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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华没有丝毫的防备,猝不及防之下被紧紧抱住,熟悉却又遥远的气息将她包围,心间泛起微微的痛意,清楚的告诉着她身后的是何人
萧锦华没有惊呼,百里夙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此刻一言不发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不需要解释,不需要道歉,一个拥抱,胜过了一切旎。
百里夙怕萧锦华心口疼痛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连一句相思的话都不敢说,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片刻的温暖,无数个午夜梦回他伸手往身边抱去都是空空如也,此刻终于实实在在的抱在怀中,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两人这样紧紧相拥了两刻钟,百里夙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了,轻轻的将她松开,忍住喉头的哽咽说了第一句话:“我走了不要回头”
身后的温暖瞬间冰凉,萧锦华的心也跟着落空了,理智终究败给了情绪,她一把握住百里夙将要狠心抽离的手,猛然一个转身扑进了他的怀中,百里夙暮然被抱住,喉头哽咽,甜蜜却又酸涩一笑;“锦华你这样我会舍不得走的鞅”
萧锦华抬头看着他,那双眼中压抑的痛苦和思恋她清楚的看见,伸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忘情的吻上去。
百里夙的心间因为喜悦而颤抖,他知道的,萧锦华是爱他的,一直都爱,可是因为爱,他不能让她再受伤害,狠心的将萧锦华推开然后紧紧抱在怀中:“不要这样,你会受不了的”
萧锦华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幸福和疼痛在心口蔓延,她的爱意每多一分,痛意就多一分,她从未想过她的爱居然要用这样深刻又决然的方式来证明。
百里夙见萧锦华半天没有动静,吓得连忙抬起她的头,见她还醒着松了口气,只是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惨白的小脸,他的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来看你了”
萧锦华摇摇头,有些艰难的开口:“我还好”
情不自禁的伸手捧住他的脸:“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坚持的,可是这一刻才知道,我原谅根本坚持不了,明知道不该这样的,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百里夙,我后悔了,我好想你”
百里夙心悸不已,心中的爱意翻涌,心疼也加倍;萧锦华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这一次百里夙没有推开她,而是深深的吻了下去,缠绵而深沉,将自己所有的思恋和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里面。
萧锦华受不了差点晕死过去,却在最后关头保持了清醒,百里夙带她来到偏僻的地方坐下:“还好么?”
萧锦华点点头,然后伸手抚上他的腰:“你的伤好了么?”
百里夙吻吻她的额头:“傻瓜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倒是你”百里夙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喉头又是一涩,伸手覆上去:“他还好么?”
“乖着呢”萧锦华靠在百里夙的肩头;“已经快四个月了,再过些日子你就能看见他了”
百里夙没有多言,他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出生,可是如今这个情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比他毁容断腿的时候更加的让他痛心和迷惘。
“我们会一起陪着他出生,陪着他长大的”百里夙这样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萧锦华。
百里夙恋恋不舍的离开,没有说要带萧锦华走,但是离开那一刻他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将萧锦华夺回来,但是首先必须得解了她身上的毒。
夜晚风寒,萧锦华打了一个寒颤,将披风拢紧才往钟华殿走去,走到殿内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百里倾,心中一突但是很快镇定:“你怎么醒了?”
百里倾审视着她:“你这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哪里了?”
萧锦华将披风解下放好,走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我白天在车上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真的么?”百里倾显然不信:“朕还以为你是因为朕在你身旁所以睡不着,还是说你这深更半夜出去与人私会?”
萧锦华闭上眼:“皇上想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萧锦华”百里倾厉喝:“你不要太过分,朕什么都容忍你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愿意的事情”
萧锦华睁开眼:“皇上要我怎么回答你?你想听前者还是后者?”
“萧锦华”百里倾最恨她这副不在乎的样子,伸手一把将她拉过来,双手扶住她的双肩,逼视着她:“告诉朕,你留在朕身边是为了什么?告诉朕”
萧锦华冷笑:“皇上中午才那般低声下气的说了对不起,结果晚上就疑神疑鬼的逼问,皇上这是想让我相信你呢?还是想散伙?”
百里倾看着萧锦华好一会儿,最终像个皮球一样泄了气:“锦华你知道的,朕只是太在乎你了,朕不想失去你”
萧锦华将他推开:“从未有得到,何来失去?”
百里倾猛然抬头:“你就不能说句让朕开心的话么?非得刺激朕么?”
百里倾说完突然目光一顿,他看着萧锦华的唇,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唇,此刻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微微红肿,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怜爱过,百里倾此刻什么都不想了,只有满满的怒火升起,一把掐住萧锦华的脖子,双目欲裂:“是他来过,刚刚你是去见他了对么?”
“萧锦华因为这场瘟疫离开了皇宫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这就是你说的要离开他?这就是你说的要跟着朕?”
萧锦华被百里倾掐得一脸充血,一脚抬起将他踢开,猛烈的咳了几口:“百里倾你发什么疯?”
百里倾才不会放过她,倾身逼过去:“是他对不对?除了他还有谁?还有,告诉朕,那一次封妃刺杀是不是他?是不是?”
萧锦华知道百里倾被惹怒了,说什么都不管用,索性闭口不言:“皇上怎么说都可以”
“萧锦华”百里倾怒喝,最终没有再动手,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威胁十足的话:“朕会让你后悔的,一定”
行宫的人安置好了第二天就开始继续上朝,自然是离不开这场瘟疫,随时都有消息传来,百里倾不得不整日的坐在书房里处理,而且自那日拂袖离开之后百里倾就没有再回来睡过,可是百里倾没来,百里夙也没有再来过,第二天她才知道百里夙被百里倾派去四处购置药材去了。
冷静下来的萧锦华知道那天自己冲动了,她为自己带来了麻烦,也给百里夙带去了麻烦,最主要的是她入宫的目的是彻底的毁了,前功尽弃,早知道如此,她又何必折腾到宫里来?
就在这样安静却又紧张的气氛下,一件事情打破了平静,那就是陈妃生产了,折腾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为百里倾生下了一个皇子,百里倾亲自去守着,龙颜大悦,赐名百里云初,陈妃晋升为德妃,死气沉沉的行宫倒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多了鲜活之气。
萧锦华只在内宫听着,并没有前去祝贺看望的意思,她不觉得陈妃希望她的孩子得到她的祝福。
百里倾除了处理政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儿子,似乎是已经将萧锦华忘得一干二净,很快行宫中宸妃失宠的留言传了开来,长公主来找她两次要跟她聊天都被百里倾的人赶走了,她萧锦华又被圈禁了。
不过这里比较是行宫,不是重重守卫的皇宫,就算他们将萧锦华圈禁了,却也拦不住千流这样的飞天大盗。
萧锦华挥退了宫女假意睡觉,等她们出去了千流才出来:“我看你这皇宫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嘛”
萧锦华给他一个白眼:“得了吧,说说外面怎么样了?”
千流坐下:“你问淳王府呢?还是瘟疫的事情?”
“你觉得呢?”
千流耸肩:“你知道的,我没你那么聪明,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什么?”
萧锦华坐起身:“瘟疫的事情有拉雅帮忙我倒是不担心,我问的是巫鲜,他是死是活?”
千流摇头:“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卫煌的人在全力追捕,南疆的巫师也在寻找,应该是躲起来了倒是晋王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准确的说只有三个字,他说我给你说这三个字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萧锦华一怔:“三个字?”
“他说三个月”
“三个月”萧锦华心中一跳,瞬间明了,但是此刻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淳王被派去何处采集药材?”
“河南道?”萧锦华揉揉眉心:“河南道”
萧锦华一时想不出河南道有什么,但是清楚的知道百里倾这样的安排不怀好意:“你去百里倾身边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千流耸肩:“我就是这劳累命想我堂堂江湖侠盗,这越混越落后了”
萧锦华掀掀眼皮:“你最近骨头痒要松松么?”
千流快速退后三步,同时将手中一支簪子丢给萧锦华:“这是他给你的”
千流一眨眼没了影子,萧锦华接住簪子,依旧是一支木簪,上面雕刻紫竹,还有一个小小的夙字
萧锦华一笑,将簪子放好,他到底心还是活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怕是没那么容易逃开了。
萧锦华看着窗外,第一次产生了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毕竟没人知道她是萧锦华,她如果立刻恢复淳王妃的身份也没人知道,只是百里倾怕是不会放过他们夫妻了。
百里倾是帝王,他的忍让都是有限度的,这么久都没有得到她,加上这个孩子,他该有动作了
萧锦华捂上心口,如果她当真选择回到百里夙的身边,她这一生都会在疼痛之中度过,到时候再深的爱最终怕都是会化成怨恨吧还有孩子,她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孩子生下来,如今孩子快四个月,还有六个月才能出生,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就是五天,萧锦华一个人就这样被困在这小院子里,宫女走过来:“娘娘你该用膳了”
萧锦华摇摇头:“刚刚用了点心,我不饿,撤了吧”
“启禀娘娘厨房里特意为娘娘顿了甲鱼汤给娘娘补身子,娘娘就算不吃东西,喝口汤总是好的”
萧锦华实在是没胃口,但是甲鱼汤确实很营养,为了孩子她也得喝:“好就喝点汤”
宫女将汤盛过来:“娘娘小心烫”
萧锦华端起汤碗,没有用勺子,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小口小口的喝,甲鱼汤清香甘甜很是好喝,萧锦华喝了一晚还多要了一晚,喝道肚子饱饱了才放下。
肚子饱了就容易犯困,萧锦华倒在软榻上就睡了。
一旁的宫女见萧锦华睡下,小心的端着东西出去,将门关上之后四处看了一眼,快速端着拖盘离开。
与此同时百里琅正好从周围的镇子巡视回来准备向百里倾禀报事情,一个宫女急匆匆的冲过去,慌不择路直接撞在他身上,百里琅倒是没事,那宫女却被撞到了地上:“哎呀”
宫女痛呼之后抬头,一看是百里琅,吓得赶紧跪下:“王爷赎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百里琅也没想跟一个小宫女计较:“这前面是议事的地方,你急匆匆的去做什么?”
宫女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奴婢是侍奉宸妃娘娘的,刚刚娘娘突然晕倒了,奴婢这是要去禀报皇上”
百里琅皱眉,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她身上的毒,但是百里夙都离开了,怎么会这样?:“宸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宫女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宸妃娘娘已经晕倒好几次了,每次都是皇上在照顾,还下令不准奴婢告诉其他人,奴婢不能给王爷多说了,求王爷带奴婢去见皇上吧”
百里琅心思一转:“那你快些去吧,本王不耽搁你了”
“多谢王爷”宫女谢恩小跑离开,百里琅看了看议事殿的方向,身影一闪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萧锦华本来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觉得心慌,接着一股无名的火焰从心间升起,四肢百骸也觉得酥软,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萧锦华一瞬间就明白自己怎么了,居然有人敢给她下药?
目光凌厉的扫过守在这里的宫女,见她们一个个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这到底是谁要算计她?
趁着药力还没有完全发作,萧锦华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一群宫女行礼:“是”
等她们走了,萧锦华觉得身上的火焰似乎更烈了,起身一把抓过旁边的茶杯,一杯茶被一口喝掉,可是这怎么能熄灭心中的熊熊烈火?
萧锦华往桌子上去,可是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到在地上,身上欲火焚身,四肢百骸酥软没有一点力道,她此刻连站起来都成问题,到底是谁,是谁对她下这样的烈药?她虽然精通药理,但是身旁没有药,她备了解毒丸,备了好多药,可是独独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中这般下三滥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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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雅不在身旁,这些宫女都不是她的人,她竟然无路可走。
萧锦华死死的咬住嘴唇,双手抱住双肩双脚蜷缩起来,希望以此能缓和一下,可是身体里的热浪一波一波的侵袭着脑海,理智渐渐被剥离。
就在萧锦华意识越来越薄弱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抱起,异性的碰触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欢愉,却也让萧锦华惊醒,努力看清眼前之人,顿时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百里琅担忧的看着她:“我遇见你身边的宫女,她说你晕倒了,所有过来看看”
萧锦华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一把将百里琅退开:“不好有人要害我,你不能在这里,快点离开,快走”
萧锦华此刻的力道不大,她最大的力道也只是让百里琅身子晃了晃,他将她抱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你的身体好烫,我带你去看大夫”
萧锦华紧紧捏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咬出来:“我不用大夫,忍忍就过去了,你快走”
百里琅听着她那声音中的媚意终于反应过来:“你中了春药?”
萧锦华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怕自己张口就是那羞人的声音,百里琅的身子靠着她,她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解放,可是她知道这只是因为药物使然,她不能这样。
百里琅看着痛苦难受却死死强撑的萧锦华,面色苦涩:“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堪么?这么烈性的药怎么可以忍过去?五弟不在,还是你愿意从了皇上都不愿意我碰你?”
萧锦华只觉得外面好冷,而身体内部好热,她的唇都快被她咬出血来,就算她再理智再厉害,到底是抵不住这重重的药效,如果愿意选,她倒是愿意那个人是百里倾,因为恨得明确就不会有亏欠,更不会动摇。
百里琅心中痛苦,已经顾不上她的意愿,看着血滴从她的唇角滴出来,终于不再顾忌,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抱入了怀中。
萧锦华此刻就如同一块干柴,而百里琅就是那一点烈火,这样的碰触产生的一切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身子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百里琅狂风暴雨般的吻。
虽然意乱情迷,但是百里琅还是有最后的理智,一把将萧锦华抱起,走到一根不起眼的柱子后面,伸手摁下一块格子,墙上露出一条密道,百里琅将萧锦华抱入密道之中,快速穿过几条通道,出口在行宫的仓库,里面堆满了东西。
百里琅将萧锦华放到两张并排的大箱子上,解下衣服垫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药物而媚态横生的她,心中不在忍耐,用力的吻了下去。
此刻百里琅已经不想去询问萧锦华的意愿了,也不想知道她是否心甘情愿,他只想拥有她,哪怕卑劣的趁人之危,但是什么都阻止不了了
意乱情迷,肆意放纵,百里琅终于得到了她,在这一刻,就这一次,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和爱意来疼爱她,放纵的将她当做他的女人,此刻只属于他的女人。
春药随着的燃烧而流逝,萧锦华也终于清醒,她被百里琅拥在怀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穿好,两人身上盖着一床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锦被,萧锦华看着头顶,直直的看着,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一点情绪都没有。
百里琅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哀声祈求:“不要这样我宁愿你恨我,甚至要杀我都可以,不要这样的表情”
萧锦华没有揭开百里琅的手,反而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怪百里琅,百里琅对她的心思她早就知道,这次她被人暗害,在劫难逃,百里琅也算是帮她,只是她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我该回去了,那人算计了我,一定还有其它目的,想必现在百里倾已经到处在找我了”
百里琅靠近,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萧锦华垂下的手微微握拳,长长一叹:“百里琅放下吧”
百里琅心口刺疼,无比的酸涩:“都这个地步了,你让我怎么放下?你为了躲开五弟选择跟百里倾与虎谋皮,为何不是我?难道连利用我你都不愿意么?”
“百里琅”萧锦华低喝,随即又软下来:“我怀孕了,我腹中怀着他的孩子”
百里琅惊得猛然坐起,刚刚他根本没有注意:“谁?谁的?”
“你五弟”
百里琅闻言潸然一笑:“锦华你就那么爱他?情蛊之毒,寸寸相思寸寸绝望,我以为你入宫是为了跟他分开,可是你却在宫中保全他的孩子,萧锦华,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爱他?”
萧锦华睁开眼看着一脸痛楚愤怒的百里琅,莫名的心口一涩,同时一字一句道:“我生命中所珍爱的第一人,每想到他就心口疼痛欲裂,只看一眼都可以痛至晕厥,曾经我也不知道自己爱得多深,可是如今这情蛊却清楚的告诉我,我爱着一个叫做百里夙的男人”
百里琅看着萧锦华,他还能说什么?他还可以说什么?他没有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更百里夙竞争的机会,她从来都把他排斥在外。
她拒绝他不止一次,可是他如今比以往每一次都绝望,明明得到了,心却更加的空了。
百里琅心痛归心痛,但是还是得把萧锦华送回去,他将萧锦华抱起重新走进了密道,萧锦华靠在他怀中:“去安宁那里”
百里琅脚步一顿,然后调转了方向
长公主正在喂韩子安吃奶,如今瘟疫盛行,她也不敢让那几个奶娘喂,所以自己亲自喂,突然听见墙壁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几个武俾立刻拔剑过去,没想到看到百里琅抱着一个女人出来。
长公主低喝:“都退下吧”
百里琅将萧锦华抱到长公主的软榻上放下,对长公主道:“她中了别人的算计,想必过不了多久侍卫就会寻过来,麻烦皇姐了”
长公主自然认出了萧锦华,她的心中还气着呢,冷哼一声:“我干嘛要帮她?我跟宸妃可没有什么交情”
百里琅拍拍她的剑:“好了我先走了,先交给皇姐了”
百里琅深深看了萧锦华一眼,最后才迈步决然离开。
百里琅走远,红剑立刻冲了进来,双膝跪地:“王妃你还好么?”
萧锦华微微睁开眼:“打水来,我要沐浴”
红剑不解,但是还是快速去准备,长公主将吃饱奶的韩子安放下,气呼呼的走过去:“本公主这里庙下,容不下宸妃娘娘这尊大佛”
萧锦华看着她,微微一笑:“安宁我现在没精神跟你说话,要骂我等下次好么?”
长公主早已将红酒逼问了一遍,自然知道萧锦华的毒,对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还想赌气罢了,听她这么说微微皱眉,细细打量她一阵,突然大惊:“三弟刚刚说你中了别人的算计,莫非你是中药了?”
萧锦华不语,长公主是过来人,一股味道飘入鼻尖,她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惊得后退一步:“是三弟帮你解的?”
萧锦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长公主惨然一笑:“作孽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的三个弟弟,一个一个的都为你神魂颠倒,萧锦华,你是妖精转世么?”
萧锦华苦涩一笑:“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招惹上他们了”
长公主做到床边:“那皇上呢?他也”
“没有他没有碰我”
长公主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她觉得这件事情不对,但是她实在是无法厌恶萧锦华,被一个男人爱着是幸福,可是成为无数个男人争夺的对象,那可就是孽了长公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光落在萧锦华的腹部:“他还好么?”
萧锦华抬眸:“红剑什么都告诉你了?”
“不然呢?你都不要她了,还不准我将她捡回来?”
萧锦华一叹:“我也是逼不得已,南疆和天极作战,拉雅根本不恨瑟莉亚公主,她根本不可能绑住天极对付南疆,而且百里倾受南疆巫师指使,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这场战争;而南疆求和书必须要有足够的诚意才能让百里倾不得不签下求和书,那就是纳贡三年”
“南疆虽然地大物博,但是三年的赋税怕还是不至于让百里倾心动,必须得有人去动摇他满朝文武并不知道此事,别人的话他未必会相信,所有我跟瑟莉亚公主做了一个交易,我去促成合约成立,将巫鲜赶出皇宫,这就是她递上合约书的条件”
话说到这个份上长公主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你就入宫去左右他的决定?”
萧锦华自嘲一笑:“你当我愿意?不过是因为他对我执
念太深,不惜用蛊毒得到我,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得到,而且我也不能待在王爷身边了”
这时红剑进来:“王妃水准备好了”
萧锦华起身走去沐浴,她刚刚泡进浴桶,侍卫就来了:“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早有准备,倒也不慌:“何事?”
“宸妃娘娘不见了,皇上让属下询问一下公主,不知公主可有见到宸妃娘娘?”
长公主冷哼一声:“宸妃不过来本宫这里坐坐都不行么?搞得好像本宫绑架她似得”
侍卫得到答案也不管长公主的不满了,连忙回去复命。
红剑面色隐晦,转身拿了一套长公主的衣服放上,将萧锦华的衣服抱出去洗了。
没一会儿百里倾就来了,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追过来,长公主看到那架势就皱眉:“皇上这是做什么?本宫犯了什么罪?”
百里倾缓和了下情绪:“不敢朕只是怕宸妃打扰了皇姐,特地来接她的”
长公主没好脸色:“她还在沐浴,皇上等等吧”
百里倾疑惑:“沐浴?”
长公主指指韩子安:“刚刚那小子吐奶了,吐得她一身都是,我让人给她准备水,刚刚才进去沐浴”
百里倾打消了疑惑,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而萧锦华在里面沐浴了足足半个时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才起来,换上干净衣服,把头发擦干盘起,从镜子里看了看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拿起桌上的东西画了个淡妆。
当她走出来的时候百里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茶水都喝了好几杯,看到萧锦华终于出来,连忙起身:“洗好了?”
萧锦华看了眼长公主又看向百里倾:“皇上怎么来了?”
百里倾上前握住萧锦华的手:“朕听说你晕倒了,可是回去没有看到你,担心你”
萧锦华看着百里倾这个样子似乎忘了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更忘记自己对她这么多天的圈禁,果真是帝王啊萧锦华敛下眸子:“只是太闷了出来走走,想起长公主的孩子过来看看而已”
百里倾没有说其它,握住她的手:“那我们走吧”
“皇上”长公主终究没忍住厉喝出声:“皇姐我奉劝你,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夺来了,她也不属于你”
百里倾握住萧锦华的手收紧,面颊紧绷:“朕是皇帝,天下主宰,没有什么不属于朕”
百里倾说完一把将萧锦华打横抱起大步离开,气得长公主差点将茶杯丢了过去,作孽啊
萧云若一直激动的等着结果,然而她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宸妃身败名裂,反而只看到百里倾将萧锦华抱回了内宫,一路就这样抱着,羡煞了不知道多少人,什么宸妃失宠,不过一派胡言罢了
“怎么会这样?”
萧云若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地方,呆呆的坐在地上,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百里倾带着萧锦华回了钟华殿,一直抱着她放到软榻上,放下之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整个钟华殿的人都没有看到你出去,你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萧锦华坐起身:“如果被看到了,我还能出得去?”
萧锦华毫不心虚的直视他:“我自愿入宫图个清静,可不是为了被你圈禁,你把我当宠物一样圈起来,我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百里倾抿唇看着萧锦华许久,最终气得拂袖而去,依旧是不欢而散。
百里倾回到议政殿,心中憋着气,都没看见等在那里的百里琅就直接进去了,百里琅眼眸一闪跟上去:“臣弟有事向皇上汇报”
百里倾烦得不行:“什么事需要现在汇报?”
“自然是瘟疫的事情,臣弟去外面巡视一圈回来,瘟疫暂时来说被控制在京城中,并没有蔓延开来,只是目前还没有医治的办法,每天死去的人数还在增多,北山那边也传来消息,太后似乎快要不行了”
百里倾神色莫测:“太后那里也不是朕能控制的,这猎宫之中可有人染上瘟疫?”
“有几位大臣似乎有瘟疫的迹象,其中还有刑部尚书明泉,不知是否要将这些人隔开?
”
“自然要隔离,若是满朝文武都染了瘟疫,朕的国家还怎么存在?”
百里琅躬身:“臣弟明白”
百里琅退了出来,看了眼内宫的放心,心中刺痛,紧紧抿唇离开。
百里倾在百里琅离开之后就瘫坐在龙椅上,如今没人知道这场瘟疫是因为他,但是快了,等到该死的人都死了,这场瘟疫就结束了,快了,很快了
猎宫里混乱无比,而被派去河南道的百里夙正在经历一场生死劫杀,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无缘无故出现的杀手,从他们离开猎宫的第二天就开始追杀他们,一路追杀了五天,从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更别说求救了,一行六十人,最终只剩下了七个人。
燕九留在猎宫照看,李昭和赵亭与百里夙一路,两人身上都受了伤,百里夙的手臂上也被刺了一剑,所有人身上都挂了彩,而且每个人都疲惫至极,五天五夜没有停歇的厮杀将他们的体力消耗殆尽,所有人甚至都没有吃上一口好东西,全靠树叶野果果腹,面色急剧消瘦,身体也快到极限了,可是杀手一波一波的袭来,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前面突然窜出一群人,所有人瞬间警戒:“谁?”
没一会儿后面一群黑衣人追上来,看到的就是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几匹马儿在旁边吃草;几人小心的上前,伸手去碰了碰,最终确定:“累死了”
为首之人将目光落在其中带面具之人身上:“将他的心取出来”
“是”那人拿了一把小匕首,直接破开那人的锦衣,然后将他的心口切开,快速将那人的心脏拿出来,旁边有人立刻递上一个盒子
其他人拿了药瓶出来将药水倒在几人身上,几具尸体很快被腐蚀干净只剩下一堆衣物,还有一张黑色面具。
“走”
一群人如风一般消失,留下原地残局;等到确定黑衣人走远了,暗处的人才出来,李昭看着那张与百里夙一模一样的面具心惊又后怕:“他们为什么要挖王爷的心?”
李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百里夙:“大概是恨他恨极了,死了也不放过吧”
百里夙才不理会他的话:“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霄不满:“你以为我容易啊?我接到你的信就赶来,路上处理些事情耽搁了,好不容易赶到又遇上瘟疫,后来知道你出城,跟在你后面发现你被追杀,这群人铁了心要杀你,我不能贸然出手,就找了几个累死的工人代替你们,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说起来你到底招惹谁了?对方不惜一切要得到你的命,还挖心毁尸,何等的残忍”
百里夙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至于目的么?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赵亭走过去:“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还继续找药材么?”
李昭也想明白了,报剑靠在树上:“我们根本不是来找药材的,而是来受死的,对方现在已经王爷死了,谁还指望我们找药材?”
赵亭的脑子终究没这几人好使,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系,没等他纠结清楚百里夙开口了:“赵亭赵家军还能聚集多少?”
赵亭想了想:“大概三万左右”
百里夙眼眸深沉:“让他们全部往京城靠拢,等待时机”
赵亭震惊,随即激动的跪下:“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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