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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郁华铮大放溢彩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时候,郁华铮突然说话。“我觉得如果我们四个只是单单表演舞蹈的话,并不能看出多少惊人之处。毕竟三位自小便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定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四人同时斗舞新奇了点,但是也无外乎就是舞蹈。再过精美,还不是相差那么一星半点。到时候为了颜面,来个平局,又有什么意思。”
郁华铮一席话说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就连其他三个人也都默不作声。虽然各自的心里都认为自己会跳的最好,但是却也不敢低估其他人。
“那华铮是什么意思?”皇帝开口问道。
“要比就比有意思的,所有人都未曾看过的。”郁华铮淡淡的说着,将所有人的兴趣瞬间勾引了起来。
“哦?”皇帝疑惑的看着她,“那到底是什么呢?”
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最后郁华铮一字一顿的说道:“边弹奏边表演,如何?”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瞬间开始人间鼎沸。从来未曾听说过一边弹奏一边跳舞的,弹奏就是弹奏,表演就是表演,如何能混为一谈。这可是从未见过的新鲜事。
屈恒听后,嘴角一勾,看着郁华铮的神情似乎多了一抹欣赏。虽然他对郁华铮的舞蹈有信心,可是想要胜出也实在不易。即使这朝阳殿中,天下人的眼皮子底下,为了应和各国的君主,昧着良心说假话也是会有的。
这四人之中,合珠有西疆国做靠山,季紫诺自不必说,她是大禹国的公主。而连碧明显是大禹国的皇后所支持的对象。最没有势力的便是唯有郁华铮一个人。如果她们四个跳的都好,那边实在不好为她说些什么。说也也会让天下人以为自己爱屋及乌。
如今郁华铮要求增加难度,一些人便会由此相形见拙,即使众人想为其说话,也是无从说起的。所以说,郁华铮此举,势在必行。
皇帝也是一怔,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演,演奏就是演奏,演奏搭配着京剧倒是听过。但是搭配着舞蹈,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看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其他三个丫头没有一人说话。皇帝轻咳了一声,瞬间,整个殿里便安静了许多。
“合珠,连碧,紫诺。你们怎么说?”皇帝直接开口问道,征求其他三个人的意见。
最先开口的是合珠,她转眸看了看郁华铮挑衅的目光,一赌气便说道:“如此甚好,合珠也以为单独跳舞甚是枯燥。”
皇帝一听不由得一怔,最后点了点头。
季紫诺见合珠已经应承下来,也开口道:“父皇,儿臣也同意。”
当季紫诺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开始投向连碧。连碧似乎也察觉到了其他人的注目,眼神偷偷一扫,扫过屈恒的方向,见他脸色缓和,似乎嘴角还带着微笑。难道是同意郁华铮的提议吗?
就在连碧审视的过程中,屈恒突然眼神一转,目光直接射到了连碧的身上。
接触到屈恒的目光,连碧如同是个小偷一般,心里小鹿乱撞般的转过了头,焦急的躲开屈恒的目光。
屈恒眸子一沉,看着连碧的目光开始深邃起来。就在他审视连碧的同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脖颈一冷,眼神迅速调转,看到了郁华铮仰头看着他。那目光中有揶揄,有讥讽,总之,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屈恒看到郁华铮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淡淡一笑,用力回看着她。
感受到屈恒无赖般的眸光,她用力剜了他一眼,最后转过头不去看他。
“连碧,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皇后看着脸色红润的连碧,开口询问道。
连碧一惊,顿时本来红彤彤的脸瞬间变得刷白。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以后都不能再出现在宫中半步了。
“皇后娘娘赎罪,连碧只是一时失神,并没有什么事。”她轻轻开口,语气淡淡的,乖顺的好似没有一点脾气。
“没事就好。那华铮的提议,你觉得如何?”皇后继续追问。
连碧这次并不敢再东张西望,立即回道:“连碧也同意郁小姐的提议。”
皇后一听这话,脸上现出了一抹笑意。连碧算是她举荐的,如果这四个人中只有她不能接受的话,皇后自认为脸上会无光。如今,连碧同意了,心里应该也是有赢得把握吧。
“好,既然你们四个都同意了,我们这些观赏折就更没有说不的权利了。”皇帝脸上一直带着一抹淡淡的柔和。“如今,要什么样的乐器方能彰显各自的本事呢?”
“我用琵琶。”合珠郡主最先开口,如果是能演奏能跳的,相对于其他的乐器来说,琵琶当真是轻松了很多。只要抱在怀里,而后随意转两下便可。
“我用笛子。”季紫诺灵机一动,选了一个更为轻便的乐器。
连碧见两位已经选择了乐器,看了看郁华铮,终究是没问想让,开口道:“那连碧便用萧吧。”同样也是轻便好拿,且尽量不会影响到她们舞蹈的乐器。
皇帝点了点头,转头让身后的一个老太监去准备着。吩咐后,这才问道:“华铮,你要用什么乐器?朕看她们可都是有准备的,不让让朕给你提议一个乐器如何?”
郁华铮轻扯嘴角,摇了摇头说道:“多谢父皇,但是华铮不想用父皇想的那件,想用箜篌。”
“箜篌?”皇帝听了这话,眼睛差点没掉出来。每个人都在选择轻便小巧的乐器,她可倒好,竟然挑了一个最为笨重的。
“你确定吗?”皇帝再次开口,确定她的决定是否坚持。
“当然,箜篌被称为凤首,华铮一定会赢得比赛。”郁华铮信心满满。
忽然,在她的记忆深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在一所华丽的房子里,默默的弹着箜篌。旁边一个美艳到了极致的女子在说着:“对,就是这样,铮儿,你对箜篌有天份,但是要记得,不论演奏什么乐器,都要投入感情。这样才算是技艺的最高境界。”
“嗯,我知道了,娘亲。”稚嫩的孩子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美妇人回答着。
这一段记忆的碎片很短暂,可是却真真实实的存在过。郁华铮一下子陷入了思考,难道那个小女孩是自己?如果真的是自己,那么那个美妇人便是自己的娘亲了。在这段记忆中,虽然知道娘亲是顶美的,可是从始至终却始终看不到娘亲真实的脸。
郁华铮本人的记忆都是零星片段,大部分都是痴傻的童年时光,以及看到季平原后的疯狂模样。从未有过幼年时候的一星半点记忆,以前她以为是自己太过年幼,所以没有记忆,如今看到,倒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皇帝叹了口气,既然郁华铮如此肯定的回答,他想要反驳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华铮,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朕便相信你。”他吩咐下面的人将宫里最好的箜篌给郁华铮拿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将一架足有二十五根弦的竖式箜篌给搬上了大殿上。据说,这架箜篌是早已死去几十年的最有天赋的箜篌大师刘义所做。刘义死后,此箜篌一直辗转各国之间,后不知何原因,被大禹国皇帝所收藏。
此箜篌声音绝谷,不会弹奏之人是断断不能将这架箜篌最绝美的音调给弹奏出来的。
郁华铮款款而拜,轻声谢道:“多谢父皇,华铮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皇帝点了点头,见郁华铮表现轻松,多少放心了一点,“起来吧。”
郁华铮徐徐而起,清亮的眸子定在那架箜篌上面。好似这架箜篌似曾相识一般,就好似刚刚在记忆的碎片中看到的一样。
这把箜篌虽然一看便知是老物件,但是描金的纹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一种图腾一般,让人不免多看几眼。
“父皇,这架箜篌您是怎么得到的?”就在其他三个人都摩拳擦掌的时候,郁华铮却一直未能从这架箜篌个的影子中走出来,所以不顾已经要开始的比试,开口问道。
听到郁华铮的话,每个人都奇怪的看向了那箜篌。唯有一个蓝色的身影幽邃的眼神看向了郁华铮,他眸中的惊讶和怀疑越来越浓,盯在她的身上,好久好久。
“这箜篌是在三年前,朕无意间在民间得到的。怎么,华铮见过吗?”皇帝有些精明的眼睛投向了郁华铮。
郁华铮思虑再三,如今脑袋里却空空荡荡,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记忆中的片段。故而,轻轻摇了摇头,“华铮不曾见过,只是觉得这描金的纹路很是好看。”
皇帝听了这话,眸中的疑惑这才消失,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容,点了点头,道:“华铮真是和朕有缘分,朕也觉得这图案很是新鲜别致,所以才花重金买下。之后查访了很久才得知,这把竖式箜篌正是当年刘义大师的作品,世间只此一个。”
皇帝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甚是得意。好似在夸耀自己三年前的眼光便是极好的。
“皇上,如果这把箜篌不是如今的萧贵妃所弹奏的话,您,会买吗?”皇后突然在旁边开口,看着皇帝微笑的脸,一字一字的说着。
都说当今皇后娘娘是个醋坛子,看来传言的确不假。就连当着天下人的面前,她也敢如此调侃皇帝。
果然,皇帝一听脸色就变了变。但是随即朗声一笑,说道:“皇后有所不知,你弹箜篌的样子比萧贵妃漂亮。朕当年见萧贵妃弹奏,脑中所想却是你的样子。你对音律舞蹈精通,箜篌便是朕送你的生日礼物,难道皇后忘记了?”
“皇上送臣妾礼物,臣妾自然高兴。可是臣妾的礼物中,可不可以不要包括女人?”皇后一脸正经的看着皇帝,声音虽然小,但是郁华铮四人却听到清清楚楚。
郁华铮冷眼看着,心里不由的偷笑,都说皇后醋坛子,可是皇帝却偏偏爱这醋坛子。用现代话说,就是典型的妻管严。看到皇后娇嗔的模样,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要想不做妻管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后不可如此说,萧贵妃本是送给你的丫头,可你非要让她做个妃子,朕怎么会拂了你的意?”皇帝一脸的委屈,看着皇后的眸子中已经出现了一抹近乎哀求的目光。
看到皇帝的这种目光,终于,皇后似是也意识到了场合的不对。突然轻咳了一声,说道:“皇上说的是,只不过臣妾看皇上的后宫中人数实在太少,又看萧贵妃年轻又乖巧,故而给皇上选来做妃子,以此来充实后宫。”
皇帝一听,紧张的心情立即放松了下来,叹口气回道:“皇后最得朕心,大度且体贴,得皇后,朕如得至宝。”
不待皇后说话,皇帝转过头来,看着殿中说道:“你们四个便都开始吧,也别让我们这些听者等急了。”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皇后,见她没有再说什么,又恢复成端庄的模样,这口气才真的放松了下来。
郁华铮踱步到箜篌旁边,身形优雅的坐在了宫人早就准备好的漆红圆凳上。
合珠郡主扫视了一眼众人,手中的琵琶在其他人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已经开始弹奏了起来。
开始的音调稍微惆怅,慢慢的渐入佳境,“叮叮咚咚”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起伏有力,振聋发聩,让人闻之欲醉。
随着她的音调,合珠一身红衣,如同是一团火一般,在空中踩着音调开始漫步而舞。如同九天下凡的仙子,美不胜收。西疆国第一舞者,果然厉害。
从此之后天下人皆知,合珠郡主不仅舞蹈美,琵琶也是一绝。
另一边季紫诺的笛子开始演奏,同样在朝阳殿中旋转,轻飘。笛音似是吹出了欢快的音质,让她就似是森林中的仙子一般,整个人欢乐的跳跃着。
季紫诺身后的连碧也同时开始演奏,嘴边的萧声呜咽,似是倾诉着愁丝,又似是少女怀春的彷徨,让人听后悲伤不已。她身姿悄悄,回眸时的那抹哀怨让人觉得心疼,整个舞蹈基调在于一个“愁”字。
三个人的舞蹈俨然各有千秋,同时用不同的舞姿展现着对这深秋重阳的不同理解。
反观郁华铮,静静的似是遗世独立,天地万物在她的眸中都已经化为乌有。她只是单纯的在那坐着,闭着眸子似乎在聆听其他三个人的音声。又似是在静静的听着这个世界,这个时节,这个气候的每个音符。
半晌,她静静的打开了眸子,看着场中三人飞旋一般的身子,她轻轻抬手,用手指在箜篌上面挑了一个最高音。
“叮”一声,响彻这个朝阳殿。也因为这突兀的一声,其他三人的音律便都纷纷有些变色。
不仅仅是这三个人,其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被郁华铮给吸引了过来。
郁华铮连头都没有抬,伸手附上箜篌的琴弦。随即十根莹白的手指便如同是飞起来一般,准确而又有力的拨在箜篌的弦上。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弦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其他三个人也都怔怔的看着她忘记了自己手中的乐器。
从来不知道,箜篌弹奏的音调竟然欢快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带着愁丝。那种矛盾和复杂的音符让人听了简直以为是仙乐。
抗风骤雨般的音阶渐渐缓和了下来,郁华铮依旧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拨弄着弦。声音越来越缓和,越来越低沉,最后低沉到让人感觉似是在呜咽。
这种低沉的音符同样指法飞快,根本让人看不清楚每个音阶的位置。但是却重重的如同敲在了人们的心上。
听着心里那沉重的嗡鸣声,其他三个人也终究是醒悟过来,继续自己刚才的表演。可惜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舞姿虽然也在极力挽回,但是却已经让人看不进去。
郁华铮峥峥的弦音一过,便又开始激昂澎湃了起来,让人感受到一股大气的美感。好似是大海中的波涛汹涌一样,让所有人瞬间觉得自己渺小的很。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蓬勃的音乐中时,郁华铮开始吟唱起来:“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禹国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这首现代的诗词让郁华铮吟唱的霸气万分,重阳的朝气勃勃。只需动了两个字,便让当今皇帝龙颜大悦。也更让所有的人经验于郁华铮的文采。
她在唱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中水蓝色的长袖一甩。她本就纤细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在空中舞了起来。似是一朵蓝色妖姬让人惊艳于她的舞姿。
郁华铮所舞的是正是刘义所做的《登高望远》,虽然动作和其他三个人的大同小异,可是却比其他人舞的更加精妙和准确。
她长袖一甩,便用蓝色的水袖拨动了箜篌的琴音,刘义的《登高望远》再加上刘义的箜篌,两者似是绝配一般,在这鸦雀无声的朝阳殿成为绝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清华冷艳的身姿所吸引,目光灼灼下,她惊才艳艳,让所有人从此对郁华铮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从此刻开始,郁华铮便成为了三国之间重要的一个纽带。
蓝毅眸光晶亮,看着郁华铮绝妙的舞姿,以及长袖弹箜篌的姿态。他眸中对她一直以来的那抹疑虑,如今变得更加的深,只是这疑虑中如今加入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的眸与他的衣服一样,透着一股奇异的蓝色,只是如今这抹蓝色就如同大海一样讳莫如深,定在郁华铮的身上,像是浓的化不开的月光,幽幽的散发着一股森冷。
“蓝毅,小心你的那对招子。”突然一句严厉的威胁钻进蓝毅的耳里。屈恒冰冷的语气似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了蓝毅的心上。
蓝毅浑身一凛,将目光从郁华铮的身上掉转过头,就见屈恒一双冷鸷的眸子用力的盯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块在砧板上的肉,等着他来剁一般。
蓝毅同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并没有理他。目光再次调转回来,继续看着郁华铮优美而妙曼的舞姿。
这般蔑视的姿态如同挑衅一般,看在屈恒的眼中甚是讽刺。
“蓝毅,如果你不听警告,就别怪我不客气。”屈恒的话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怒意。
蓝毅脸色微微一变,看着郁华铮的眼神再次调转过去,他微带蓝色的眸子如同猎鹰一般看着屈恒。同样用密语传音回道:“屈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向郁华铮提亲,可是别忘了,我刚刚也已经提亲。郁华铮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
“有什么不一定,郁华铮以后是谁的,你心里早就明白。早前还在笑话我,怎么,如今也来凑这个热闹,是不是太晚了点。”屈恒怒目而视。
“怎么会晚,郁华铮一天没有嫁给你,就不是你屈恒的人。何况,窈跳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我刚刚同季皇所说。怎么,就允许你有权利追求,我就没有权利吗?”蓝毅挑眉看着屈恒,眸中多了一抹挑衅。
“蓝毅,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想清楚,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屈恒一脸的戒备,精明的眼光似是泛着光泽一样,让人看了胆寒。
蓝毅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突变,原本是调侃意味的神情立即变得警觉起来。他眸中的审视目光投到屈恒的身上,反问道:“屈恒,你到底知道什么?”
听到蓝毅的话,屈恒也学蓝毅刚刚的动作。眼神调转,继续看着郁华铮妙曼的舞姿,只是依旧用密语传音说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总之,你只要离铮儿远远的,我便不与你为难。言尽于此,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考虑吧。”
他的话音已落,人已经不再看向蓝毅。一脸微笑的看着郁华铮的舞姿,神情煞是得意。丝毫不去看一下自己所说的话对于蓝毅来讲造成了什么影响。
就见蓝毅一脸阴沉,如同要下雨一般的沉闷。他如丧考妣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字。
蓝毅的心中一直在徘徊着,到底屈恒知道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是屈恒可以拿来威胁自己的,如果真的和自己所想的是同一件事情的话,那么屈恒,必不可留。
可是屈恒是西疆国的太子,本身武功又如此高强,就算他有心杀他,也定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情。此事定要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蓝毅再次警备的看了屈恒一眼,见他一脸笑容,并不像刚刚那么阴狠,便也不再看他。只是这一场赏菊大会,便从此刻开始,他再也无心于歌舞,再也不能专注的看郁华铮。
随着郁华铮蓝色身子在本空中旋转了一个圈后,偌大的裙摆如同天女下凡一般绝美。清冷的气质似是将所有人都踩到了脚下,她就如同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女王般,这天下人便是她的臣民。
在她的脚尖将将要点到地面的时候,她蓝色的水袖顺势一甩,袖子如同一条游龙一般延伸到了箜篌上面。在箜篌上发出最后一次音符的响声。
长长的袖子扫过箜篌上所有的弦,最后一个音调在这朝阳殿中久久徘徊,响彻天外。
郁华铮的脚尖也在音符最后的余音中慢慢的落到了地上,轻妙的身子如同一根羽毛一般,无声无息。
郁华铮跳了这么久,弹了这么久,脸不红气不喘,站定在朝阳殿的中央,看着众人讶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