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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道禅师也不拖延,即刻授予少林武学的深奥功夫。
悟名天分果然不差,只要解说必自记得,乐得了道禅师夸赞不断。
三日后,在悟元、悟天等较有交情的师兄送行下,悟名终于离开相国寺。了道禅师亦寻机而去。
悟名初入江湖,虽感陌生不便,然经其在相国寺吃苦十余年之经验,很快已经能克服困境。
他发现在大宋王朝对出家度牒控制严格之下,当个小沙弥竟然不易,他只好还俗,照师父建议开始蓄了头发,乔装改扮成小道士。然为掩饰额头绿胎记,左思右想后,终与买到一道符巾绑于头上,不也落个轻便,于是换缠符巾,终能解决问题。
他想,待头发留长,散披额头,胎记自是不见了。
这“悟名”乃僧名,外头不能使用,他准备改成“无名”,原“悟”字通“无”音,至于姓氏,他原想来个和皇上相同之“赵”姓又怕犯了皇戒自找麻烦,于是选个“宋”姓,也算是沾得大宋皇朝的光彩。
他喃喃念着“宋无名,宋无名。”大宋无名之人,且越念越顺口,在未找到母亲认祖归宗前,且以此姓名暂用了。
既有名有姓且有行业之后,心情豁然开朗,生命束缚感已拋开,日子显得充实自在。
纵使了道禅师只给几串钱做盘缠,他却省吃俭用,一路行往江南。之间遇有法会或祭典,他便前去打杂,多则给赏,少则混个餐饭总是没问题。
数月下来,他终了解,大宋王朝已是道长佛弱局面,应该是和天子信道有关,只见得处处道观林立,香火鼎盛,让人瞧来好生羡慕,自己竟也庆幸化身道士沾得光彩。
数月经验,他已学得道家简单驱邪除煞方法,偶有机会便替百姓解疾苦,由于他生俱佛眼通,能透阴阳界,驱邪除煞竟皆能奏效,倒是赚了不少钱,够他安稳生活。
※※※
不一日,终抵临安杭州城区。
寒冬已过,春暖花开,江南风光大好,文人墨客,车水马龙,果然如若人间天堂。
宋无名初来乍见之下虽陶醉于杭州风光美景,民生富裕,然仔细瞧来,仍有不少躲在黑暗角落清苦过活之人,又如他十余年躲于伙房之黑暗日子,不禁喟叹世间之不公,富者恒富,穷者愈穷。佛说三世有因果,受此苦乃前世因今世果,然总瞧来于心不忍。
他倒想有机会给予困苦者些许帮助,但是奈何自己也是力不从心。
既然已来到繁华都城,总得有个落脚处。以目前收入根本无法住客栈或买房子,想想便往较陋巷钻去。穿越数巷,终于找得一破落的通天圣母庙,里头原是供奉陈靖姑,谁知后来闹了鬼,说是陈靖姑已去,又曾有女子在此上吊,化成厉鬼索仇,闹得附近居民个个惶恐不安,庙宇终于荒废。
宋无名方进此庙,并没有发现厉鬼,只是些许幽灵盘据,他大喝一声:“好好去投胎吧!”
声落,陈靖姑的神像倒折两断,感觉一片大好。
宋无名暗觉想笑,自己当真法力无边?这倒是件好事。
他立即将所有破旧东西整理一堆,并将其火化,心想陈靖姑是女者,自己却是男者,不太适合,总该请个何种神佛坐镇,于是再往四处转转,终找得一尊被遗弃于巷角的关帝神像。人头大小带着也方便,便决定供奉关帝爷,取其忠义。他欣喜一笑:“倒是有缘。”便自请回。
关帝神像脸面受损,他便以随身携带之朱砂补充,自有一番红光四射。
至于门匾已被摘下,暂时无法请人制新匾,只好挂块红布,讨个吉利。
一切整理完毕,点上炷香,落得清净,宋无名终能安心下来。“总算是有了小根。”
宋无名虔诚拜向关帝爷。心想日后将是佛道一家人,得好好相处。
清闲之下,取出相国寺枯井取得之八卦形铁灰色怪镜,正面瞧来黯黯青青,埋了多年总该长些蚀垢,几月擦拭下来,倒干净许多。
他复往背后瞧去,浮纹若八卦太极图亦含佛家戒文图及星相图,不佛不道倒是怪异。数月来一有空便研究,倒也悟出些许门路,他轻抚图纹,按向几道怪痕,总感觉能开启什么,然试了几次,功败垂成。
他忽而想及师父所言佛眼神通,便将怪镜置于关帝君脚前,烛光一照,颇见淡光反射,若磨得发亮,应是块好镜。
他开始面对怪镜盘坐,双手合十,想运起神通,忽想起什么,微微一笑自语道:“对了,没酒又没闪电怎成?”闪电恐怕是难求,烈酒倒是随身小葫芦装着,他抓下喝去,量却不够,想想,拜向关帝君,说声抱歉,方才敬了三大碗于桌上,现在要用于是取回碗酒,几口喝下,复拜礼回原位。醉意已生,开始运起神通。
迷茫中,感应到附近居民多少好奇指指点点,却不敢靠近,有位龅牙老太婆竟说来了妖道,宋无名暗笑不理,思绪拉回怪镜,观前镜光滑发亮,思其背后纹路繁复,想着想着,那怪镜总觉慢慢呼应过来,那些纹路开始上下移动,似柔指弹琴,缓慢中但见规律,过及半刻,浮纹跳动更是清楚,若似开启秘钥,宋无名渐渐感受出顺序,正待熟稳之际,猝闻一声大喝“小妖道!”惊得他跳醒,一群小孩嘻嘻哗哗逃开。
宋无名苦笑起身向前,探出门外,巷脚末端聚集老少数人,那捉弄小孩已被长者抓来修理,轻声骂着既知妖道还敢向前不怕中邪,便自抓回,剩下几人仍不敢靠近,目光倒是见邪见鬼般怀着惧意。
宋无名向几人施礼,含笑道:“无量天尊!贫道暂住于此,诸位若有需要,可免费服务。”
话未说完,群众吱喳私语生怕中邪。赶忙避去。
宋无名皱眉:“我当真像妖道吗?”心想一回生二回熟,并不在意,便转身会庙,拿起怪镜,照着方才感觉伸指按移顺序,慢慢摸索于卦条及怪异纹路之间,几次下来并无异样,仔细再想,复觉太极图位置有异,用劲旋转扭去,猝见一道青光暴射如电,直冲门外天空,破庙内外一片青光。附近传来惊声尖叫,宋无名更被吓着,怪镜掉落地面,青光顿失。
宋无名揉揉青花双眼,定下心后,已悟出原因,欣喜道:“宝镜啊!难怪能镇住妖魔。”
他拾起,再次按扭,此次面对墙壁,宝镜射出强光果然映得满室青光,试了几次,有了心得,终知此闪光可强可弱,皆看如何调整。他便调得适度光线,照向关帝君神像。
这一照,外头突地叫得“关圣帝君显灵了!”“帝君要来除妖道啦!”一群百姓高呼连连。
宋无名觉得奇怪,转身瞧去,外头又传来帝君怎不见了的声音?宋无名试了几次才发现,原来神镜光线照向关圣帝君,其反射光影穿透门外映在天空中,自出现淡淡浮影。
可惜是在白天,晚上想必更清楚。
他笑道:“原是幻像,不过也好,弄点神明显灵,倒可让那些无知百姓尊敬些。”
他照照晃晃数次,觉得周遭百姓议论纷纷,这才将宝镜给收起,径自盘坐下来,着实亦有醉意,便自暂时休息,闭目养神。
不久,他忽觉有人渐渐逼近,睁开眼睛,一群百姓又好奇又惧怕的挪步靠近,为首正是方才发话批评妖道的龅牙老太婆,此时脸面已然转为尊敬居多。
宋无名自是礼貌回礼:“各位……”谁知一堆人误将“各位”之混音听成“鬼”,吓得惊叫跌奔而退。宋无名莫名不解,但感应对方想法,这才明白,苦涩笑道,怎把我话当成鬼话?便放慢语速改成字正腔圆道:“各位找我有事吗?”
一群人终与缓慢而平静的走来。
龅牙老太婆终于先开口:“关圣帝君把女鬼赶走了?”
宋无名笑道:“当然,否则贫道是白来了。”
群众半信半疑,交头接耳。
龅牙老太婆也是此心,总想证明什么,瞧这小道士一脸不正经,还喝了酒,当真有此本事?
宋无名感应她脑中所想,便道:“你要我去治一位叫秋月的女人,她中了邪?”
龅牙老太婆怔诧:“你怎知我想什么?”
宋无名总不能说出深奥道理,只能淡笑道:“是与不是?她是你二媳妇,中邪三年了吧?”
人群终于起哄,直道准极了,有人叫着原来是神仙到来?
龅牙老太婆道:“猜是猜对了,只是试过多人,也没效果,她就是误入此庙才变得如此,小师傅你得救救我媳妇了。”说来感伤,眼眶已红。
宋无名对小驱邪把戏倒也算在行,但对此经过多位道士驱过邪而无见效之人也没把握,但是既来之,总得试试,若不成改天请师父前来便是,当下微微点头道:“走吧,我先看看再说!”
群众一阵欣喜拥迎过来。
龅牙老太婆道谢连连,引着人往小巷钻去。
此乃贫民区,屋巷矮窄,少数人家门前才有遮雨棚,钻来钻去就像地道,待穿出一落长巷,终见得较像样古宅院,龅牙老太婆显得体面迎人,敢情她仍算是贫民区大户,自然受人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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