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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恒莞尔一笑,看着她的目光柔了柔,说道:“你有什么可值得我打劫的,郁华铮姑娘。
“本姑娘最受不得的便是别人的威胁,今日你不交人也得交。”看着他的眸子瞬间寒冷的许多,就知道这男人不安好心,无缘无故帮自己肯定是另有图谋。
“我要是不交,你又如何?”他依然看着她不动声色。
郁华铮听见此话嗤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西疆国损失可就大了,我会让西疆王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是什么。”
“好的口气,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屈恒看着她自信的脸庞惊艳了下,好似自己真的已经成为她的刀下鱼肉一般。
忽然,一个黑影从旁边掠过,快的如一道闪电。屈恒敏锐的看向黑影离开的地方,那是平原王的寝殿。他眼眸微微眯了眯,眸中的光黯淡了很多。
郁华铮看到屈恒的变化,也同样顺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旁边,那黑影衣袂的一角让她捕捉到了。平原王寿宴可真不是普通的热闹,趁着这次宴会的机会混进王府里的人比比皆是啊。
就在她还沉浸在冥想中时,屈恒跃身而起,一个跳跃就消失在夜空中。郁华铮上前想追去,却只是看着夜空发呆不已。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看到他是在哪个方向消失的。
“这个混蛋,别让本姑娘再看到你。”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思考着怎么能救柳儿,想来想去还是要先找到屈恒再说,就在她想到府里到处找人的时候。季平原的夫人们从大厅里鱼贯而出,边走边议论着。
“这十二真是可恶,好好的一场宴会竟然让她给毁成这样。”
“就是啊,你看她一脸狐媚的样子,以前还装什么丑女博同情,看到咱们王爷不为所动,竟然在各朝使节面前献媚,真是不要脸。”
“如果不是她捣乱,你我姐妹不一定谁就是王妃了呢。”
“不过,这个十二可真是会瞒,三年来竟然不知道她是这么个狐媚子的东西,要是早知道......”
随着不知道是几夫人的话,众人像是心照不宣般阴险的笑了起来。
笑声渐行渐远,郁华铮从旁边的一颗百年大叔后面出来,脸上同样挂着阴险的笑。如果早知道她的容貌,别说三年,怕是三日她也活不了吧。既然这样,她还客气什么。
半夜子时,王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湖里涓涓的细流声,再无其他。
一抹黑影划破长空,从王府的后院里翻出,向着旁边的院子飞身而去。她跳墙的功夫不错,但是总感觉内息不稳,好似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好在手里拿着钩子,伸手抛出去在拉紧。第二面墙也不费功夫就翻了过去。
这个院子是大夫人的住所,因为今日王府里的不宁静,大家紧张了一天,所以此刻门口的侍卫显然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郁华铮蹑手蹑脚的走近,拿出随身携带的**草,在那侍卫的鼻息间放了一会儿。那侍卫片刻便倒在了地上,谁的像是死猪一样。郁华铮不放心的又踹了两脚,确定他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偷偷潜进了大夫人的房间。
室内燃了一只红烛,灯光不是太亮,但是足以看清床的位置。郁华铮脚步虚浮,就像是没有踩到地面一般。她十几年的神偷可不是当假的,以前王宫重地都是有红外线的,她也能轻易破解过关。此刻这些都算是最基本的过关本领。
她掀开粉红色的帷幔,看了一眼眼前有些微胖的女人,而后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杀了她们简直就是太便宜了。她们不是都自恃美貌吗?不是都说她郁华铮貌丑的人神共愤吗?那她便让她们日日看着自己的丑样子过日子,让她们也尝尝被人嫌恶的滋味。
心里想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手慢慢的伸到衣襟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小刀。
郁华铮将小刀放到自己的面亲,看着锋利无比的刀刃吹了口气,小刀似是在叫嚣着,竟然发出嗡嗡的响声。郁华铮满意的笑了笑,而后刀刃反转。
刀尖慢慢的在大夫人的眉毛和头发上晃动,只是一会儿功夫。她的眉毛和头发就一丝不剩的滑落在枕边。而大夫人此时依旧睡的香甜,毫无醒来的迹象。郁华铮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的刀工,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将一切恢复成进来之前的样子,这才走出了房间。除了房门看到地上的侍卫依然在睡梦中。郁华铮带起黑色的面纱再次翻墙而去。
接着,从三夫人到十一夫人,其中十夫人十个疯子她懒得理之外。没有人逃过她的魔掌。二夫人如果不是被季平原一怒之下一掌打死,恐怕如今被薅去一把头发的她会心里平衡一点。
收拾完所有的夫人,郁华铮再次翻墙向着季平原的寝室而去。在这里三年,别的收获没有,这府里的一草一木这女人都是非常留心的。尤其是季平原的寝室。
她虽然三年来不被季平原待见,但是在他出府的时候没少偷偷跑进来给他收拾房间。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也曾发现他寝室中有密室这件事。
她可记得那间密室里的金银珠宝可不少。如今她已经跟季平原没有关系,但是三年来的青春补偿费总要给点吧。这么想着,她便理所当然的登堂入室。
季平原的寝殿和那些夫人自然不同,有五个侍卫在房间外面把守,而且个个精神百倍,眼睛瞪得明亮,惊觉的看着四周。
郁华铮眼眸黯淡了一下,在一个侍卫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时迅速低下了头。
她从怀中掏出一粒自己自制的**丸,而后顺手一扔,小小的**丸便到了几个侍卫的脚下。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做的相当漂亮,以至于五个人根本没有发现地上多了一个小东西。不一会三个已经昏倒,还有两个虽然中了药却没有昏过去。努力撑着身子,刚想喊有刺客。郁华铮翻身而起,手里的钩子迅速出手,手法利落,速度快敏。一击二鸟,两人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应声倒地。
郁华铮看着五人全部昏迷过去,迅速隐身到一颗柱子的后面。她的手法虽然快速,但是依然有些许的声响。如果是在现代,她不会担心,但是以季平原的功夫,他不可能听不到。
等了半晌,房间的门一直没有打开,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郁华铮眉心紧皱,难道季平原真的没有听到?带着一抹狐疑,她推开了房门,而后无声的走进了房间。床榻上,季平原静静的躺着,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她走进几步,试探性的眯起了眼眸。
呼吸平稳,睡眠的很深,这并不正常。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无色无味的异味。常人可能无法感觉,但是她从小就被注射敏感药物,对于异于空气的任何气体都有高度的敏感。
原来有人先她一步登堂入室了。不过,她倒是很佩服这人,外面的侍卫几双眼睛都没看到这人如何下药如何进来的。说心里话,她郁华铮没有这份能耐。
她放松了警惕,走到季平原的身边,伸手拉起黑色的帷幔。看着季平原俊帅的脸庞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这张脸,这女子才会将自己逼上了绝路。愤恨的伸手打了他两巴掌,而后掏出了那把锋利的小刀。
白皙的小手握着刀子,刚要往下探去,就听墙壁里传来一个声音。虽然轻微,但是以她的经验还是能听到。
小手一顿,立即将刀子收进衣服里,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平原后,这才转身走到了一副猛虎下山的画旁边。她拿起画轴,手指用力暗下顶端的按钮。墙壁瞬间翻转了过来,郁华铮警惕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在墙壁翻转过来的时候快速进去。今日倒是要会会这个贼了。
将面纱重新戴好,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整个通道里面烛光亮堂。墙壁里面根本藏不了人,要藏也是在前面的仓库。她拿起手中的钩子挡在身前,神色凝重的前行。
快到仓库的时候,突然迎面飞来一把白色的扇子,那扇子似是玄铁所造。坚硬无比,而且风劲十足。郁华铮想躲已经来不及,只得用身前的钩子抵挡。
就听“哐”的一声,两件兵器撞在一起。郁华铮的身子因为受到撞击而往后退去,一下便撞到了墙上。她闷哼了一声,立即意识到敌人的厉害,看来是她轻敌了。
那人影突然一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立即骇了一跳,厉声问道:“谁?你是谁?”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明显一震,随即眼眸中的杀气慢慢的消散,看着她的眸孔中多了一抹复杂。
见他只是瞪着自己,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郁华铮知道这人并不想杀她,如果他要杀她,恐怕她连抵挡他一招的力量都没有吧。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到的无助,那种近乎绝望的心情,让她恨不得打自己两拳。她发誓,如果她能活着走出这里,她一定要学武。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会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要是别人菜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看那人只是瞪着她没有任何动作,郁华铮眯起眼眸看着他蒙着面的脸,说道:“你究竟是谁?来平原王府做什么?”
莫名的,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虽然他面无表情只是这么站着,可是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气势,怎么也让人忽视不得。这气势是天生的,就好像屈恒那个家伙。贵气也是天生的。
屈恒?她猛地抬头看着黑衣蒙面人,越看越像,难道真的是他。她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屈......”
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人手里的铁扇迎面再次飞来,打断了她的话。郁华铮迅速飞身闪避,眼前突然越过一道黑影,那人随即消失在了密室了。密室的墙壁翻转过来,将整个房间关闭,密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郁华铮喘息着,精神甫定后望向那道门,心里更加确定那人就是屈恒。
也只是单单的看了那么一眼,她便径直往里面走去。过了通道便是密室的一个大的仓库。这仓库里金银珠宝倒是不少,那男人翻箱倒柜倒也不像是为财而来。看他一身清瘦,想必没有拿这些东西。
那他到底在找什么?不管了,反正不关她的事。她今日来可是为了财。金镶玉坠,珠宝首饰倒是值钱,可惜太沉。她只捡银票往衣服里面塞。小额的基本上看不上,都是万两的银票拿在手里。想不到季平原一个王府,竟然有这么多奇珍异宝。真不知道这皇帝老头知不知道。
衣服里面塞不下了,她这才停手。看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立即整理衣衫,随即迅速走出了密室。她郁华铮可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钱再多,命没了也白搭。
出了密室,见季平原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蹑手蹑脚的出了窗户,而后翻身出了寝殿的围墙。包袱款款就想着先走再说,柳儿的事她慢慢找屈恒。屈恒作为西疆国的太子,想找自己能找得到。这么想着她的脚步更加快了。
季平原寝殿的外面一抹白色看着她飞出去,嘴角微勾,迅速跟着郁华铮的脚步冲了出去。
看着她出府的路线,那人微微一笑,随即隐身于黑暗之中。
郁华铮迎风而飞,手里的铁钩甩的飞快,站定在墙头上,刚想再次抛出的时候。眼神被一个白色的身影给定住,手里的动作立即停止下来。
她看着墙头上那个得意的男人,顿时气恼。他竟然敢在这里等她,真当自己是傻子吗?
就见屈恒依然是一身白衣,在月光下独自坐在墙头,惬意中不是雅致。白色的衣衫似是镀上了一层霜华,反衬的月亮也失了颜色。他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抿着一抹笑意,正在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样子。
郁华铮脚下轻点,立即飞身上前,立在了他的身边。“真的是你。”她开口说道。
“不是我,你以为谁还会在这里等你?”他反问她。
郁华铮不屑的且了一声,而后也同样坐在了墙头上,说道:“刚刚密室里的人,是不是你?”虽然态度不同,但是他身上这种独有的木兰香味,她还是闻的出来的。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他转头看着她问道。
郁华铮想了一下,半晌,摇了摇头说道:“不信,因为我敢肯定那是你。”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毕竟撞破私闯密室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不是认识她,又怎么可能留她姓名。
屈恒耸了耸肩膀说道:“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是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承认又如何,反正已经被她认出来了。杀她灭口,他做不到。
“喂。”看着月光的她转过头来看了看屈恒。“你想找什么?”她如今倒是挺好奇,能让一国太子做贼的东西,想必是天下至宝吧。
“没什么,只是我西疆国遗落的东西而已。”这东西他也不知道有多珍贵,只是知道这东西是西疆国的传国至宝。十几年前,西疆皇后去世的时候遗落到了大禹国。几经查访才得之在平原王府。这次季平原寿宴来找这东西的不止他一个,就连蓝域国的蓝毅也掺在其中。所以他才不得不早下手为强。
郁华铮点了点头,既然他不明说,她也不好再问。换了个话题说道:“喂,你到底把柳儿藏哪里去了?”那小丫头可怕生人,要是给吓出个好歹,她就跟屈恒没完。
屈恒看着她,眉心紧皱,不满地说道:“你不要老是喂喂的,本太子有名字。”
她低头一笑说道:“你不是太子吗?我直呼你的名字,要是你的那些随从将我杀了怎么办?”
“本太子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屈恒大方的说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隐藏在暗处的凌风听见。
郁华铮不置可否,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未免太过认真。以后她们见不见面还说不准,如今能和平相处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又从密室拿了什么?”屈恒看着她腰腹间鼓鼓的,狐疑的问道。
“自然是我这三年来的青春损失费外加精神赔偿费。”她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屈恒一愣,慢慢的咀嚼着她的话,好似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又觉得她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也同时明白了她拿的到底是什么。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快告诉我,你到底把柳儿藏哪里去了?”她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她早就用十大酷刑整治他,叫他说出柳儿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