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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进青山镇,先走鬼门关。
一线天不倒,青山镇不绝。
……
这些故老相传的谚语,无不昭示了青山镇的特殊:她是青芒山的宠儿。
两条支脉宛如两臂向外伸出,居中合拢,臂弯圈住的部分便是青山镇,而两臂合拢处则形成一条天然的狭窄通道,幽深昏暗,两壁更是被后人布置了无数的机关,俗称“鬼门关”、“一线天”。
在鬼门关的入口处,据说青山镇人又用十万两青铜浇铸了大门,大门上犬牙差互布满铜钉,上方一块硕大无伦的青色条石横跨在两壁上,作为门楣,上面朱红的三个大字,铁钩银划,张扬恣肆:
青山镇!
惊讶!
震憾!
最初的这种感情都消失了,陈青山跟在陈白峰身后,颓然走进了鬼门关。
两岸幽深,壁立千仞。
“崽子们!”陈白峰语音沙哑,仿佛倾刻间又老了十岁:“你们也看到了,这世界上天大、地大,都不如拳头最大,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族长爷爷!”陈青山、石盘、小狼流泪,他们不怕流血,这种屈辱,令他们心痛。
“爷爷没事,爷爷老了!”陈白峰面对他们,慈祥的笑:“爷爷受的屈辱,需要你们去讨回!”
“我们会的!一定会的!”石盘、小狼攥紧双拳,咬牙嘶吼!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报之!”陈青山无声流泪,心下发誓。
过了鬼门关,前方豁然开朗,平原广阔,屋舍俨然,一幅世外桃源模样。
直到此时,众人面前才出现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鼻孔朝天,不情不愿的施了个礼:“陈族长,请给我来,家主给你们安排的房间在西区。”
陈白峰苦笑一声:“西区?也好,那就有劳小哥了!”
青山镇是十八村联盟的中心,整个镇子堪比一个小的城池,为了方便管理,划分了四个区域,其中南北两区和鬼门关处在中轴线上,一直被联盟把持。东西两区用作日常接待,东区专门接待贵客,西区则是用作平常普通接待,条件自然简陋。
本来十八村联盟召开养血大赛,各村族长无论怎么也是要住在东区的。
众人随着那人来到西区一处独立的院落之前,他推开院门,转头对陈白峰道:“这几天,你们就住在这里,没事不要乱跑,今日不同往日,律令堂全天候命,千万不要触了霉头,怨我没有告诉你们。”说完,他施施然而去,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从怀中掏出张火红的请柬,直视递到陈白峰手里:“对了,晚上在南区有个十八村拍卖大会,知道你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要拍卖,也估计也买不起什么东西,但请柬我总得送到不是。”
说完,掉头走了。
“这……这……”陈黑子指着他的背影,手指抖颤:“青山镇什么时候,也这态度了?”他很不愤。
“世风日下啊!”陈白峰长叹一声,当先走了进去。
院落一眼见底,一间厅堂,三间客房,六个人三间房,两人一间,陈白峰摇了摇头,走了进去:“每人带着一个娃住下吧!”
说完,他看了看三个孩子:“青山,你跟我来!”
陈青山跟着他走进中间的客房,安置妥当,回到院里。一众人团团坐在院中简陋的石桌前,一时相顾无言。
陈白峰从怀中拿出请柬,摆在桌上,揉了揉眉心,自从来到青山镇,事情一波挨着一波,他真的有点心力交瘁了:“都说说吧,这十八村拍卖大会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陈黑子和老槐摇头。
陈青山好奇的拿起请柬,三个孩子凑一堆反过来倒过去的看,就是张普通的请柬,除了写明了拍卖地址,召开时间外,再无其他。
看不出什么,陈青山撇撇嘴,又将它放了回去。
“往年都是十八村易物大会,各取所需,互相交易,我们也往往能换些需要的东西回去,今年,我看着玄啊!”陈白峰感慨。
“那咱们还去不去?”陈黑子指了指请柬。
“去!怎么不去!老皮老脸了!也不在意再丢一回!”陈白峰慈爱的看着三个孩子,豪气干云:“就当给娃们长长见识了。”
三个孩子欢呼。
最终,他们来到位于南区的凡尘拍卖行。
这是一栋六层建筑,占地范围极广,通体由黑色条石所建,没有任何其他繁杂的装饰,不张扬、不轻佻,显得稳重而庄严,大门为黑柳木所制,秉承总体风格,没有丝毫花纹点缀,稳重而简约。
门楣上用朱笔写着五个字“凡尘拍卖行”,笔走龙蛇,酣畅淋漓,其中“凡”字高高扬起,几乎有其他几个字的三倍大小,透着森森的古意,令人过目难忘。
门口有两个接待女童,十一二岁年纪,笑靥如花,陈白峰走上前去,递上请柬,她们甜甜的笑:“老爷子,你们的座位位于一楼偏右位置。”
陈白峰点点头。
她们又齐齐伸手,摆出请的姿势:“您请进!您请小心脚下!”
陈白峰刚要举步,身后喧哗声响起,夹杂着陈黑子的怒喝:“布飞龙,又是你……”随即,一股霸烈的力道涌来,他被推的向外翻跌出去。
布飞龙趾高气扬的在前面开道,一群人簇拥着红脸道人和布惊天走了过来,经过陈青山面前的时候,布惊天嘴角噙着冷笑,漠然看了他一眼。
“哼!什么东西,也配和惊天哥斗,不过就是个废物而已!呸!”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紧紧跟在布惊天身后,对着陈青山竖了竖中指。
陈青山怒视着胖子,心中杀机凛然。
“哟!怎么?这是要吃了我啊!请问,您有那本事吗?你有那本事吗?我好怕怕啊!”胖子手捂心窝,表情夸张。
“哈哈,惊楼,没想到你个小崽子还有这一套!”布飞龙大笑。
“哇!惊楼哥威武!”
“就是!就是!还真没见过惊楼这一面!”其他几人附和。
“哦!好好修炼,等你进入通脉期,我可以许你跟着惊天做个长随。”红脸道人也淡淡开口。
“谢……谢祖师!”布惊楼大喜,噗通跪在地上,对着红脸道人连磕了三头,这才爬起来,重新面向陈青山:“听说,你就是个废物,跑这来干啥,这是养血大赛,不是你这种喝奶的娃能来的地。”
众人大笑!
陈青山怒极:“我能杀他吗?”
“不能!老道很强,没人保你!”紫塔阻止。
“可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会有机会的!”
陈青山心下与紫塔交流,布惊楼跳脚大骂,拍卖行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谁家娃娃,被人这么骂,也不出声,咱们十八村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孬种?”
“好像是陈家村的吧?族长来了,问问族长。”
“喂!我说小崽子跟他干,干他娘的!“有人激进。
……
见人越围越多,布惊楼更兴奋了:“听到没,废货,要不咱两干一架,让你一只手。”
陈青山是天生废物,不能修炼的消息,自从上次冲突后,就被布家庄打听了出来。当然至于为什么布惊天当日一箭未能奏功,陈青山毫发无伤,他们还真没搞明白,不要说他们,就算陈家村自己人都是糊里糊涂的。
布惊楼有峙无恐。
“好!”陈青山双目生寒,上前走了一步。
他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