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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尚不准确,林姨娘的胎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谁也不知道,总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我姨娘在祠堂里虽是清苦了些可到底没什么要紧,只是若二姐的猜想当真属实,还不知道林姨娘这箭到底对着的是谁呢。”凤珏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也是觉得凤瑱所言很有道理。
凤瑱同凤珏说了几句话,彼此都是略有藏掖,倒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说等着孙婉或是林非烟动手之后再见机行事。
想着自己已经收着了帖子,凤南苍也嘱咐了一句,凤瑱从凤珏处出来便去了张晴的院子。
凤瑱甚少往这里来,故而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小丫鬟也是诧异了一下,福身行礼的时候也是呆愣愣的,凤瑱倒是不曾在意,只点了点头就进了门去,坐在桌边一面饮着茶一面等着张晴出来。
“听你爹说你和大将军颇有几分交情,他还给你送了一张帖子,”张晴坐在桌边,抬眼看了凤瑱一眼,“你后日就要去赴宴了?”
同张晴一起从内室出来的凤珞见凤瑱并不说话,便轻轻一笑说了句:“大将军也只不过是和妹妹偶然相识,母亲这样说可要将妹妹说羞了呢,今日妹妹来给母亲请安,母亲也该教导她几句出门在外的礼仪呢。”
“你那里的衣裳首饰可是有合适的,别没得栽了咱们凤家的面儿,”张晴听凤珞这样说,也是不好发火,不过因着前些日子她打了凤瑱一巴掌之后凤瑱便再未来请过安,她也是心中不舒坦,故而一开口语气就不是很好,“若有什么短缺的,只管和我说便是。”
凤瑱听着张晴的话并不是很心甘情愿的样子,也是知道她是看着凤珞的面子才给了自己一张好脸,便笑了笑福身道:“多谢母亲劳心,母亲前些日子给制的衣衫还在呢,每月的月例银子也是花不完,母亲且请放心就是。”
张晴听着凤瑱的话就是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难受,幸而她说了没几句话就是告了退,只剩下凤珞留在屋中,坐在她旁边问了句:“娘亲怎么对妹妹这样的态度,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下的帖子,娘亲也该给妹妹制身新衣裳,买点新首饰才是。”
“这几日已经开始有人上门来打听你的生辰八字了,你也是不小了,没多久就要出嫁,你爹虽是待你不错,给你的也固然要比凤瑶多,可孙家家财万贯,若到时孙婉去了娘家要了银子来打点,你父亲也说不出什么来,若娘再不给你省着点,难不成将来倒要叫人说你比个庶女还不如?”张晴拍了拍凤珞的手,“娘可就你这一个指望,万万不能叫你比人差,孙家瞧起来这一年半载的还不会没落,要是这么一直红火下去,保不齐哪一日你父亲就将我这正室之位送与孙姨娘,娘要趁着手头上还有点东西,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呢。”
张晴这话说得也是心酸,张家没落多年,如今她在府上也不过空占着个正室夫人的名号罢了,若不是凤南苍尚留有几分情面,顾媚和孙婉怕是分分钟都踩到她脸上去了。
虽也是替张晴心疼,不过凤珞听了她的话却仍旧不是很开心,只问了句:“娘亲这话说的,难不成我是娘亲的女儿,妹妹便不是了吗,妹妹现如今也是十三岁了,该懂的都懂了,娘亲如此厚此薄彼,难道就不怕妹妹寒心吗,难怪从前妹妹宁愿和孙姨娘以及三妹妹亲近都不和娘亲亲近,到底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娘亲就一点不心疼?”
“行了,”张晴面上划过一丝心酸,匆匆低下头去像是在掩盖些什么,“你妹妹年岁尚小,到时候你拉扯她一把便是了,娘亲做事自然有娘亲的道理,你就不要多问了。”
凤珞还想再说句什么,却是被张晴抬手阻住,只听得她问了句:“你妹妹后日要去参加宴席,可有说要带着你去?”
“娘亲,”凤珞咬牙跺了跺脚,“那帖子是大将军送来给妹妹的,我怎好腆着脸去,这不是平白给人笑话看吗?”
张晴显然却是不这样认为,只说了句:“你素日里待她这样好,她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却是不知道捎着你,当真是白费你的一片心。”
凤珞不知该如何与张晴说,也是不愿再同她争吵,只好转了话题同她说起自己前几日刚绣的一个花样来。
这边张晴想要叫凤瑱捎着凤珞凤珞却不愿意,那头孙婉却已经是和凤瑶开始商量起要怎么去参加宴席的事情了。
“姨娘,你看看我的脸,”凤瑶抬起面纱来让孙婉瞟了一眼又匆匆放下,“虽是脓水没了可这痘痘还不曾消去,顶着这样一张脸我怎么好去参加宴席啊,你给我想个办法啊。”
孙婉也不知道凤瑶怎么就知道了方家举办宴席这件事情,甚至还不顾自己的脸,就戴了个面纱顶着风就来了她的屋子里叫她想个办法。她也看了凤瑶的脸,用了药之后已经消了脓水,估摸着养上一个月也就结痂转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现下到底是不好看,大夫也说了不能施脂粉,偏偏这凤瑶就是不听,非要叫孙婉拿出个主意来。
“瑶儿,这大夫也说了,脂粉对你的伤势不好,你又不能见风,要我说这次宴会你还是先别去了,”孙婉拍了拍凤瑶的手,说了句,“等以后再有这种机会,我叫你舅舅给你留意着就是了,你不必急在这一时,你今年才十三岁,距离及笄还有两年呢,舅舅和姨娘都会给你留意着好人家的。”
凤瑶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姨娘要是不想给我想办法,直说就是,我自己去找舅舅也是一样的,且我听说从前舅舅做生意的时候,曾经得着一个宝贝?”
“瑶儿!”孙婉厉声呵斥了一下,复又软下了语气,“你舅舅日日事情多忙得很,你便不要去给他添乱了。”
孙婉轻声一笑,“那姨娘就去给我要那个宝贝吧。”
孙婉终究是拗不过凤瑶,勉强点头应了下来,待到凤瑶心满意足地出了门去的时候便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帮凤瑶。
凤瑱尚不知道凤瑶也要去参加宴会这件事,从张晴处出来便是回了屋中,打算着明日去瞧一瞧云妆阁的生意,前日大将军已经是找好了店铺,估摸着昨日婉若和炎生就已经收整好了,她却是没有腾出时间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