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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温言发现身边的一侧床,已经是空的了。
她坐起来,看到床尾沙发上放着一些女士的衣服。
她立刻下床,走过去,伸手拿起来,除了贴身的衣服,还有一条浅蓝色的修身伞裙,面料的质地精良,工艺也很考究,典型的六十年代复古风,旁边还有一套配饰,项链和耳坠,十分精致。
这么温馨浪漫的风格,她可从来没尝试过。
作为一个形象工作者,她总是口口声声对顾客说,要多多尝试,每个人驾驭的风格都不会只有一种,要勇敢挑战自己的风格禁区。
可她纸上谈兵的技能,太过娴熟。温馨这么评价她,确实没错。
凌先生喜欢这种风格的女人?
温言立刻脱下睡袍,换上裙子,原本想立刻下楼,走到门口,她又折回来,直接去里间的舆洗间,刷了牙,洗完脸,做了简单面部护理。然后才下楼。
走在环形楼梯上,温言远远地便看见厨房里有个身影在忙碌。她加快了步伐,走到厨房,想要去帮忙。
男人感觉到身边有人,向她看了一眼,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不疾不缓地说了一句,“裙子不错,很适合温小姐。”
温言忍不住看向他,他的侧影她已经领教过了,帅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在这种男人不该出现的场合。
有时候,维和感就像不协调的造型带来失衡的视觉效果,更容易冲击人的心灵。
“凌先生,第一次发现,你穿白衬衫也很不错。”
既然夸衣服,那就都夸衣服好了,反正他除了白衬衫,也没有别的了,她给他买了那么多花型的衬衫,纯属浪费地球资源。
关于称呼,温言也打算放弃继续追究的念头,纯属浪费她的精力。
虽然不久前,她在床`上明明听到他又叫了一声“言言”,原话应该是,“言言,你让我发疯!”
当然,那一刻,疯的不只是他,她自己都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不省人事,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潮。
不过,她也不能确定。她记得厉锦程一直在她面前抱怨,虽然千帆历尽,却没有寻到一瓢想要独饮的水,简单粗暴的说法,她从来没有高`潮过。
温言懒得去寻求这么抽象的定义,总之,她已经初步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男人,只会在那种极端的时刻,才会那样叫她。言言,只存在于某种极致时刻!
男人把锅里的面盛到瓷盘里,然后停下来,俯身靠向她,像是要确认什么。
这个动作,把她吓了一跳,立刻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在楼上刷完了牙才下来。
男人却只是蜻蜓点水一样,在她的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既然已经刷完牙,赶紧来吃早中餐。”说完,端着盘子,走出了厨房。
温言感觉到整个人突然一热,她以为他要做什么?
事实上,他们除了用餐,也没什么可做的了,该做的不都已经做完了?
两个人很安静地吃着饭,气氛有些怪异。
大概是因为,原本很陌生的两个人,突然冲破了所有的禁忌,熟得不能再熟,可身体和心的行走速度,还有一点点错位。现在是身体很熟了,心也熟了,但大脑有点跟不上。
这种错位,导致了这样一种尴尬。到底是应该以熟人的方式来交流,还是应该以陌生人的方式来沟通,有点难以把握。
不过,眼下凌先生和温小姐似乎太陌生了,两个人像初次见面商谈的商务伙伴,谈着也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大多时候,凌先生会问起温小姐工作上的情况,她也如实回答,他很认真地听着,不时给出一些意见。
他说话的时候,她自然听得也很认真。不得不承认,他做营销出身,给出的意见确实比她自己胡乱一气的做法更贴合实际。
这种聊天的方式,让温言有种错觉,好像从她跳入游泳池开始,到现在两个人坐在这里吃饭,中间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凌先生大体上是个内敛的男人,虽然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会不自觉地撕掉这层皮,表现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
她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吃完饭,两个人一同收拾完碗筷,这一次,凌先生直接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机。温言看着无语,明明有这设备,还洗什么碗!省电也不至于省到这个地步啊。
回到客厅,温言还在想一些问题,她今天必须得回去见见家人,可是,跟她们说什么呢?
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对面坐下来一个人,递给她一个宽口瓷杯,她接过来,里面白色的液体,估计是牛奶。
她喝了一口,果然是牛奶。
“你不是会煮咖啡么?”她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你这么瘦,要少喝一点咖啡。”这口吻,像极了温家的娘子军。
温言想到这一点,心里突然一暖,似乎知道应该跟她们说什么了。
“温小姐,你好像放不开,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一起,你就一直这样拘着?”
生活在一起?这是要她跟他同居的意思吗?
她记得,两个人在一次激`情过后,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她当时随口“嗯”了一声,因为当时她实在太疲惫了,大脑都不能正常运转。
他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为了掩饰她的不安,她移动了下身子,更靠向他一些,歪头看向他,俏皮地笑道,“feng哥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拘着?左眼,还是右眼?我是在想问题好不好。”她分别捏了一下他的右眼和左眼。这个创意,她还是从纪晓涵那偷师来的。
“想什么问题?”
“想今天回家,跟我妈说什么。”
凌锋顿了片刻,“现在想好了没有?”他把搁在桌上的牛奶端起来,送到她嘴边,“先喝完,不然会冷掉。”
温言虽然不喜欢喝牛奶,还是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他已经给她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
看着他一声不响地做着这些事情,温言感觉自己像是宫斗剧里面,后宫里某个颇有地位的老嬷嬷,深得皇帝敬爱,皇帝亲自给嬷嬷端茶送水,侍奉左右。
她说出了这个感觉,凌先生眉毛拧成“川”字,质问的语气带着些许威严,“为什么我是皇帝,你是嬷嬷,你不应该是皇后?再说,皇帝不能专情,专情的皇帝一般都没有好下场,我做不了皇帝,所以这个比喻完全没有逻辑。”
没有逻辑的女人,从男人的话里仔细抽离出一层意思,皇帝不能专情,他做不了皇帝,所以他是专情的。
她很有逻辑啊!
温言偷着乐了一番,又被他拉回现实,“你今天回去要对她们说什么?”
她思忖半晌,很严肃地回答他,“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除了说‘谢谢’两个字。但我妈最讨厌听到这两个字。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点别的。”
“比如?”
“我们应该鼓动社会各层级的卫生机构,多请一些专业人士做做讲座,推广全民避`孕健康理念,普及性`知识,尤其要强调有备无患的意识,比如像凌先生这样,甚至,还可以请凌先生去讲讲初次的什么也好……啊!”
凌先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捏得越来越紧。痛得她差点掉下眼泪来,却强忍着,继续把话说完,“还有,要妥善安置弃儿,反正也没差几步路,直接送到福利院里面多好,放在路上,风吹雨晒还是小事,被猫啊狗的叼走了怎么办?”
扣着她手腕的力度瞬间松了,而她整个人却被他拉进了怀里,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度,很快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温言脸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然后,他很快寻到她的唇,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势汹汹,瞬间点燃了熊熊烈火,也很快把主战场从楼下烧到了楼上。
温言一直被他抱到楼上,还在回想她哪句话说错了。她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的话,很挑`逗人吗?
她只是拿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他就这么容易被刺激到了?是不是太玻璃心了?女人玻璃心还能理解,男人玻璃心,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凌先生却很迫不及待,衬衫的扣子被他扯掉两粒,在地上蹦了好一会儿。更让她心里发怵的是,她身上的裙子是侧拉,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又直接被他撕开了。
是不是不拿衣服当衣服?
她想说什么,一如既往地被他堵了回去。
只是,一掉进那个柔软的大坑里,她开始进入状态,他又没那么急了。
温言感觉到房间突然暗了下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手里正拿着遥控器,整面墙的落地窗帘渐渐合上。
房间里终于全部黑了下来,只有壁灯泛出朦胧的光。
然后,男人细细地吻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每一处都打上一个烙印,湿热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
一开始,温言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为什么她做好准备,想让他吻她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做。现在,不是应该先洗澡吗?
后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只记得,一切都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地推进,循环反复。
再后来,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了。
在他意志薄弱的时刻,她仍然会听到他叫她“言言”,叫了多少次,她也分辨不清。但有两次她记得很清楚。
刚返回主战场的第一次,他说,“言言,你让我没办法克制。”
然后就是最后的一次,他说,“言言,我不能没有你。”
……
在他的轮番逼近下,温言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生吞活剥。他的生猛,和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的需索,让她终于理解,什么叫欲壑难填,什么叫醉生梦死。
问题是,她突然很迷恋那种被他捧上云端的感觉,所以,她完全没有资格抱怨他需索过度,因为她的姑息,对他就是最大的纵容。
最终,她带着一种畅快淋漓后的疲惫睡了过去,睡得很沉。
男人却很清醒,面对她侧躺着,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仍然有些热。她的脸,已经红得跟熟透的石榴没什么分别。
他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份了?
他苦笑了一下,不经意间,想起学生时代,读过的一首诗,因为时间太久,他只记得一些片段:
……
你轻轻地一瞥,便将我轻易地开启
虽然我紧闭自己如紧握的手指
你永恒地一瓣瓣解开我
如春天以神秘巧妙的碰触
开启第一朵蔷薇
若是你要关闭我
我和我的生命将合拢
很美的很骤然地
正如这朵花的心脏
在幻想雪花小心翼翼地四处落下
我感知过的一切,没有什么能抵挡你
你惊鸿般的柔弱,幻形无色
囚缚着我
操纵生死万劫不复只需你
每一次吐气如兰
我至今无法琢磨究竟是什么你的什么魔力
将我收合自如
仿佛只有身体才能理解
你双目传达的声音
深邃超过世间所有的玫瑰
……
他遇见的她,眼前的女人,对于他来说,不正是这样一个存在吗?
这样的认知,让他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沉湎在她的气息里,和着她像催眠曲一样的呼吸,渐渐睡着了。
两个一直忙忙碌碌的人,大概从来没有这样虚度过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