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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真回到宫中,便见阿凝板着脸到了跟前,耳语了一番。
赫连真得意的扬扬眉:“就说不是个安分的。”
动手将头上象征身份的的八枚凤钗一一拆下来,随随便便的扔在了妆台上,丝毫不心疼。
“先不管她,且让她得意几天,待改日哀家心情好了,再来收拾她!”
换上宽松的寝服,歪在榻上又拿起《资治通鉴》瞧。
阿凝立在一旁,皱了皱眉,终是用那冷冰冰的声音道:“王爷已经跪了一天,皇上不会同意的。”
赫连真瞧了她一眼,复又低头翻书,闲闲道:“不同意也得同意,等着吧。”
“他一整天滴水未进。”阿凝又添了一句。
“恩。”头也不抬。
阿凝见她如此,只道:“就算做侍妾也没什么,奴婢不在乎这些虚礼。”
闻言,赫连真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有些怒其不争,只冷笑:“怎么,板着脸说不喜欢,这会子又舍不得了,才跪了过久,跪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又说道:“你以为给你挣个名分是虚礼?跟了哀家十几年,半点长进也没有!做侍妾,说得好听,到时候抬了正妃进门,下边儿又是侧妃又是夫人,里间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你这直性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不要这虚礼,哀家还要这脸面呢。”
实在觉得这阿凝没出息透了,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瞧瞧你们几个,阿婉自是不说,青禾手腕儿魄力样样不差,哀家不必多费心思,便是瞧着憨厚老实的青如,也比你强太多,否则,怎么牢牢勾住耶诺的魂儿,连个汗妃也未纳,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光是彼此中意就够了?蠢得要死!”
赫连真从未这般教训过她,阿凝不由得沉思,莫非自己当真如此不上道儿?眯了眯眼,手段什么的,既然小姐如此推崇,以后便好好学就是。
如此,也算是受教了。
也不晓得这番道理她有没有听进去,赫连真挥挥手:“好了,别杵在哀家跟前,有时间去同青禾学学为人处世,至于小六子,且还让他跪一跪,年轻人,多敲打敲打才好。”
打发了阿凝,赫连真才在心里默了默,还有小半个月小锦便要处斩了,一个个的,倒是沉得住气。
***
李玄已经在乾元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又渴又饿,四肢又酸,双腿都不像是自个儿的了,可是,再疼,他也还得跪,是为了娶阿凝啊。
重新聚了聚神思,又将腰杆儿挺了起来,他得让皇兄知道,他有多坚决。
眼前出现一双锦绣双色芙蓉鞋,他神思恍惚,只觉得这鞋子真好看,日后也要替阿凝置一双才好。
那双鞋子的主人踢了踢他,他才慢吞吞的仰起头来。
见着来人,便有些委屈了:“母后……”
赫连真悠闲的拿着团扇摇了摇,说风凉话:“受不住罢了就是,不过是个女人。”
“母后!”李玄难得冷了脸,正经道:“我不会放弃的,你别管我。”
“呵呵,二愣子还想娶媳妇儿。”
摇着扇子,娉娉婷婷的朝着乾元殿去了。
到了正殿门口便被小夏子给拦住了,赫连真只盯着他笑。
笑得小夏子毛骨悚然,终是招架不住,讨好的笑笑:“太后,皇上正和众大臣在议事。”
“哦?那哀家改日再来便是。”
说着转身要走,却又被小夏子给挡住。
赫连真挑眉,笑着恐吓:“小夏子,你可是皮痒了?”
小夏子只做未闻,仍笑着道:“皇上特意交代,若是太后来了,带您去偏殿。”
赫连真狐疑的扫了小夏子几眼,谅他也不敢再她面前耍手段,便跟着去了侧门。
想是早已吩咐过,侧门无一人看守。
赫连真实在觉得李墨那厮翻不起什么波浪,便不再多想,跟了进去。
却是不知,纵使她擅于谋略,也总有百密一疏之时。
小夏子将她带进偏殿,便去御前候着了。
赫连真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殿里的东西,着实无趣得很。
她正被磨得没了耐心,又见小夏子打起幔子进来,恭敬道:“太后,皇上请您去主殿。”
赫连真抖抖袖子,问:“那帮大臣都走了”
“是。”
“那走吧。”赫连真走在前头,不忘埋汰一句:“可让哀家好等。”
正殿里,李墨正拿着朱笔批折子,听见响动,也未抬头,神色极为认真,直到将手里那本批好,才搁下笔。
赫连真瞧着案桌上那几堆折子,赞了句:“皇上倒是勤勉。”
李墨拿过帕子擦了擦手上的墨迹,笑道:“国家大事,朕不敢懈怠。”
目光灼热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看,养了一段时间,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仍是消瘦,但是瞧着也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抱起来会不会硌手,有段时间不见了,心里头,倒是想得紧。
“太后,可让朕好等。”他道。
赫连真鄙夷:“皇上说的什么话,分明是哀家等了好久,皇上可忙得很。”
“卿卿总是喜欢岔开话题。”
他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咬着她的耳垂道:“卿卿明明知道朕说得是什么,咱们可有得谈呢,你说是不是,毕竟——锦安侯就要问斩,而玄王还跪在殿门口呢。”
赫连真偏头躲了躲,对他这番调戏想来已是习以为常,脸不红心不跳,正经得很。
“有事便说是,皇上莫要轻浮。”
“这样便轻浮了,那……”声音压低,说了一句悄悄话,惹得赫连真捶了他一下。
“卿卿下手稳妥些。”他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挨个亲过那纤纤玉指。
又问:“卿卿可是劝过左相了?”
瞧,这人就是喜欢这般,边同你缠绵边要膈应你。
赫连真微微一笑,便有梨涡浅浅,搂住李墨的脖子,同他鸳鸯交颈,道:“听说皇上的暗卫统领沈晔大人擅用银针,是也不是?”
李墨解她腰带的手一顿,拉开两人的距离,但见面前的女子,呼吸浅浅,幽香阵阵,便是方才的一句话,声音也是轻轻柔柔,婉转勾人,红艳艳的石榴团福绫子宫裙有些凌乱,那颜色,更是衬得她面色红润,比上了胭脂还好看,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这般想,也确实这样做了,在她面颊上留下浅浅的印记,换来女人的轻呼。
“太后还知道些什么,恩?”半是鼓励,半是诱惑。
赫连真慢条斯理的系上腰带,还巧手翻飞,打了一个漂亮的如意结,勾起一抹诱人的笑:“还有呐,皇上给江妃的那独一份儿,可怜那江妃还引以为荣,沾沾自喜来着。”
忽然身子一阵颠倒,她已经被李墨压在了身上。
他的声音突然危险起来:“这么说,卿卿是早已便只等着看朕笑话是吗?”
她觉得身上的男人委实强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了推,扁扁嘴:“沉死了,赶紧起来。”
李墨非但没起来,反而收紧了手里的力道,捏得那瘦削的肩膀咔咔作响。
“皇上,有话好说。”
她嘶了一声,呼痛,面前这男人,笑脸还绷着呢,手上,力道可半分没减。
“哀家只是惦记着自家兄弟,哪句话里不中听了,皇上可要大人大量些才好呀。”
青铜鼎里正燃着醒目提神的龙涎香,芳香馥郁,却比不得身下的女人浅笑盈盈,幽香噬骨。
李墨松了力道,却也牢牢的制住她,腾出一只手来,摩挲她娇嫩白皙的脸颊:“太后这是在威胁朕。”
疑问句直接变为陈述句,语气肯定,目光轻蔑:“有本事,太后便为锦安侯翻案便是,朕不拦着。”
啊呸!话倒是冠冕堂皇,除了那枚银针,怕是再没任何破绽之处,即使她心如明镜,也总要个人证物证,到了这份儿上,李墨的后续手段当是早已将一切清理干净,办得稳稳当当,妥妥帖帖,包括那桂花香膏。
“诚然,翻案确实棘手,却也并非不可行,只不过麻烦一些,却也能将小锦的案子缓一缓,毕竟——皇上乃明君,决计不会草菅人命的哦?至于这一缓,是一年,或是半载,可当真不好说。”
李墨脸上笑着,脑子却转了好几转,想翻案,也得问问他答应否。一年半载?哼,他可没这个耐心,指不定到时可又要出些幺蛾子,将盘算好的事情给搅了。
默了默,因问:“太后有何见解?”
赫连真推开他,坐起身来,拢了拢衣衫,道:“见解么,不敢当,不过是请皇上手下留情罢,毕竟,哀家也就这么一个兄弟,前些个日子皇上不也还说‘爱屋及乌’,不忍心要小锦的命么,难道是唬哀家不成,哀家可不依。”
说着,绘有丹蔻的手指戳了戳男人健硕的胸膛。
李墨低头,视线落在那柔若无骨的玉指上,当真是“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丹蔻红艳艳的,更衬得十指修长白皙。
他顺势捉住那灵巧柔/滑的小手,顶礼膜拜般一根根亲过,声音微有嘶哑:“朕一言九鼎,欢喜卿卿之心天地可鉴,只要卿卿同左相彻谈一番,让左相大人拿个态度出来,朕保证锦安侯毫发无损,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