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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娘有朱妈妈引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还未进入穿堂门,穿堂里边有人直接闯了进来,萧锦娘眼角余光瞥见那一黄一白渐行渐近,遂止了步,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萧小姐好大的架子,本皇子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得以见你真身,真是不容易。”
说话的那人容长脸,细长眼,眉浓鼻高,他的五官单看虽然不是最好的,但集中到一块却是一点也不违和,略深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雷厉风行,如今他一袭淡黄色锦袍穿在身上,在阳光下金晃晃的有些刺眼,萧锦娘以前见过三皇子两次,但这一次,明显三皇子看她的神情没有先前那样乖张。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
“不容易你想见的人也还是让你见了,总比本小姐几次三番还能大难不死要容易得多?”
萧锦娘微眯着眼眸,不带任何表情,而三皇子怀揣揣心事,腰板却挺直地站在那里,看不出她欢迎眼前的人也看不出不欢迎,反而被她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眼角余光发现李慕方一点也没有援助的样子,幽然道:“萧小姐说的是灵台寺一事吧?可据我听说,皇上已经允许慕方兄把那两个侵害萧小姐的凶手移交大理寺处理,萧小姐不必耿耿于怀,而且本皇子也深以萧小姐那晚遭遇之事感到痛心,遗憾,不过好在有慕方兄及时出手相助,萧小姐也算因祸得福吧?”
“因祸得福?”萧锦娘挑眉重复了三皇子的那句话,她目光幽幽地转向三皇子身侧的李慕方,他月牙白的锦袍一夜未脱未换,居然一个褶皱也没有,可见这人是真的有洁癖的。
萧锦娘突然明白昨晚为何他邀她一起赏荷花了。
“请问三皇子,本小姐怎么个因祸得福?”萧锦娘不知道李慕方是怎么招待三皇子的,但看三皇子那靠他担待的眼神,好像跟李慕方有了某种默契似的,她不得不防。
“四娘,你刚睡醒,三皇弟又等了那么久,早就饿了,你家妈妈做的红烧鱼不错,快去叫她给三皇弟也准备些饭食。”李慕方听三皇子扯上了他,便下意识地冲着萧锦娘温和地说道。
那表情,那神采,那言下之意,仿佛他跟这里的人很熟,很受欢迎,连朱妈妈做那道菜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她胸中有团火越烧越旺。
“三皇子,你这么晚还没吃饭吗?”萧锦娘不动声色地看着听她软语下来,压抑的情绪有了一丝活泛,没想到萧锦娘又道,“可是,三皇子,李世子说的一点也不对,我家妈妈做的最好吃的不是红烧鱼,是叫花鸡,你要不要尝尝?”
“叫花鸡?叫花鸡?”三皇子听名字就有点错愕,叫花,不是街上沿街乞讨的花子吗?叫花鸡难道不是乞丐吃的鸡吗,萧锦娘让他吃叫花鸡,这是把他比喻成乞丐吗?
“那是乞丐吃的吗?”
“可以这么说。”
“萧锦娘,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皇子比喻成叫花子,你是不是以为本皇子有事相求与你,你就可以目无本皇子了?”
“不敢,可本小姐就经常吃叫花鸡,而且昨天中午李世子来我们这里吃的也是叫花鸡,叫花鸡不但美味,而且吃完之后心情大好,在我宅子里睡了半天一夜,三皇子不信问问他,他也不过比我早起了一个时辰多而已。可见这叫花鸡不但大补还有安神补脑的作用,实在是一味好菜,三皇子既然不喜欢吃,还是回自己府邸吃吧,我实在是饿了,恕不奉陪!”
萧锦娘讨厌他们两个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腔,有什么事为何不明着说,而要遮遮掩掩!
“安神补脑?”李慕方听萧锦娘说他昨天中午吃叫花鸡的时候嘴角抽了抽,他也耳闻过叫花鸡是一个很好吃的菜名,可为何在这个时候听说它的大名就有些膈应,而且还告诉三皇子他昨晚是吃东西贪杯造成他夜宿在这里的,这个女子,真是一点风声也不露。
明明他就是缠了她半夜,而后等鱼肚白隐隐出现的时候才把她送回她的卧房,为何要说他睡了半天一夜,好容易他才造成和萧锦娘不错的关系被三皇子无意间察觉,为何被她一席话又打回原形。也罢,如果她一心不想和他产生纠葛,那他也不要在为他的心思遮遮掩掩,反正迟早都要让世人知道的。
三皇子没有吃到东西,还被萧锦娘消遣了一番,当然心里更不是滋味,“萧锦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萧锦娘听他终于露出了本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三皇子,敢问我怎么不吃敬酒了?”
“你让本皇子吃叫花鸡就是对本皇子的不敬?你不怕我把你抓起来吗?”三皇子指着萧锦娘的鼻子,颐指气使地问,“萧锦娘,我给你脸,你还蹬鼻子上脸来劲了不是?我?”
“三皇子息怒,我家小姐没有对您不敬,叫花鸡的确是老奴的家常菜,而且这菜式还是小姐教给老奴做的?三皇子如果要怪叫花鸡唐突了您,就把老奴抓起来问罪吧。”朱妈妈跪在地上,向三皇子讲解原委。
“妈妈快起来,既是拿手菜,也要先做了上来,让三皇弟品尝品尝才能定夺。”李慕方说完,把目光看向三皇子。
“既然如此就先做做看吧。”三皇子忍下怒火,让朱妈妈下去,脸色也好了很多。
朱妈妈要走的时候见场面变得和缓起来,有心去化解萧锦娘的怒火,便福了一礼,“小姐,老奴巧今日刚好又做了叫花鸡,这就去端上来让你们享用,小姐,你们既没有吃饭,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老奴把饭摆在凉亭可好?”
就算这个院子都是跟着小姐来京城的人,现在是小姐院里的人,现在在这里服侍小姐,以后也要一直服侍她,可毕竟人心难测,小心使得万年船。
“如果三皇子来找本小姐就是为了无事生非的话,恕萧锦娘不奉陪,二位请便!”萧锦娘没有直接回答她,她把朱妈妈在三皇子卑躬屈漆的样子尽收眼底,眼角有些刺痛,她冷冷地对三皇子说完,往前走了几步,扶起朱妈妈道,“把饭一会给我端到亭子里来。”
李慕方肚子饥肠辘辘也不管三皇子听到萧锦娘的话耳红目赤,他瞟了一眼三皇子,拍拍三皇子的肩膀,径自跟上萧锦娘的步伐往六角亭去了。
“是。”
朱妈妈应声不一会就领着紫苑紫燕把饭菜给端了上来。
“你,你们?”三皇子在原地转圈,对他们忽视他的行为颇为不满,不过朱妈妈从他身边走过,当他闻到几乎十里飘香的气味,心想着几盆菜色不多,却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他一闭眼,一咬牙,决定先满足一下食欲,不好吃再算账不迟,即便独在那里杵了许久也走了过去。
但他到石桌旁的时候,那里五个菜三个汤,还有一盘冷菜已经吃的只剩下盘子了。
他看着二人的吃相有些呆愣片刻。
李慕方那样优雅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而萧锦娘的盘子里竟然都是鸡骨头,还有一个就是鸡爪子,眼看李慕方吃完最后一口肉就要对那个鸡爪子下手,三皇子急忙伸手那筷子夹了起来。
主人尖酸刻薄,但下人却体贴,拿了三双筷子来,不然,这鸡爪子怕是都吃不到。
三皇子没有吃到东西,还被萧锦娘消遣了一番,当然心里更不是滋味,“萧锦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萧锦娘听他终于露出了本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三皇子,敢问我怎么不吃敬酒了?”
“你让本皇子吃叫花鸡就是对本皇子的不敬?”
朱妈妈见场面有些尴尬,便试图去打开这个局面,“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亭子里好吗?”
就算这个院子都是跟着小姐来京城的人,现在是小姐院里的人,现在在这里服侍小姐,以后也要一直服侍她,可毕竟人心难测,小心使得万年船。
“把饭一会给我端到亭子里来。”萧锦娘走了几步,对朱妈妈道。
李慕方肚子饥肠辘辘也不管三皇子要不要跟去,他瞟眼看了一眼三皇子,径自跟上萧锦娘的步伐往六角亭去了。
“是。”
朱妈妈应声不一会就领着紫苑紫燕把饭菜给端了上来。
“你,你们?”
三皇子对她们忽视他的行为颇为不满,不过朱妈妈从他身边走过,他闻到几乎十里飘香的气味,几盆菜色不多,却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他一闭眼,一咬牙,决定先满足一下食欲,不好吃再算账不迟,便独在那里杵了许久也走了过去。
但他到石桌旁的时候,那里五个菜三个汤,还有一盘冷菜已经吃的只剩下盘子了。
他看着二人的吃相,李慕方那样优雅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而萧锦娘的盘子里竟然都是鸡骨头,还有一个就是鸡爪子,眼看李慕方吃完最后一口肉就要对那个鸡爪子下手,三皇子急忙伸手那筷子夹了起来。
主人尖酸刻薄,但下人却体贴,拿了三双筷子来,不然,这美味却是要错过了。谁让他千帆阅尽,只爱美食呢。
“果然好鸡。”李慕方品完最后一口肉,问道,“这鸡色泽棕红,油润光亮,鲜香扑鼻,鸡香浓郁,鸡肉酥嫩,是不是用泥巴混合荷叶包住鸡做的?”
萧锦娘肚子吃饱没了饥迫感,渐渐放松了神情,见李慕方说的又有几分道理,便一副赞赏的眸子看着他:“不错,李世子说的没错,这叫花鸡的确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叫花子在草丛中捉到一只鸡,欲以充饥的,以经调味的野山鸡包裹麻油和荷叶,再裹以厚泥烤制,完成后整鸡熟而不焦,烂而不碎,带有荷叶的清香。所以说这鸡也是叫花鸡,是朱妈妈最拿得出手的菜。”
“这鸡不是你想出来的做法,你又是怎么做的?”萧锦娘瞪了李慕方一眼,有你吃的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这鸡真的好吃。”三皇子有些意犹未尽地说着,“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做,回头我让我家的厨子也做给我吃?”
“不行,有本事自己悟去,本小姐从来不做传书育人的事。”
“本皇子只吃了一个鸡爪子怎么悟得出来?”三皇子难得出现孩子气的一面。
萧锦娘被他总是故作深沉的样子气的够呛,原来也不过是个小屁孩,还总是在她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让人生厌,她忍不住想试探一下他:“方法不能说,不过我到是可以给你们讲一个关于叫花鸡的故事?”
“你说,我们洗耳恭听。”
三皇子退而求其次,而李慕方也不着急他什么时候说他的来意,所以两个人都好整以暇地看着萧锦娘,等着萧锦娘说故事。
“当年有个皇帝微服出访江南,不小心流落荒野。有一个叫花子看他可怜,便把自认为美食的“叫化鸡”送给他吃。皇帝困饿交加,自然觉得这鸡异常好吃。吃毕,便问其名,叫化头不好意思说这鸡叫“叫花鸡”,就胡吹这鸡叫“富贵鸡”。皇帝对这鸡赞不绝口。叫花子事后才知道这个流浪汉就是当今皇上。这“叫花鸡”也因为皇上的金口一开,成了“富贵鸡”。三皇子才富五车难道连这个传说也没有听说过?你说本小姐以叫花鸡招待三皇子算不算过分?”
皇上都吃的东西,你说我过分,你确定你一点都没有想当皇上的念头?
“不错,三皇子,昨日我的确吃过一块很好吃的鸡脯肉,但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那东西端上来之后看着听着有些糙,但的确是好吃,原来是叫花鸡。”
李慕方吃食极为挑剔的人也都吉言妙赞,三皇子就是吃不到也不觉得遗憾了,可心里总有个疙瘩拴在那里。
“哦,原来这叫花鸡还有这样的来历,本皇子的确没有吃过,不过今日也不是谈论吃食的时候,本皇子有一事相求,还请萧小姐随本皇子奔走一遭。”
三皇子听萧锦娘提到皇上吃的时候,眉眼不动声色地挑了挑,他一边敷衍着萧锦娘,一边想着不管你是什么鸡,等到了他的府上看你还怎么全身而退。
“三皇子有何事相求,我何时能帮到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了?”萧锦娘故意惊讶的看着他,刺激他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三皇子本来想不计一切代价把萧锦娘请回府上,没想到萧锦娘上来就给他个叫花鸡让他吃了一瘪,现在听萧锦娘这样问他的来意,他张了张口,竟然怎么也不能拉下面子,须臾,他看向了李慕方,李慕方侧转头当做在赏睡莲,三皇子推诿不得,才委婉地把他的来意说明了,萧锦娘不听则已一听更是大骇:“什么?你说三皇子妃得了重病,生命危在旦夕?”
“正是。”三皇子咬牙点头,神情昂扬,似乎从萧锦娘惊讶的程度上就能判断出她会不会帮他一样。
“那既然你的侧妃都已经病入膏盲了,你为何还有心在我的宅子里跟我品论叫花鸡?”
“你的医术不是很高吗?我想请你去看一看,给我的侧妃开些药。”三皇子早料到她会如此说也没有多掩饰,直接道出了问题所在。
“可是这病我看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萧锦娘不是谦虚,是真的看不得。
给三皇子妃看病,这不是老虎嘴里拔毛,躲还来不及,还要去送上门任它凌辱?
“你应该可以的,因为我见过你给朱夫人治过病。”
“可朱夫人最后还是死了不是吗。”
朱夫人的死跟你治病没有关系,你治好她,她却命当回阴,是天力,不是人力所为?”
“三皇子,请不要为难小女,小女不过是机缘巧合对竹夫人小施救治,最后还无力回天,萧锦娘从来不敢再给任何人看病,你还是请太医院的人给她救治吧?”萧锦娘知道他又备而来,所以也不再给他建议,而是转过身准备让朱妈妈送客。
“本皇子叫了所有太医院的名医,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而且他们还说一直下去不但侧妃肚子里的小生命不保,就连侧妃她的性命也堪忧,你就看在她肚子里的生命无辜的份上,救她一救吧。”
“太医院束手无策,三皇子,你却来找我,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何德何能敢救治三皇子你的骨血你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萧锦娘毫不保留地叹息道。
“萧小姐,本皇子侧妃的命你是不救还是你根本就不会救,本皇子一清二楚,既然你执意不肯去救她,本皇子听说你的妈妈不但做的一手药膳更是祛除定州瘟疫的救星,不如请她去给侧妃救治可好?”
“你?”
朱妈妈听到三皇子加重声音叫她的名字,心里祈祷着小姐,答应他,不管怎样您都不能去三皇子府,这三皇子看起来目露凶光,绝不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