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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我这几日食量也比往日多了,若是换上母后的燕窝粥,说不定能吃上两大碗也不再话下呢?”
“乖,我的儿,你吃多少母后都开心,以后若你愿意吃,我着人天天给你炖了,送到你那里去,你也不必两头跑。”
“那敢情好。”
皇后见他欢喜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拍着他的肩,比了比他的个子,“恩,还真是长高些了,连气质都变得硬朗了,你这孩子,这些天真是难为你了。”
“母后那里的话,吃饭睡觉长个子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做的事吗?”九皇子装作天真的样子,仰着头问眼睛能淌出水来的皇后。
“是,所以你要更加收敛自己的羽芒,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敦良无害的,要做你该所的事!”皇后的脸色急转直下。
“母后,儿臣知错了!”九皇子目光黯沉下去。在低头的一瞬现出狰狞的眸光,但也仅是一闪而过,在皇后扶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
终于等来了今天的重头戏。
在他到甘露殿之前,就已经有人给他提前打了招呼,他知道那个被托出去的丫鬟肯定跟这个一向母仪天下的人心情有关系,所以他才会卖力回答问题,尽可能要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够委婉地把不悦发泄出来。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皇后顿了顿,抚摸着他的头,然后朝外面喊了声桂嬷嬷,一个穿着墨绿绸缎褙子,梳着简单圆髻,只在圆髻上插了根柳木簪的老人从外间走了进来,向太子行了个半福,向皇后行了个全福,然后弯腰半垂着擦了些薄粉的脸颊,淡淡地道:“奴婢在,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去看厨房的燕窝粥炖好了没,顺便告诉厨房,九皇子受了惊吓,太医吩咐每日要用燕窝粥养着,让厨房早晚各炖一次候着。”
“奴婢遵命。”桂嬷嬷答完眼睛扫过有些黯然神色的九皇子侧脸,心照不宣地后退了出去。
“你也累了,下去好好将养吧。”
“是母后!”九皇子躬身告退,不过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内,他是出不得皇宫门了。
回到他的寝殿内,他招手从屏风内一挥,从屏风里边闪出一个鬼面黑衣人。
“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皇子,跟我们一样每天都在萧家守着的人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他好像知道有人在打那东西的主意,每日都会派人盯着,末将每日苦寻契机,却总是无果,那次在客栈截杀萧家女子就被一伙戴着面纱的人给救走了,而且那人的武功极高,使得一手好飞镖,射伤了老五,还把老三也给打残了,我也差点被他的人伤到。”
“一群废物!”九皇子面色不愠不火,但说出的话来还是吓的黑衣人跪在面前再不敢抬头。
“皇子息怒,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些日子老五一直在养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瞧你那点出息,起来。”九皇子说着上前去虚扶他,“太后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无。”
“既然这样,也可能是个好消息,你们十鬼刹暂时退回你们的领地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遵命。”九皇子性子阴晴不定,鬼面人也不敢问个所以然。
“回去告诉你们的师傅,他们一直在深山蛮障之地将养,是时候出来活动筋骨了,暂时先让他们替你们疗伤,过段时间还请他们多多费心朝局动荡。”
“遵命!”黑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上的喜怒,但面具下那一双瞳孔张的浑圆。
三皇子当然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但他不以为意,等到时候到了,不止他会更震惊,满京城的人都会在意料之外。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冯家,冯夫人的屏风前,同样有两个身影在交头接耳。
“少卿,她那样一个病秧子,一个灾星,值得你去冒险提亲吗?”冯夫人等不到冯少卿的回答,却看到他坚毅的神色,其实我看着那三小姐也是极不错的,虽说眉眼太过惊人些,但毕竟她对你还是有意思的?”
“母亲,她不是病秧子,那****在护城河的我一边也看到了,不是你回来跟我说她腾空接住金盆,还和代王世子一起把红锦放入河里,你当时回来说她大义与太子河三皇子周旋救娄欣玉的时候不是很惊骇她的为人和义气吗?”
“做人当知恩图报,你不是经常这样教育儿子吗?”冯少卿见冯夫人不再反驳他而是陷入了沉思,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她有有何恩与你?”
“郎骑竹马来,骑床绕青梅。”冯少卿眼神幽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日在萧家,我不是没有对三小姐动过心,但看的出来,她性子太强,眼神太渴望,行动太直接,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捉摸透她的心思,虽然锦娘在萧家的时候很柔弱,但我觉得她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完全排斥我,她的心里还是应该有我一席之地的。”
冯夫人见她心意已决,便又把宫里锦缎的事查明了,幸亏她亲自去给太后量尺寸的时候,把太后的做的合体得当,又在衣服和袖口的位置加了精致的金线做装饰,太后喜欢才又想起了她们家的平缎,这才让宫里的人重新够买,虽然量不是很大,但她自认她的绣艺无人能及,宫里只要有人喜欢她的绣衣,就一定会继续在冯家下单子,时日不长,相信他们冯家的铺子还会像以前一样火起来的。到时候去娄家也有些面子。
娄家虽说世代行医,也算是是名门世家,但毕竟官位也是太医,那日又有娄欣玉和娄夫人在护城河受困一事,娄家怕是也早就被人盯上了,这个时候的娄家才应该是惶惶不可终日,应该在四处为将来的处境奔走了。娄家夫人再见到她,气焰也不会那么嚣张了吧。
“你要是真是铁了心要娶那锦娘,母亲不是不能为你周旋,但你要知道事情成不成你都要坦然面对。”
“儿子自然懂得。”冯少卿面色没有了先前的紧张。
“如果你下定决心,那你打算把鸣凤楼的那个女子怎样安置?”
冯夫人说完这句话,冯少卿脸色大骇:“母亲说的是什么女子,少卿不知。”
“你不要再瞒着我了。”冯夫人见他眼神闪躲,似有很多事情瞒着她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我自认你从小与我最亲,什么事都告诉我,可这件事,你竟然瞒了我两个月,还是只字未提,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母亲息怒,儿子知错了。”冯少卿单膝跪地,不再抬头看冯夫人。
“起来,谁让你动不动就下跪的,你现在也是半个举人出身,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还不知道约束自己?”
“母亲不原谅儿子,儿子无颜面对。”
“我早就原谅你了。”冯夫人不再去扶他,靠坐在椅子上,“不过你不该瞒着母亲,让一个歌姬毁了你的名声。”
“母亲,她不是歌姬。”冯少卿激动的抬起头,“她是一个卖身葬母的正经女子,她不过是从小受了良好的教育,后来家道中落,又不肯屈从权贵,儿子权宜之计才让她去鸣凤楼唱曲赚个生活费的。”
“你既然有心收留她,为何不给她在外面置个小庄子什么的,还要她去那种地方招摇过世,若是娄家知道那个女子和你有染,你觉得她们会让萧家女儿嫁给你吗?即使她们同意,萧锦娘会同意吗?她那么执拗的性子,为了娄欣玉都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虎嘴里拔牙,你觉得她眼里揉得下沙子吗?她对你之情足够让你觉得她离了我们冯家,离了你就再也没有别的容身之地吗?”
“母亲,孩儿该死,是孩儿疏忽了。”冯少卿神情落寞,“当时刚从定州回来,绣庄和铺子的事焦头烂额,儿子实在不忍母亲为这等琐事操劳,就没有禀明母亲,后来那水灵姑娘在鸣凤楼安顿下来之后,儿子知她没有性命之忧,过得倒也坦荡,觉得每日心烦闲暇之时看她几眼,听她唱个曲解个闷也不过如此,索性就更不敢和母亲直说了。母亲,儿子当真不是有意隐瞒不说,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
“你当真和她只是见几次面?听她唱个曲?”冯夫人继续追问。
“当真。”冯少卿心下惊慌,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你还要唬我到什么时候?”冯夫人紧紧闭了眼,须臾,又马上睁开,“你和她每日在鸣凤楼喝酒听曲,难道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难道没有肌肤之亲,难道没有纳妾之心?”
“母亲!”
“你是我肚子里掉下的肉,难道我不明白你的性子?我只是要你知道,你选择了萧锦娘,萧锦娘又是那样烈性的人,不见得比你见到的萧玉娘手腕低多少,你最好在心里掂量清楚!”
冯少卿想起儿时和两个女孩为伴玩耍的情景,当时他也是喜欢绵柔性子的萧锦娘多一些的,娄欣玉老是缠着他,他却经常帮那个明面上受老夫人爱护,背地里抢不到娄欣玉手中好东西,被娄欣玉牵着鼻子走的萧锦娘。而这次从萧锦娘为娄欣玉母女挺身相救来看,锦娘内心还在惧惮娄家母女的积威,别人不知,他冯少卿可是从小看到大。虽然五年前从锦娘掉下水塘病好以后。萧锦娘就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他还是觉得她有难言之隐。
就像一年前回萧家,娄大人若是知道他死后锦娘因为他的死被赶回娄家,但事情兜兜转转。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萧锦娘又回到了娄家,又可以让他回到童年般的岁月和她玩耍,见面。想到这,他就觉得能赶快娶到萧锦娘,然后让萧锦娘脱离娄家的约制,他相信锦娘也会喜欢他会给水灵姑娘一个容身之地的。
冯夫人见火候差不多了,上前挽了冯少卿的手臂,“你决定的事,母亲向来极少反对,但如今世道变化太快,我们不能不考虑周全。你明白吗?”
“母亲说的是娄家可能被人盯上的事吗?”冯少卿一脸不解,我也觉得护城河那一事有些奇怪,好好的,娄欣玉一不是病病歪歪,而没有精神失措,怎么会在那样大的场合犯了最要不得的错,可见这里边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母亲,我不怕,萧家和娄家虽然唇齿相依,但萧锦娘毕竟姓萧!”
冯夫人拍拍他的手,“你既然这样想,母亲就为你跑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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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里,此时哭叫声一片。
“老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个面容挂着清泪,任谁见了都是我见犹怜的美妾正在朱将军的膝下不起,“老爷,夫人都病了好几天了,你说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去服侍照顾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无奈少爷他不肯让我们靠近姐姐,你说我们和姐姐同时服侍您一场,都是姐姐妹妹和和气气的,凭什么少爷一回来就要让我们和姐姐分开,挑拨我们的关系?还羞辱,轻薄我,老爷,我不活了,您。”那美妾眼波流转间,偷眼打量朱将军似乎在思量要不要处罚朱显,那美妾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厅前悬挂着的一把宝剑前,上去就抽开剑鞘,“老爷,我不活了,横竖我都被人轻薄,还诬陷我居心不良。我不活了。”
|“住手,你要干什么,我的蓉蓉,你这样做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朱将军奔到那美妾的身边,一把夺下宝剑,抓住了她要自尽的手,一把把她拦在怀里,悉心安慰一番,那美妾依旧抽抽搭搭,,两只眼睛像哭肿的桃,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减少她一分风姿,反让人觉得她这样嘤嘤凄凄地抖着肩,再不安慰,下一刻就要化成水蒸发了一般。
“老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地下跪着的人捂头的捂头,揉肚子的揉肚子,都像是被狠狠修理过一番,衣衫不整,鬓发凌乱,朱将军打量着怀里的美妾,发现她鬓角也凌乱不堪,领口还被人扯开,而且依稀露出里边猩红的肚兜,朱将军大怒,“大胆显儿,你怎能轻薄你的姨娘?”
“父亲,不要说你借显儿十个胆子,显儿都不会去轻薄姨娘,就是你把她们放到显儿的枕边,显儿也不会偷看一眼,显儿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向来对女子不喜。”朱显又跟他的父亲说护城河之时,“护城河那日,母亲得了大病,幸亏萧家四萧小姐救了母亲,但是她还说母亲还需要好好静养七日,这期间母亲不能发生任何意外,如果一旦母亲再动怒,后果就会不堪设想,甚至这以后都要在床上躺着了,父亲一定要把院子里的人好好清清了。”
朱将军看了看朱显脸不红心不跳,君子坦荡荡的模样,暗赞老爷子把这朱显调教的还可以,比呆在他身边强,但另一面他也知道,今日之事没有个章程说法,怕是美妾这里过不去,而且,这美妾说的有理有据,还把一众姐妹都拉来垫背,他心里有数但也不能不给美妾们一个结果。“住口,你不喜女色,为何你的姨娘们都成了这样?”
朱显看了看在场的打扮的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听到了吗,显儿说你们是故意在整他?”
美妾抬起头,止住了泪,淡淡地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老爷,如果真要陷害少爷,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好处?少爷的为人不好,难道我们府里的姐妹都有光吗?可见少爷这是要死不认账了?”
这十个美妾之中,有五个是年初皇上赏赐给他的,另外五个,则是他网罗来的各色美女,如今不肖说倾国倾城,到底也各有千秋。儿子如今青春萌动,有时候做些糊涂事也正常,但不该这么过火,十个姨娘难道他都看上了不成,可见这美妾有些胡搅蛮缠。
“显儿,你且不要言辞狡辩,把今日之事说与我听,我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偏袒一个坏人,你且给我从实招来?”
朱显看了看在一旁静坐的萧锦娘,颇有些不想把萧锦娘介绍给父亲认识的样子,朱将军在宫里赴宴的时候听说护城河一事曾经回来过一次,但后来他还是没有耽误去赴宴,可见他对皇上是多么衷心,如今皇上对娄家也只是安慰一番,下令调查昨日席绍戎被刺一事,若不是因为怕萧锦娘从路上来回在出什么差错,朱显才不会跟父亲的小妾做一番口舌之争。
“父亲,刚刚在屋里萧小姐正在跟母亲做按摩,这几位姨娘闯进来说萧小姐对母亲大不敬,而儿子我也跟着萧小姐一同亵渎母亲,所以她们又是砸又是抓的,险些用药碗把萧小姐弄伤,儿子无奈之下,才下令母亲的丫鬟请她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