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连闯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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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门无声,缓缓而开。

    “不对!这也是投影!”紫塔低呼,含着惊诧。

    这让人惊讶,铜门沧桑古朴,跨越时空,矗立在这儿,成为门户,镇杀诸天,竟然只是另一扇门的投影!

    那么,那扇门的本体又会怎样惊人,他镇压在哪儿?镇压了什么?

    陈青山抚摸着铜门,有金属的质感,入手微凉,如此真实,让人几乎怀疑如在梦中,竟然只是投影。

    他转身,身后门户悄然关闭。他正站在白玉阶梯之上,脚下依旧大星幻灭,宇宙生息,第二级阶梯横在眼前。

    一梯一空间,一梯一世界。

    陈青山抬脚而上。

    大星漫空,碰撞交融,虚空中时不时爆出绚烂的火光,宛如烟花绽放,又有无数黑洞诞生,张开阴森大口,将划空的流星一吞而下……

    低空处,北斗高悬,播洒清辉,点点星光落在海面上,照出粼粼斑纹。

    远处,斗柄所指,一扇银白色的门户直挂高天,深入宇宙深入,不见其端。

    脚下是一处浮空的岛屿,岛屿上空无一物,遍地砾岩,再下面便是茫茫的大海,海中有各种恐怖的生物出没。

    “这是要我游过去吗?”陈青山皱眉,四周遍地砾岩,没有丝毫植被,绝了他造张筏子横渡的念头。

    这可如何是好?他自小生活在大山之中,村子附近并无大河,他不会游泳。

    “下水吧!”

    最终,陈青山下水,就在岛屿附近有一块海水清浅的区域。

    “游泳是躯体与四肢的配合,右臂前划!”紫塔无奈进行指导。

    “右臂……”

    “右臂!”

    “左臂!”

    “到底哪个啊?”

    “左臂啊,那个是左?”

    “双腿打水……打水……打水不懂啊!继续打水,不要停!”

    “胸部放平!放平啊!淹不死你!”

    “笨!你怎么这么笨!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

    “你还是上岸吧!在岛上等死算了,比淹死强!”

    ……

    整整一天,陈青山不知喝了多少海水,腥咸的海水灌入口中,时时让他一阵干咳。

    “我真的很笨吗?简单的游泳都学不会?”他落寞的坐在岛屿边上,呆呆的看着星空下的海面,海面上平静的异常,没有丝毫波澜。

    “我该怎么办?”他不甘,不游过海面,便无法到达彼岸,将会彻底失去与他们同台竞争的权利。

    “啊!”他嘶吼,吼声在夜空中动荡,他要杀神青,还要接小草回家,小小的一个海面怎么能难住他?

    砰!

    他长吸一口气,纵身入海,直沉海底,海底有小片珊瑚零星散落,成片的水草飘飘摇摇,几尾大胆的小鱼靠在他的身边。

    他静静的站在海底,观看鱼的动作,看它们呼吸,看它们摆尾,看他们悬停、倒退,看它们箭一般射向前方……

    渐渐的他看的痴了。直到一口气再也憋不住,他才窜出水面,长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静静体悟,原来世间一切皆有力量。

    风行猪如此,游鱼亦是如此,尾部控制方向,身体破开水流,自有特定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他再次沉入海底,静静观看。

    宛如开了天眼,他静观游鱼游动,仿佛看到了力的轨迹,从尾部起,到达腹部,到达身体……他静静闭上眼睛,脑中闪过摩刻石崖上几幅简陋的刻图,力的使用方式,运行方法再次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明悟。

    原来,力不是单纯的,需要依靠人体的主观运行,无论如风行猪般飞奔,还是如游鱼似的的游动,都有特定的轨迹。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石崖上的石刻竟然仿佛包罗万象,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每次体会都会有新的体悟。

    他闭着眼睛,四肢不自觉的动作,人竟在水底浮动起来,双手前伸,然后齐齐向外翻动,将水流划向后方,双腿如同鱼尾,踏水、摆动,一边控制方向,一边控制身体的浮沉,他开始游鱼似的向前窜进……

    没有止息,水底清浅,游鱼在身边,珊瑚矗立,水草摇曳,他的身体渐渐由生涩到自然,他仿佛游鱼似的在水底自然的游动。

    紫塔无语,暗骂变态,然后陷入沉寂,再也懒得理他了,怎么教都学不会的笨蛋,居然自己领会了鱼的游动方式,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

    一口气用尽,陈青山浮出水面,长吸一口气。外面星辉洒落,还上星纹斑驳,他心中喜悦,原来游泳也好,奔行也罢,都有力的运行方式,摩刻石崖上竟然早有刻画。

    他仰天长啸,认准银白门户方向,奋力前行……

    “小心!”

    陈青山警醒,身体划动水流,前方有鱼鳍隐现,竟是海鲨来袭,他奋勇向前,要检验自学成果。

    “锻骨期!见鬼,怎么会有锻骨期的海鲨出现!”紫塔突然惊呼,语气不自觉的有了些慌张。

    这是茫茫大海,一只锻骨期的海鲨突然出现,那么仓促,那么出人意料,如果是在地面上,他相信陈青山绝对有一搏之力,可这是大海,茫茫无际,无从借力。

    “锻骨期!”陈青山惊骇,速度不自觉的放慢。

    “避无可避了!战吧!”紫塔无奈提醒。

    水流汹涌,海鲨踏水而来,一张森然大口山洞似的张开,门板似的大牙泛着寒光,陈青山小小的身躯,在海鲨面前豆芽菜似的,毫不起眼。

    一波波的漩涡在海面成型,无数的游鱼被吸卷着投入巨口,巨大的吸力传来,陈青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吸引,要投入海鲨张开的巨口之中,这力量不可抗拒,他无能为力……

    “怎么办?怎么办?”

    “拼了!”陈青山咬牙,陡然强行控制身体,箭一般顺着吸引力的方向,主动投向鱼口。

    这条海鲨显然还处在幼年期,陈青山小小的身体,在它眼里微不足道犹如最小的海鱼,对于他飞蛾扑火似的行为更是恍如未见。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陈青山紧张的心脏差点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是一次十足的冒险,在海水中前进,他无法借力,无法跃起,面对锻骨期的海鲨他没有丝毫办法。

    他咬牙,死死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近了,更近了!

    已经能够伸手触摸到海鲨的牙齿,他身体紧绷,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终于越过牙齿,进入了它的口腔。

    正是此时!

    他陡然大喝,身体迅猛下沉,双脚猛然用力,狠狠蹬在它的下颚之上,蹬地、借力,随即身体冲天而起,浑身肌肉复杂组合,凝聚全身力量到达双拳,接着向着它的上颚,一拳捣去。

    拳如崩山,轰然巨响。

    陈青山平生第一次用拳,竟是颇具威势,双拳狠狠捣在海鲨的上颚之上……

    啊呜!

    海鲨吃痛,大嘴猛然闭合,陈青山迅速落地,蹲身、蹬地又起,双拳再次狠狠捣出。海鲨虽然年幼,但体型委实巨大,硕大的口腔山洞似的,陈青山不知疲倦的蹬地,跳起,双拳捣出。

    啊呜!

    啊呜!

    海鲨终于不堪其痛,急速张嘴向外喷出,陈青山陡然觉得一股大力从内部涌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喷出海鲨体内,风筝似的被放向了空中。

    福至心灵,他空中转折,飞鸟似的,跨越漫长距离,陡然落在海鲨背部,一把揪住鱼鳍,另一只手空出,紧紧握拳,一拳捣在海鲨的颈部之上。

    陈青山拳头究竟有多大力量,他真的不知道,他所有的修炼都是被暴力改造完成,皮先生又不负责任的没有丝毫教导,无论是修炼体系,还是每个阶段应该达到的标准,他都一无所知。

    此时,广阔无垠的大海上,一只海鲨在海面上横冲直撞,陈青山牢牢揪住鱼鳍,另一只手握拳,一拳,一拳,又一拳不停的砸在它的颈部。

    啊呜!

    啊呜!

    海鲨痛的几欲疯狂,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小小的身躯,宛如豆芽菜似的,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莫非是海中的神兽复生?

    它实在搞不明白!

    动物的天性,渐渐占据本能,它不自禁的开始恐惧,匍匐下来,头颅微微低下,表示驯服。

    陈青山愕然!

    这也可以?前面刚刚驯服了风行猪,这会又驯服了海鲨?这也未免太过幸运了吧?

    “靠!走了狗屎运!”紫塔愤懑。

    陈青山哈哈大笑,一手握住鱼鳍,一手指引方向,海鲨箭一般的在海面上穿行。

    一天后,他到达一处独立的岛屿,岛屿上鸟羽花香,充满了勃勃生机,中心处一扇银白色的门户矗立,上面布满刀痕箭孔,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这是另一扇门户的投影。

    陈青山推开大门,昂首前行。

    这之后,他高歌猛进,第三关闯过月朗星稀的冰川,大战锻骨期雪山冰狼,身上负伤多处;第四关闯过大日横空的原野沼泽,踏着垒垒蜥鳄尸骨前行;第五关又是繁星满天,原始森林,苍茫耸立,里面有鬼藤噬人,鲜花哀嚎,他浴血前行;第六关,月下雄山,苍苍茫茫,内有无数野兽,月夜长嚎,他一路厮杀,凶悍前进;第七关,大日耀世,金乌横空,又有幼鹏展翅,俯冲追击,此战最苦,他几度险死还生,最终,穿行而过,战斗技能得以完美的进化;第八关,群星陨落如雨,大地千疮百孔,他奋勇向前,躲避着砸落到大地的流星,身法得以长足的进步。

    一路浴血,连闯七关,他最终到达最后一关,抬脚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

    “如果没有意外,这一关应该是月夜了吧!”

    他喃喃自语,浑身浸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