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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和林黛玉坐着轿撵去了位于皇宫最西边,也是风景最秀丽的所在,大明宫。皇太后就住在大明宫的来凤阁里。
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太上皇带着一些嫔妃们住在大明宫北边的荣和殿内,而皇太后独自住在来凤阁里,因为当今圣上是她的儿子,因此,虽然不受太上皇重视,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尤其是今年来,太上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对朝政的掌控力一点一点的消失,司徒澜越来越大权在握的情况下,皇太后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一向可好?”姜皇后笑着对皇太后行礼问安,林黛玉也跟着行礼,“宜安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皇太后也笑着叫起了“皇后也来了?就知道你和宜安关系好!快坐下吧!”接着,站在皇太后身边的忠顺亲王妃和贤德妃跪下给皇后见礼了。
姜皇后并没有立即叫起,反而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贤德妃也在啊,让你破费了。听说你的端午节礼还给了宜安一份,宜安啊,你还不曾给贤德妃谢恩吧?哎呀,你们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吧!”
忠顺王妃连氏悻悻然站了起来,同样是皇太后的儿媳妇,可姜皇后一点面子都不给,若是以往,她定会在太后面前告一状,可如今,太上皇卧床多日,王爷手中的各方势力,一点一点被拔除干净!若不是圣上念在太后的份上,说不定,六哥他们就是王爷的下场了。所以,王爷才不得不想出这个主意来。
贤德妃则面不改色,笑着谢过皇后方才站了起来。“端午节礼昨儿个刚刚发下去的,想是还没送到林府。宜安郡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太后眼神中微光一闪,故意装作没看到大儿媳妇和小儿媳妇之间的波动,“宜安,你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林黛玉轻步上前,太后携着林黛玉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是个不错的,细皮嫩肉,是个美人坯子,老十二得了这样的美人,既可以收心,也同时和姜氏交好,或许老四看在宜安的面子上,不会再追究老十二的过错了。
姜皇后对太后的心思猜到了一些,无非是眼看着忠顺王没什么希望了,这时候想着攀附关系,好保住忠顺王的富贵。哼!现在想的倒美,之前对着两个儿子的争斗视若不见,无非是想着,不管是圣上赢了,还是忠顺王胜了,她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上位的都是她的儿子,她的富贵荣华不会改变!
或许,私心里她还是希望赢得是忠顺王吧!毕竟,圣上当初是由端淑皇贵妃抚养长大的,直到圣上十二岁那年,端淑皇贵妃病逝,才重新回到当时只是德妃的太后身边。只是那时候,太后身边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能说能笑会撒娇的儿子。
太后见姜皇后不搭话,便笑着说道:“今日请宜安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我和贤德妃也商量过了,觉得这个主意很是不错。连氏也说好。”
林黛玉心知不好,尼玛,自己和贾元春的关系可说不上好,甚至可以称得上坏!她觉得好,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呢?联想起以前看过的宫斗小说电视剧,林黛玉想起一个可能!莫非她们是想给自家老爹做媒?
林黛玉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又看了看忠顺王妃连氏,林黛玉猜测着,莫非是这位忠顺王妃的娘家有个什么妹子,大龄未嫁,看上了自家老爹?
姜皇后一看林黛玉的脸色,就知道她猜错了,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聪明归聪明,可某些方面,真是缺根弦啊!
“母后说的是什么?”姜皇后索性开口问道。
太后笑着说道:“是这样的,你十二弟如今也不小了,膝下虽说儿子女儿不少,可都是些身份低微的侍妾生的,到底身份上差了点。连氏也一直没有消息。哀家一直想着给你十二弟找个身份好,家世清白的侧妃,和连氏商量了许久,忽然想起宜安来,宜安今年也十二岁了吧!虽说十二比你大上几岁,可大点好,大点知道疼任。你一进门就是亲王侧妃,身份高贵着呢!且哀家在宫中住着,不需要你朝夕伺候,连氏又是个不能生育的,等你生下孩子后,男孩就请封世子,女孩就请封郡主。到时候你和连氏姐妹俩和和睦睦,多好啊!贤德妃也说不错呢!宜安,你的意见呢!”
姜皇后听后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若不是林黛玉死命拉着她,她当场就要发作了。
正在此时,司徒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宜安的亲事不劳母后费心了!不过是个亲王侧妃,身份又能高贵到哪里去!林家五代列侯,林如海如今是吏部尚书,宜安给老十二做侧妃,老十二当得起吗?”
太后听后,气的眉毛紧缩,林如海是吏部尚书又如何,林家五代列侯又如何,他家的丫头给老十二做侧妃还委屈了吗?
“依圣上这话,亲王侧妃都委屈了宜安,那宜安要做什么?中宫皇后吗?”
连氏和贤德妃见皇上来了,立刻跪了下来。
司徒澜大步走了进来,伸手扶起了姜皇后,讨好的看了姜皇后一眼,姜皇后眉眼一扫,看了看太后,然后垂着眼睛不说话。司徒澜扬了扬眉,梓潼有反应就好了。
“母后真会说笑!实话跟您说了吧!宜安的婚事,朕已经有了主意,母后不必费心了。十二弟虽说没有嫡子,可本朝的规矩向来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朕记得十二弟的长子就很不错,生母袁氏乃是大理寺卿,身份也不低。回头让十二弟递了请封折子来吧!朕准了就是。至于伺候的人,哼,朕记得,十二弟后院中,侧妃侍妾总有几十人吧!这样还伺候不好十二弟吗?那他的排场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司徒澜的一番话成功让太后无话可说,连氏更是心如死灰,她无法生育,膝下养着一个侍妾生的孩子,后王爷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她也着实心动了一番。她暗地里打听过,这宜安郡主是个瘦弱的人,即使怀有身孕,也未必有福气能生下来,又或者,即使生下来了,她也未必能活下来。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养着她的孩子,姜皇后和林家看在宜安君主的面子上,定会支持她的孩子做世子!这样的话,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妃,那些狐媚子和她们的孩子,永远只能跪在自己脚下臣服!
可是如今圣上的话彻底打乱了她的算盘!袁氏是王爷身边时间最长,恩宠也最深的一个,生有三子一女,地位稳固,立了她的孩子当世子,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吗?
贤德妃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由得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今日好端端的为何要想起来给太后请安,恨的是太后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明明就没答应过此事!自己还想着将林黛玉嫁给宝玉呢!虽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自己怎么会傻到将林黛玉推给一个失势的忠顺王呢!不管嫁给哪一个,也是自己的一个助力啊!
太后气的脸都红了,“哦?不知圣上为宜安挑了哪个好夫婿啊,连十二都比下去了!”
司徒澜得意的笑了,“母后既然问,那朕就说了吧!朕给宜安选得夫婿正是老十四!老十四虽然比宜安年长七岁,可元和法师曾替老十四占过一卦,说老十四命中不宜早娶!宜安十五岁及笄时,老十四才二十二,此时娶亲甚好!且元和法师说过,老十四命犯桃花劫,除了嫡妻,不宜多娶。宜安嫁给老十四,即是亲王嫡妃,又无其他侧妃侍妾烦恼,岂不是更好?母后,您也是女人,您说说,若换做您,是选老十二呢?还是选老十四?”
太后被堵得面红耳赤!气的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说到底,她如今也得看着老四的脸色过日子,只是可惜了,老十二平白丢了一个护身符!
司徒澜见太后不说话了,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伏在地上的贤德妃,“哼!宜安乃是钦封的郡主,虽母亲不在了,可父亲还在!什么时候起,她的婚事由一个母家的表姐能做主了?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权利了?恩?”
贤德妃吓得浑身发抖,“圣上恕罪,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
司徒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滚回你的凤藻宫,无诏不得擅出。”然后又看了看连氏,“听说十二弟最近脾气见长,府中打死了好几个戏子,你不回去好生伺候着十二弟,进宫来做什么?你若真想府里添个身份高贵的侧妃,朕成全你。南安王有个表妹,因守孝,二十二了还没嫁人,就赐给十二做个侧妃吧!”
连氏脸色苍白,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自己这个王妃做着还有意思吗?
倒是太后闻言,脸色好了许多,南安王的表妹,身份倒也配得上,且四王八公向来往来密切,有了这层关系,十二也安全多了。“圣上此话当真?”
“母后若喜欢,朕立即下旨就是了。”司徒澜无所谓,左右四王八公也当不了多久了,让太后高兴高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