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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徘徊彷徨、十分苦恼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说天津宜兴埠曹克忠与袁世凯原系世交,于是备了一份厚礼,从小站跑到天津,登门求见曹克忠。拜见曹克忠时,曹锟口若悬河,与曹认宗攀亲。曹克忠在曹锟花言巧语的蛊惑下,认他为族孙,并且答应由他的姨太太出面向袁世凯说情。
俗语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曹克忠的姨太太没少在袁世凯面前替曹锟说话。有了姨太太这个内援,加上曹锟的逢迎阿谀,他很快受到重用,几年间便由一个小管带爬上了总兵职衔。
民间常有“沾亲带故”的说法,实际上,“沾亲”就是攀附的意思,就是像曹锟这样,千方百计地“踏破铁鞋”寻觅有能耐的亲戚。
一个“沾”字是利用亲戚关系的一个很好的方法,它需要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善于发现隐藏在人际关系网络中的可用之线,然后顺藤摸瓜,也许就会找出一大串“得道飞升”的亲戚,而他们所起的作用,往往也会回报你所付出的。
现代社会中,由于经济的发展,人际关系的复杂,许多人的信念开始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膜,他们已不再重视传统的价值理念,一切都以维护自己的利益为先。因此,许多人在求助无路的烦恼之中,会顺应“时代的潮流”,在“送礼”风的鼓吹下,去求爷爷、告奶奶,去认“干爹”、拜“干娘”。这些有权有钱的亲戚一伸手,有时胜过我们跑数天之功、百日之劲。
现代社会,由于人们大规模的迁徙,以及人际交往的减少,许多人的亲戚交错分布在各个地方,致使亲戚之间存在着互不认识的现象,因此,一些“得道”的亲戚并不为自己所知道。
然而,一旦自己陷入困境,需要求助的话,这些亲戚也许就是能帮助你的对象,千万要注意提醒自己,放下架子,踏破铁鞋,七大姑、八大姨的去找、去拉关系,说不定哪个远亲,会拉我们一把,说不定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是,不管是攀亲也好,还是认干亲也好,都要有个限度。不讲人格,寡廉鲜耻的行为,是求人中最大的忌讳。它等于是拿人的尊严去做交易,这样做即使一时春风得意,求来了财运、官运、桃花运,也没有好日子过。因为在世人眼里,你是猪狗不如的奴才。民国初年时的段芝贵便是这样一个没有廉耻的人。
段芝贵,安徽合肥人,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袁世凯编练新军时,段芝贵加入新军。
段是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花花公子,整天想的是如何巴结上司、阿谀奉承。当时袁世凯掌握着新军大权,清政府对他十分器重。段芝贵想走袁的路子,可与袁既非同乡,又无亲无故,十分苦恼。
一天,段芝贵在天津一个酒楼中无意间遇到阮忠枢,二人酒肉之后,谈得很投机,时间长了,自然无话不谈。这个阮忠枢是袁世凯的总文案,平时处理袁的往来信函,对袁世凯的爱好自然十分清楚。
段芝贵求问如何巴结袁世凯,阮忠枢将段拉入密室,说:“袁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贪女色,只要有长得漂亮的,他都要想尽办法弄到手。听说咱天津某一个马戏班里有个叫刘芳的女子,长得天生丽质,有倾城之貌,袁也知此女,就是不好明娶,你若能为袁促成此事,他定会提拔你。”
段芝贵听后,喜上心头,心想机会到了,他告别阮忠枢,即到这家戏班打听刘芳,对方说确有此人。第二天,段芝贵从家中携带5万多两白银到戏班,对领班花言巧语,声称自己兄弟几人,没有妹妹,老母思得一女,想得快疯了。领班很是同情,当下双方达成协议,由段出5万两白银交给领班,领班将刘芳交出,并由段认作于妹妹。
段芝贵自从把刘芳带回家中,请了很多“名师”指点她,把她打扮得更加动人,然后通过阮忠枢的牵线,又花6万两银子在一个夜间送进袁世凯的宅中。
袁世凯心想事成,称赞段芝贵会办事。不出两天,即发命令,任段为营务处提调,管理所有新军的调动。
段芝贵对袁世凯十分感激,任命书一下,他就跑到袁世凯家中,一跪倒地,并称:“生我者父母,恩公对我比父母还亲,您老就是我爹,请受小儿一拜!”弄得袁世凯都不好意思,因为段比袁还大两岁呢!
说实话,像段芝贵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径,早已超出了求人办事的限度,是献媚、是巴结,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格。因此随着袁世凯的倒台,他自己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能拉下脸来关键时刻把攀关系的话说出口,这就是本事,有了这个本事和技巧,有些事就好办多了。
7。借你的名办我的事
——拉杆大旗做虎皮的说话技巧
场面上说话有没有分量,有时候要首先看你的身份。这个时候,如果想方设法借个别人的大名,话里话外能拉杆大旗做虎皮,话既好说,事亦好办。
1937年夏,作为中国国民政府特使团团长的孔祥熙赴英国庆祝英王加冕典礼,孔祥熙为了博得英国皇室的青睐,自称是圣人孔丘的嫡系后代。其实,在山东曲阜孔氏八房的孔氏家族保存的孔氏家谱中,并没有这支世系。孔祥熙曾拉拢当时提任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长、山东曲阜孔氏八房的孔祥榕和孔丘的奉祀官“衍圣公’’孔德成,收买了一些孔氏家谱,为他篡改重修孔氏家谱时补续上去。又把太谷县孔家的家谱改头换面,推溯到明末清初,说是李自成率领农民起义时,有一房孔氏家族搬迁到山西太谷县落户,才有他家这一支系。
孔祥熙自称是曲阜纸坊村人,于1930年曾出资两千元在纸坊村里建立了家庙。这个情况表明,孔的家世源于孔祥熙之手。同时为了证实孔的身世,他经常在谈话或讲演中,夹上几句《论语》、《孟子》,表示博雅。
这次孔祥熙率领国民党政府特使团到英国时,就宣称自己是第75世“孔丘公爵”。他曾大言不惭地对人说,他当时受到英国皇室的隆重接待,不是因为他是中国的特使,而是因为他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贵族世家子孙“孔丘公爵”。
场面上靠“借名’’成事绝不是孔祥熙的发明,这种说话技巧古已有之。
清政府的官场中历来靠后台,走后门,求人写推荐信。军机大臣左宗棠从来不给人写推荐信,他说:“一个人只要有本事,自会有人用他。”左宗棠有个知己好友的儿子,名叫黄兰阶,在福建候补知县多年也没候到实缺。他见别人都有大官写推荐信,想到父亲生前与左宗棠很要好,就跑到北京来找左宗棠。左宗棠见了故人之子,十分客气,但当黄兰阶一提出想让他写推荐信给福建总督时,顿时就变了脸,几句话就将黄兰阶打发走了。
黄兰阶又气又恨,离开左相府,就闲踱到琉璃厂看书画散心。忽然,他见到一个小店老板学写左宗棠的字体,十分逼真,心中一动,想出一条妙计。他让店主写柄扇子,落了款,得意洋洋地摇回福州。
这天,是参见总督的日子,黄兰阶手摇纸张扇,径直走到总督堂上,总督见了很奇怪,问:“外面很热吗?都立秋了,老兄还拿扇子摇个不停。”
黄兰阶把扇子一晃:“不瞒大帅说,外边天气并不太热,只是我这柄扇是我此次进京,左宗棠大人亲送的,所以舍不得放手。”
总督吃了一惊,心想:我以为这姓黄的没有后台,所以候补几年也没任命他实缺,不想他却有这么大的后台。左宗棠天天跟皇上见面,他若恨我,只消在皇上面前说个一句半句,我可就吃不住了。总督要过黄兰阶的扇子仔细察看,确系左宗棠笔迹,一点不差。他将扇子还与黄兰阶,闷闷不乐地回到后堂,找到师爷商论此事,第二天就给黄兰阶挂牌任了知县。
黄兰阶不几年就升到四品道台。总督一次进京,见了左宗棠,讨好地说:“宗棠大人故友之子黄兰阶,如今在敝省当了道台了。”
左宗棠笑道:“是嘛!那次他来找我,我就对他说:‘只要有本事,自有识货人。’老兄就很识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