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赤焰火莲

天宇士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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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千目酣睡。

    我提着鞋子,鬼鬼祟祟溜进药奴的卧房。

    上次探查过他的药房,没有见到什么珍奇的药材。如果那个赤炎火莲真是绝世秘宝,贴身藏匿才最保险。

    翻窗,滚身,摆尾,关掩。潇洒的入室行窃,动作流畅无阻。我深感自己该是个武学奇才,拖着坏腿竟然还可以如此落地无声。

    得瑟几秒。

    早察觉药奴不在房内,我四处搜查房间各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只差掘地三尺,推倒重盖。

    药奴的卧室陈设简洁而典雅,跟他脸上的面具一般毫无缀余的镌刻。我想他是该回来了,随眼再观察一遍他的房间,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没有关注到。

    仔细盘查,果然发现异象,他居然将医家祖师的画像供奉在卧房内,而不是祭供药房的正位。

    直觉告诉我,画像上面肯定有猫腻。

    我用双手探触画像的每一处角落,把医家祖师通体摸了个遍,觉得画像的眼睛似乎如真人一般,略略凸起在外。

    尝试拿手指将医家祖师的两个眼珠放劲一戳。轰隆隆的机关触动声,在另一面墙壁回响,一方隐蔽的暗格显露在外。

    好阴险的居心啊药奴!

    虽然每个学生都想对老师做同样的事。

    克制,不要激动!

    我兴高采烈地点着小碎步滑向那方药格,朝里细瞅,药奴金屋藏的娇今天终于大白于天下。

    从上到下,三十层奇花瑶草在尘封的黑暗里嗷嗷地哭泣。

    不要哭,姐姐带你们走……

    我忘记任务,找出一方细布,把我认为的所有好东西均各拿一些。

    一张红薄如蜻蜓翅膀的动物皮,在昏黄的烛光里,格外金彩熠熠。

    殷蛇皮!我的心肝!难掩心里的激动,我将蛇皮叠做小块,偷偷藏入袖里。

    把地上的宝贝打打包,我扛过肩头准备开溜,心里反复谴责不能言而无信,再将三十层的物什翻查一遍,根本没有莲花的身影。

    “难道说,我一半的家当,还阻挡不住你的贪婪吗?”

    一只带着银色手套的修长玉手,最先探过门棱。房门“吱……呀”一声慢慢哼着靡靡的浅调,被那只完美无缺的手推开。

    接下来是一副线条鲜明的性感肉体,上面罩着丝滑如水的织墨绿色绒睡衣,衣领口欲遮还露着一线勾人的春色,白腻腻的肌肤,如同三月最后一场冬雪,即将迎接破土而出的草芽。

    药奴软依在门棱,顺手扶一把脸上的纯金面具,妖孽的狐狸眼映衬着微微湿漉的及腰长发,似乎将浴室里氲氤的潮气,漫不经心地勾引到卧室来。

    他滞留门口,不进也不出,半掩饰着妩媚多姿的容颜,最后从浴袍里侧滑一条长腿在外,媚得让人有些失魂。

    “我我我……”我的舌头完全失去了控制,“你你你……”他的撩人玉体比我的舌头还滑嫩。

    我傻笑着把所有珍宝再一一放回架子。

    “还有呢?”药奴满身药浴的瑶香已经贴在背后,我嗓子里喘息着草药的苦芳,四肢抖个不停。

    镇静……不过是具香艳的肉体罢了!

    我看着他的头顶道“已经整理完毕,绝对没有私藏任何东西。”

    药奴笑得意味深长,妖孽一般将我逼退原处。

    他的身体一逼,再逼,伸手将我困在医家祖师的画像,和若隐若现的胸肌之间。

    壁咚……

    药奴的香甜唇瓣已经近在咫尺,我的眼珠子完全清晰可辨唇瓣的每一条唇纹。

    “我投降……”我从袖子里抖出偷藏起来的殷蛇皮。

    “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你那夜不是很想要吗?”药奴小心翼翼将殷蛇皮重新塞回我的袖子。

    “这……”我难以置信道“你连我心里想的也看得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药奴坏心地将唇瓣微贴在我嘴上,他口舌里的暖香,轻轻松松地就吹进我的口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对你的了解,简直超越你的想象……”他不进攻,也不撤退,似乎想让我采取主动。

    我的头顶在画像上,无路可逃。

    “我一直只把你当亲哥哥……”我无力反抗道。

    “想承认自己是雪若吗?”药奴忽而笑道,可嘴巴寸步不让。

    他逼得我好烦,我终于承认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被你用金甲子,吸了四年血的大笨蛋,不知这个真像公子可否满意。”

    我推他一把,他的身子固若金汤,反是那袍子柔滑非常,推一把导致领口滑至肩头,整个精赤的上半身,暴露无疑。

    “原来你喜欢扒光亲哥哥的衣服啊?”药奴挑起狭长的眼尾,风骚撩人。

    “哥……我错了……”我慌忙将他滑至后腰的浴衣拉回原位,唯恐这袍子再不老实,捉住袍带使劲一收,把药奴的蛮腰再入肉三分。

    分明是我指责他的恶行,反而成了我在道德沦丧。

    药奴瞬间捉住我的手,意犹未尽地将我的手引领……

    “啊……”我闭上眼睛,尴尬道“药哥,妹妹做不到啊!你家祖师还在墙上监视着啊!”

    药奴mensao一哼,将我的手指摁进画像里几处略凹的细点,规律摁动几下,机关再响,正面墙瞬间弹至顶高。

    我背后失去支撑的来源,朝后一倒。眼见倒下的刹那,我再拉药奴的衣服,他软软扬起嘴角,敛好衣襟朝侧一躲。

    嘴里揶揄道“早给过你扒衣服的机会,现在没门儿!”

    我捉不住支撑点,一头栽倒在背后空洞的房间内。

    “以后给你机会的时候,要及时拿定注意,左左右右,摇摇摆摆我最是讨厌的。”

    “随我来,送你个东西……”

    药奴穿着浴衣,妖精一般从我身边飘过。

    我龇牙咧嘴揉揉剧痛的脑袋壳,回首用屠杀一切的目光,扫视药奴这个妖人。

    突然杀入眼眶漫天妖红,比妖人更加引人注目。这里果然是另一翻天地,眼睛里的空间宛如被粗糙的巨斧,在险峻的山崖间,劈空一砍,将嶙峋山体削出一道深入地府的裂缝,石阵险峻异常,再加上两壁惨然的烛灯映照使洞内迷迷蒙蒙,幻象环生。

    如果这里只是普通的石色,我倒也不觉得奇妙,可惜这里每一处角落,每一棱石峰,均是瘆人的血肉色,无一例外,红殷殷地自每一块巉岩渗透,在每一处石尖散发淌血的光泽。←百度搜索→風雨小說網

    宛如巨大无比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揪扯着我的每根神经。

    “雪若勿怕,这只是血竭石造的地裂,我拉你走……”药奴金面绿服,站立于血肉横飞的裂缝处,朝我温柔招手。

    这次我的决定做的极快,二话不说爬起来一把揪住他的手。

    药奴将我搂入怀里,这次他该是最为满意,连他的怀抱都要比素日温暖。

    我们相拥着走入地裂。

    裂缝间隙毫无半丝流风,闷闷沉沉地越走越热,药奴埋怨道“伪造这处假象请遍了能工巧匠,唯独透风的孔道留的太少,就是为了防止莫名其妙的人进来后,偷东西偷的太舒服。”

    我一听“偷”字,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

    声音在地裂里曲回盘旋,耳涡被渐远的回声震荡。

    “药奴,你要送我什么东西?”我奇怪道。

    “不要问,看见后再告诉你。”药奴故作神秘道。

    蜿蜿蜒蜒,我们艰难地朝地下走了数百米,天地陡然开阔,终于露出一方可容百人的石间洞穴,洞穴与地裂一般颜色,猩红仿若森蚺大张的蛇口,红异异地连眼底也被染做血泊。

    穴间砌筑一方幽红的浅池,池水本为无色,却被通天的血竭石染了色彩,如同人血注满的血池,波光粼粼间闪烁着妖魔一般的骇人涟漪。

    血波澜澜,养育几朵墨碧色的荷叶,中央婷立一朵馨香窈窕的赤色荷花,灼灼红红看疼人的眼睛,仿佛鬼火一直烧碎眼球。

    “赤炎火莲……”我情不自禁地说出它的名字。

    “药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骇然震惊道,他说了解我,竟然了解我到这步田地。

    “你将我带来看这赤炎火莲,总不是要在这里杀死我吧?”

    药奴软笑道“进地裂前就说送你个宝贝,怎么会为这种玩意儿,来伤害我最重视的人?”

    “胡说!”我难以置信道“赤炎火莲听说很厉害,这么宝贝的东西,你怎么舍得送我?”

    药奴不语而笑,他伸出手来温柔化雨般梳理过我微乱的发丝,口里喃喃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最珍贵的永远只有你……”

    我浑身酥软,险些站不住脚。

    药奴慢慢理,慢慢道“看来你也知道赤炎火莲的名字,只是不知它的作用……”

    “不知道也好,知道也罢,妖兰费尽心机想让你偷的东西,自然是价值连城。”

    “你怎么知道是妖兰叫我来偷……”想他也该猜到,妖兰自己失了手,总会叫药奴最在意的人来动手。

    药奴最在意的人便是我。

    “其实除了妖兰,之前也有许许多多的人,希求潜入行风偷盗赤炎火莲……”

    “包括九层香障里那些家伙吗?”我似乎明白了药奴为什么用香障来除却一部分人。

    药奴媚看我一眼,眼里居然没有被漫穴的灼红侵染,干干净净,他总能在血雨腥风里,让自己干净的如同隔世。

    “在你消失的三年里,不……加上我陪你住在寂雪啼苑的这七年里,每年都有人想尽办法混入行风,目的就是要盗取这朵赤炎火莲……可惜火莲依旧,而那些人魂断血竭。”

    难怪血竭石红得如此惊心动魄,看来也遍撒了许多浓稠的血液。

    “为什么你要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我?难道你要让我替你守护这朵花吗?”

    “不……你不需要守护它,你只需要把它交给妖兰,让妖兰带走它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道。

    “因为这朵赤炎火莲是假的……”药奴的回答令我深深颤栗。

    “只有让假的赤炎火莲被偷走,我们才可以保护真的永远不会遭受任何伤害。”

    药奴双手捧着我的脸,把我的脸完完整整地看入眼睛的最深一层。

    妩媚,多情而又缠绵悱恻。

    我的脸羞涩作桃红,在他眼底竟有了赤炎火莲般的光彩。

    “我们?这个我们还有谁?”我一时挪不开自己的视线,想把药奴的眼底看得更加透彻。

    “嗯……”药奴无奈地甩开我的视线,仿若在最美的时节,被我煞了风景,略表郁闷道“还会有谁?当然是你永远永远都忘不掉的独孤斩月。”

    我一听斩月的名字,立马接嘴道“那斩月希望我将假的赤炎火莲送给妖兰后,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只要是对斩月好的事,我都心甘情愿去做,包括保护真正的赤炎火莲。

    药奴被我杀身成仁的表态彻底大败,他狠狠揉捏我的下巴,难以泄愤道“然后,你就永远叫着虫儿这个名字,永远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你曾经叫过雪若这个名字。”

    “可是你一天到晚,老是逼着我,非要我承认自己是雪若,药奴,你知道自己前后矛盾吗?”我感觉怪怪的,最近大家都神智错乱了。

    被一朵花给搞傻了。

    “因为……”药奴松开我,探手将血池中心的赤炎火莲亲手摘下,捧在手间递送给我,看那花火一般的嫣红,在药奴白玉无暇的手上,如同一颗鲜活乱跳的心脏。

    他将“心脏”递于了我,再用手摸一摸我的脸颊,情意难解道“因为我不爱男,不爱女,只爱药啊!”

    他的凄楚神情令我眼眸微酸,为何觉得他像是在对雪若说着再见。

    “不要做药了,永远不要再做药了……”药奴的唇最终还是探入了我的口里。

    他的吻,和他的舌,卷着香甜的药香,只到吻满我的心田。

    我心力交瘁地闭上眼睛……

    这样放纵他,真的好吗?

    他明明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谁,却还一直干着飞蛾扑火的傻事……

    “就让你觉得亏欠我,亏欠的越多,你越抛不下我……”

    不知他的吻为何变得凄凉,如同永生不再相见。

    药奴默默将我推开,脸上的面具有些绯红的艳光。

    “子光汇江堰,月醉卧荷颜。”药奴推我一把,幽幽道“去吧,子时快过了,他在等你……”

    我心里恍然大悟,捧着赤炎火莲,飞一般地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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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请问大雄写的行吗?心里总是没底。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