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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时间飞逝……
如今回想，已是四五年前之事……
谁曾想到那面黄肌瘦的少女，如今居然变得如此端庄优雅……
苗晟睿自己又何曾想到，她最后还是对她敞开心扉……
只是……不知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掏出怀中那枚昨日从刺客身上搜出的玉佩，手指才刚碰触，一种寒凉便传片全身，伴随着夜里的凉爽让苗晟睿不自觉打了一颤粟。眯眼瞅着手中的玉佩，剔透的玉佩在夜色中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让苗晟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小睿子，你杵在这，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白雪曼已经站在了苗晟睿身边，同她一起看着手中那枚古怪的玉佩。
“这玉佩真是漂亮，你看玉佩身上那似有若无的纹路像不像是在画一种动物？”
“动物？”苗晟睿抬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白雪曼，之前呼之欲出的答案突然清晰起来，一种恐惧占据心头，让她一时忘记如何呼吸，窒息的感觉让她踉跄两步，吓得白雪曼赶紧上前扶着她。
望着因为自己的随口一句话而脸色惨白的苗晟睿，白雪曼小心询问道：“怎么了？”
收起玉佩，勉强露出笑容，缓了缓气息，才柔声安慰被自己吓坏的白雪曼：“无碍，夜里凉，你进帐中等我，我去找俩位副将商量点事，就带些吃食回来。你别独自一人乱走。”语落，抬手为白雪曼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披风，便想送她回帐中。
白雪曼拦住苗晟睿护送她的脚步，卸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细心为苗晟睿披上，认真扣好，才露出笑容才道：“夜里凉，我就在帐中等你，哪儿也不去，你不用为我担心。”软软细语，让苗晟睿安心。
看着白雪曼独自回到帐中后，苗晟睿才转身朝另个帐子走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脸色变得冷然凝重……
从很早起，他就要杀我了么？为什么？
一路上苗晟睿脑中全是浑浑噩噩与不知所措。断续地回忆，忆起那人的正直，那人的刚毅还有那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她如此的忠诚与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自己……
骤然一声逆耳的鞭声把她拉回了神，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被汗水布盖。望着近在眼前的营帐，苗晟睿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可笑的胡思乱想。
微微平复了心情，才决定入帐，与俩副将商量下接下来的行程。挑起帐帘入目的就是三名被绑在木架上打得体无完肤的男子。有两名已经垂头昏厥过去了，还有一名强咬着牙怒瞪着眼，质问着他身前的王猛他范了何错要如此这般待他。
李伟见着进来的苗晟睿，刚把拳抱起，就被苗晟睿抬手制止。她静静站在营帐入口处，她也想知道他们三是有何可疑……
王猛没有给予那名男子任何回答，而是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重重地抽打在那人身上，似是想把他打死。
浓眉深锁，苗晟睿挑开身后的帐帘踱步出去，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在这个大军中她能信谁……
从怀中掏出暗器和玉佩，望着剑柄上的花纹和玉佩上的纹路，突然惨然一笑，不当当是这个大军，在整个朝野上，她的整个人生上她能信谁？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骗她，要害她？
苗晟睿怎么想也想不透，想不明白。
夜里凉风徐徐，吹乱了她塑在脑后的长发。许久苗晟睿猛人站起，望着苍茫天际，既然她想不明白，那就让他们给她说得明明白白……
当苗晟睿在进入大帐中，深邃的眸子冷冽地透着一股刺骨的寒，刺骨的冷。王猛和李伟俩位副将在对上她的眼眸时，心里都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大将军。”李伟，王猛同时对着苗晟睿抱拳道。
苗晟睿没有对他们任何搭理，而是跃过王猛，冷冷地打量着绑在木架上那两名昏厥的男子。两名男子全身都被打的稀烂，疼痛让他们无意思的全身颤抖，垂着得脑袋，紧闭得双目，气息似有若无，口中哀声连连。
苗晟睿自己觉得她带兵征战这么久以来，她谈不上是一个体恤下属，待人温和的将军，但是……看着面前两名凄惨的男子，从腰中抽出长剑，手起剑落，哀声戛然而止。但是，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莽，杀人如麻，不讲道理，冷血无情的将军。
“大将军，这……”
李伟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就被王猛猛的拉住，摇头制止。
苗晟睿回头瞟了眼俩位副将，才把目光放在那唯一一名咬牙坚持住疼痛，怒瞪着这帐中所有人的男子。
“谁派你来的？”出口的话透着一股狠戾与无情。
“我，不是，刺，客。”男子咬牙说道，出口的话断断续续，却透着如他目光一样的刚正，坚定。
“意思是，我们诬陷了你，你是无辜的？”
“我不，是，刺客。”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刺客？”苗晟睿一把揪住那名男子的衣领，脸挨着脸吼道。
“你们……又，又凭什么……说，说我，我是刺客……”一句话结束，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疼痛昏厥了过去。
看着昏倒过去的男子，苗晟睿一手甩开紧揪在手中的衣领，看着一直站在身后的两位副将，冷声询问道：“他们有何可疑？”
李伟躬身抱拳回道：“回大将军，王副将与末将一同按照将军的指示搜查全军，在查询这名士兵的包裹中时发现一份可疑书信，信中透露着军中之事。”这边李伟说着，那边王猛从衣袖中抽出那份书信双手递给苗晟睿。
苗晟睿并没接过而是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书信，才转身坐到帐中靠椅上淡淡地打量着两位副将。李伟笔直地挺着腰注视着凳椅上的苗晟睿，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王猛则随着苗晟睿的脚步来到她身侧躬身双手托着书信，微微低下的头让苗晟睿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良久苗晟睿才又再次开口道：“那那两名士兵又是有何可疑之处？”
“末将等在扣押这名士兵时，另外两名从中干扰，藐视军纪，所以被一同关押起来。”王猛回道，“末将怀疑，这俩人必然是同伙。”
苗晟睿瞥了眼王猛，口气淡淡地吐出怀疑两字，蓦地站起，抬起手中一直紧握的长剑架在王猛脖颈上。
“大将军。”李伟，王猛俩人异口同声喊道。
“本将怀疑你才是刺客！”
李伟赶紧上前想要劝阻苗晟睿，却被苗晟睿狠戾的眼神给吓得止住了脚步。
“李副将，怎得？你想要妨碍本将抓拿这名刺客？难不成你也是刺客的同伙？”苗晟睿眼神微眯口气古怪的问道。
李伟一听，满脸不可思议瞪像苗晟睿，双手握拳对着苍天说道：“末将，一直以来都恪守本职，对朝廷，对皇上都是问心无愧，如何说末将就是……”
苗晟睿根本懒得去听李伟那些话，嘴巴一裂喊来守在帐外的士兵扣押下了李伟，才开口说道：“下次你们给本将的答复是这样的……”苗晟睿抬手指着绑在木架上的三名男子，“本将就让你们跟他们一样。书信留下，人都他玛给本将滚出去。”
苗晟睿话语刚落，王猛匆匆又极其小心把自己的脖颈移离开苗晟睿手中的长剑，放下书信就跟着李伟还有之前进来的士兵一起狼狈退下。
一阵狼狈的脚步声过后就只剩下短促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这个大帐，苗晟睿扫视了帐内一圈，最后在帐中的角落处搁下的一桶水落下了目光，抬步来到那提起那桶水就往之前落坐的座椅移去，途中经过之前王猛放下的书信顺手也一并带上。
把水放在座椅旁，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眼打量了会那粗重呼吸声的声源，看着那名男子还是垂头昏厥并没有任何异样，才收起长剑打开之前王猛递来的书信。信中所说无非就是这名男子出征后的一些琐碎事，还有几句问询家中亲人是否安康挂念话。信中并无可疑却又似是可疑。把信放在烛台中烧去，就提起水桶对着那名男子猛地泼去。
一阵冰凉与剧烈疼痛让木架上的男子咬牙哀鸣，紧闭的双目也徐徐睁开。
真狠，居然是盐水……也罢，正好给伤口消消毒。
“要，要杀……老，老子……就，就杀，何须磨，磨磨唧……唧。”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全身虚弱地望着苗晟睿，一句话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苗晟睿把木桶往边上一扔，一边扫去手中刚沾上的脏物，一边口气悠哉的疑问那名男子：“你不是说你不是刺客么？这会却要本将杀了你，然道你又承认了你是刺客？”
“一个……刺……客有什么……大，大不了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骤然响起的一阵爽然笑声打断。
“笑什么？”男子皱眉望向站在他面前的苗晟睿。
“哈哈哈哈，一个刺客有什么大不了的，哈哈哈哈，一个刺客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得好，说得好！！！”苗晟睿突然笑颜敞开，“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搞不懂面前的苗晟睿又在玩什么花招，皱眉说道：“要，要杀……要……剐悉随，随尊……便。”
“你不是说，你不是刺客吗？既然不是刺客，那么着急的死干嘛。把这条命留下来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把这条命留下来保护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苗晟睿抽出别在腰中的长剑对着那名男子右手手掌一剑刺穿。
“啊————”
“本将要是没记错，军规中有一条写到，不能向无关人透露任何军中之事。你这样做是藐视军规，藐视大军，藐视大煌的存在，你是打算挑战皇上的权威吗？还是说你只是打算挑战本将的威严？”
“没，没……有……”
一把抽出刺入掌中的长剑，伴随的还有那一声短暂的痛呼。
“有没有，把潜藏在军中的刺客带到本将面前再跟本将说你是冤枉的。”收起长剑朝帐外踱步而去，“到时，本将自会为今天的你给一个说法，当然也会为那两名同你要好的兄弟。”话落，挑起门帘就出了大帐。
看着守在帐门口的两名士兵，吩咐道：“把人放了，死的找个地方埋了，活的叫军医好好察看下伤势。”
“领命。”
苗晟睿望向这大营中一座座大帐。
在这几万士兵中，谁是刺客，还是都是刺客……
等苗晟睿拿着食物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发现白雪曼已经趴在案台前熟睡了过去。把食物搁放在桌上，来到案前，正准备抱起那女人回到床上……
“你回来了？”白雪曼揉着惺忪睡眼，鼻音浓浓地说道。
“嗯~”苗晟睿嘴角忍不住翘起，很是温柔地发出一节单音。
“真慢！”说着就倒入一旁的苗晟睿怀里，很是享受地闻着那人独有的清香。
苗晟睿一把搂紧又怕楼的太紧让怀中的小女人难受，稍稍放松了点怀抱：“肚子饿了吧？”
“嗯！”白雪曼从苗晟睿怀中抬起头，看到上方的苗晟睿正一脸柔情地注视着她时又有些羞涩的把头低下。
“哈哈哈哈……你是在害羞？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难得，难得！！哈哈哈哈~”
一阵豪爽大笑至白雪曼上方响起，羞红了她的脸，恼羞成怒的抬头怒瞪回去：“有什么好笑的，小睿子你别忘记了，你还要听我的，你这样我很生气。”
苗晟睿强忍着笑，一脸献媚的对着白雪曼抱拳拱手道：“哦，哦，哦，哈，对，对不起，对不起，雪曼小姐，别，哈，别跟我这小人，哈，计较。”最后苗晟睿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白雪曼从苗晟睿怀里支起身来，板着脸指着苗晟睿的鼻子说道：“你很讨厌，你知道吗？”
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让还在开怀大笑的苗晟睿突然害怕了起来，一把把白雪曼搂入怀中，“我就是笑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这样低声下四的苗晟睿，白雪曼从来没见过。白雪曼何曾见过苗晟睿对她低头过，对她祈求过，这样的苗晟睿让她心疼……突然懊恼自己刚刚干嘛这样子对苗晟睿。
从苗晟睿怀中支起身子，双手托着苗晟睿的脸颊，口气温温柔柔说道：“我没生气。”说着点了下苗晟睿的鼻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吓唬你的。”
苗晟睿看着这样的白雪曼，眼中满是哀伤，一颗泪珠顺脸颊滑下，落入白雪曼指中，“真的？”出口的话语是白雪曼从没见过的柔弱。
白雪曼皱眉咬唇。这样的苗晟睿，她见不得。抬手擦去这人刚刚滑出的泪痕轨迹。用力一点头，与之伴随着还有她自己那莹莹泪珠。这样的苗晟睿，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无助，让她想要把这人好好地保护起来。
白雪曼还在为苗晟睿突然的样子心疼，就被一股力道拉入这人怀中，然后便听到一阵响彻整个大帐的笑声。
“哈哈哈哈，傻女人，我骗你的！”
话语刚落，白雪曼雪白的脸上就染上浓浓的绯红。一把用力想要推开搂着自己的怀抱，却发现毫无作用，似了几次作罢后就改成粉拳依依落在苗晟睿胸口上，发泄自己的羞愤。
“不生气，不生气，时间不早了，我们用饭吧，明早还要早起出发呢。”苗晟睿一把握住白雪曼落在她身上的粉拳轻声哄道。
“你再吓唬我，我真的不理你了，真的生气了！”
“保证保证，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