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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大皇子之故,还未至早朝,小夏子便捧着朝服过来伺候,足见其迫不及待。
彼时,金銮殿只随侍宫人在侧,众臣还未上朝,夜沉沉的天笼罩着整座宫殿,黎明迟迟未来。
大皇子来回踱着步,显得急躁,最多再有一个时辰,他便壮志得酬,大计成矣,只是——抬头望望迟迟未明的天,不免有些焦灼,这等待,太过磨人。
脚步停下来,突然注意到稳坐在龙椅上黄袍加身,气度非凡的男人,心弦一震,那冰冷的眼神强大的气势,怎么越来越像李墨
眸光犀利的扫过去,待仔细看清男人面上微微凸起的人皮面具,悬着的心才又重新按了回去,拂袖冷哼一声,只待他登上这帝位,第一桩便是结果这傀儡。
想到这里,心头便跃跃欲试,朝着李墨命令道:“你,给我起来!”
李墨眉头微皱,虽是不悦,却依他之言站起身让开。
大皇子望着威严气势的龙椅,双目泛光,步子沉重,一步步靠近。
他叹息一声,抚/摸着椅上的飞龙纹路,满脸激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坐上了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
他抬手,板了一副帝王之仪,“众卿平身,哈哈哈……”
似乎自个儿演独角戏很是不过瘾,他朝殿内众宫人招招手,道:“来,来,谁先拥朕为帝,朕就赏他良田万倾。”
李墨没什么反应,伺候在殿内的一众宫人脸色皆是一变再变,个个能侍奉御前,自是人精,如今的局势也瞧得通透,不敢违逆,纷纷跪地投诚,三呼万岁。
大皇子笑得很是欢畅,却瞧见小夏子立得直挺挺,敛了笑,寒着脸问:“怎么,夏公公对朕有意见”
却想起来这奴才原是李墨的心腹,自是心头不甘不愿,好个狗奴才!
小夏子哭丧着脸,忙赔笑道:“大皇子恕罪,只是这当下大臣们快到了,奴才认为您这番委实不妥,毕竟——”说着,目光转向负手而立的李墨,咽咽口水道:“毕竟,皇上还在这儿呐。”
正说着,有大臣三三两两的进了殿,瞧着龙椅上一幕,又瞧着帝王立在一旁,有衷心的便开始斥责大皇子,要帝王严惩。
大皇子冷冷一笑,默默记下这几个老匹夫,转念想着,他这番委实欠考虑,不说等会儿让这替身传位于小皇子,便是日后,他不过居于摄政王之位,想要登上帝位,需得等上一段时日,不可操之过急,如此,便起身,立于一边。
终于,一班臣子站满一殿,气氛诡异,各自思量。
李墨看向众臣,问:“众卿可有事启奏”
言下,便有御史大夫参奏柳妃一本,接着又参了柳国舅,以及立于殿前的大皇子。
李墨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柳妃先是恃宠生骄谋害太后,后又藐视君上,干涉朝政,条条桩桩皆是不可饶恕,念其诞下皇子有功,从轻发落,贬为庶人,赐白绫一条,其三族之亲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众臣闻言,惊诧半晌,这般还算是从轻发落,足见这妖妃着实可恶,忙呼皇上圣明。
“皇上!”最不满意的当属大皇子,他寒着脸上前几步,一字一句道:“皇上,柳妃贤惠,又诞下皇嗣,功高至伟,太后坠崖不过意外,怎能落罪于柳妃,万不可听信谗言,冤了柳妃,你说呢?”
李墨目光扫向他,不悦道:“大皇兄,朕的后宫何时轮到你多言了”
“皇上!”大皇子怒,若不是有大臣拽着他,他便要奔到龙椅面前将李墨拎起来,不明白这会子这傀儡怎的如此行事,咬牙切齿道:“皇上,你忘了你身患恶疾,打算传位于小皇子并命我为摄政王么!”
一言出,朝臣喧哗一片,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左相眯眼瞧着龙椅上的李墨,只怕这大皇子此番功败垂成了,一时,心下多了计量。
“是么?”李墨弯唇笑笑,众人只觉那笑意冷得渗人,只听帝王冷冷道:“朕如何不记得朕身患恶疾,大皇兄不若请太医来替朕仔细瞧瞧。”
似乎想起些什么,话锋一转,呵斥道:“朕记得父皇曾下旨将大皇兄一生圈禁,何以大皇兄你违背父皇遗旨,到这朝堂管起朕的家事来”
“你!”大皇子拂袖,甩开拽着他的大臣,上前,怒喝:“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再说一遍,传位于小皇子。”
“大皇子,不可……”一旁的大臣忙提醒他,这情形可是越来越不对了。
“大皇兄,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大皇子冷哼一声,指着李墨道:“你根本不是皇上,真正的皇上已然遇害,众位大臣,他根本就是假的!”
李墨好整以暇的看着下面闹成一片,沉默不语。
“他不过是一个侍卫,带了人皮面具,如今,本殿下便要清理这乱臣贼子,来人呐——”
“放肆!”李墨拍案冷喝:“李昭,朕给过你机会,到如今还敢在朕面前放肆,你同柳妃勾结,狸猫换太子,暗害于朕,妄图窃取朕的江山,竟以为朕一无所知么!尔等便好好瞧瞧,朕究竟是谁!”
说着,掀开面上的人皮面具,原本的面目渐渐显了出来,不是李墨却又是谁!
大皇子等人震惊的望着李墨,面色一变再变,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他喃喃低语,又突然抬头,狠戾尽显:“好啊,就算你是皇帝,今日,这把龙椅也得换个人来坐坐!我的兵马包围了整座皇宫,城外另有二十万大军,已经整装齐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能奈我何!”
殿内众臣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二十万大军,莫说是在这当下夺取皇位,便是踏平整个帝京都足矣。
正一团慌乱中,高尚虽然匆匆而来,虽然一身铠甲,却是多处负伤,显得狼狈,靠近大皇子沉声道:“大皇子,咱们——败了。”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号令三军待命助我一臂之力!”
高尚摇摇头,实话道:“三军不知缘由已然撤离帝京,当下已被连池接管,而禁军以及京畿卫军全被玄王的兵马制住了,眼下,便要攻进皇宫了,咱们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番下来,大皇子脸色已不是铁青来形容,咬牙切齿,“好个李湛,竟敢摆我一道!”
听着外头喊杀声越来越近,诚知自己大势已去,那鎏金的龙椅就摆在眼前,晃着他的眼,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呐。
他狠下心,只见宽大的袖子一拂,轰隆一声响,殿内烟雾缭绕,待众人瞧清楚状况,却哪里还有大皇子等逆臣贼子。
李墨寒着脸,冷声道:“格杀勿论!”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危害他的江山!
***
衍庆宫内,柳妃因着拼命生下孩子身子虚弱,昏睡了许久,外头的状况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她怀胎十月,费尽心思保着的孩子,还未睁眼,便离她而去,这便是她的报应吗?可这一切,又是谁的债,谁的孽!
她昏昏沉沉,哀恸不已,忽觉一个激灵,身上冰凉一片,四月的帝京仍旧微寒,更何况才从深井里打上来的井水,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咬破了唇,谁,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对她!她才生产完,怎能受着井水之寒,她必定要将这人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倏地睁开双眼,一下子便对上了那双妖冶的美目,泛着嘲讽的光,柳妃瞳孔缩紧,抖着唇,一阵哆嗦,恨极,“赫—连—真!”
赫连真嘴角掀起一个冷笑,凉凉道:“哀家就说这个法子管用,瞧,这柳妃昏睡了这么久,不是醒过来了?用什么参汤雪莲,浪费得紧。”
将柳妃怨恨的目光收下,扬头提醒端着水盆的宫人,启唇,“柳妃昏睡良久,有些糊涂,见着哀家不行礼,还直呼哀家名讳,想来一盆井水是不够的,你便替哀家好好招呼招呼柳妃。”
“是。”宫人埋头应声,一扬手,那泼出的井水便将柳妃浇得实实的,一声尖叫从柳妃嗓子里扯了出来。
“大胆,放肆!来人呐,来人呐——”
赫连真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歇斯底里的发疯,没有宫人敢搭理她,不免好笑,掏了掏耳朵,嫌吵,“给哀家堵住她的嘴!”
“你敢,你敢,本宫马上就要做太后了,谁敢,信不信——呜呜——”
见柳妃被宫人制住,嘴巴被丝帕堵得严严实实,不再那么聒噪,赫连真这才满意点点头,从椅子上起身,踱到柳妃面前,弯身细细瞧她,“看看你,长得这般尖嘴猴腮,不怪保不住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