高原地势布防严密,层错有序,看不出大战失利的败像。但妖兵们却士气低迷,东一堆、西一堆地聚在一起,有的茫然无语望天,有的倒头大睡,有的无精打采地擦拭着盔甲、兵刃。没有了允天,他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只剩下一副副空洞的躯壳。

    在归墟大成之境的洞察下,江辰搜索到了阿凡提、龙眼雀、碧大哥各自的位置,只有逆亦、龙眼鸡的行踪难以探测。

    略一沉吟,江辰身化雨线,径直掠入了龙眼雀的营帐。

    龙眼雀正斜躺在榻上,拿着一根金黄喷香的烤鸡腿,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在江辰进入营帐的一刹那,她霍然起身,双眼亮起闪耀逼人的银色光环。

    “很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有胃口。”江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弦线轻振,龙眼雀手中的鸡腿被切割成一堆松散的肉末。

    “你......”龙眼雀看清是江辰,神色明显僵了一下,鸡肉碎末撒了满手。

    “告诉江辰,天空是什么颜色的?”江辰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龙眼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一块果脯。控弦线延伸而去,果脯还未送到她嘴边,就已被割成一片飞灰。

    龙眼雀神色一变,骇然退后一步:“你迈入归墟大成了?”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弟弟的龙眼预知得一点没错,你真的迈入归墟大成了。”

    江辰微微颔首:“当年你曾经问过本座,天空是什么颜色。你说天空的颜色取决于江辰们如何看待这个天地。现在,轮到你回答本座了。天空,是什么颜色?”江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根根弦线犹如蛛网覆盖了整座营帐,将龙眼雀困锁在中心。雷光、烈焰缠绕着弦线吞吐闪耀。

    龙眼雀瞠视着江辰,龙眼中的银环灼亮得似要迸溅而出。沉默许久,她缓缓躬身:“云界之主大人说天是什么颜色,天就是什么颜色。”

    “这个答案本座很喜欢。”江辰微微一笑,围困住龙眼雀的弦线无声消失,“但是你答错了。”

    龙眼雀脸上露出惊讶不解之色,江辰平静地道:“云界之主再强,也不能代替北极圣地所有的妖怪去做出选择。每一个妖怪的眼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天空颜色。”指着帐外,江辰冷笑道,“没了引领他们的云界之主,他们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吗?他们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吗?”

    龙眼雀迟疑了一会,道:“云界之主大人真能带领江辰们找到自在天吗?”

    江辰摇摇头:“或许真有自在天,但那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江辰只能让你们尽可能地活下去。”

    龙眼雀苦笑一声:“云界之主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允天还在,江辰是无法公然支持云界之主大人的。”

    “本座不会让你难做的。”江辰欣然道,“江辰会前往云浮岛,与允天一决胜负。你们几个妖王只需要把允天的死讯传出,推波助澜一番便可。”

    龙眼雀面色数变,终究还是缓缓点了点头。江辰微微一笑,身形一闪,掠向了阿凡提的营帐。

    潜至阿凡提的营帐外,江辰没有贸然闯入,反而停留在帐门口,彬彬有礼地将语声传入营帐:“阿凡提道友,江辰冒昧拜访,还望不吝一见。”

    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兽皮帐幔,里面的景象依旧清晰跃入视野:阿凡提端坐在一张玉几前,听见江辰的声音时神色镇定平稳,看不到一丝意外的波动,似乎早已预料到江辰会来。

    “阁下堂堂归墟大成高手,想要进入老朽的营帐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多此一问呢?”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智者是需要尊重的,江辰岂能蛮力相迫?”江辰不卑不亢地回答,“对江某而言,道不是衡量强弱的唯一标准。”

    “呵呵,江道友不必安慰老朽。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力量说了算的。”阿凡提的言语虽然很客气,但至始至终,没有提及让江辰进去。

    “此言不然。比如此时此地,江辰这个归墟大成能否入内与道友一叙,还是道友说了算的。”江辰温言道。

    “怎会呢?”阿凡提哑然失笑,“我如果不答应,定然会被你毫不犹豫地宰掉。”

    江辰笑道:“宰杀道友,与江辰何益?若是无益,何必多此一举?江某早已过了意气相争,一怒拔剑的年纪。”

    阿凡提不再说话,摸着颔下胡须陷入沉思。江辰不急不躁,在帐外耐心静候。

    说服阿凡提并不容易。隔着帐幕,江辰们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比的是双方的口才、机变与心态。

    过了片刻,阿凡提开口问道:“敢问江道友,来此之前,你是否见过其他几位妖王?”

    “龙眼雀已然认江辰为主,道友是江某拜访的第二位妖王。”江辰坦然道。

    阿凡提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若是你第一个拜见的是海龙王,江辰必然会将你拒之帐外。因为你连看人的眼力都没有,何能驾御北极圣地万千妖众?”

    “在几位妖王中,龙眼雀是最容易收服的,反倒是我大哥最为棘手。”江辰毫无保留地坦言相告,“因为龙眼的缘故,龙眼雀早已猜出江辰是天定云界之主,而今江某迈入归墟大成,更令她深信不疑。所以江辰只要以威压之,以力屈之,以命胁之,便可将其轻松收于麾下。”

    话锋一转,江辰又道:“若论亲疏远近,江辰自然应该第一个找上大哥。但要做大事,就必须分辨公私。大哥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他既然认定允天才是云界之主的合适人选,就不会轻易为江辰更改。”

    “所以你第二个找上了老朽。”阿凡提似笑非笑地道,“柿子先挑软的捏?”

    江辰心道这头老狐狸果然难缠,江辰已经放低姿态,好言相告,偏偏他还是矜守自持,颇多刁难。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说明他并非对江辰虚以委蛇、敷衍了事,而是在慎重考量。

    “道友无需妄自菲薄。之所以先联络道友,是因为觉得你江辰心性相近,更易达成一致。”江辰语气中并未流露出丝毫不耐,娓娓诉来,“道友城府深沉,足智多谋,凡事以利益为重但又从未成为利益的奴隶。你为报师妹之仇,不惜卧薪尝胆,投靠允天,堪称至情至性,智勇俱全。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的是,令师妹永无冤仇得雪的机会了。”江辰长叹一声,语声悲凉,暗蕴勾神摄魂之力,“更可惜的是,不久之后,道友也要与世长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霄悠这个生死大仇逍遥快活。”

    “危言耸听,一派胡言”营帐内的阿凡提脸色变幻,阴晴不定,手不自禁地扯紧胡须。

    江辰暗自一笑,道:“想不到江某满腔诚意,竟然连道友的最后一面也见不着,实在令人心灰意冷。既然如此,江某只好告辞了。”江辰摆出要走的姿态,双方言辞交锋至此,江辰一直采取被动防守之势,如今也到了反客为主的时候。

    “哼,何必玩这种以退为进的伎俩?”阿凡提目光灼灼,沉声道,“林公子,请进来商谈吧。”

    江辰微微一笑,撩开帐幕,洒然而入。效仿阿凡提的坐姿,江辰在长几的另一边跪膝而坐,显示了对阿凡提的尊重。同时江辰双掌按几,上身前倾,犹如虎踞玉扑,对阿凡提生出无形的压迫感。

    “在江辰的家乡,流传着这样一句古老的谚语:‘飞鸟死了,良弓就会被收藏;野兔绝了,猎犬就会被烹食。’如果允天真的在云浮岛找到自在天,或是冲破归墟大成,踏入逆天改命的无上境界,道友对他还有用吗?换言之,允天越强,对道友就越不利。”江辰目视阿凡提,侃侃而谈,“允天不是傻蛋,当然看得出你对霄悠的仇视之心。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舍弃忠心耿耿的霄悠么?”

    阿凡提双目与江辰凛然对视:“这点容人之量,允天是应该有的,他不是过河拆桥之人。”

    “应该?应该?应该?”江辰仰面大笑,眼神讥诮地望着他,“把自己活着的希望放在别人的仁慈上,这不是道友的行事风范啊”

    “别看道友现在威风八面,掌控千万妖军生杀大权,但允天只要一句话,便可令你失去一切”江辰收敛笑容,一字一顿,“将己身寄予他人,非智者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