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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公司的这种“破”事……
弈棋搬进了总监办公室,包括弈棋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梁诚激烈的举动,但众人却只看到了梁诚的沉默。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整天一副深思的表情,对于弈棋的工作,他倒是很配合,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刁难。弈棋有时甚至发现,梁诚居然在观察她,她当然不会自恋地认为人家对自己有意思。
弈棋着力考核市场部经理人选的同时,深入了解了销售部的工作,以作出适合威盛的进一步的发展规划。
忙碌的生活,让弈棋分身乏术。
这天,梁诚来找她,谈一个关于电力行业的招标项目。这是她上任以后,第一个大型的招标项目,成功与失败,直接关系到她能否坐稳这个位子,能否服众。梁诚特意来向她汇报,意思也很明显,是想让她参与前线的销售工作,尤其是大型项目的招投标与运作。
弈棋与梁诚,第一次合作做一个案子,彼此非常客气,却默契十足。
其实,他们两个人,在某一方面是同一种人,有着许多相似的东西。这是阮书杰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但看到两人平静地携手合作,他心里充满着欣慰,再一次对梁诚刮目相看。这个小子终于真正地成熟了!
这个项目前期进行得非常顺利,客户对威盛的产品和名气也都非常肯定。从投票到开标,有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是非常关键的一个月。
“庄蜚,这次我们又与威盛狭路相逢了,这一仗,我们一定要打赢。”薛总在与庄千峰的电话中,将最近的这个大型招标项目的情况向庄董汇报,并积极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本来:塞种具体项目的工作不必向庄千峰汇报的,但他最近非常关心威盛的一切,也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对世佳的管理上,这次的招标行动非常关键,薛总也非常明白,老板正静静地看他表现呢!
“嗯,打一个漂亮仗!还有,关注一下威盛的白弈棋,听说她已经升为市场总监了,这个人值得关注。”庄千峰在电话里交代,眼睛仍未离开手上拿着的关于威盛的调查资料。
“是,我早就在注意她了!”薛总挂了电话,将手下负责此项目的负责人叫进办公室,开始布局。
庄千峰站起身来,从落地的玻璃幕墙往下看,高楼下面的一切细小如蝼蚁,这就是站在巅峰的感觉,他喜欢这种可以俯视一切的感觉。他更喜欢的,就是能将各种人与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种满足感。
商人喜欢钱,一切以利益为重,这是不变的真理。
而他,更喜欢操纵一切的快感,这种快感,甚至超过了女人能给他的感觉。女人,在他的生命之中,永远是一枚有使用期限的棋子,因为在他的商业王国中,女人从来都是陪葬品,不,应该说是祭品,被他供奉给关系网中的各种神秘伙伴,一张密密麻麻又坚不可摧的巨网,在幕后保护着他的商业王国。钱、权、女人,是男人尤其是成功男人头上的三道魔障,而庄千峰,冷血无情,从不沉溺于**之中,而把金钱与权势,牢牢掌握在手掌之中。
这是个功利的世界,金钱的世界,物欲的世界,一个以金钱和经济数据来衡量一切的世界。
有人是做生意,勤勤恳恳一辈子,注定做不大,当不了超级富豪;有人是闯生意,善于投机取巧,时时磨炼着自己的胆量,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注定无法长久;而他庄千峰,则是玩人、玩局、玩钱、玩生意,隐藏幕后,遥控着一切。
面对威盛这样的对手,一种久违了的想玩一把的兴致,又在他心底蠢蠢欲动了!在开标前的一个星期,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梁经理,现在情况进展得怎样?”弈棋担心地问道。
“这次世佳是跟我们耗上了,死咬住不放。这次的招标金额是五百万,已经超过由小电厂自己决定的权限了,必须要由发电集团总部决定。和总部的关系我们不是特别硬,有难度。这次招标的总负责人,就是集团总部工程处处长程嘉良,那个老头简直就是块刀枪不入的硬石头,软硬不吃,听说是个清官,拒绝一切回扣。我几乎用尽了方法,他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梁诚说到让他头痛的程处,频皱眉头。
“哦,我们拿他没有办法,那世佳拿他就有办法了吗?”弈棋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她见过程嘉良一次,那次跟梁诚一起去拜访他,还被他请进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一个处世圆滑却又异常固执、最讨厌收受贿赂的有趣老头,语言幽默风趣,只要你不触及他的雷区,一切都好说话,是一个行事非常正派的老头。
“世佳的人好像也放弃他了。今天我就是来说这事的,他们好像找上了程处的儿子,工程一部的部长,我最近约了那小子好几次,都被他推了。看样子,世佳已经上手了。”梁诚冷静地分析,心里在琢磨着,这个小子突然在b城消失,会去哪里呢?跟世佳有关系吗?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
梁诚的话,让弈棋担心起来。搞定了儿子,就搞定了老子,虽然程处为人很正派,但若有儿子在旁边煽风点火,他能否公正地作出评判,就很难说了。按现在的情况。倾向于两家的人数在伯仲之间,最终能掌握整个投票结局的,就是程处了。而现在的局势已经倒向了世佳那一边,难道自己只能被动挨打吗?
弈棋仔细地回想着那一次跟程处的接触,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因为她当时就非常仔细地观察过他。突然,她眼睛里亮光一闪,兴奋地拍手说:“梁经理,麻烦你无论如何,要约到程处单独赴约,去找一家比较有禅宗味道的茶馆,三天后约他老人家喝茶。我先走了,请假三天。”
梁诚看着匆匆离去的弈棋,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虽然他仍然没有想清楚阮书杰所说的他们之间的差异,但她的能力强,是他已经承认了的。要约程处可以说是一个挑战,但既然是任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动用一切关系也要完成任务,总之就是不能让她看不起自己。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庄千峰看着薛总,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庄董,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直接摆平了工程一部的部长程佑天,已经派人请他到周边的城市去玩了,直到开标前一天回b城。搞定了他,他的老子——工程处的处长基本上也就拿下了。那个程处,是一个非常守旧又顽固的老头,所以,一辈子也只是一个处长而已,功劳再大又怎么样,不上道的人物而已,上不上,下不下的。”薛总略为得意地报告着,对程嘉良充满了不屑。
庄千峰缓缓地垂下眼帘,掩饰着对薛总这番话的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一丝厌恶。从薛总圆滚滚的肚子不难看出他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太舒适,竟然忘了商场上最忌讳的规则:轻敌、自傲、目中无人。
“老薛。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如果这次跟威盛的战役失败,你是要负责到底的。不要轻敌,尤其是面对威盛这样势头正旺的对手。”薛总不停地点头,最近一段日子他不太好过,庄千峰盯他盯得很紧,他迫切地希望打个翻身仗,好重新立威,也好重新保住在庄千峰眼里的地位。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此次失败,他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三天后,弈棋突然出现在吴丽家。她让吴丽帮她化了一个清雅的淡妆,以遮掩住脸上的疲惫。然后,她来到和梁诚约定的地点。梁诚在车里就看到了弈棋,看到她手上提着东西对,忙走过来帮她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示意她上车。弈棋微笑着上车,梁诚驱车往今晚约定的茶馆驶去。
“白总监,今天很不一样,这身装扮很适合你!”梁诚转过头含蓄地称赞,今天弈棋因化了淡妆,整个人显得清丽异常,和她身上的清新气质相互辉映着,非常吸引人。
“呃……谢谢!特殊情况!”弈棋仍是微笑着接受,然后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今天有把握吗?”梁诚又找了一个话题打破沉默。
“没有!”弈棋干脆的回答让梁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