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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夜回过神来，猜到是唤忆丹起了药效，小呆瓜记起了以前的事。
看她哭得痛不欲生，俊眉终是微皱，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处。
狭长的丹凤眼抬眸看向窗外，眸底一丝哀意倾泻而过。
“小呆瓜，都记起来吧，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吧，这里不是你的久待之地。”
他，做得对还是错呢。
为何，早已死灰一片的心会如此痛呢。
就好似从这个身体里剥走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谢，谢谢你，苏白夜。”身下的人儿喘着粗气，轻喃出声。
她一把推开他，脸上还残留着泪珠，但清灵的眸子此刻已不再是刚才的惊惶无措，而是他很久之前看见过的，想要保护什么东西的光芒。
他未告诉小呆瓜，其实他早便见过她，是在宫里，年迈的炎国皇上带着炎国公主来陈国，而公主整日跟在皇上身后，小小的眸子整日闪着那般的光芒。
他想，或许是渴望太久了，以至于只一眼看到这般的光芒，他便此生再挪不开眼眸。
抬眸，娇小的身影已远去。
苏白夜垂下那只在半空中的手，修长的身子倚靠在殿门上。
散下来的墨发掩去了他大半的脸。
他静静的立在那里。
面色无喜无悲。
半响，终是轻笑出声。
他何时变得如此容易满足，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不过是他的名字，从小呆瓜嘴里再次唤出，他竟高兴的不知所以。
玉手抚上脸颊，一缕冰凉的触感蔓延至全身。
苏白夜垂眸，看着那晶莹的水珠，呆愣了许久。
直到匆忙赶来的夜华阁的属下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抬眸，看宫里那颗四季常开的花树忽然比以往绽放的还要鲜艳，一片花瓣被风拂过，飘到了他头上。
他抬手将花瓣取下，忽然弯了薄唇。
他，如同这花瓣一般，也终是一人呢。
…………
“小月。”正在殿内处理奏折的苏若笙抬眸见是花添添，有些惊讶。
同时看花添添的神色，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花添添虽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但她也深知她如今的处境绝非是占上风，绝不能轻举妄动。
敛下眸底的寒光，她莞尔一笑，依旧是天真的模样。
将手中的茶递过去，冲微微皱眉的苏若笙微微一笑，“若笙，宫人拦着小月，说是不能打扰若笙，可小月好不容易学会了泡茶，当然要让若笙尝尝了。”
苏若笙微微垂眸，看那白皙的小手端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杯。
他看了半响，直到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的提醒声，才恍惚一笑。
接过那茶杯，冲那俏丽的人儿一笑，“小月泡的茶我怎么会不喝呢。”
抬手，将茶杯里的水饮了大半，直到茶杯的水见底了，才将茶杯放下。
一放下，那狭长的丹凤眼便看向那俏丽的人儿。
触及到俏丽的人儿眸底一闪而过的异样，弯唇一笑。
就在那刹那间，脖间多了分冰凉的触感，他借着那茶杯，看清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
那是他初入炎国宫里送给添添的护身匕首。
而如今，欢喜接过匕首的人儿已不在。
那匕首却架在了他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