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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顾畔之起身,走了出去,张总管冷笑道:“二小姐,跟我走吧。”
“既是相府的家奴,怎可自称‘我’?”
“你!哼,二小姐有这力气和我计较,还不如赶紧去见相爷的好。”言罢便拂袖而去,比她这个主子的架子还大,顾畔之冷笑,有些人奴性太重,不给点教训学不得乖。
刚进书房,一身影逼近,扬手便朝她的脸打来,顾畔之极快的抬手精准的捏上了那人手腕,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张狰狞的脸,扯起唇角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相爷,你看,她竟敢骂我,你要为我做主啊!”阮氏哭闹起来,跟那顾梨珞一路货色,极喜欢装委屈倒打一耙,顾畔之的手一点一点的缩紧,眼底划过杀意,左手寒光微动,近身拂过她下颚某处,那阮氏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做了什么?顾畔之,你快放开她。”顾文薄走了过来,意识到了不对劲怒声训斥着,顾畔之扬眉作势松了手,娇笑道:“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成了哑巴,关我什么事?”
“顾畔之,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惩罚你!”顾文薄气极,极不喜她脱离他的掌控,就如那个女人一样!
“惩罚我?你有什么资格?就凭你是我父亲吗?顾文薄,我一点都不稀罕这顾家小姐的身份,更不喜欢看到这个女人,她若识相些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府中办丧事。”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面色诡异莫测,就连顾文薄也感觉到一丝心惊,那个曾看都不敢看他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阮氏惊恐着睁眼看她,看起来很可笑,顾文薄脸一沉便命令阮氏下去,阮氏什么都不敢说,顺从的走了下去,喉咙处疼的要命,她要赶紧找大夫看看才行。
“你根本就不是顾畔之,说吧,你到底是谁?!”
他冷声质问,故意揭穿了她的假面,这个女儿他虽不喜欢,但了解颇深,她根本没这个胆子与能力,敢退婚告御状,朝殿之上大骂太子,又精通仵作之能,这一切又哪里是他那个原本懦弱的女儿能做的?
“不,父亲,我是顾畔之,从头到脚如假包换,你仔细看看,这张脸是不是和我那死去的娘一模一样呢?”她故意的凑近一点,让他能看清楚她的脸,那张绝色清艳的脸在面前放大,脸上的冷意嘲讽那般清楚,一如死去许久的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脸色大变的后退一步,面色极为激动复杂!
“娘怎么死了,父亲可还记得?”灯火忽明忽暗,她那张脸也显得鬼气森森来,顾文薄嘴角抽动,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她,也如同这般,嘲讽而冷漠的看着他,她不爱他,从来都不爱,她的心从来没有他的位置,成了他的女人,也依旧爱着别人!就算孩子也不是他的!
他伸出双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神色之间已然癫狂,手一点一点的收紧,眼底闪烁着阴毒的疯狂!顾畔之眼一冷,再也没有任何的迟疑,隐藏在手中的手术刀朝他的脖颈间划去,丝毫不认为她这种弑父行为有任何不妥,他对她已动杀心!
刀停在了靠近颈脖一寸的位置,有人挡住了她的攻击!刀再也不能近半分!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并挡住了她的攻击,刀口反转顺着她的方向划过她脖间,死亡如影随形,那一刹那的痛楚,让她以为她会死在这里。
“别杀她。”回过神来的顾文薄突然冷声道,阻止了刀的攻势,颈间的伤口切入半分,渗出鲜红的血迹来,她用手去捂,冷然的瞪着出手伤她之人,这人她必杀!
“退下。”顾文薄吩咐,那黑衣人即刻消失在原地,他应该是顾文薄的暗卫,一朝之相身边又怎会没有人保护?是她大意了,若顾文薄没阻止,恐怕她就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是顾府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下去处理伤口吧。”
顾畔之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冷声道:“不管你如何位高权重,却终究得不到你想要的,父亲,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顾文薄闭眼,掩去脸上的恨与悲痛,她与她何时相似,同样倔强冷漠,一看到她,便忍不住想到那人的绝情与背叛她说的,终其一生,他终究错失所爱。
颈脖处的伤口有些深,幸好没割断动脉否则就棘手了,回到院中之时,她的模样自然引起了一阵惊慌,把红袖吓的个半死,忙要去找大夫来,被畔之拉着了,这种事情若闹大了,会引起旁人注意,抬头看着一旁一脸担忧之色的墨香,沉声道:“你帮我处理伤口。”
“是的,小姐。”
颈脖处的位置比较显眼,她自己看不见不好处理,墨香是练家子对处理伤口比红袖自然要熟练些,伤口细长并不算深,墨香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红袖在旁伺候着,忍不住红眼问:“小姐,到底是谁伤的你?”
畔之抿唇并未立即回答,红袖见她如此,又想到刚刚她是被张总管叫到相爷的书房,难道伤她的竟是相爷吗?怎么可能!那是她的父亲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赵妈恭敬的声音:“小姐,老奴有事禀告。”
顾畔之脸色微怔,随即扬声道:“进来。”
赵妈躬着身子走了进来,飞快的抬眼看了四周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畔之见伤口被处理好了,便吩咐红袖与墨香下去,红袖狐疑为何这个嬷嬷有事禀告要将她们支使下去,也不敢说什么,顺手将门关上之后,赵妈便忙走了过来,瞧见她脖子上的伤痕,眼眶一下便红了,哑声道。
“是……是他下的狠手?他怎敢!”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顾文薄,畔之冷笑一声,抚摸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嗤笑道:“他身边的暗卫下的手,赵妈,告诉我,顾文薄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赵妈脸色煞白,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沉默半响都没回应,顾畔之眼色锐利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必瞒着我,谁是我爹,我并不在意,我只想弄清楚真相而已,还有,我娘的死因。”
“夫人……嫁给相爷的时候,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这是一个秘密,但是相爷应该是知晓的,但老奴并未知道那……那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