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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九章 顾惜昭,回止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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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师傅都不曾打制过这种蔬菜架子,我这些天就担心,怕是做好了却又不合用,这就得白费功夫,浪费钱了。”
许秋生见卫长蕖徐步走来,赶紧去门口迎接,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卫长蕖,道:“长蕖啊,可算是将你给盼来了哟,你快来瞧瞧这几个蔬菜架子,是不是合用,”许秋生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着旁边已经做好的架子让卫长蕖看。
卫长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徐步朝铺子里面走去。
铺子内,两名木匠正在忙着打制搁置蔬菜的架子,许秋生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与两名木匠说话。
卫长蕖站在铺子门前挑目看着,许秋生已经按她的吩咐,将原先的一堵墙都拆掉了,换成了两扇大大的六合门。
到了止水镇之后,卫长蕖吩咐素风,谷雨直接赶着马车去蔬菜铺子,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蔬菜铺子的门前,卫长蕖撩帘,动作利落的跳下马车。
四月初七,卫长蕖惦记着蔬菜铺子的事情,就吩咐李安搬了一小坛果醋上车,然后让素风,谷雨二人驾着马车,准备去止水镇跑一趟,那一坛果醋是预备送给凌的。
卫长蕖见修建别院的事宜进展得很顺利,就与林建春随便聊了几句,然后便放心的下了山。
忙完果醋的事情,卫长蕖才想起灵泉山别院,她让素风,谷雨驾车,便往灵泉山别院走了一趟,想来已经半月有余没去工地上看看了,这一遭上山,就见一座雅致的别院基本已经落成了,就连别院旁边的蚕房也已经在封顶了。
忙了三日,卫长蕖总算是将果醋的事情给解决了。
接下来两三日的时间,卫长蕖吩咐李安去三水陈醋坊拉了两三千斤白醋回来,准备酿制第三岔果醋,好在卫长蕖提前有打过招呼,曾三水老早就已经将白醋准备好了,李安只管去拉现成的,顺便还吩咐李安送了一百多斤果醋放在曾三水的醋坊里卖着,数量不多,先试试在醋坊的销路。
卫长蕖也安排人手,赶紧将果醋装瓶,然后让李安暂时给凤翔楼,醉香坊各自送上了五百瓶,让两家酒楼先卖着。
第二日,顾惜昭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将八百斤果醋都拉出了十里村,然后往尚京送去。
小丫头是掉进钱眼里去了,见了钱,比见到他更是亲切。
好在顾惜昭算是了解卫长蕖的性子,早早让赵天翔算好了账,将银票都带在了身上,卫长蕖问的时候,便如数给了她。
商量了果醋的事情之后,卫长蕖又问顾惜昭要了凤翔楼二月份的利钱。
试用品都是小包装他终于明白了,这丫头,绝对是个黑心的角色,黑心的程度,半分半毫不比凌那黑心肝的差。
顾惜昭愣在原地,表情狠狠的抽了抽。
将话说完,卫长蕖弯腰将之前被打开的缸子封上口,然后提着手里的竹漏子就笑眯眯的朝门外走了。
“噢,对了,试用品都是小包装的,若是顾大公子想要喝够数,抱歉了,那就只有花银子,自己买了,我这里随时都能够供货。”
卫长蕖将顾惜昭的狼爪子从自己的肩上拔下来,还不忘提醒道:“顾大公子,你待会儿回止水镇的时候,可千万记得让乐青带走,嗯。”
他早就知道,小丫头没这么好心。
这的确……称得上是一缸果醋,顶多十多斤的样子。
顾惜昭顺着卫长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落在那一只缩小好几倍的瓦岗上,表情顿时就呆滞了。
她的视线在顾惜昭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才伸出一只手,指向一处角落,淡淡而道:“咯,顾大公子,这便是我准备送你的那一缸果醋。”
卫长蕖微微侧头,笑颜如花的盯着顾惜昭。
顾惜昭见卫长蕖点头,且模样十分认真,心中一喜,道:“小丫头,你对本公子真是太好了,本公子果然没交错你这个朋友,快说说,你准备送本公子哪一缸,”说着话,顾惜昭哥俩好的将一只手搭在了卫长蕖的肩膀上,眼睛瞟着面前一排排的果醋缸子问卫长蕖。
“嗯,”卫长蕖轻轻点头,“自然是真的。”
“小丫头,你说的是真的?”顾惜昭再狐疑的瞥了卫长蕖一眼,确认道。
心道:今日这丫头怎么如此大方,怎会好心送他一缸果醋,要知道这一缸白醋,起码也有八九十斤吧,这委实是令他有些怀疑。
顾惜昭心中先是一喜,然后又狐疑的看了卫长蕖一眼。
说完,卫长蕖眨眼,笑眯眯的盯着顾惜昭那张妖孽般的脸。
顾惜昭的话落,卫长蕖莞尔一笑,道:“有,自然是有的,此次,送顾大公子一缸,顾大公子觉得如何?”
“不过,小丫头,你这次酿制了如此多果醋,难道不打算送一些给本公子,让本公子好好品尝品尝。”顾惜昭眼巴巴的盯着卫长蕖,厚着脸皮道。
“好,就依小丫头你的意思,果醋的事情,咱们就这样定了,”略微考虑之后,顾惜昭爽快的回道。
顾惜昭凝眉想了想,四六分成,虽说赚得少了些,好在自己也不吃亏。
除此之外,卫长蕖还打算放一些去三水陈醋坊试卖,虽然果醋在三水陈醋坊可能卖不了如此高的价钱,但是当初答应曾三水的事情,必是不能食言的,再者将果醋放在陈醋坊,也能帮忙赚个名头。
“若是顾大公子同意,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另外剩下的果醋,如往常一样,放一些在醉香坊,凤翔楼。”
“彼此彼此,顾大公子也不相承让,”卫长蕖含笑看着顾惜昭,打哈哈道。
顾惜昭盯着卫长蕖看了几眼,见她眼神灼灼,道:“小丫头,你忒会算计了。”
卫长蕖笃定,果醋进了尚京,依照顾惜昭精明的头脑,绝对不止只卖十两银子一瓶,尚京多的是大官贵族,有钱人比比皆是,只要果醋能受到欢迎,将名声打出去,一瓶小小的果醋,绝对能卖出翻几倍的价钱,一百两银子一瓶都有可能,若是直接卖给顾惜昭,她岂不是吃亏了。
卫长蕖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才道:“八百斤如何,我不打算直接卖给你,我给你八百斤,你带回尚京去,最后赚到的钱,咱们六四分成,我六,你四,你觉得怎样。”
“小丫头,此次你准备卖给我多少。”
“嗯,说吧,”顾惜昭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紧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
待顾惜昭缓了缓之后,卫长蕖才提醒道:“顾大公子,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小丫头,你酿制的这果醋真是绝了,本公子喝过那么多好酒,却是觉得没你这果醋好喝。”顾惜昭含笑道。
想来顾大公子是喝多了琼浆玉液,才对这果醋是念念不忘。
卫长蕖接过竹漏子,见他扬起头,一口气将一整碗果醋全灌进了肚子,喝得是酣畅淋漓。
虽然嘴上在抱怨,但是顾惜昭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说话间,他已经倾下身子拔开了一缸果醋,然后将竹漏子伸进醋果醋缸中,舀了满满一漏子果醋出来,再倒进白瓷碗中,再顺手将竹漏子递到卫长蕖的手中,让卫长蕖拿着。
顾惜昭伸手接过竹漏子和碗,不满道:“小丫头,我好歹也是客人,你对我也忒不客气了。”
卫长蕖跟着顾惜昭走进屋,她伸出手,将一只竹漏子递到顾惜昭的面前,道:“要喝,就自己动手,”说着,便又将手里的一只碗递到了顾惜昭的面前。
顾惜昭大步流星般走到一缸果醋前,然后看向卫长蕖道:“小丫头,你先弄一些给本公子尝尝,上次被黑心肝的给坑了,只得尝了个味道,没有喝过瘾。”
偏房里盛放着二十多缸子果醋,就算用塞子塞得再严实,也有丝丝果醋的香甜气味从缸子里飘出来,果醋多了,这味道自然就浓了,所以刚走到门口就能闻见气味。
就是这种香甜的味道,令他至今记忆犹新
顾惜昭与卫长蕖到了储存果醋的偏房,房门刚打开,他就闻见一股扑鼻的香甜之气。
此次酿制了两千多斤果醋,一缸一缸的摆满了整间屋子,前几日,卫长蕖已经让人将醋缸子里的果肉渣滤出来了,只待装瓶而已。
吃过早饭之后,顾惜昭便与卫长蕖商量果醋的事情。
顾惜昭原本说着玩的话,江氏听了去却变了个调调,她看着江孝丹,柔和道:“丹儿,你赶紧吃饭,不然上私塾该迟到了。”
卫长蕖翻了翻白眼,继续埋头喝碗里的粥。
一时高兴,顾惜昭就夹了一只煎饺,放在了江孝丹的碗中,还道:“丹儿真有眼光,比你蕖儿姐姐有眼光。”
顾惜昭听了江孝丹的话,不着痕迹的瞟了卫长蕖一眼,像是在自我炫耀一般,他就说嘛,他一向都很有魅力,如今连小女孩都能迷倒了,只有小丫头不懂得欣赏他而已。
小丫头的心思单纯,完全只是觉得顾惜昭生得好看。
小丫头的眼睛水汪汪的,干净得不带丝毫杂质,见顾惜昭垂目看来,江孝丹咧开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容,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是丹儿见过最好看的人,真的不骗大哥哥。”害怕顾惜昭不相信,江孝丹又强调了一遍。
卫长蕖糯糯的声音响起,顾惜昭侧目一看,正好看见丹儿小丫头还在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
真是妖孽!卫长蕖埋头喝粥,心里暗暗的道了一声。
卫长羽瞥见江孝丹眼巴巴的盯着顾惜昭看,都忘记了吃饭,便糯声糯气道:“丹儿姐姐,你这样盯着大哥哥也不怕害羞,你不快些吃饭,待会儿去私塾我可不等你哟。”
可能是上次乔迁宴,小丫头只顾着玩耍了,并没有见到顾惜昭与凌两位尊神,第一次见着顾惜昭这样妖孽又好看的人,才使得小丫头有些目不转睛。
江孝丹正好坐在顾惜昭的身旁,小丫头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眼巴巴的盯着顾惜昭看。
卫长蕖的话音刚落,顾惜昭就挑了一个离卫长蕖近的位置,然后撩开身前的袍子,倾身坐了下来。
像顾惜昭这样自来熟的家伙,根本就不用将他当客人对待。
说完,又对顾惜昭道:“顾大公子,你自己随便挑个位置。”
卫长蕖见顾惜昭与江氏说客气话,赶紧打断道:“娘,赶紧坐下吃饭吧。”
顾惜昭对着江氏温润的笑了笑,道:“伯母,顾惜昭不请自到,实在是打扰伯母了。”
“原来是顾公子来了,”江氏与卫长蕖说完,转而看向顾惜昭打招呼道。
卫长蕖的声音拉回了江氏的心神,江氏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笑了笑,看着卫长蕖道:“娘没想啥。”
“娘,你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江氏还在想思中,卫长蕖已领着顾惜昭走到了江氏的身旁。
如今家里并不缺钱,她一个妇道人家,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找个普通的夫婿,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哪怕是招个上门女婿都成。
江氏在心里暗暗替卫长蕖操心。
最近这段时间,咋有这么多年轻公子上门来找蕖儿,先是凌公子,今日又是这位顾公子,瞧二人的穿着打扮,定然是出生大富大贵之家。
卫长蕖与顾惜昭一前一后走进花厅,两人刚走进来,江氏的视线就落在了顾惜昭的身上,她瞧顾惜昭一身风流俊逸,那双桃花眼尤为出众。
卫长羽上了一段时间的私塾,却然是没有以前顽皮了,江孝丹也比以前稍微文静了些,两个小屁孩都正正规规的坐在桌子前,等着吃饭之后去上私塾。
花厅内,春桃,春禾两个丫鬟已经将饭菜都摆好了,江氏,卫长羽,江孝丹正在等着卫长蕖吃早饭。
顾惜昭跟着卫长蕖进了花厅。
马车上装了一些琉璃瓶,琉璃瓶易碎,顾惜昭这才吩咐乐青先将东西卸下来。
“乐青,你先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再来找本公子,”顾惜昭吩咐了乐青一声,便赶紧追上了卫长蕖的步伐。
卫长蕖头也没回一下,顾惜昭的话音落下,见她扬起一只手,背对着顾惜昭招了招,示意顾惜昭自己跟上来。
待他神游完之后,卫长蕖已经走出了二三十步,“喂,小丫头,本公子还没吃早饭呢。”
顾惜昭愣愣的站在原地,还在想:这丫头,着实是太狠心了。
嗷呜!雪球领会卫长蕖的意思,当即就松了口,见它挥动着四只毛茸茸的爪子,在顾惜昭的手上挣扎几下,顾惜昭因为一时走神,它便从顾惜昭的手上掉了下来,四只爪子在地上跌了跌,站稳之后,一晃眼就跑到了卫长蕖的脚边,然后跟着卫长蕖朝后院的花厅走去。
卫长蕖淡然的说完,想着雪球也闹够了,便垂目看着那小东西道:“雪球,松口,咱们进屋去。”
“若是顾大公子敢将雪球拔了毛,做成香锅狼肉,我保证凌也会将顾大公子拔了衣服,做成一锅美味。”
“不怎么样,”卫长蕖瞥了顾惜昭一眼,随口回道。
卫长蕖话落,顾惜昭干脆放开了自己的袍子,慢条斯理道:“嗯,本公子很久没吃狼肉了,狼肉味鲜肉嫩,本公子甚是怀念,若是将这头狼崽子拔了毛,做成香锅狼肉,小丫头,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顾大公子,雪球这是喜欢你,这是它打招呼的特用方式,”卫长蕖抿着嘴,见顾惜昭使劲与一只狼崽子较劲,就觉得这场面十分滑稽。
卫长蕖听着顾惜昭说的这句话,觉得很是熟悉,想了想,方才想起凌也说过同样的话某只小雪球太欠管教了。
“蕖儿,你养得这小东西太欠管教了,咬住本公子的袍子就不放,赶紧帮帮忙。”
顾惜昭担心自己的袍子被拉扯坏,又不敢使劲用力。
嗷呜,嗷呜,叫唤了几声,就是不肯松开顾惜昭的袍子,还一个劲儿的扭着头,扬着脖子,瞪大一双呼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卫长蕖。
雪球四肢离地,被顾惜昭提了起来,只见它四只毛茸茸的爪子在半空挠不断的挠啊,抓啊的,想要摆脱顾惜昭的束缚。
他将手中的玉骨折扇插在腰间,然后倾身而下,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提住雪球的脖子,另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袍子,使劲往外拽。
这时候,雪球扯着顾惜昭的袍子玩得甚是起劲,顾惜昭又扯,又拽,硬是没将自己的袍子从雪球的嘴巴里拽出来,眼见自己的袍子都被咬起皱痕了,顾惜昭不禁蹙起了眉头。
卫长蕖并未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凌寻找雪狼的这件事情,顾惜昭是知道的。
说着,顾惜昭看了雪球一眼,见它毛色雪白,无一根一毫的杂毛,又见它极通灵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惊奇的看着卫长蕖,问道:“莫非,这小狼崽就是黑心肝的寻找了半年的雪狼。”
顾惜昭听见某只小雪球刚才的嚎叫声,然后对卫长蕖道:“这小东西还真是一头狼。”
一阵嚎叫完,雪球又扑腾到顾惜昭的脚边,张口又将他的袍子一口咬住,继续扯啊扯,咬啊咬,仿佛是将顾惜昭的袍子,当成了一件很好玩的玩物一样。
顾惜昭刚说完,雪球便松开了他的袍子,然后对着他扬起脑袋,嗷呜!又叫了两声,这两声飙足了狼叫的调子。
也不怪经常被当成狗,只因为某只小雪球尚且年幼,那毛茸茸的可爱模样,着实是像极了一条狗崽子。
“这小东西不是狗,难道还是狼?”顾惜昭随口就道。
卫长蕖见雪球那可爱的模样,抿唇笑了笑,道:“顾大公子,我家雪球可最不喜欢别人说它是只狗。”
一个“狗”字刚落下,雪球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睁圆一双呼溜溜的眼珠子,就对着顾惜昭又叫嚷了两声。
嗷呜!嗷呜!
顾惜昭被这突然窜出来的小东西惊了一下,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咬住自己的袍子不放,他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袍子,与卫长蕖道:“小丫头,这是什么东西,你何时养了这么一条狗。”
嗷呜,嗷呜!小东西扯住顾惜昭的袍子,一个劲儿的拉扯,口中还不停的嗷呜直叫。
卫长蕖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就见雪球从卫长蕖的身后窜了出来,然后闪晃一下的功夫,就扑到了顾惜昭的脚边,再然后,见它张嘴就咬住顾惜昭白得晃眼的袍子。
他站在卫长蕖的面前,啪嗒一声将手中的玉骨折扇收了起来,挑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巴巴的盯着卫长蕖看,还当真做出一副我很心寒的模样给卫长蕖看。
“小丫头,你也太不给本公子面子了,想本公子长得玉树临风,你怎么能不想念本公子呢,这太令本公子心寒了,”说话间,顾惜昭已经走到了卫长蕖的面前。
看了顾惜昭几眼之后,卫长蕖才翻了个白眼,道:“不挂念。”
卫长蕖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挑眉望去,正见顾惜昭一袭白色锦袍,晃着一把玉骨折扇朝自己走来。
“小丫头,许久不见,有没有挂念本公子,”顾惜昭看见卫长蕖在院子里,笑得满面春风的朝她走去。
早来轻闲,卫长蕖正领着雪球在前院里活动活动筋骨,顾惜昭见大门是开着的,下车之后,连门也没敲一下,便自来熟的直接走进了院子。
顾惜昭赶到新宅院的时候,春桃,春禾两个丫鬟连早饭都还未做好。
一路上,乐青将马车赶得飞快的,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人便赶到了新宅院。
春日里,常见日头,黄泥道干燥好行路。
上次才吃了黑心肝的亏,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黑心肝的知道,小丫头的果醋已经酿制好了。
四月初二这天早上,顾惜昭早早就吩咐乐青架了马车,然后二人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十里村赶来。
若非上次黑心肝的横行霸道,将他手里的果醋都抢了去,他又怎会只尝了个味道,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喝过痛快。
回味着那清香甘甜的味道,顾惜昭就觉得甚是想念。
顾惜昭刚回止水镇两天,听说卫长蕖的果醋已经酿制好了,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十里村。
四月初二这天,风和日丽。
顾惜昭打点好了尚京的生意之后,便赶回了止水镇,前两日,卫长蕖已经给凤翔楼捎了口信,说是果醋已经酿制好了。
四月里春色已浓,十里村处处可见青草绿树,前阵子,果子岭的野果树已经修剪过枝条,上过农家肥了,此四月间正是开花的时节,果子岭的地势高,果树开花,站在村子里都能看见那成片的花海。
一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已经到了四月间。
想到此处,凌崇缩了缩冰冷的眼眸,阴霾的眼角锐利得像两把刀子一样。
若是放任瑞亲王府与顾家同气连枝,那么他的江山……
哼,真是他的好侄儿,竟然有本事接连端掉青教的几处分舵,以往,他倒是太低估这个侄儿的能力了。
凌崇轻轻挥了挥手,鬼面会意退了出去,他继续满面阴霾的端坐着,此时,他双眼中的杀气更胜前刻。
“属下谨遵尊主之令,”凌崇的话落,鬼面当即领命。
“除此之外,再留意一下顾家的动静。”
“嗯,”凌崇冷冷的“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暂且不要再去惊动我那侄儿,先安排人好好的给本尊盯住瑞亲王府,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
“多谢尊主不杀之恩,鬼面定然誓死效忠尊主。”
鬼面起身,黑纱斗篷之下,他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粒大的冷汗珠子。
“你先起来,本尊暂且不要你的命,你的命暂且留着还有些用处,”凌崇盯了鬼面片刻之后,才冷冷道。
凌满面阴霾的端坐在鬼面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鬼面,双眼腾腾的冒着寒气,眼中的杀气更是没有半丝半毫的泄溢出来。
鬼面请罪完,直挺挺的跪在凌崇的面前,等待着凌崇降罪。
青教是主子一手创立的,差点就毁在了他的手上,就算主子杀了他泄愤,也是应该的。
这一次非但没能杀得了瑞亲王世子,还让瑞亲王世子查到了青教盘在凉国各处设的分舵,害得青教接连折损了好几处分舵。
鬼面自知办事不利,向凌崇认罪道:“属下办事不利,甘愿领罪,请尊主责罚。”
凌崇一巴掌拍在身旁茶桌上,震得桌面抖了三抖。
“这么多人,竟然还对付不了一个瑞亲王的世子,不仅如此,竟然还让那小子查到了你们的底细,饭桶,一群酒囊饭袋。”
那茶水能灼得人皮肤发红起泡,而鬼面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却是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皇帝凌崇正以雷霆之怒,将手边的茶碗砸在了鬼面的膝前,半杯滚热的茶水都溅在了鬼面的黑袍之上,浸透他膝前的黑袍,直接烫在皮肉之上。
尚京城,那座神秘的小院内。
凉国都城尚京,表面平静,却暗藏着血雨腥风。
自凌,卫长蕖那次在灵泉山遇袭之后,止水镇清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日,卫长蕖陪凌在清雅小筑用过晚饭之后,才与素风,谷雨二人回了十里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