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帝心沉沉费疑猜(4)

安子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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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并未生气,仍是噙着笑,不顾赫连真的挣扎将她搂在怀里,指尖掀开轻纱,摩挲着她锁骨处昨夜留下的青紫印记,心疼问:“昨夜是不是弄疼你了,朕给瞅瞅。”

    说着,果然要去扯她的腰带,被赫连真按住。

    “皇上又想白日宣/淫,等着相爷来抓哀家么。”声音极冷,“亦或是,皇上准备再强哀家一次。”

    身后的男人僵了僵,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闻两人呼吸浅浅。

    男人细碎的吻在她脸颊处流连,声音低喃,带着些许魅惑,“再也不会了,赫连,朕保证。”

    赫连真脑子里紧绷的弦瞬间断裂,一动不敢动,呼吸愈发轻微,脸色白了白,终是颤颤问:“你方才唤哀家…什么?”

    李墨轻笑一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两人额头相抵,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浓密的睫毛扇在她的面颊上,痒痒的。

    “赫连,朕唤你赫连,怎么了,不习惯?”两人贴得更紧了些,他的呼吸灼热,全喷洒在她面上,“那么朕唤你真真,或是真儿,你觉得哪个好?”

    赫连真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脊隐隐有冷汗涔涔,原来竟是她多想了。

    怀疑的抬头,仔仔细细瞧着面前男人的表情,并不似作假。

    “朕仍是觉着赫连二字唤着顺心,你说呢?”男人似乎不满赫连真移开的半点距离,俯身,又欺了过来,在她唇角轻咬了一口,令她全身都有些不自在的酥麻。

    她臊了脸,狠狠推开他,“随你!”

    “真乖。”

    李墨又似牛皮糖般的贴了上来,在心底润色一番,终是开口道:“朕昨夜心思有些乱,因着荀王妃一事,朕想了许多。朕原以为你必是同着左相一派要打压朕的,如今才恍然明白,你是帮着朕的是不是赫连?”

    “胡说!”

    “不必急着否认。”李墨安抚恼羞成怒的女人,如是说:“从开始到现在,你除了收拾了朕的几个妃子,便再无作为,朕要大理寺卿一职,你便顺水推舟的给了朕,朕设计害锦安侯,你明知是沈晔所为,却将证据销毁,你在帮朕夺兵权,荀王妃一事,你杖毙宫人,威胁荀王妃,为的是保住朕的清名,如此这般,还要朕一一细数么,恩,赫连?”

    赫连真只觉着胸腔里的那颗心已然控制不住,跳到了嗓子眼儿,浑身僵硬得似乎连肢体动作都不连贯。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声音是嘶哑的,紧绷着她的情绪。

    下颚被抬起,她盈盈的目光里水雾弥漫,却倔强的仰着头,不肯落下。

    他却不会轻易放过她,下了一剂猛药,“赫连,你爱朕,是不是,是不是?”

    赫连真的眼睛蓦地瞪圆了,失口就要否认,却被强硬的吻堵住,那吻虽然强势,却带着温柔缱绻,让人一不小心便会陷进去。

    “赫连,赫连,你是爱朕的,不要否认。”他微微放开她,漆黑的瞳孔深邃得如一汪深海,他摩挲着那被他滋润过的芳唇,迷茫间带着些许真情,“以往的事朕虽然不记得,但朕对你有感觉,赫连,以往朕也是爱你的是不是,朕一定很爱你,刻骨铭心。”

    那泪珠终是挂不住,滑落下来,正巧滴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滚烫得灼人。

    李墨爱她,刻骨铭心,她知晓,却不是面前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

    “朕昨夜想通了一些事,赫连,朕要你。”说着,已经打横抱起她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

    他的吻轻柔缱绻,如羽毛般刷过她的肌肤,那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身上到处蹿火,她忍不住颤抖。

    身上的男人并不急着欢好,顶礼膜拜般吻她的眉眼,深邃的眸子里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昨夜被他弄疼的地方,他怜惜的落下一个个轻吻,直到身下的女人软成一汪春/水,目光迷离,身子泛着诱人的粉色,他才将自己深深的埋了进去。

    这是赫连真从未尝过的亲密,从来,这个男人都是霸道掠夺般,如今躺在他身下,感受他的爱怜与珍惜,她愈发迷乱,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摇摆。

    李墨的温柔,不是很多,从来如此。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吧,为这个男人,就这一次。

    云收雨歇,赫连真喘匀了气,起身,一件一件套上衣衫。

    男人从背后抱住她,脑袋贴在她的脖颈里,嗓音是欢爱后的慵懒沉醉,“下月是朕的生辰,朕等着你的礼物。”

    赫连真动作一顿,笑道:“天下都是皇上的,哀家手头可没有拿得出手的。”

    “不若将你自个儿送给朕如何,恩?”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在她身上轻柔慢捻,本来套好的衣衫又被扯得七零八落。

    赫连真笑得愈发欢畅,躲着他,眉目间皆是染上了笑意,躲不过,索性紧紧贴着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一字一句,“皇上,别闹了,美男计一次便够了,多了,哀家不买账!”

    方才所有的旖旎皆被这番话散得一干二净,两人亲密的拥在一起,却温暖不了两颗被冰雪层层包裹的心。

    “你不信朕?”清冷的语气夹杂着凛冽。

    赫连真退出他的怀抱,打量冷眉冷眼的男人,本就该是这般,温柔缱绻委实不适合他。

    赫连真三两下拢好衣襟,嗤笑:“皇上难道觉得哀家缺男人到如此地步,明知是坑还义无反顾的往里跳?你该晓得,儿女情长什么的,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委实算不得什么,别再提什么爱不爱之类的无稽之谈,哀家做事自有分寸,皇上要乱想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那是你的事,哀家可提醒你,仔细着,小心被哀家啃得连渣都不剩!”

    赫连真撂完狠话,转身就走。

    “你不爱朕?”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眸子里全是危险的气息。

    赫连真的脚步顿住,并未回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是字字清晰,“哀家信不过皇上,更不会爱皇上,便是死,都不爱!”

    她稳着步子,一步一步出了乾元殿,不由苦笑,李墨是皇帝,皇帝却不会是李墨。

    ***

    万寿节这日,普天同庆,天下大赦,各地藩王、封疆大吏皆赶往帝京,朝贺之后,便是晚宴。

    宴会设在太平馆,原是唤‘太平宫’,本是举行殿试及盛大宴会的场所,因着历代帝王习惯当朝考察中第者,殿试这遭便渐渐埋汰,后索性改名太平馆,用作宴会赏乐,也衬了这景。

    太平馆的亭台楼阁皆是依水而建,馆内藻饰精美,人物花卉栩栩如生,可谓是崇阁巍峨,琳宫合抱,青松拂檐,玉栏雕砌,只见佳木葱郁,奇花闪灼,假山怪石,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菜品一道道摆上,珍馐百味,目不暇接,其色、质、味、形、器上都特别考究,皆是带着皇家雍容华贵的气质。

    盏盏宫灯摇曳,舞姬正着白色舞衣,舞姿飘逸,或折腰转身,或脚步轻移,含笑流盼,如诉如怨,正应了“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赫连真端坐于高座,底下的热闹并未入眼半分,她的目光偶尔瞥一眼右侧温润如玉的男子,便低头哄小哭包吃东西。

    “母后,二哥……”小哭包坐不住,几次要跑皆被赫连真抓了回来,她嘴里包着饭菜,鼓鼓的,口齿不清的抗议。

    “闭嘴!快吃!”赫连真冷着脸唬她,又夹了一箸菜给她。

    李墨端起酒杯的手微微用力,早将身边女人的小动作通通收入眼底,仰头一饮而尽,几乎凉到胃里。

    众妃呈了礼物,又情意绵绵的说了些好话,李墨放了赏,一视同仁。

    宴到尾声,惜字如金的帝王再次开了尊口,“湛王久未回京,不若趁此机会多呆一阵,太后时常惦念得紧。”

    百官皆知湛王乃先皇交由太后抚养长大,虽然,年纪上算来,湛王明显长于太后,可到底得规矩唤一声‘母后’。

    说起来,当时太后排除众难力推湛王为帝,却不想死生未知三个月的皇上竟然回来了,若不然,这大黎的天却是要变一变的。

    这瞧起来风平浪静、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场面,背后的惊涛骇浪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该多嘴的,心思各异,不动声色。

    “微臣遵旨。”态度谦和,不卑不亢,是湛王一贯的作风。

    只见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乌黑深邃的眸子带着迷人的色泽,厚薄适中的唇瓣,色淡如水,许是因着常年生病的缘故,却是轻扬嘴角,漾着安定平和却又令人目眩的笑容,一身白衣,温润飘逸,带着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众妃只一瞥,心跳却蓦地快了几分,早闻湛王是个人物,不想竟是如此男子,风流韵致,气质无双。

    坐在对面的袁慕轩轻哼一声,因着朝阳的缘故,须得唤湛王一声兄长,不过,在他眼底,湛王同李墨不过都是毛头小子,自是入不得他的眼,再者,当年那桩事儿,轻易过不去,甚是不屑,自顾自的斟酒,朝阳闹和离,委实烦心。

    驸马爷那声轻哼在寂静的太平馆显得清清楚楚,众人只当湛王抢了驸马爷风采,心头好笑,驸马爷生得精致妖冶,又风流倜傥,哪怕湛王亦是输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